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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羽·青空之蓝-第8部分

小说: 羽·青空之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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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西恭帝又开口,语气低沉而威严:“幸亏天佑云荒,听到了朕的祈祷,昨夜,三女神从九天而降——神谕说:既然朕的帝位乃自光华皇帝禅让而来,因此,在朕身后,帝冕也应在六部之间继续传递,轮转不息,而不应由任何一族独霸!”
  什么?轮转?六部之王一时均大出意料,相顾无言。
  ——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巧妙无比的方法,平衡了诸方的力量和欲望,几乎接近完美。加之以西恭帝宣称这道诏书出自于神谕,更是令人无法违抗。
  毕竟皇帝轮流做,二十年后到我家。既然权杖被分成了六份,每族都有份,总好过贸然轻启战端发动一场没有多少胜算的内乱。于是,短暂的犹豫和商议后,六部藩王齐齐跪在了紫宸殿丹阶下,叩首领命,山呼万岁。
  那一道诏书,奠定了之后九百年空桑的政局,被后世称之为“神授的权杖”。空桑全新的帝位传承规则,也就是“禅让”制度,从此一举建立。
  当然,空桑的“禅让”不是如中州上古那样彻底的唯贤者便可居之。按照新的规则,帝冕将在六部之间传递,由白、青、蓝、紫、赤、玄各自从族中推出人选来就任,二十年一轮换。若是在位期间王者死去,则由他的直系继承人继位,直至期满。
  在西恭帝的主持下,空桑六部相互妥协,共同在伽蓝白塔顶上刻下了著名的“誓碑”。由坚硬无比的黑曜石制成,上面记录了三条简单的誓约:
  “一、六王共政,帝冕传递,有意图独霸天下者,共诛之。
  “二、空海之盟,并世长存,两族永不得开战。
  “三、慕容氏永镇叶城,不得参政。诸王应善待其后人,虽有谋逆大罪,亦不得株连九族。
  “以上三条,凡不遵者,天人共诛。”
  这三条简单的约定在那之后支配了这个大陆九百年。
  每任登上紫宸殿的帝君,即位前都必须来到誓碑前,在女祭司的陪伴下跪诵碑上的条款三遍,对天发誓绝不违反。
  没有人知道,这区区一块石碑、三条誓约,是否真的具有约束力——然而,天下百姓都以为是因为这块誓碑的存在,才令云荒维持了九百年的平安。于是,这块被树立在白塔顶端的黑曜石石碑,渐渐地便在民间有了神一样的传奇色彩。
  而和誓碑同时入驻伽蓝白塔顶上的,还有新任的空桑大司命。
  西恭帝将自己绮年玉貌的女儿封为空桑最高的神官,送进了神庙,并且在驾崩时将代表空桑最高王权的神戒“皇天”交给其保管,嘱咐她直到下任帝君顺利即位时,再在登基大典上亲手给新帝戴上。
  但是,除此之外,这位空桑大司命没有任何实权,除了每二十年出现一次,在短短的权力交接仪式里担任祭司之外,她甚至没有再走出神庙一步的权力。没有人知道西恭帝为何要把女儿留在神庙深处,做一个名义上的宗教领袖。
  光阴如箭,瞬忽九百年。
  空桑帝王一任任地即位,又一任任地驾崩——白塔顶上,誓碑前,来来去去走过了数十位皇帝。如今,已经是光明王朝开创后的八百九十九年,帝冕已经在六部之间传递了七轮。

《羽·青空之蓝》第三章 孔雀明王(3)
然而神奇的是,仿佛这区区一块石碑真的有某种惊人的力量,那么长的传递过程中,帝冕的交接居然从未出现过一次失控。
  ——如同受到诅咒一般,九百年间,每个曾经心怀不轨、想要独占王位的帝君都因为各种原因遭到了失败,有些甚至是一夜之间毫无预兆地横死在地,全身上下不见伤痕,只有手指上的皇天神戒流出血来。
  在这样的噩兆之下,想要挑战誓碑制度的人都开始胆怯,收敛了锋芒。
  当今在位的是白帝白烨,空桑光明王朝的第四十五任帝君,时年四十有二,好色而阴毒。有传言说在十年前,身为白族嫡系里排行第二的皇子,白烨是靠着暗杀了刚当了八年皇帝的长兄白煊才接过王位的——甚至有人说,为了保证自己的继位没有阻碍,他甚至连长兄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都一手清除。
  然而,即便是有着声名狼藉的帝君,也无碍于这片大地的富庶安宁。
  这位白帝虽然好色而奢靡,后宫之多远远超过四十五位前任,然而在治理国务上却并不昏庸。他起用了文武两位肱股大臣:把军队交给了名将白墨宸,将国务托付给了宰辅素问,缇骑和骁骑两军也由心腹牢牢控制,一切有条不紊。
  十年来,天下倒也是太平无事。
  不过,在最和平的时代里,也难免有偶尔出现的刺耳声音——
  不出数日,齐木格的血案便风一样地在大漠上流传开来。西荒最负盛名的萨仁琪琪格公主当众被杀,凶手在无数人面前行凶后扬长而去,这样嚣张血腥的行为不但令西荒四大部落为之震惊,甚至统领沙之国的紫之一族都被惊动。
  然而,不等帝都有旨意返回,第二日黄昏,三行黄尘便飞驰而来,在村寨口翻身下马。那一行人齐齐的暗红劲装,谈吐沉稳,眼神凌厉,一望便知非同常人。
  “诸位……是帝都来的老爷么?”族里长老将令牌看了又看,有些敬畏地问。
  那块令牌是纯金制成,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雕刻着展开的双翅,双翅中间有一颗蓝色的宝石——隆重精美,不像是统治沙之国的紫王的令牌,倒是像帝都大内的物件。
  “我们是缇骑。”来人解释了一句,“为查公主之死而来。”
  “啊?诸位真的是帝都来的使者?……太好了!”部族长者明白过来,连忙将其迎入,抹了一把眼泪,语音颤抖地喃喃,“这次大难来得突然,头人病倒了,可怜的拉曼也疯了,不知去了哪里——如今大人们来了,公主的复仇就有望了!”
  “先带我们四处看看吧。”来人却是声色不动,“这里我们不熟。”
  一行人跟随长者来到村寨中央的广场上,看到了高台上的灵柩。
  周围的牧民们正在哭祭,纷纷从家里背来干柴垫在公主的灵柩下。三人到来时柴堆已经堆得很高,居中的少女尸体被供奉在最顶端,仿佛祭献的洁白羔羊。他们在高台下停留了许久,走入牧民群里问了详细的情况,然后借了一架木梯攀行上去。
  “是‘他’做的么?”其中一人一看遗体的模样,蹙眉。
  “没错了。”另一个人低声,抬起手虚指着少女的脸庞,“你看她的表情。”
  女子的脸因为失血而苍白,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全无一丝痛苦,反而在嘴角露出奇特的微笑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恍然的答案。
  “嗯……的确,和前头三个死去的女人一模一样。”领头的人微微蹙眉,用丝绢盖住手掌,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女子的身体——那具躯体轻得可怕,背后脊椎正中有一个洞,五脏六腑都似被一种奇特的火焰焚烧,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躯壳!。 最好的txt下载网

《羽·青空之蓝》第三章 孔雀明王(4)
“你们看。”领头的人用左手托着尸体,右手探入了背后的那个洞里,直至没腕,“从背后掏进去,里面全空了……一模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一个同僚:“前面那几个人也都是这样死的吧?”
  “不错,”另一位缇骑回答,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翻开,照着念,“七个月之内,一共发生了三起案子,死去的女子全部都是这样的情状——所有死者均为未曾出嫁的年轻女性,年纪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然而相互之间距离遥远,身份悬殊,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啊,那三个人里,有望海郡的渔家女,息风郡的卖酒女,还有官宦人家的千金。”另一个同伴苦笑几声,摇了摇头,“千奇百怪,没有丝毫的规律,让人根本找不出头绪来……或者那个下手之人只是一时兴起挑了些年轻美貌的?”
  头领面沉如水,冷然:“怎么可能。”
  他再仔细看了一眼,放下了萨仁琪琪格的尸体,从胸臆里吐出一口气来:“下手之人狠毒绝决,无论守卫如何严密,在千万人中取人性命易如反掌。每个死去的人都毫无关联,唯一相同的,就是死后都成为一具空空的躯壳——这样奇怪的情况,我在缇骑干了三十几年,只在老一辈嘴里听说过一个孤例……”
  “啊?!”两位同僚脱口惊呼,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
  如果老大不提,他们几乎就已经忘了。不错,在缇骑卷宗记载里,六十年前,云荒大地也曾经在短时间内接连发生过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怪事!
  六十年前的某一天,桃源郡郡守家的小姐惨死在自家后院的秋千架上,背后一个窟窿,五脏六腑都被吸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陪着她去后院看花的丫头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小姐坐在秋千上,荡入花丛里时还是活泼的,然而等落下来时便成了这副模样,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下手。
  一个月后白川郡出现了相似的案子:大白日里,一户村民去邻村迎娶新妇,鼓吹炮仗里,无数人亲眼看着新娘子上了花轿,然而下轿之时,在满堂宾客的眼皮子底下新娘却死在了轿子里,一滴血也没有流,身子却只剩了一层薄壳。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凶案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然而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人见到过凶手的模样!
  当时云荒还处于青帝执政的时期,天下承平安定,一年下来整个大陆也没有几起人命案子。所以那些恐怖至极的怪事在几个月内密集地发生,登时震惊了整个国家。民间都说是出了一个吃人心肝血肉的邪魔,专挑年轻美貌的女子下手,使整个大陆人心惶惶。
  朝廷惊动,宰辅下令严查,缇骑统领岑寂也为此焦头烂额,不得不放下面子四处寻访高人指点——也不知是他真的找到了什么高人,或者是凶手忽然兴致阑珊,在这连续的六起命案发生后,云荒大地忽然又重新恢复了安宁,凶手从此销声匿迹。而宰辅仿佛也从此忘了这起大案,没有再督促缇骑将此事追查到底。
  上头没了音讯,那一系列血案便作为悬案一直存留了下来。
  那之后,也曾有年轻能干的缇骑想要继续追查,解开这个谜团,好给自己寻得一个出人头地的表现机会。然而不知为何,这些想要立功的年轻人却接二连三地出了事,不是莫名其妙地被杀,就是从此下落不明,居然没有一个人得了善终。
  就这样,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人再敢去触碰这个诡秘的案子。。 最好的txt下载网

《羽·青空之蓝》第三章 孔雀明王(5)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当年轰动一时的案子也已经逐渐被人遗忘。但此刻在西荒的村寨里,面对着一具美艳的少女空壳,昔年的陈案又忽然跳到了几个人的心头。
  帝都来的一行人看着彼此,脸色都不大好。
  是的。如果这次又是类似的情况,遇到了一样的对手,那么,这个六十年前连老前辈们都无法破解的案子,他们遇上了只怕也无力解决,免不了要受到严厉惩处。
  “不可能!”许久,其中一个人忽地重重击了一下灵柩边缘,脱口,“已经六十年了,那个凶手也该老得不像话了,怎么还能重新出来犯案?”
  “不,你漏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头领叹了口气,屈指敲击着木板——
  “那个人,或许是个鲛人。”
  “鲛人?”另外两个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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