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穿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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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血性,必有争心,可人贵有自知之明,司徒凌云在这一点上过于欠缺,他太燥了,并不知道利中取大,轻重缓急,就那么冒失地一齐对付两个早就运筹帷幄多时的兄长,也只能自毁前程!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躲在暗处并不安分的夏裨契,注定这场内战异常激烈,至分崩离析!
几乎同时,司徒凌岳和司徒凌霄都找到了后退的方向。
司徒凌岳借助南蜀势力,一早控制了南亚,立足海岸线,自成一国,称名为南朝。
受重伤的司徒凌霄则是与唐骏带领边塞处归来的北丘余军以及北苑的那些党羽一路奔逃至北方,以北苑为根据地,占到了一方阵脚,同司徒凌岳有样学样,称名为北朝。
司徒凌云后背势力仅剩东盛,皇城仍是商丘,国名依旧是北丘,自称正统,立誓要扫灭奸贼,统一北丘。
如此一来,北丘天下一分为三,分裂几乎是乍然惊现,让人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几百年的历史谁是来者,万里山河谁又是主宰?那一日,刀光剑影中,火焰翻飞,锐箭饮血,噬骨悲戚,数年后,人们提起这次商丘门之变都不胜唏嘘,叹息不已。很多疑点都成了皇家密事,传言太对,根本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论点。
司徒凌岳眯着眼认真地看着床上安然昏睡的女人,银丝蝉鬓,娥眉青黛,羽睫蝶翼,凤眼朱唇,除去仍然面色苍白之外,此时的她可称的上是一位姿容高贵的清美女子!闭上眼睛的她是如此婉约温顺,可当她清醒时,却截然相反,那双漆黑幽眸,动时凌厉,妖时魅惑,静时淡寂,诡时狡猾……那么多面,多的他都自愧不如。她真是个小妖精,摄人心魂!就是她,残毁了司徒凌霄,迷惑了司徒凌钰,成就了司徒凌云,也是她,一颗他根本就没在意的小棋以进为退,又以退为进,虚实诡辩,一举端了他整个精心策划的棋盘,摧了北丘二百多年的雄浑基业………这让他怎能轻易放过她?!
狭长邪魅的细眼陡然一寒“银针入脑,封锁记忆!”嘶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响起,非常好听,可此刻却显得那么残忍和决绝。
一位年迈的长须老者点点头“好”。随即他又开口问道“阴阳令么?”
闻言,司徒凌岳嘴角妖娆牵起。
阴阳令?哦,是的,一块幽黑发亮的玄冥石,他从一出生就没有离开身的令牌,却被苏晚出其不意强行抢去了,贴着围在她雪白纤细的腰上,异常妖冶夺目,当真有种销魂之美……他看着都舍不得往下摘,可最终还是物归原主了!
司徒凌岳淡淡说“将她带回南蜀,待我打败司徒凌云,司徒凌霄,重新统一北丘,便还给你们。”
见司徒凌岳如此说,老者面色沉了下来,缓声说“因为你是青青圣女的儿子,也知道阴阳令的内情,我们不得不帮助你,但不代表这种帮助会是无限期。”
“不错,所以现在我大可以将阴阳令给毁了。”司徒凌岳眯着眼异常慵懒的说。
听罢,老者眉心紧缩,沉默了好一会……当听到内室传来一声短促鸣笛,他方点点头“好,大长老同意此事。”
司徒凌岳剑眉微挑,邪魅的眼睛缓缓移到内室门帘,嗤笑一声“何必装神弄鬼。”
老者闻言脸色有些不好,显然司徒凌岳那带着讽刺的话侮辱了南蜀神圣的大长老。可当他抬眼看向司徒凌岳时,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青青圣女,脸色又缓和了。顺着他的目光,视线也移向了床上的女子,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到了南蜀给她安排什么身份?”
司徒凌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迈腿向床前走上一步,挨着床头,他尤为认真地看着苏晚那瘦小却异常倔强的小脸,半响,他玩味的笑了笑“就当个扫地的婢女吧。”
他说过,上一次的侮辱是最后一次给她机会。此刻,他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就想斩断她的翅膀,让她知道何为尊卑低下!
老者点点头“她有些身手,照理我们不会收她,免得麻烦,如今她去了,是让我们喂药还是直接敲断她的琵琶骨?”这么问也是基于床上女子是司徒凌岳手中的人,所以老者很客气的给他面子,让他选择。
司徒凌岳眉心一跳,幽幽冷冷间,想起过往那些次与他争锋相对的矫捷女子……一幅幅画面异常清晰而动感,一时间,迷离的幽蓝中难掩波涛汹涌,过了好一会方说“先给她吃药,若是她不安分,就废了她身手。”
答案很明确,老者点点头,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黄衣女子上前,很快速的抬起了床上苍白女子,顷刻间闪进了内室。
司徒凌岳觉得此时的心脏随着消失的人,瞬间缩紧………他嘴角紧抿,眼前浮现着她轻轻靠着他……二哥,皇宫多风险,你得跟我走。
低柔嘲弄的声音犹在耳际,是那么的婉转轻灵,狡黠自信,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那么多光辉事迹,他就真的着了她道,以后任她驱之,赶之,永远活在她的掌控下!
哪里没风险?!待他扫平天下后再去接她,让她知道,她只能跟他走!让她记住,她只能伏在他的掌心!
隔了好一会司徒凌岳轻轻的笑了,只是深邃的双眸里有太多的东西………别人看不懂,或许他懂,或许他也不懂。
司徒凌岳自认是了解苏晚的,可他被逼急了,用了最下策,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摇摇晃晃中,嘶哑的嗓音划破黄昏,一脸苍白的女子有了意识,寂静之中,她的睫毛微微一动,扇了又扇,可却是一片茫然,睁开眼的刹那,她只觉得周遭是一个鸿蒙未启,清浊不分,万物皆空的世界,脑子一片空白。
“你醒了。”听见说话,苍白的女子移目寻声而去,一眼看到了身边立着个清秀粉润的女子,长相清秀,脸型堪称完美,软软柔柔的,有些圣洁。
苍白女子张了张嘴,双唇肿痛,喉咙堵塞,半天无声,就那么定在那……突然间她捂住了头,重重的喘息着,她感觉脑袋很沉,却什么都是虚的,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你不小心跌到了沟里,碰到头,失去了记忆,你的名字是兰儿,与我一样都是南蜀的婢女。”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做着最简单的解释。
苍白女子放下有些晕沉的头,双眼迷茫的再次对上那个粉润女子,她说什么了?脑子终于有了意识,自动重复了一遍,柳眉微蹙,嘶哑地念着其中的重点“兰儿…”
粉润女子认真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憔悴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了很久,方凉凉的说“对,你是兰儿,我叫香芸。”
苍白女子抬起纤细的手用力的揉着两个胀痛的太阳穴。心里默默念着,她摔了一跤,失忆了,她的名字是兰儿………
兰儿,她是兰儿。
一路马车,摇摇南下。
南部的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几朵浮云飞来,便是丝丝细雨,空中一片迷雾,白茫茫的,看起来朦胧、妩媚。
“哎,这是什么世道啊,北丘就这么突然间四分分裂了,三兄弟相互残杀,分别自立为王,还有那个守灵回到商丘的五皇子,据说受不了刺激,一口鲜血喷洒当场……”山村道旁的茶棚有人小声议论着。
“可不是吗,我大哥是拼着性命从商丘城跑出来的,他说那地方简直不能再呆了,到处都在杀人,到处都有人放火,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和肮脏的老鼠,就是人间地狱啊…………”有人哀叹附和。
“我还听说西奴狼人也闯进去了,嚣张的把城门给炸了个大窟窿呢……”夸张的声音此刻难掩的惊恐。
“几个月前的异象果真不假,那当真的天神在明示啊!北丘算完了……”有人警示接道。
“哪还有北丘了,咱们现在这叫南朝!整个三足分立。宝成帝要是在天有灵,该有多难过哀伤啊。”正义感泛滥的人凝重的开口。
“变天了,我们就自求多福吧,现在到一处就说一处,可别说什么北丘南丘的了。”讲起来就是一把心酸泪。
“哎,我们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到底哪位皇子能统一北丘,别到时候挨了牵连,丢了性命。”很先见之明的提议。
“据说北朝那个三殿下身患重疾,而他的王妃跟二殿有染,随着二殿下跑了,三殿下已经发了通告,发誓要征讨这对,这对…恩,二殿下和三皇妃。”难得的八卦;奸。夫。淫。妇四字终没讲出口。
“格老子,你敢说这样的宫闱乱事,就不怕被砍脑袋?”有人慎重提醒。
“去一边呆着,这是哪啊,是山村野地,谁会传出去?要说也是你说出去的,该砍你的头才是!”先前之人不忿的回道。
一时间惊讶兴奋的段子此起彼伏,甚是夸张,端妃的,三皇妃苏晚的,二殿下司徒凌岳的,三殿下司徒凌霄的………
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兰儿一阵心烦,她的头更疼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抚上额角,里面真如万马奔腾,生生不息,哒哒哒一轮接一轮的踩着她,拿出丝帕,沾了一缕清茶,按在太阳穴,有顷刻间的舒缓,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视线调到清冷的空中,那些飘洒,密密斜斜,绵绵柔柔,像花针,像细丝,似烟似雾,如幻如梦,却也令她窒闷的喘不过气。
突地,她的耳朵眼睛齐齐定在土道旁的一点。有个小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蹶一拐的挨着路边爬走,嘴里呜呜低鸣,看不出本色的长毛卷着大泥巴一坨一坨的,黑中带黄,看起来肮脏不堪,雨水中,它战战兢兢,瑟瑟发抖……黑色的小鼻子在垃圾中嗅来嗅去,却一无所获……
“他妈的,哪来条脏狗,真晦气。”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抬腿就是一脚。
嗷!一声尖锐的痛吼划破漫天飞雨,显得尤为凄厉,啪的一声,那只小狗不幸落在了路中的大泥坑里,翻了了三个滚后哆哆嗦嗦立起,又趴下,趴下又立起,挪了一步又跌在了泥泞中………
兰儿觉得一股气憋在心口处,十指紧攥,腾的立起,忍着头痛,她踩着一路泥水,就那么疾步上前,弯腰伸手一把拽出那只狗,扯放在有沙子的地方。她蹲在那,手抚着头就那么和狼狈的小狗对视着,呜呜凄叫中,它眼睛异常黑亮,浑身颤抖,却也异常防备。
见此,兰儿嘴角轻扯,她笑了,似乎觉得是这样不对,她赶忙敛住。
“你不用怕也不用谢我,其实我们同病相怜,你找不到家,而我却是找不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它是否能听懂,嘴角掠过嘲弄,她起身要回去,一抬眼,瞥见了侧前方那辆马车帘子轻缓滑落,还有一只未及时收回去的手……异常雅致,修长干净。兰儿愣了下,狠狠的吸了口气,忍着一剜一剜的头痛和浑身虚弱,转身往回走。
看见那苍白女子回来了,立起一会的香芸又缓缓坐下,然后拿眼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清风细雨中,她孑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