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番外篇 I-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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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读边喝茶挺合适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过算不上好茶叶就是了。」
凤一郎珍惜地接过柔声道:「你有这心意就好了。对了如果你们不怕熬夜不如就一块上亭子煮茶夜聊吧。」
「好啊!」她拍着很平的胸:「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等等!」凤一郎叫住她道:「瞧你这样子我还当真是跟个小少年在说话呢你先去换回女装免得府里人以为闹贼了。」
一郎哥的话她不敢不听。暗自扮个鬼脸她领命而去。
凤一郎目送她小小单薄的背影。她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当年是他提议她出门扮男孩以防身没想到她愈来愈有男孩子气……
今年她十二岁稚气满面个头只勉强到他的胸前一身男装穿出去谁会当她是女孩家?
他烦心一会儿见怀宁还站在原地遂道:「怀宁咱们先上亭里去吧。」
夜风拂面沁凉半是废墟的阮府暗影幢幢全仗灯笼才能辨视眼前景物。两人并行进亭凤一郎取出火折子点起桌上灯台状似不轻意地问道:
「怀宁当年你是怎么上山学艺的?」
怀宁看他一眼随他入座冷声道:
「被捡上山的。」
「原来是捡上山的啊……你没有想过离开吗?」
「有饭吃为何要走?」
「……这倒也是。」怀宁跟他同是穷人家出身他能明白有饭吃就是一切的心理。他轻声再问:「将来你学成之后打算往哪儿展?」
怀宁慢吞吞地答道:「不知道。」
「你也十四了难道对未来没有期望吗?」
「你呢?」怀宁很少主动反问人但今晚他问了。
凤一郎一怔缓缓垂下眼掩去眼色。
怀宁也没执意等到答案只是扫过阮府荒芜的花园。突然他又主动开口道:
「我被捡上山时才知道我被冠上师弟的称号。我的师姐年纪小、个头小童言童语令人讨厌到想踹她一脚可惜她力气过大我不敢偷袭。」
「……那时冬故几岁?」
「四岁。我一看就知她是千金小姐学武控制力道难搞定的是老头子讨好他就够了只是我偶有奇怪一个千金小姐跟我抢什么饭吃。」
凤一郎闻言笑出声:「冬故的胃口很好。」
怀宁没理会他的话径自说道:
「那时我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白米饭了。我才狼吞虎咽塞了两碗回头一看饭桶空了她还意犹未尽地吃着最后一口饭我火大骂她只懂抢饭吃我长那么大没见过那满桶子的饭就算饭霉也够我吃上两个月了。」
凤一郎并未打岔想象着小小冬故明明肚子饿却一脸迷惑委屈的样子。
「后来她每天吃了两口饭就跑了我以为她闹意气懒得理她直到有一天她饿到爬不起床来我才现原来她是一个喜欢公平的千金小姐。她在数我自出生后吃了几顿饭她也得少吃几顿就因为我跟她是师姐弟。」嫌弃归嫌弃但他语气倒有些怀念。
凤一郎抿着嘴不再吭声。四岁就懂是非公平这令他感到忧心。尤其……
第一个是怀宁。
第二个就是他凤一郎了。
与她出身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让她自幼体会到盛世下的假象。这仿佛是冥冥中注定……如果没有他俩也许冬故就真是一个力气大点的千金小姐。
倘若他在她接下来的日子左右她的思想会不会让她避开为官之路?
明知自己也开始在多想了但他总是害怕有一天她真会……
脚步声由远而近凤一郎抬眼看去——
十二岁的冬故还是个小孩子。虽然懂事多了但外表上仍是一个充满稚气根本没有育的小姑娘。
她穿上女装娇俏可爱但眼神正派直率眉宇神似阮卧秋的英气乍看之下确实有点像凤春只是凤春没有她这么积极这么清彻。
「一郎哥!」她开心地走进亭里。「我在厨房找到几个包子一块吃吧……一郎哥我没穿好吗?你这样看我。」
凤一郎面带微笑。「我在看你何时才会长大?」
「快了快了我已经追过当初一郎哥来府里的年纪了接着就要再追过一郎哥现在的年纪了。」她笑道。
「等你追到我现在的年纪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他低喃。嫁给怀宁是最好怀宁明白他跟冬故间的情谊自然不会狠心斩断但如果嫁给其他男子那他俩之间的缘份怕是尽了。
她抓抓头小声地问:
「一郎哥舍不得我吗?」
「是有点儿。」他含笑。
「那……」她一击掌笑道:「我也舍不得一郎哥如果一郎哥不嫌弃的话等我十五、六岁一郎哥随便把我娶娶就好了。」
凤一郎本想岔开话题但正好怀宁在场遂道:
「我年纪比你大了点身子又不好太委屈你了。这样吧怀宁身强体壮跟你长年相处一定十分喜爱你。不如——」他信心满满引导她的视线一块转向怀宁。
一身黑衣的怀宁已支手托腮装睡中。
凤一郎一怔。怀宁这摆明了是避她如蛇蝎嘛!他赶紧解释:
「冬故你才十二岁还不明白兄妹之情跟男女之爱的差别。瞧你对我是不是跟对你大哥一样的感情?你能想象跟你大哥成亲吗?」
她摇摇头似懂非懂想了半天叹道:
「冬故难以想象。可是师父说我这性子万分不讨喜如果不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可能无法接受我。我想反正人都是要成亲的那一郎哥或怀宁随便将就我一下好了。」她的想法很简单三人都是要在一起的就不用费心另谋什么心爱的男子了。
「真是胡来!」凤一郎脸色微沉:「这种事哪来的将就?如果你对你的夫婿只有兄妹之情那才真正糟蹋了你。现在你还小不懂这种事儿等将来你明白就会了解我不适合你倒是怀宁他外在条件极好你一定很容易喜欢上——」
「我喜欢安静、乖巧、温柔、力气小、笑起来不会露齿十二岁已经育完成的姑娘。」平板的声音忽地响起阻止凤一郎的鼓吹。
「怀宁……」她怀疑地转向忽然清醒的师弟。「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怀宁自行倒茶道:
「补充我只想要一个我一辈子不说话她也懂我不会专问我废话的老婆。」
「……」她可以确定怀宁在某句话里讽刺她了。
「算了你们都还小现在谈……都太早了。」凤一郎拉着冬故坐在石凳上轻笑问道:「冬故我正想知道这次你回来路上可有趣事?」
「没有什么趣事不过冬故想请教一郎哥一事。」
「你直问无妨。」
「我跟怀宁回家的路上正好遇见衙门审案于是停下半天看看我不明白为何县太爷要如此判案请一郎哥指点……」开始说起整个案情的经过。
凤一郎暗自一怔瞪着她诉说案子的严肃神色。
他浑身有些寒到底是二官一商的命理在她身上验证还是她本身性格所致?是凤春的潜移默化逼她走上官路还是他影响了她?
他该怎么做?
「一郎哥?」她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受风寒了?」
小手关切地抚上他的额面他轻轻拉下注视她良久终于开口:
「冬故你先告诉我你在山上练武时可有做我交代的功课?」
「有!我答允过一郎哥做的事一定会做到的!」语毕她又有点心虚地答道:「只是……冬故太笨了有很多地方都不懂。」
「那好。你何时回山上?」
「年中才回去。」
他盘算时间沉吟道:
「虽然阮府已无往日荣景但也开始步上正常的生活府里有我没我都一样了。冬故我去跟凤春说等你回山上时我跟你一块走。」
她错愕得瞪大眼。
凤一郎心意已决。「回山上后你照样练武剩余时间我再教你功课如此一来你有疑惑我当下也能为你解说。再者回府路上你所见所闻如有不解我亦能在旁说明弄到你清楚为止。」
她有点吓到很含蓄地问:
「一郎哥你身子挨得住吗?」明明一郎哥不喜欢外出不喜欢有人盯着他瞧啊。
凤一郎笑了声轻揉她的头。「我还没有你想得这么不济。」
他十七年的岁月里从未下过如此重大的决定但他不怕不慌反而镇定平静开始计画起他该做的事。
她的未来将会有许多条可能性不管她选哪一条他都不会主动插手但他必须先将碎石自其中最艰难的一条路上除去。
到时她才不会毫无准备的上路。
在今天之前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何老天爷要罚他以异样的外貌在世间苟延残喘又赐他奇高才智来睥睨众人但现在他明白了。
如果他这一身才智是为了保住冬故的未来那么……
他心甘情愿愿倾尽所能去辅助她走上正确的道路。
「一郎哥……半年不见你好像又变深奥了点。」阮冬故坦白道。
凤一郎笑了声睇向始终不一语的怀宁。
怀宁功夫比他俩都好若冬故真走上艰险官路怀宁绝对是冬故的保命符之一他该如何示好才能留下这孩子的未来呢?
他沉思。
怀宁则闷不吭声喝着他的茶吃着他的包子。
阮冬故十六岁那年偕同凤春义子凤一郎、师弟怀宁自山上回府途中失踪。
隔年阮府收到远方捎来短信——
均安勿忧。但盼国泰民安。
并未署名但丑丑的字很容易就被认出下笔者的身份。
………【《感情篇》凤一郎的冬天 6】………
金碧皇朝…圣康二年…春
乐知县——
远远地阮冬故就看见那名年轻的男子站在巷口。
她拎着活蹦乱跳的母鸡走到这男子的身后偏头顺着他视线往巷内看去——
没错啊!那是一郎哥跟怀宁的凤宁豆腐铺嘛。
要吃豆腐走几步路就到了为什么老是站在这里偷窥?
她想了想直接轻拍那人的肩开口问道:
「这位兄台你站在……」话还没问完那名男子受到惊吓直觉挥拳过来。
她赶紧弯身避开老母鸡振翅自她手里逃生去一阵手忙脚乱她才抓回今晚的大菜色。
「这位兄台我是豆腐铺的人我瞧你站在这里好几天了如果想喝豆腐汤请进来啊。」她笑。
「不我没要喝豆腐汤……」那名年轻男子掂掂袋里的铜钱改口:「好啊我想、我想来一碗好了。」
她面不改色地微笑领着他走进巷内的豆腐铺对着铺内的怀宁叫道:
「怀宁一碗豆腐汤!」她冲进铺里东张西望找个笼子盖住老母鸡。
「你买的?」怀宁头也不回地问。
「不不是。」她走到他身边挤眉弄眼暗示地说:「这是卖鸡的小姑娘送的她说你帮乐知县一个好大的忙铲除常年滋事的强盗所以这老母鸡是老了点但聊表她小小的心意。」
「我负责动手而已。」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负责动手一郎哥负责设下陷阱偏偏人家对你比较有意思怀宁你在乐知县里满能吃得开……我来我来!」她接过豆腐汤主动招待顾客。
怀宁瞪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才眯眼注视那有些局促不安的男子。
阮冬故爽朗地笑道:
「这位兄台咱们豆腐铺刚开张但我保证几年内绝对会是邻近几个县里最出名的豆腐汤你尝尝看吧。」
「好好谢谢我、我姓路……」举起汤匙却不就口。
阮冬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