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公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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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问他,小菜好像放多了盐,会不会太咸?
……
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温馨,舒服……
其实,她问的时候,他会心底跟着回答:“粥不错。”“豆浆比永和的是差了一点,但不算差太很。”“小菜刚好,不咸不淡。”
但她的问题真的是很多,多到让他觉得自己成了试菜的。每次他都会以她的声音很吵为由,冷哼几声让她乖乖地闭上嘴。因为他不想一顿早餐都吃不安心,反而变成饥渴地去啃她动不动就在自虐的嘴唇,然后演变成一起迟到。
心底之处最柔软的那根弦不知在何时被轻轻地触动了。
生平一次,他有一种想天天这样拥着她,和她一起共进早餐的想法。
有时候,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一句“不用”又断了江文溪说话的能力。
也许女人的忘性真的很大,结了伤疤就忘了痛。本来想要脱离困境,反而因挣扎而越陷越深,却不自知。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似乎她与他之间除了吃就是吃。
不过,自古民以食为天,吃,没什么不好。
抬眸,她惊愕地张了张嘴。她是不是眼花了?盯着他勾起的薄唇看了两秒,他竟然好端端地一个人在那里偷笑。
一定是眼花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复睁开,那优美的弧度依然存在。
毫无防备,他欺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女人,通常紧盯着男人的嘴唇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索吻。”
平时在公司里一本正经,道貎岸然,然而现在,私下里,居然在向她调情。
索……索、索他个头!
她胀红了脸,想要起身,却被他的大掌无耻得紧紧扣住腰身。
起初,他只是蜻蜓点水般顺着她的耳垂、脸颊、嘴唇轻啄,但他又克制不住地轻轻含住她在颤抖的唇瓣,诱惑般挑逗,渐渐地开始无法自恃,辗转深吮。
她的嘴唇真的很软,很温暖,很舒服……
紫乔曾对他说,爱人,其实就是你一生都离不开的白米饭或者馒头,滋味虽然平淡,提供的营养却是你生命的支撑。
也许目前,她不能称之为是他的爱人,但却觉得这个白米饭却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白米饭……”
白米饭?
深情长绵的吻结束的时候,江文溪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外号叫“白米饭”。她以为这种会给人乱起外号,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回到房中,她对着镜子抚摸着有些肿胀的嘴唇,不由得想起从他身上站起身的那一刻,他仰面看她的样子,儒雅而魅力致极的面庞,深色的眼眸里散出的是她从未见过温柔而专注的光芒。
倏地,她盖住镜子,双颊的温度在不断地高升。
她在心中咒骂,江文溪,你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本来打算说要回归原来的样子,现在,美色当前,居然被两个吻吻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在这里自我陶醉,连自己进房来要做什么都忘了。
匆忙换了裤子,她又回到了客厅。
“你今天去扫墓?”乐天倚在沙上,凝视着换好裤子从房间走出来的江文溪。
“嗯。”江文溪轻点了下头。能去墓园的不是去扫墓,难道是去欣赏风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咯?
她想起在孝恩园的时候,他与江董,还有严姐祭拜一个人。严姐哭得声音嘶哑,只是惊鸿一瞥,她有留意到墓碑上刻着“亡姐严归云之墓妹严素立”。
她有些好奇,遂问:“今天你和江董是陪严姐去扫墓的吗?”她很奇怪,严姐和江董,还有乐天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会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陪同扫墓,这时候不都应该只会祭拜自己的亲人吗?
“……嗯。”乐天垂下眼帘,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文溪见他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此事,她也很识趣的不问了,便动手收拾起有些微乱的茶几。
乐天见到一只漂亮的折纸蝴蝶,不知道是用什么纸折的,会出那种蓝色的光芒,对着不同光的角度,蓝色时深时浅,双翅上以浅色珠光笔画上的两道纹脉,就像是镶嵌上去的两串珠宝,十分迷人。
心存好奇,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哦,烧给我爸妈的纸蝴蝶。”江文溪从他手中接过把玩,干涩地笑了两声,又道,“这种蝴蝶叫做光明女神蝶,产于巴西、秘鲁等国,数量极少,十分珍贵,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因为不仅体态婀娜,展翅如孔雀开屏,而且蝶翅还会光变色,光彩熠熠,就像这样,时而深蓝,时而湛蓝,时而浅蓝。好不好看?”
“有意思。”
“可惜这只是折坏的,很久没折了,有些陌生,手艺不如以前了。”江文溪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你等下,我给你看照片。”
她又钻回卧室,找出一本厚厚的影集,里面存放着父母生前拍摄的各式各样蝴蝶标本的照片。
回到客厅,她将影集摊开在茶几上。
在江文溪纤纤细指的指点下,乐天生平一次见到这么多品种的美丽蝴蝶。
江文溪连翻了好多页,指着其中一只:“那,这就是光明女神。我折得像不像?”
乐天对比了手中的蝴蝶,看上去是确实很像照片中的光明女神:“嗯,很像。”
“折纸蝴蝶是我爸教我的。生前,爸妈最想拍的就是这种光明女神蝶,可惜永远都没机会了……”她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这只送给我好了。”
呃?”江文溪怔然,“你要是要的话,我重新折一只好了,这只没折好。”
乐天扬着手中的纸蝴蝶坚持:“就要这一只。”
“……”面对他的坚持,她有权力说“no”吗?
………【第三十四章】………
“今天,你究竟是怎么惹上九哥他们的?”偏过头,乐天凝视着还在欣赏蝴蝶照的江文溪,“真的笑了?”
江文溪咬着唇,点了点头,脸颊又微微泛红。
“究竟什么事这么好笑?”虽然她有些呆,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分场合,所以,究竟什么事会这么好笑,他很好奇。
江文溪吱吱唔唔:“他们……他们忘了带鞭炮,然后,那个叫老九的老大就叫手下鼓掌,正好我从那经过……”
听完江文溪的话,乐天不禁失笑出声。
“你看,你也笑了。哪有人会想到以掌声代替鞭炮声的嘛,真的很蠢。”回想起那番情形,江文溪也忍不住地跟着轻笑开来。
乐天止了笑声:“那你是听到掌声,然后受了惊吓,才会出手打人的吗?”
江文溪有些窘然:“也不是,可能是想要逃跑的本能吧。”
乐天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歪着头,江文溪想了很久,忍不住问:“他们……是黑社会吗?”就连看上去满身黑社会气质的江董,都称呼那人一声老九,还有他也称呼那人九哥,这样的叫法,除了黑社会,她真的想不出来。
黑眸微眯,乐天专注地看着她红润欲滴嘴唇,唇角轻勾:“你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哪来那么多的黑社会?”
江文溪张了张嘴:“不是黑社会吗?那他们干吗集体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
“那我也是黑社会的?”乐天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黑色西装外套上。
江文溪语结,因为事实是,她会在墓园跌倒,就是因为他、江董,还有两个手下,不仅穿了黑色西装,也戴了墨镜。
乐天见她的呆样,轻笑出声:“九哥是开保安培训学校的。”不过,在开保安培训学校之前,九哥是做什么的,乐天并没有说。
“……”江文溪很难想像那样宏大的气势居然全部都是保安,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蓦地,乐天话题一转:“明晚打算怎么过?”
江文溪又是一怔,但很快便道:“妍妍家。”
乐天点了点头,不用想,肯定是会去她的好友家,既而他又问:“那年初一呢?”
“妍妍家吧……”
基本上过年期间,妍妍都会像连体婴一样守着她,生怕她寂寞了,即便是初三以后,妍妍全家要去亲戚家走访,也会找借机拉她出来逛街。但是,今年,妍妍交了男友,虽然不会因此而丢下她,她却不太想这样。毕竟,别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她不可能永远依靠妍妍。
“那初二呢?”他又问。
“应该……还……还会是她家吧……”她很奇怪,他是不是打算从三十一直问到元宵节?
她的回答,让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之后的气氛,江文溪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明明说好了她烧饭菜的,却变成他主动提出要烧饭,结果再看到她昨天烧的许多菜之后,他就阴阳怪气地又说不烧了。
常人道,六月天,女人脸。
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应该改为“六月天,男人脸”更为贴切一些。总而言之,她就没见过比他更难伺候的男人。
所有事忙完之后,客厅见不到他的人影,总算在卧室内找到了他,只见他立在书柜前翻看她的宝贝书,一双剑眉锁得很紧,脸色似乎不大好。
“怎么了?”她走过去。
乐天将手中的《犯罪心理学》塞回书架,面无表情:“我觉得这种书,你还是少看为妙。”
别说是她对声音敏感才会出现异样,就算是个正常看那些书,也会越走越变态。
江文溪皱了皱眉,不解:“我……从小就看这些书,如果没有出现意外,说不准我就是一名警察。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惜这一辈子都不会实现……”
乐天冷嗤一声,抬眸看向江文溪,冷冷地道:“当警察有什么可值得骄傲?!”
“身为一名警察,保护市民生命财产安全,除暴安良,为维护社会和谐安定做出贡献,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当警察有什么不好?!”江文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高了许多。
“你只看到了光明的一面,可你是否有看到阴暗的一面?那些顶着‘人民公仆’头衔的伪君子,明明抓错了人,却不敢承认自己无能,因为他们怕毁了自己几十年来树立的伟大功勋。那些被冤枉的人,轻则入狱,重则死刑,原本美好的人生全毁在他们这些所谓的警察手上。请问,这还是你所认为的骄傲吗?!”乐天冷着整张脸,一边说着,一边向江文溪逼近,音阶一节节抬高。
江文溪只好一步步向后退,很快,整个人背抵上书架,再无退路。
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没法认同他的理解,大声回道:“根本不可能的事!法律讲究证据,是公平公正的,如果你没有犯法,你问心无愧,谁也冤枉不了你!”
“证据?这世上连最基本的人性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假?”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生!还是你上辈子和警察有仇?非要这样说!”她捏紧着拳头,又气又急,颤着声音吼了出来。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这般激动?
上辈子和警察有仇?岂只是上辈子,他不想有仇都不行。
乐天捏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暴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