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公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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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溪又点了点头,尚未走进茶水间,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咖啡香气。江文溪不禁小声的嘀咕:“造孽!有钱人真是会享受,连开会都要喝咖啡。”
看见饮水机旁放着一个白色古典金边花纹的咖啡杯,她小心地端起。当看到杯中的咖啡黑漆漆的一片,她不禁奇怪:这咖啡颜色怎么这么怪?比以往的要黑很多,简直黑得就跟墨水一样,怪了,还真有种墨水味,连杯子也是冷的,难道严姐刻意给泡得冰咖啡?这男人的怪癖还真多。
她小心地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资料,慢慢走到会议室,将咖啡放在了乐天的位置上,然后隔了一个位置缓缓坐下。
自那次她被白魔男罚站了一个小时,严素教了好多会议记的窍门给她。二次会议结果很显著,她能记个一半下来。之后,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几天下来,她独立完成的会议纪要还算差强人意,至少严素不会对着整片文档大动筋骨。
严素调好了投影机,各部门的人6续就座,等了约莫两三分钟,乐天与江怀深进了会议室。
乐天留意到江文溪刻意隔了一个位子,略抬了抬眉,没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位置自然也没人敢坐。
终于,要开始了枯燥又无趣长达几小时的会议。
乐天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略带嘶哑,简明扼要地说了今天会议的主题,接下来就交给了严素。
江文溪坐在他身旁,余光瞥见他以手掩饰着沉重的咳嗽声,明显感觉他是在强抑着。江文溪有些疑惑,好像她罚站的那天,他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怎么都过了快一周了,病情反倒严重了。
蓦地,会议室的灯光全部被关掉,偌大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只剩下投影机投射出来的强烈光线阶映照在投影布上,画面是一幢幢造型别致的别墅。
江航旗下涉及的行业较广,但主要以房地产开、建材装饰以及娱乐餐饮行业为主。投影布上的画面正是江董从欧洲拍摄到一些非常经典的别墅实景。
江文溪望着那一幢幢豪华的别墅,移不开目光,双眼熠熠亮,如果此生她能拥有这样一幢别墅真是死而无憾。
突然间,那一座之隔的某人从口中喷出一口不明液体,猛地从会议桌前站起,晃动的咖啡杯在盘中出清脆的异响。
坐在会议室另一端的同事以为乐总出了什么事,连忙将灯打开。众人在见到乐天的模样之后,一个个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江文溪更是一脸惊讶地凝视着他,他的嘴唇……怎么那么黑,而且嘴角渗出的黑色液体,那绝对不是咖啡汁。灯光下,映衬着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看上去异常恐怖。
严素迅将面巾纸递上,乐天接过,表情略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严素,声音嘶哑地对众人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江文溪怔怔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整个人傻了。
白魔男竟然当众吐黑血?这几天脸色苍白,咳嗽不停,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还很年轻啊……
“小江?”严素冲江文溪使了使眼色。
“……哦。”江文溪急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江怀深看了一眼那杯咖啡,清了清嗓子:“我们继续。”
出了会议室,乐天便失了踪影。
江文溪回到总经办,依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只好采取地毯式搜索,一间间办公室去找。
“有没有看到乐总?”江文溪抓着一个同事就问。
那人摇了摇头。
他人究竟上哪了?该不会是想不开,像她小时候一样找地方躲起来哭吧。
她刚要走进企划部,这时,企划部的梁小玲像失了火一样地抢在她之前冲进办公室,叫了起来:“哎,你们谁拿我的碳素墨水和咖啡杯了?”
“拿那东西做什么?”
“你放哪了?”
小梁急道:“茶水间啊。”
“你好好的把碳素墨水放茶水间做什么?”
“碳素墨水和咖啡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小梁又说:“唉哟,不都是那该死的墨水瓶漏了嘛,一时找不着地装碳素墨水的东西,我怕把桌上的文件弄脏,就只好先倒在我新买的咖啡杯里了。本来想到茶水间找个杯子重装,把咖啡杯洗干净,结果接了个电话,回头那杯碳素墨水就不见了。唉哟,我好心痛我那个咖啡杯啊,我还有没有喝过啊,很贵的啊——”
旁边的小刘突然叫了起来:“喂喂喂,是人都知道你迷恋乐总,还特地跑了整个n市,才买了个和乐总一模一样的咖啡杯,你说,该不会杯子搞错了,那墨水被他当咖啡给喝了吧。”
戴眼镜的李帅哥听了顿时笑了起来:“你们当乐总是白痴还是当严助是白痴,墨水和咖啡会分不清?”
小梁仰天哀号一声:“唉,算了,我再重新去买一个得了。”
立在门外的江文溪听到了这番对话,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终于回过神,她快步转向茶水间走去。
饮水机的另一侧,一罐茶叶正好挡住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古典金边花纹咖啡杯,里面的咖啡早已冷却。
原来是她白痴……
明明觉“咖啡”有问题,明明闻出了墨水的味道,她还当成咖啡给端进会议室。如果他知道是她给他喝得墨水,一定又要气爆了。唉哟,作孽哦,怎么这种乌龙的事情总是倒霉的轮到她头上。
………【第十四章】………
江文溪急忙将咖啡倒了,洗净杯子,端着咖啡杯回到总经办,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乐天还是不在。将咖啡杯放好,她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想看看他有没有回来过的迹象,仔细看了一下,似乎他出了会议室就不曾回来过。
十分纳闷,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人究竟跑哪了?碳素墨水不就是色素、稳定剂加防腐剂等等嘛,就算是含有铅类金属和化学防腐剂,会损坏肝、肾等内脏,那也是积蓄性中毒,没这么快反应才对啊?”
刚进办公室,乐天便见到江文溪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喃喃自语。当“碳素墨水”四字飘进耳中,他额上的青筋开始颤动。
蓦地,江文溪一个回转身,被立在身后的乐天给吓了一大跳,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乐天直觉皱起了眉头。
江文溪用手轻拍了下胸口,受到惊吓的情绪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点。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乐总,你没什么事吧?”
乐天眉心深锁,目光冷冷地直视她。
前几天冷空气来袭,气温陡降,叫人猝不及防。当时,只是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当是小感冒就没当回事,更没注意防寒保暖。年关将近,每晚忙于应付各类应酬让他疲惫不堪,感冒自然只有加重的份儿。
他让严素泡杯咖啡,是想借助咖啡的浓郁香气提神,谁知道那杯子里的装得竟然是碳素墨水!如果不是因为鼻塞,如果不是因为使用投影机而关了会议室的灯,他怎么可能会当众口吐墨水?
刚才去了洗手间,他就确定那杯子里装得是什么,经过一番思虑,严素是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原来又是她!为什么这个女人每天总是要弄出点意外让他“惊喜”?!她显然是事先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墨水,看似还很期待他铅类金属和化学防腐剂积蓄性中毒。
额上的青筋再次暴跳,他难受地咳了一声,喉咙嘶哑:“咖啡是严助让你泡的?”
江文溪微微一怔,心道:难道真是那墨毒作了?
“不是,咖啡是严助泡的,但……是我端进会议室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不敢看向眼前面如罗刹的乐总。
“没喝过咖啡吗?”乐天纠结着眉心。
江文溪在心中回道:当然有喝过,谁能想到你有那么多爱慕者,还买一样的咖啡杯,况且严姐刻意说了一句黑咖啡,谁知道你人这么变态,说不准喝的咖啡也与众不同。可是这番话她只敢在心里说,真正说出口的话却是:“……有,雀巢溶1+2……”
乐天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紧握着拳头走回办公桌前,从左上角的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叭”地一声甩在江文溪的面前。
江文溪猛地一惊,屏住了呼吸,心口之处咚咚的急跳,垂在两侧的双手紧张地拉扯着外套的衣摆。
乐天扯着嘶哑的嗓子怒道:“江文溪,你每天脑子里都装些什么?来了这么久,连最起码的材料配比都不会?别告诉我严助没给过你具体的配比表,看看你复核的预算单,小学加减乘除是怎么学的?是不是要我送你去小学重读?!连最起码的加减乘除都算不好,你是怎么学的会计专业?!咳咳咳——”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声让乐天停止了训喝,整张俊脸变得通红。
血色顿时从江文溪的脸上褪去,紧抓着衣摆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她大学里学得是会计专业,根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从事秘书职业。
“传真机每天都在用,居然还不知哪面朝上哪面朝下?还能一堆白纸给客户?完传真难道不知道跟客户确认一下吗?你知不知道你出去的东西价值多少钱?!咳咳咳——”乐天又连咳了好多声,一想到昨天早上桑氏集团的桑渝在电话里嘲讽他,他便火冒三丈。
说招了什么人,了十几张空白传真纸,他不心疼电话费,她还心疼她的传真纸。
桑渝这个女人,他再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比她还会记仇的,不过是有一次在k。o。里,他揶揄沈先非,五年了,失忆了,居然还能爱上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么凶悍的女人,结果好死不死的偏偏被她听到。打那以后,她不但会利用在道场过招时对他出手又狠又准,并且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报复他的机会。
面对乐天严厉的训斥,江文溪紧咬着唇沉默不语。在进江航之前,她从没用过传真机,一次传真,的确是将文件放反了,了几张白纸给客户。当时,客户打电话来,严姐解释是传真机坏了,并教她怎么使用各种办公设备。昨天,再次了一堆白纸,其实不是她放反了传真件,而是传真机的确出了毛病,她也有打电话去桑氏问传真是否收到,可是那边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她忙于其他事,把打电话核对传真的事给忘了,的确是她的疏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的……
委屈的泪水眼眶之中打转了许久,她低垂着头扯了扯嘴角,努力地不让它流下。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乐天以手按了按微痛的太阳穴,并未接。经过方才那一番嘶吼,他的嗓子更加疼痛,头也更加昏沉。
电话铃声依旧不停地在响,江文溪仍然像座雕像一样还立在面前,他不禁又扯着嘶哑的嗓子咆哮:“还站在那干什么?!接电话!”
噙在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滑落下来,江文溪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您好,总经办。”
电话那头,那人操着一口不知名山区的浓重口音传来:“你好,明华马良诚,我找乐总。”
江文溪掀了掀润湿的长睫,小心翼翼地看向乐天,瞧见他对她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便答道:“哦,乐总这会儿正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是他的助理,我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