向心公转-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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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者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你不是要叫警察抓我吗?你不是要告我殴打吗?怎么现在不叫了?不告了?我很想看看警察抓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会怎么处理。闹到警察局去,我看你爸和你的脸往哪搁?房产管理局副局的儿子就你这副德性?如果没有你老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起码比你光明磊落,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不会占同学未婚妻的便宜,对她上下其手。他今天有的一切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就算他十年前坐过牢又怎样,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他十年前的确做过那样的错事,否则我不会相信。我不是周梦珂,我不是方子贺,更不是你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白痴二世主!”
江文溪的话让乐天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前行。不仅是他,还有方子贺、周梦珂、周绍宇、童建成……全部停下,一行人似乎忘记了来的目的。
周梦珂脸部表情异常难看,身体禁不住晃了两下。原来她输得这样彻底,她终于明白为何乐天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隔了十年,她才敢对他说她信他,可是这个女孩却可以毫无保留地对着任何人宣誓她对爱情的信任。
周梦珂终是忍不住睇望了一眼身侧的乐天,他紧抿着双唇,一言不,但一双直视着江文溪的幽眸中却闪烁着难以言语的喜悦。
“姑奶奶,我现在知道你精神分裂了,我错了,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饶了我,别再打了。”王浩磊不停地咳嗽,再咳下去只怕肺都要咳出来了,他后悔了,这看似温柔的女人竟可以在瞬间凶悍得像只母夜叉,现在,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现在才知道对着上帝忏悔不觉得太晚了吗?”江文溪硬拖着王浩磊往喷泉池边上去,她今天不把他丢进喷泉池里好好洗礼一番,怎么能将自己精神分裂的举动挥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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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贺是一个看不下去的,作为今天宴会的起人,如果有同学受伤,他这个起人难辞其咎。
就在江文溪拖拽着王浩磊,要将他扔进喷泉池里时,方子贺大步上前,伸手拦住了她:“够了,江小姐,就算王浩磊在言语或是行为上冒犯了你,但他被你打成这样,根据我国《刑法》二百三十条故意伤害罪——”
方子贺的话没说完,江文溪抬眸看向他,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方大律师,别在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念《刑法》,她听不懂。”
方子贺怔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绍宇上前,走近江文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婉转:“江小姐,如果王浩磊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我代他向你道歉,请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放开他吧。”
江文溪望着被自己掐住后颈的王浩磊,只需再施力,他的整脸便会淹在池水中。
“文溪,气出够了,就收手吧。”
一句话犹如魔咒一般,她怔怔然,手中的力道没有继续。回,她看见乐天正立在她身后凝望着她,漆黑幽亮的眼眸透着他惯有的沉着稳定,嘴角之处似乎还溢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余光瞥见他的身旁,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就像一根针猛烈地扎进她的心口。
她之所以会难以控制情绪,是因为她为他打抱不平,她容不得任何人那样损低他,可是在她维护他的时候,在她难以控制的时候,他却是与他的旧情人幽会。一想到周梦珂扑在他怀中哭泣,他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她的心仿佛撕裂了般疼痛。
乐天,他是天底下最傻最笨的白痴,明知道这里有这样多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却依然还选择要来。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为何那样一个对爱情不坚定的女人,十年后,还会让他心疼得不舍看到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从刚才一直就在心底流淌,他可曾看见?她在愤怒的时候,他在哪儿?她在无措的时候,他在哪儿?她需要依赖的时候,他在哪儿?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自我保护,成为一个让人看笑话的小丑?
突然之间,她觉得其实傻的是自己,傻得彻头彻尾。他叫她白米饭,她曾问过妍妍什么叫白米饭,原来就是食之无味,可不吃又不行,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二种选择,也许就不会选择白米饭。
倏然,她收了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她转过身,直视他,死命地咬着牙,努力地克制向他挥拳头的欲望。攥紧的拳头过了许久终于松开了,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越过,向通往酒店出口之处步去。
乐天转身,目光瞥见她的裙摆由下自上一直撕到了大腿部位,顿时火气上涌,寒着脸回过头,将刚刚站立好正在大喘着气的王浩磊,一脚直踹下了喷泉池。
众人惊愕之下,他已经愤然转身,追随着江文溪一同离开。
“对不起,刚才临时走开了,没想到你会遇上他。”乐天追上江文溪,轻轻地牵起她的手。
江文溪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径直向酒店外走去。
乐天知道此时此刻是她的另一面,他曾与心理医生穆挞霖聊天时聊过她的事,穆挞霖的解释是,当初她受到未知的惊吓,加上双亲的过世给她带来的强烈精神打击,为了泄心中的不满,而做出过激的事情无可厚非。正因为时常要找寻泄点,而导致她经常处于矛盾或冲突之中,一方面为避免处罚而压抑真正的情感,另一方面被压抑的情感并未消失,而是千方百计跳出来泄一番,才造就她现今的状态。穆挞霖还告诉他,温柔如水的她,凶悍易怒的她,极大的可能都是她一直处在过度压抑下的伪装。归根结底,其实她缺乏的是一种安全感。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她安全感。
他取了车子,一直开着车,很快便追上她的步伐。
他探出头:“上车。”
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径直往前走。她就算是把脚走破了,腿走断了,也会走回n市,就是不要再上他的车。从今以后,她都不想再看到他。
得不到回音,他抿紧了唇角,只好默默地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
夜晚的林荫道下,除了尖细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便是汽车的引擎声。
乐天跟着江文溪身后,不过三分钟,就受不了她走在前面的委屈模样,加了油门越过她,一个急刹车,车子横在她的面前停下,也阻止了她向前的脚步。
他打开车门,拉住她的手,想将她塞进车内,孰料她依然是毫不留情地甩开,错开脚步向前迈动,但高大的身影很快地便拦在了她的面前。
乐天沙哑着嗓音道歉:“我科研单位我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让你碰上王浩磊那种人。”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江文溪终于抬眸正视乐天,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他的眼底,问出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乐天皱起眉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一定需要理由?”
“为什么不需要理由?”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以你的身份地位相貌,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没相貌没气质没家世没学识,什么都没有,整天只会给人带来麻烦很无能的我?这样的我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你?你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我?”
乐天凝望着她,紧抿着嘴唇沉默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皱着眉头低沉着声音,道:“你……其实是在介怀十年前我曾坐过牢的那件事吧。”
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江文溪积蓄了已久的怒火,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脑的神经。
刚才为了他将王浩磊痛打一顿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他,她江文溪是冲着他的钱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去的,一旦得知王子不是王子,她就该摆出该有的鄙夷的姿态,然后一刀两断。原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连她究竟在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可笑。
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她颤抖着双肩,不禁笑了起来,下一秒,她拼尽了所有力气,冲他吼了起来:“我不是周梦珂,我是江文溪!”
吼完,她绝然转身。
带着寒气的清洌夜风迎面袭来,身上单薄的晚装根本抵挡不住这寒意,她抱着又臂,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一步步走去。
一切都结束了。
灰姑娘的梦,从来就不是她可以做的。她要回家,她要折纸蝶,她要去看爸妈,看大舅。
“江文溪,你给我站住!”乐天大步上前,大力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强迫她面对自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是她。如果你气我丢下你,害你被王浩磊欺负,我道歉;如果你在气我隐瞒十年前我坐过牢的事,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但你这样不是问我喜欢你什么,就是拿自己和周梦珂比,然后甩下一句话就一走了之,这算什么?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不快,你说出来,说清楚!我不准你将所有心事藏在心底不说!”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不准?”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十年前你也会这样对周梦珂说吗?也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你睦的只是走开一下吗?而不是和她在走廊的尽头互诉衷肠?既然她回头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不将她从方子贺身边抢回来?朋友妻,不可戏!你难道真的不后悔?如果不后悔为什么在周成的婚礼上,你要抱着无辜的我,强吻我?她窝在你怀中哭泣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我会遭受骚扰?还是你觉得我拳脚无敌,不需要人呵护?我的眼泪你可曾看到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个人,我是有感情的,不是附属品,更不是替代品!”
乐天哑然了,他不曾想到,她会这样生气是因为误会他和周梦珂有什么。
“你在吃醋吗?”
江文溪沉寂了两秒,双眸燃着熊熊的两簇火焰,她奋力地挣开他死缠的大掌,铆足了劲,猛地推开他,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你去死!”
乐天猝不及防,猛然向后退了两步,刚站定,就瞧见一个金闪闪的物体向他砸来。他伸手接住砸来的物体,定睛一看,居然是她脚下的一只高跟鞋。
“姓乐的,我再不要看见你,你这个王八蛋!浑蛋!臭鸡蛋!”江文溪一边怒吼着,一边又脱下另一只鞋向他猛地砸过去,“还给你!全都还给你!”她伸手拽下头上的饰品,耳环,还有她最爱的水晶蝴蝶手链,一一砸向他,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穿着晚装没法一并还他,她一定也会脱了砸向他,“你找你的曾紫乔!去找你的周梦珂!去找你的eVa,aBcde!我恨死你了,我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你!”
什么eVa?什么aBcde?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乐天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不停地接着她砸来的东西,直到看见她将她手上的水晶蝴蝶手链砸过来,并且说恨他,他再也控制不住,寒着俊脸大步走向前,抓起她的手腕吼了起来:“江文溪,你不要学别的女人一样,一吵架就把一些子虚乌有的人全搬出来好不好?曾紫乔我当她是妹妹,人家有老公的,周梦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