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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卿本佳人正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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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小六皇子,因为事情未发就被慕容岩掩盖下去了,皇帝并未深究,呵斥了他两句,罚他闭门抄书一个月。
  可在有人看来,被罚闭门不出、抄那读都不利索的书,比罚俸禄可要严重的多得多!
  所以他满心满肚的不服,怨气冲天。因为出不了门,只好在宫里折腾,一干奴才下人自然被他整的鸡飞狗跳,就连慈孝太后与皇后娘娘都是不能幸免。
  最后太后不堪其扰,只好祭出了万能灵药:二皇子殿下。
  “不成!岩儿的手需得好好养着。小六那里,朕已在物色接替岩儿的师傅人选。”皇帝拒绝了慈孝太后的要求。
  太后叹了口气,“除了岩儿,哪个师傅还能治得了小六呢?”
  “治不了就打!朕不信罚不怕他!”皇帝沉了脸。
  “唉,皇上不必在哀家面前说狠话。哀家心里知道,皇上这是怪哀家宠坏了小六,”慈孝太后顿时红了眼眶,“也对,全都是哀家的不是……”
  “母后……”母亲落泪,皇帝立即低声告饶。
  慕容岩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去宽慰太后,低声劝道:“皇祖母,小六正是顽劣的年纪,实在不必介意。”
  “岩儿……”太后哽咽起来。
  “孩儿的伤也恢复了六七分了,明日起还是天天的进宫来。小六既被罚闭门思过,正好借此机会导他勤奋向上。”慕容岩温声缓缓说道,“只是我恐怕只能教他读书写字——左臂虽已拆了竹板,到底行动不方便。”
  “好好好!武功咱们找别的人教!只要岩儿肯在一边看着他就好!”太后忙破涕为笑,感激涕零的拍着他的手。
  慕容岩温柔一笑,“不知孙儿举荐一人可否?”
  “岩儿快说!”
  “镇南王家的纪小将军,与小六年纪相仿,两人私交颇好,从暗夜谷相识至今,相处融洽。另外小将军身兼白虎门令主,少年老成,武功也颇为不俗。再加上纪家军军纪严明,十分适合约束小六的性子。”
  “此人再好不过!”太后大喜过望,“就这么定了!”
  **
  纪南第二日便奉旨进宫,小六皇子听闻,特意远远迎至宫门口处去接。
  “臭老虎!”阿宋见她来,差点直接扑过去,他实在是高兴,“你真的来了!我以为皇祖母是嘴上说说的呢!”
  “抗旨要杀头的。”纪南无奈的说。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好好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连练武这么有趣的事情都要指定师傅才肯?她会走路起就学扎马步了,家中父亲和哥哥们耳提面命,纪家军里凡是懂武的都是她的师傅。
  阿宋显然不知道她正在腹诽他,他天生就有完全性罔顾别人想法的特长。一路回他的朝阳殿,他嘴里嚷嚷的全是结伴玩乐的计划。
  纪南默默的听着,等他的话稍稍告一段落,她“嗯”了声,接下去说道:“六殿下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阿宋眼中精光四射。
  “只要你打得过我,全听你的。”纪南轻飘飘的补上一句。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美貌少年撇了撇嘴,“要不是怕你输了不陪我玩,我现在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纪南一身不吭的开始卷袖子,阿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那个……我今天早膳时没吃饱,你打我就是趁人之危!”
  两人斗嘴打趣,不多时就走到了朝阳殿外。
  别的皇子成年之前是与母妃一块住,只有这个人太能闹腾,皇上体恤皇后娘娘天生喜静,另拨了这朝阳殿与他独自居住。
  朝阳殿占地极广,殿内亭台楼阁、水榭湖泊一应俱全,沿途的装饰也是无限奢华。阿宋屏退下人,亲自领着纪南一路游赏。
  行至他住的主殿右侧,纪南笑起来,指着那一大片的竹林说道:“你这朝阳殿里,处处写着你的名字,唯独这里没有。”
  “为何?”阿宋兴致勃勃。
  “这片竹……应该要在二皇子殿下府上的。”纪南想起那个清雅如竹的人,不禁微笑着说。
  阿宋但笑不语,一把抓了她手,径直往那竹林深处去。
  纪南以为他藏了什么宝贝在那里,两人快步进去,只见竹林后原来别有洞天,是一大块方方正正的空地,空地上错落有致的摆了桌几等物,有一人长身玉立,背对着他们,正在那竹下桌前,凝神临帖。
  听到脚步声,他提着笔转过身来,见是他俩,便温温柔柔的笑了一笑。
  纪南几乎是立即便屏了气,那反应她事后想来简直莫名其妙。
  阿宋在旁嬉皮笑脸的高声叫道:“二哥!我的师傅到了!”
  “纪小师傅。”他也跟着胡闹。
  纪南热了脸,低头向他问了安。
  慕容岩浅笑着摆手,“这里只有师徒,没有君臣。纪南,皇上与太后既选了你,那就按照你的规矩来——纪家军中训练新兵,是从哪一步开始?”
  “扎马步。”纪南答完,恍然大悟,颇为同情的看了身边瞬间石化的小六皇子一眼。
  “好。”慕容岩颇为赞许的点头,对一旁侍女吩咐道:“去给你们六皇子拿几炷香来。”
  “不要啊!”阿宋哀哀的叫了声,正欲赖皮不依,却被慕容岩冷冷扫了一眼。当即他不敢再多话,乖乖走到竹林边上,愁眉苦脸的扎了个塌腰软脚的马步。
  纪南走过去,尽心尽责的替他矫正姿势,末了点了一支香在他边上,“这一炷香燃完就可以起来稍事休息。但若是偷懒,有一罚十。”
  “那么,去再给六皇子搬一筐香来,”旁边那温柔声音适时响起,“以备不时之需。”
  此言一出,原本哭丧着脸不甘不愿的人,如遭雷击,而后立刻挺胸收腹,精神抖擞,不敢再有半点的懈怠。
  纪南正忍俊不禁,忽然那温柔声音叫了她的名字:“纪南,你过来我这里。”
  “殿下。”纪南过去,迟疑的轻声称呼,见他脸上并无不悦,她胆大了些,偏头去看他写字,一阵风过吹乱了桌上他正临的帖,他左手不便,她便伸手替他正了正,压好镇纸。
  慕容岩看她一眼,笑着低问道:“你平素里除了兵法布阵,还看什么书?”
  “武器和山川志看得最多……人物传记、各朝各代的史书与野记,故事小说也看。我母亲爱看书,我不用操练的时候常陪她待在书房里。”她轻声的答,“殿下呢,爱看什么书?”
  他大概没想到她能有答有问,顿了顿笔,才又往下写去,嘴里淡淡的说道:“最爱诗词与歌赋——可大夜的男儿大多不喜这些,所以我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才看。小将军大概也不爱那些扭捏文字吧?”
  “……小时候喜爱一本竹枝词,我母亲一篇篇的教我,边临边学。后来被父亲发现了,他不好说母亲的不是,但加了我每天一个时辰的马步。”
  她说得沉闷,他却听的笑起来,直起身,递过手里的笔来,“来,写来给我看看。”
  纪南歪了歪头,认真的默想了片刻,当真接过他的笔在竹桌前站定,凝神提腕写了下去。
  那么久之前的记忆了,竟然还是鲜明如初。她流利的默背着写着,甚至能记起那时书房外寒梅初放的香。
  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盒子,纪南看到里面原封不动的、多年前仍然还是个孩子的、柔软弱小的自己。
  “这里。”低而温柔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她回过神来,慕容岩靠的极近,几乎就贴着她的身侧,并已执了她手,手把手的为她改正了最末的一句。
  改完他径自拿起来,大致的看了一遍,自顾自笑了起来,“是首郦州古曲呀……你记性可真是好。”
  纪南在满腔竹与墨的清香里不敢抬头,胸膛里一颗心跳动之快,比上阵杀敌时更甚。
  竹林这头,深秋的阳光温暖和煦,高瘦青竹间光亮斑斑点点,两人写写停停,不时轻声低语几句。
  竹林那头却是昏天黑地,美貌细嫩的小六皇子满头满脑都是汗,瞪着那柱过了这么久才燃了不过三分之一的香,欲哭无泪。
  **
  二皇子殿下与镇南王家小将军一起为六皇子教课的消息传了出去,没几日,朝阳殿便有客到访。
  阿宋有慕容岩多天调教的好底子,人又机灵无比,机要之处领悟极快,简单的一个马步远难不倒他,几日过去就已能轻松坚持很长时间。纪南于是给他双臂与腰上都加了沙包,增加难度。
  好不容易熬出头的阿宋叫苦不迭,纪南正吓唬他,眼角忽然瞥见远远的一抹鲜亮的水红色一闪,即刻,那边慕容岩身旁便有侍女恭敬的禀报:“二殿下,水丞相家的蔻蔻小姐来了。”
  “请。”慕容岩看了不远处纪南一眼,淡淡吩咐。
  水蔻蔻还是鲜活漂亮的像刚从画上走下来,她怡怡然走进竹林,见阿宋苦着脸扎着马步,她好奇的停下,问边上的纪小师傅:“纪南,你就教他这个呀?”
  “对……二殿下说按照纪家军的训练方法,所以第一步学扎马步。”纪南答。
  “噗……”蔻蔻忍俊不禁,“你知道么?上京城里如今都在说:二皇子殿下文采斐然,上京第一;纪小将军军功卓越,少年英雄。有这两人一文一武、联手教授,必定是点石成金的。这两日,朝中的王公大臣们都在绞尽脑汁,争着抢着想把自己的儿子们也送来这里,沾一沾六皇子殿下天大的面子,随你和二殿下学习呢!”
  她说话灵动有趣,纪南也禁不住笑起来,“我是没有关系的,军中训练那么多人都是一样。”
  蔻蔻往那竹桌前写字的月白身影看了眼,凑近纪南,压低声音笑着说:“你没关系,那位可有的很——几年前我曾连着一个月,天天清早登门拜访,求他教我一曲失传已久的琴,最后都搬出我爷爷来了,他硬是没答应。这个人呀,看着最和善亲切不过,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傲,从不轻易教人的。”
  纪南听她说着,想起了暗夜谷里月下的那套繁复剑法,垂了眼含糊“嗯”了声。
  “喂……”一旁阿宋咬着牙关,颤颤巍巍的提醒两人:“你们……别只顾自己啊……也说给……我听听,好歹提提神……我……快、坚、持、不、住、了!”
  “你自找的!”蔻蔻向来不怕他,随意取笑道。
  相比她纪南倒是认真而和蔼:“没关系,坚持不住就休息一下,过会儿从头再来。”说着她指了指他脚边的竹筐,那里面堆满了计时的香。
  阿宋痛苦的闭了闭眼,心想早知如此,天借他胆子他也不敢那么胡闹啊,现在惹来了两个煞星,苦海无涯哟……
  **
  蔻蔻当然是来找慕容岩的,她故意与纪南说笑耳语,可他那厢一点反应没有,她无奈,只好仍是自己过去与他搭话。
  “咦?你今日怎么不临帖了?”她笑着问道。
  慕容岩目不转睛,淡淡“嗯”了声。
  “纪小将军真是可爱。”她拿起一边正待晾干的一张,看似漫不经心的赞道。
  谁知慕容岩竟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是啊。”
  蔻蔻被噎的说不出话,半晌暗自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二殿下这写的又是什么呢?”
  “竹枝词。”他停下笔来,亲自理了理已写好的那一厚叠,通篇的蝇头小楷,字迹清楚,工整端正,是他近年少有的用心之作了。翻阅着,他不由得面有得色,“还有十二首就全了。”
  “集这个做什么?”蔻蔻不解的问。
  他一笑,又提起了笔,简单的回答道:“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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