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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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笑起来,“真好,死了,就不用拜堂,不用洞房花烛,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死在你怀里,为了你死,多好!”
“好什么好?你怎么可以死?你要是敢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把你从鬼门关里揪出来,暴打一顿!”我努力扛起他的身子,“我带你去找大夫,宫里什么高手没有,怎么会救不了你!”
他顺从的伏在我的肩头,再没有力气言语,反抗,估计他的颜面,血迹顺着我的肩头一路向下,我亲眼看着顺着裙角滴落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想抱着他,从这崇华山跳下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谁都不能打扰,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这样紧紧的靠着,可是这一次,我都没能听到他的心跳。
宇文棠,如果你的心不跳了,我滚烫的心脏,为谁活着?
宇文棠,你要知道,无论生死,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157彼岸花开
这些年,他在我身边,我在他心上。
爱,而不得。
而今所有的爱恨统统点破,我们一样握不住彼此,天意弄人,我们的爱情,终究还是太脆弱。
我拖着他的身子蹒跚挪动,没有方向,我知道我已经救不了他,谁都救不了他,我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流逝,任我如何呼唤,也再没了应答。
我就这样没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沿路的草长莺飞,飞花流云,不过都是死物,我在这一片死寂中也终于无法喘息,“我来陪你了,别急,别急,我们很快,很快,便相见了。”
天地无声,我软软的倒下去,将他揽在我的怀中,宇文棠,来生来世,我们一定要早些相遇,早些,再早一些!
我以为我们一定都死了,那是一条漫长无尽头的路,我紧紧的牵着他的手,温暖,安心,他只是一直笑,一直笑,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就好。
道旁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就如我此刻血染的衣裙,红的惊人,红的灼目,彼岸花,花开无叶,叶长花落,花叶永不想见,生生相错,黄泉路,彼岸花,望川河,孟婆桥,我们停在那佝偻着身子的婆婆身边,一碗汤水端到眼前,“姑娘,喝了这碗汤,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忘忧散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今生痛恨,来世,便形同陌路,相见不识,安安心心投胎轮回,可好?”
“那他也会忘记我吗?”我望着婆婆,也望着宇文棠,却不接那碗忘忧散。
“自然,喝了它,今生牵挂尽可忘怀,无忧无虑,无悲无喜,踏上来生路途吧。”婆婆端近了些,笑的近乎鬼魅,“喝了它,来,快喝了它!”
“不,我不要!不要!”我抱着宇文棠的身子,“我们不要喝,不要彼此相忘,相见不识,绝对不要!”
“来吧,喝了它!喝了它!”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那婆婆突然冲过来,扳开我的嘴,举了汤碗就灌下来,“喝了它,喝了它!快喝了它!”
“不要!不要!”我扑腾挣扎着,想要躲开那些汤水,却猛地惊醒过来,崇华寺禅房的帷幔,散着浓烈油烟味的烛火,还有桌上散落的经书,还有跪着祈祷不断的柔亦,我原来没有死。
那么他呢?他呢?
“主子,主子醒了!”小路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下去,“观世音菩萨显灵了,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弟子一定终身食素,不粘荤腥。”言罢,咚咚的三个响头,没一点含糊。
“八爷呢?他呢?”我爬起来挣扎着要下去,柔亦过来将我抱住,“主子,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先养好了身子,不急,不急的!”
“不急?怎么不急?他呢?他怎么样?”
“主子,你不要再问了!”小路子膝行过来抱着我的腿,“主子,他伤的太重,怕是救不得了!”
“救不得了?”我的心那么剧烈的痛起来,窒息的痛,宇文棠,没关系,你等我,等我!
158锦瑟无端流年乱
我赤脚飞奔出去,正殿灯火通明,白色帷幔一路铺到山门前,偏殿那个大大的“奠”字,从远处,一遍一遍的放大,一遍一遍准确无误的击中我,喉头涌上甜腥的味道,从我的口中,喷涌而出!
“棠——”我喊的撕心裂肺,一路跌道爬起,一路磕磕绊绊,我的眼中,只有那一副棺木,那长长的匣子里,装着我的宇文棠,他才说了保护我,才拥住我,怎么可以向个懦夫一样,就躺在那里?怎么可以?
“你起来,你起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怎么可以!”
宇文棠,你怎么可以这样丢脸,你起来啊!起来啊!我用尽力气敲打在棺木上,忽略了那边跪着的小小身影,直到她说,“我娘亲已经死了,你喊不醒她了,她听不见了!”
娘亲?
静川?
静川就这么没了吗?她还是没能等到人们赶来,没等到宇文傛再次回到她的世界,我不敢想她的面容,只是走过去,缓缓抱住静月,“室宜,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纸钱丢到面前的火盆里,一张一张,不急不缓,很久以后,才落下了眼泪,在火盆里“嗤——”的一声,化成一缕青烟,倒在我的怀里,嚎啕大哭。
“娘亲,我要娘亲,她说了会陪我长大,看着我长出长长的头发,给我穿花裙子,给我买好多糖果,可是为什么她流了好多血,就不会说话了,就不能陪我了,就死了呢?”她一遍一遍的捶打我的肩膀,“你说,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流那么多血,是不是那时候我很努力的捂住,娘亲就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我不忍心告诉她,也许是,也许不是,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已经走了,带着她的爱恨,她的等待,她的牵绊,都再也作不了数,曾经的那些诺言,那些期盼,许多年后,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难过的,放不开的,唯有我们活着的人,我抱着她,也抱起静川,锦瑟,她在这世上的延续。
许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棺木里装的是她,那么宇文棠呢?
“天命轮回,惊奇的命相,自然不止你钟灵一人。”是正殿里的寺祝婆婆,她念着“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在静川的灵前郑重的点下三柱香,望着我怀里的静月,“可怜,可叹!”
“师父,惊奇的命相,指的是谁?”
“便是你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宇文棠吗?
不等我思量一二,她不无怜悯的看着我怀里的静月,“这孩子注定此生孤苦,是定不能守在生身父母身边的,若是施主真有悲天悯人的心意,只将她交由贫尼,游历名山大川,平安和乐一生也就罢了。”
我双手合十,行礼道,“她的娘亲生前嘱咐与我,把她带回生身父亲身边,纵然师父有此心意,我也该问过她父亲再做打算。请师父谅解。”
多年之后,静月也是在我眼前,在熊熊火焰中消失不见,那时我才后悔,后悔我今日做的决定,我宁愿她的一生没有花裙子,没有漂亮的簪子,也不愿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没有了长大的机会!
159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老人笑着行礼离去,“死者已矣,生着,更要坚强。”她指着正殿旁的一处小屋道,“你找的人在那边,性命无忧,你大可放心。”
“性命无忧么?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欣喜的搂紧静月,“室宜,还好,还好他还在。”
“他的心房同常人不同,左右同生,故而那步入左侧的刀伤并没那么致命,尚且可以保命。”她笑着看我,“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不该放,不该忘的,可是?”
我看着她步履蹒跚的离去,并不知她今日话中的深意,可惜等我知道这个洞察世事,如同命运之神一样的智慧的时候,她命运的齿轮已经停止转动,人人都会油尽灯枯,她去的,也如落叶归根,没有一丝的惋惜和哀伤。
我在正殿的偏室里找到宇文棠,他就那么躺着,那么的苍白着,呼吸那么微弱,每一处肌肤,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着青白,眉头因为疼痛紧紧的锁在一起,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直不断的外渗,若是不静静的感知,你甚至会以为,他已经去了,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了,胸前是厚厚缠绕的纱带,可是鲜血还是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我俯下身拥住他,感知他右侧强健有力的心跳,心里默默的笑了,真好,你还有一个心跳,为我响着,真好,我们都还活着!
我们活着,就一定不会再分开!
“太子妃,您的身子尚且不好,八爷这边,有觉敏师父并十数太医照顾着,总是可靠的。”姑姑进来想带我回去,“太子妃,您的身子要紧。”
“不,我就在这陪着,等着,直到他醒过来。”我牵住他的手,我知道的,他一定听得见,“宇文棠,我还在这,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我说的,做的,都实在露骨,堂下侍立的太医霎时间面面相觑,那些姑子更是恪守伦常的,窸窸窣窣的耳语轻咳,我都一个不落的听进耳去。
你们怎么猜怎么想,我都已经不在乎,我只想守在他的身边,就像他这些天来一直守在我身边一样。
“既然太子妃关心皇弟安危,那不如众位也就散了吧,她们自幼一起长大,友谊自然深厚,况且今日这伤,也是为救太子妃。”姑姑笑着为我解围,“一切等太子爷到了,再做定夺。”
众人告退出去,姑姑轻轻掩上房门,侧耳听着,等确定人们去的远了,才附耳过来,“太子妃,宫里已经得了消息,太子爷要赶来的时候,余碧晨胎动不安,已经在生产了,故而只有太医前来,兵马拖延到了现在,太子妃现在预备这怎么办?”
我默不作声,什么都不要紧,我要等他醒来!我只要他就够了!
“太子妃,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余碧晨的孩子生下来,就算她做了这许多的罪行,我们也不能奈何。”姑姑眉头紧锁,“她在,我们只有招架的功夫。”
“没事,叫她生下来吧,孩子总是无辜的,她的罪过,日后再赎不迟。”我抚着他干裂出血的唇瓣心疼不已,为了我,他还要受什么苦楚呢?
160报应不爽,且等
“把桃林茅屋里的东西都存好了,等傛哥哥来的时候,统统带给他看,一处也不要落下。”我嘱咐姑姑,“守灵的静月,叫柔亦好好照看,不能有一点点闪失,静川的棺椁,也叫兵士把守,不许人再接近。”除却他,我欠静月最多,她已经等着这些年,死了,不能叫她这些年的痴心空付,不能只是一个国寺里的姑子,不能没有名分,静月,也绝对不能颠沛流离。
我看着姑姑出去布置一切,和衣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苍白的眉眼,指尖轻触,那样冰冷,“宇文棠,如果你醒来,身边没有我,也是会心慌的吧?”
吻上他血色弥漫的唇,“傻瓜,我在等你。”
他的唇角有一瞬的牵动,像是在回应我,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