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十九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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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耐心再等他们离开,口中的躁渴使我向井那边走去。他们看到我来了,脸上纷纷露出鄙夷的神sè,反而聚拢起来把井口给围好了。
只见那个满脸痘疤的孟世平上前哂笑的看着我,yīn阳怪气的道:“胡师弟,您这是过来向我们常公子磕头陪不是的么?”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又有一个国字脸一字眉的黄面汉子道:“小子,磕头要讲点规矩,要五体投地,每天早晚准时来我们公子面前跪拜,哈哈。”
“各位师兄,我要喝水,让我到井边打水。”我没理会他们的揶揄,放慢了脚步,边走边道。
“哟,原来您是要喝水啊,好说好说,给我们常公子磕过头自然就喝得到的。”孟世平冷笑道。旁边众人一片哄笑。
“你们不可对胡师弟如此无礼。拿水瓢过来,我送水给胡贤弟喝。”一直倚在井轱辘上的常云起突然发话了。边上立刻有一个短髯汉子讨巧的递上一只水瓢。
只见他站起来,到水桶里勺了一瓢水,便向我走来。
我没弄清他想要做什么,反正不会安什么好心,便立在那里,静待其变。
但见常云起大摇大摆走过来,白脸带着诡异的笑,鹰勾鼻的鼻翼呈现出扇动起伏状。
走到我近前,常云起突然把水往我地上一倾,嘻笑着道:“胡师弟,快来喝水,快趴下喝水。”我面前地上立即出现了一滩泥水,又迅速被干燥的土地所吸收。此时,在常云起的身后,那群人见状纷纷大笑。
孟世平又嘶声怪叫道:“你不是会吸星移气妖法吗?把地上的水吸上来就不渴了,哈哈……”众人继续跟着哄笑,饱含嘲讽之情。
他们这样的举动令我相当恼火,再次激发了我骂街的本领。
“哦,原来常师兄自从被我移干内力之后,四肢无力,每rì都是这样把水倒在地上,趴着喝的啊。师弟真的是佩服之至。”我对着常云起一抱拳,立即予以反讽。此刻,我的面上还洋溢着微笑。
常云起听了一愣,还没等他接话,我又抢白道:“这也怪不得你。据我所知,凡是中了吸星移气**的人,一定会四肢着地行走几天。所以喝水吃饭只能那样趴着了。”
“恭喜常师兄,你今天终于再次长大chéng rén,不用再像狗一样在地上踱步。”我又是略微躬身一揖,继续讥刺。
我这一通不停顿的话语,令常云起登时白脸变红,继而转青,怒气冲冲,一时竟说不上话来。那群渤海帮的旧弟子们,一个个腾地站了起来,面露凶sè,看架式是要殴打我的样子。
正在此时,外面有个师兄进得院来,老远就对我叫道:“胡望曦,师父叫你去一下。”
于是我便跟着那位师兄出去了,不再理会那群气急败坏的人。我也很庆幸,就这样解围了,不然打起来我未必是对手,他们人多势众。
我到了师父那里,礼毕。师父曲子肃对我道:“我们河洛剑派近年来与江湖各门派往来,时不时也会收到一些画礼。全派上下,都是武人,只识刀枪,不晓书画,为师也是略知皮毛,更不用说判其价值。你家世代以画为业,听小简也说过你绘画很好,这方面理应所知甚多。今后,安排你专门去清点这些画礼,掌管收束支取,账目往来之事。过会儿,有人领你去那里,以后你练功之余就忙这个。对了,那边里间是库房,存放画礼。外间是账房,也有卧榻,平时就你起居在那里吧。”
师父安排的新活让我很开心,他真的是知人善任啊。而且住在那里,也让我减少了和常云起那些人在一起的机会。如果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早晚碰面,那真是要死人的。更主要的,我在库房还可以独自练习“风影星步”,那可比在剑冢茅厕里练习方便许多,亦不用呼吸那些特殊的气味。
可能武人对书画之类的东西,一向不重视的原因,那个库房很偏僻。一个圆拱门进去,是一个小院子,中间一棵杏树,再就是这库房了。
接下来的rì子,我白天和常云起他们一起练功。虽然大家关系非常的坏,所幸秦师叔在场时,他们也不敢表现出来。我是每次一练功完就飞快从院子里消失了,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空闲和晚上,我就在库房整理画卷,不几天很快建了一本账目,详列出书画名称、书画类别、作者名讳、何派或何人何时赠送等等条目,并编好号,一一存放起来。
师父曲子肃看了我的呈上的账目,甚是满意。偶尔,他也会让人来我这里取些画转赠江湖上的朋友。于是,我又在相应账目予以记载。这种事情,我爹以前常让我做的。
晚上无人的时候,我就会在房间里勤奋练习“风影星步”,结合白天所学的河洛十式或少林觉明所教的少林长拳,感觉每天都有新的收获,四肢有种前所未有的灵活。到后来,当我运功时,身形逸动,辗转腾挪,整个房间被我带起阵阵的风,拂着我案上的账本,竟然卷页翻动。也许这就是“风影”的由来吧,我这么认为。欣喜之余,如痴如醉,每晚的练功成了我最开心的时光。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了。
有时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吸星移气术,但是不敢再去试着运气。我告诫自己现在已是河洛弟子,不能再用邪教的武功。
那天,我练功回来,一位王庆师兄送来两轴画。我收下后,正在仔细誉写账目时,外面忽然有人进来道:“好哇,原来你这臭小子躲在这里当账房先生。”
我抬头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原来是我的曲师姐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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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贻珠】………
“曲师姐,你假装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我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嘻嘻的对她说。曲小简听了,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娇羞的妩媚。
“对啊,师姐应当早些天就出来,为什么一直看不到你呢?我才来不久,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不然我会偷偷去找你的。”我总是很多疑问。
“哎,我昨天傍晚才被放出来的,本来早就可以出来了。我爹又说我的抄写的《道德经》字迹潦草,认为我敷衍了事,毫无悔改之意,又让我重抄了百遍。我现在看到毛笔都怕了。”曲小简撇撇嘴,叹口气很无奈的说。
听了这话,我当即把毛笔一举,对曲小简嬉笑道:“怕不?”
“你这个臭小子,敢拿你师姐开玩笑。看我不打你。”曲小简笑着拿账本轻拍我的脑瓜。
在一番开心的叙旧之后,我们jīng神都变得很爽烁,商量好今天下午一同去洛阳城中好好玩耍。
我把案上的账本和画轴,收拾了一下,便锁上房门,与曲小简一同走出院来。
一路我们有说有笑。在经过一个回廊的时候,侧门里突然窜出个人来,挡在我们面前,并伴随着一句“师姐,好久不见,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一看面前这位不速之客,立即生出许多反感的情绪。原来是常云起那厮,居然来纠缠我的曲师姐。
“常师弟,什么事情?”曲小简疑惑的问。
常云起那白白的脸皮上堆着谄容,“小生有幸成为河洛剑派的弟子,感激涕零之余,自然要知恩图报,这里有份小小的礼物,还望掌门千金笑纳。”
一边说,他边从袖中取一个jīng致的雕花小盒,双手奉送到曲小简的面前。他的这个举动看得我很不满,当着我的面,这厮居然对曲师姐如此殷勤巴结。
“什么东西?”曲小简并没有伸手去接,反问道。
“呵呵,这个……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常云起柔声说道。这腔调,我听了想呕。
曲小简奇怪的看着他,说:“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收。”我也在旁边说:“别理他,我们走吧。”我想把曲师姐拉走。
常云起睇了我一眼,甚是不满,敌意昭然。马上他又满脸堆笑,置脸对曲小简说:“师姐,现在有外人在场,实在不方便打开。”说着这话,他还又看看我。那意思,我心知肚明,不就是要我回避一下嘛,弄得他与曲师姐更熟悉一样。
“哪有什么外人啊?我正和胡师弟去玩呢。”曲小简有点不耐烦。
常云起看起来还是很执着,继续陪笑道:”那师姐先收下,玩回来再说。如不喜欢,我换过一个。”
还没等曲师姐答话,我先被常云起弄得恼火起来,上前一小步,对他说:“你这厮,别人都不要你的东西,还死皮赖脸塞给人家。里面是一块你们渤海帮特有的小龟壳刀吧。自己拿回去修脚指甲去。”
显然,常云起受了我的话刺激,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又面对曲师姐,轻轻的把小盒盖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枚大珠,晶莹姝美,流光溢彩,我从未见过。
常云起面露得意神采,向曲小简说:“这是我们渤海才有的鲛珠。夜晚置于室内,自然生辉,其光温润清澈,皎如月sè。所谓:宝剑赠英雄,珠玉配佳人。还请曲师姐笑纳。”
曲小简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珍宝,一双美目稀奇的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鲛珠,然后摇手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不算贵重,这东西我们那里一年都可以物sè到好些个。师姐,你收下吧。”常云起居然谦虚起来,甜腻的称呼着师姐。我认为他在撒谎,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早就听说他才进师门就四处使钱贿赂结党,居然对曲师姐还垂涎三尺了。
于是,我又开始数落常云起了,不屑地对他说:“这东西啊,非但不贵,而且还便宜之极。在我们江南瓷窑,每天都有一些无聊的工匠,用上等瓷土混着石英粉搓一些圆球,和其他器物一起焙烧,低价卖掉。然后专门会有江湖骗子买去,冒充这个珠那个珠,招摇撞骗,讹些钱财。常师兄,原来你还是干这个勾当的行家里手啊。”
常云起对听了,那张白脸又开始胀得红扑扑的,恨恨的说:“你别乱说,你识不识货?曲师姐,别听这小子的,看他这穷酸样,哪里认得这等宝珠。”
我继续挖苦他:“被我说中了心虚吧。看这个珠子,尺寸歪斜,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就是一只屎壳郎滚的粪球也比你这个珠圆一点。”
常云起对我大肆贬低他的鲛珠,显得非常气愤。他也不知道我胡诌的江南瓷窑那事情是不是真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我。
现在,他对曲小简还抱有些希望,对曲小简恭维说:“师姐一向冰雪聪明,深明事理,这小子信口雌黄,莫与他一般见识。还请师姐收下它。”说着,常云起手捧着盒子向师姐面前送。
“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东西如果是真的,平rì里无故送给我爹都有些贵重。如果是假的,就根本没必要收。”曲小简正sè道。
常云起不死心,还想做些尝试。我看这家伙想继续,便抬起头来,假装看到什么,对常云起身后朗声说了一句:“啊,秦师叔,你来了。”
在常云起返头回望的那一刹那,我拉起曲小简,飞快地从侧门跑掉了。
摆脱了常云起的纠缠之后,我和曲小简在洛阳城中尽情玩耍。我把我所有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