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番外篇 II-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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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亲生母子啊……
「陈恩你抖什么?」
「我……啊!凤春!」
凤二郎立刻换上笑脸转身喊道:「凤春……人呢?」凶眉怒眼地转回头瞪着陈恩。
「我……看错了。」汗珠滑落脸颊。
方才他好像不小心打开了一个秘密。是他平常太粗心还是二郎哥把所有得知秘密的人都杀光了?怎么他从来没听人提过二郎哥对凤大娘她——
「爷儿你用完午饭啦?」凤二郎完全不觉陈恩的异样瞧见阮卧秋出房立刻上前。「杜画师不在府里她要我告诉您——」
「她是要我下午去接她吗?」
「不不她知道您早上出门中午回来一趟下午一出门大概半夜才会回来所以一定要我抓稳时间跟您说——」
「有话就快说哪这么多废话。」阮卧秋皱眉。
「是是。」凤二郎用力吸口气大声道:「我爱您爱得五脏六腑都疼了爱您爱得要命爱得……」
阮卧秋立刻骂道:
「二郎你在胡扯什么?」
「少爷我没胡扯啊!你可别误会这是我对你的真心话这全是杜画师要我转述的。」凤二郎委屈地说。呜一上午他都在克服心里障碍呢。
「她?」一想起昨晚心里恼火又起。「她又想做什么?」又来闹他?
「杜画师说她的眼里就这么两个长得很俊的男子一个就是她爹一个就是少爷你。而无异的你在她眼里会愈来愈俊俏……咳咳爷儿你确定你到了五十岁还能跟现在一样吗?」
阮卧秋瞪向他的方向忍了一会儿才道:
「还有?」
「是还有不过少爷你要听不下去我闭嘴不说就是。」
阮卧秋咬了咬牙颊骨微红恼道:
「你继续说。」
「杜画师说:你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你一直在看她她的眼睛看得见可是却看不见其他人。咳少爷杜画师说完这句话又补了一句……」
「你说。」
「真的真的要说?」
「我叫你说就说。」专注倾听。
「好吧杜画师补的这句是跟我说的她说叫我注意一下您的反应。少爷我是不是要照实说啊?说你听了之后脸气到都红热了……」
「住嘴!」阮卧秋怒道。
站在一旁的陈恩看着自家主子别扭的表情……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一直以为是杜画师强迫爷儿爷才会牺牲自己娶她。到头来谁才是近水楼台?即使不愿承认也必须说:阮卧秋确实有个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好是他最不喜欢的夫人。
陈恩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摀住眼睛。十指微开眼瞳里映着阮卧秋跟二郎现在的身影——
以后呢?
也会有一名女子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眼睛所认定吗?
思及此他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
………【《是非分不清》之初——预言】………
万晋年
「有人自东方而来动摇万晋之本。」
「嗯?李大人你日观天象瞧见了危害皇朝的朝官吗?东方啊……该不会是我吧我复姓东方单名个非字瞧东方非听起来似是与你说的不谋而合啊。」以少年之身一甲状元入翰林的东方非如今已是内阁群辅之一可以说是前程似锦到令他有点乏味了。
李大人微些迟疑答道:「当然不可能是东方大人了。」东方非目前虽为内阁群辅逐成势力但他想一名年不及二十的少年会有什么动摇根本的能耐?
「不是我?」东方非颇感遗憾:「那倒有趣了。李大人你确认你没有看错?」
「若照老夫解读此人会在十多年后出现在朝官之中影响朝政……甚至、甚至……」
「改朝换代?」
「不不老夫并没有这样说……」
东方非笑道:「李大人你大可放心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是不会外传的。朝代更替本是常事皇上登基没几年但你我都很清楚十几年后皇上也老了太子登基理所当然你有什么好怕的?」
「是是……」李大人应声道内心则苦苦思索着──东?皇朝偏东再东过去就是海了谁会从海上来?还是……名字有东字?东?冬?冬天?有人自冬天来?他功力不足无法确切地看透啊。
东方非又问:「既然此人能动摇国之根本那将来必是皇朝大将了?」哼他真想好好会会此人必定厉害非凡难以对抗吧?
「这……此人如流星不该说潜龙吧……」
「潜龙?」
「此人在朝为官未过十年即归。」
东方非眯起眼。「李大人你再说一次?」能动摇国本此人该有野心照说一朝得权岂会轻易松手?
「这……老夫实在不知道啊。此人自东而来朝代更替之后即消失在朝堂之上不知生死。」
东方非寻思片刻问道:「如何动摇?」
「不知。」
他不以为然:「那必是李大人你错看天象。」
「不确实有人自东(冬)而来只是老夫还勘不破其中奥妙之处。」
「既然如此李大人你可要好好弄个明白。」东方非笑着走出去望向东边天际。「哪来的人没有野心却又能改朝换代?还是……有人为了这条潜龙才让太子登基?」无论如何他十分期待。
现在他虽为内阁群辅但未来前程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到夜里都失眠的地步。
下一步他要得到辅之位。也许站在那个高位上才更有刺激感不过在此之前──
他不太愿意留下李大人啊。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不出两天那姓李的定会将星象之事全盘托出迷信的老皇帝绝对会先作防备说不得十年后凡东方而来的朝官一律押进天牢以子虚乌有的罪刑处决。
开玩笑他还想等着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从他东方非的眼皮下改朝换代呢怎能让那老头子给毁了他的期待呢?
思及此他又沉思半晌心里有了计较后十分愉悦地离开与一名年轻官员错身而过。
「那人是……?」年轻官员一双漂亮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东方非的背影。
「是内阁群辅之一东方大人。」太监说道想了下又道:「阮大人您经科举刚入朝廷未来说不得是权大势大的一号人物小人在这儿先提醒您那东方大人目前颇受皇上喜爱有机会您可要……懂了吧?」
年轻的官员闻言拢了拢眉头声调微厉道:
「眼不正心不端此人此刻心里必有坏水。」朝中怎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皇上又怎会欣赏这种人物呢?东方非?内阁不得干政但他总觉此人邪气过重他惦记在心以后可要多注意内阁了。
太监在旁没有多说什么只想着──
他还是去巴结东方非吧这个阮卧秋纵有满腹惊世才学只怕没有多久也会在朝堂之上给人活活陷害死……唉。
………【《是非分不清》之东潜】………
「一郎哥我这一生最感谢的就是你跟怀宁谢谢你们陪我走过这一场风雨。现在轮到我陪怀宁走最后一程了。」
隆隆巨响夹杂着滚滚尘浪。城门缓缓地关上划出了一道生死界痕。
门外的杀戮战场是现世的阴曹地府一旦出了门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谁也不准开!先拿下凤一郎……对!就是他!他与户部侍郎阮东潜献得好计让皇朝将士迹近全没!快抓住他!」
混乱之中王丞尖拔又心虚的怒声穿透了凤一郎寒凉的知觉。他缓缓转头略嫌茫然地注视这个害死冬故的原凶。
不原凶是谁他很明白。
「凤公子……」身旁为他持伞的小童轻声唤他语气充满颤抖。小童是本地居民本地居民大多都很清楚这一场战役到底是谁在从中运筹帷幄、是谁在朝中的争权夺利下保住这不破的城门。
朝中来的户部侍郎阮东潜从不讳言奇策是谁出的也向来十分以凤一郎为傲那股毫不掩饰的骄傲劲儿让他们都怀疑其实他俩是一对亲兄弟。
再亲近一点的官民都知道阮东潜曾冒充过程将军一阵那时他立下的汗马功劳让他们信心满满以为皇朝圣威连蛮族都难欺直到王丞来战事一面倒他们才明白朝堂上不是每个官都会往下看的──
凤一郎是阮东潜的人如今阮东潜走了凤公子会留下吧?会留下吧?
忽然间凤一郎仿佛回过神反身奔上城墙阶梯所经之处竟无人阻止。
「凤公子小心啊!」小童紧紧在后头追着努力为他撑着伞。
阶梯路几乎无止境凤一郎每跨一步心头的肉就死去了一块。
当凤一郎奔上城墙绝望几乎淹没了他。遥望滚滚黄沙蛮族长旗飞扬如入无人之境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尸遍野的战场上明知战场还有人在做困兽之斗他却无能为力!
他看不清看不清这一刻有多恨自己的眼力。
「凤公子!」
「你看见了吗?」他哑声问。
「凤公子这哪能看见……每回休战之后尸支离破碎您也不是不知道别说要从里头凑出阮侍郎的尸有多难就连这一次咱们能不能度过难关都很难说!」小童突然激动起来紧紧抓住他的宽袖。「凤公子您要救救咱们啊!现在就只剩您能救我们了!」即使他们舍不得阮东潜就这样走了但他们还想活下来!
银色带黄的长在乱风中飞扬狂风带来浓浓的死尸味原就苍白的脸庞缓缓转向他看了他良久才神色淡漠地问:
「你们是谁?」
战鼓喧天这样的鼓声意义何在?轻贱人命的鼓声不管是哪一方战赢了失去的人命也找不回来了。
白雪般的睫毛微微垂下紧紧扣住城墙砖瓦。冬故想要保护的世界……人都不在了还保护什么?
从头到尾原凶他也沾得上边。打他支持她买下官位开始、打他得知边境有战乱时就该预料这样的下场。
只是他以为依他能力可以保全她的性命;只是他以为即使真有这么一天冬故也是为她的理想而捐躯也是三人共死谁都死而无憾而非像现在一样死得这么毫无价值!
凤一郎的生命为谁而活他一直很清楚她却无法理解。在她心里彼此虽亲她却认为没有她他跟怀宁依旧能过下去如同有朝一日他死去她虽悲伤也会继续走下去。
微微咬牙即使眼力不够他依旧不愿拉开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冬故的葬身之地。
是啊城门一破久攻不下的怒火极有可能转为屠杀。
「那日结拜是我没有将誓言说完整……」喉口微热蓝瞳却已平静似海他轻哑地说道:「冬故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凤一郎既然为你的义兄就没有抛下你跟怀宁的道理。」语毕他不再理会周遭任何事静待城破。
听不见、看不见知觉没有了肉体的感觉也没有了可是她很明白她的下场是什么。
死也不倒地怀宁一定如此做她也不能示弱拼死也不倒地好叫蛮邦看看皇朝儿郎绝不认输的好志气。
其实说没有遗憾是假的。
她才二十多岁总觉得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不过能陪着自己的好兄弟一块共赴黄泉她不曾后悔。
这样吧等下了黄泉她跟阎王老爷求求情下辈子再让她跟怀宁做一世的好兄妹再为民谋福这一次她会努力多读点书来世不再买官就凭她的能力去应试就不会这么心虚了……嗯若是圣眼已开国泰民安再无天灾人祸那么她就做一个小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规规矩矩的免得再连累自己的义兄弟……
意识飘飘渺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