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列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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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玩了几天在回程时,吴帆手攥着第一天买的小车,自个儿玩。回到家里,他认认真真地给小车找好位置放,完全没搭理我。
我走出阳台抽烟。
吴帆无声无息地出现,我惊得抖了手,烟屁股直接往楼下掉。他手里还拿着相机,镜头对准我。
“操,吴帆你飘着走路么。”
“钟睿,你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你又想什么了。别整天记着以前的东西。”
“以前的东西你能忘记?”吴帆有点咄咄逼人。
我叹口气,“不是这原因,我就怕你想多了自己难受。”
“那是,我会难受得明天就让你在楼底发现我的尸体。”
“你又犯什么魔障了!”
“一点事没有。”
“……”
跟他说话费劲,我又掏出一烟点着。
“认识多长时间?自你18岁咱俩不是就认识么。”
“原来有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感觉我俩就认识两三天?”
“你的记忆难道跟小孩子一样么?”
“可能吧。最近脑袋整天胀痛,可能是在删除记忆。”
吴帆上半身探出栏杆,几乎挂在上头,相机就挂在他脖子上。我真怕他一不小心连机子一起往下掉。
“我在反省自己。”
“好事。”
“你说我这算是坏人还是好人?”
“站中间的人。”
“逗我?”
“不敢。下定义这事说不准,有时候你觉着你是好人,可是其他人觉着你是坏人。这个评判标准不同,下定义就不同。所以站中间最好。”
“可我就想弄个明白。否则这几天我的不就白想?”
“想毛线,我宁愿你想买多少玩具,也不要去想这永远没有结果的事。”
吴帆哼了一声。
他说:“你估计上辈子就是一头牛。我是对牛弹琴。”
我咬着烟笑了。
“琢磨这几天你想多的结论是这个?你直接问我不得了,我绝对告诉你一满意答案。”
他斜眼看我,而后转回去举起相机拍外头。
烟头一样往楼下丢,我从背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头顶。
“吴帆,我突然发现你脑袋是尖头。”我低头跟他脸凑在一块。
他手肘往后一拐,嘿,我躲过去了。
“你滚。”
“成,你陪我一起。”
“跟你滚,绝对没方向,滚到楼下你还不知道。”吴帆嘲笑说。
“不是有你么。”我端了他手上的相机,看他拍了啥。
他还是挂在栏杆上,静静地风景。
画面内容是各种各样的,鞋子、一朵花、风景、我,还有各种没有对上焦的画面。想起电脑里之前整理出一堆照片没有洗出来,连上这次一块洗好了。
我收了相机跟他说:“明天我把照片拿出洗,一块去不?”
吴帆歪头歪脑瞅我,“不去。我特讨厌他那儿的猫。”
“你不是挺喜欢小猫小狗的么。”
“对,可那猫长得惊悚。我宁愿窝在家里睡觉。”他突然地走到我面前,吻上我。
我回吻他,相机直接搁地上。
“现在都9点多了,得睡觉了。”我啃他脖子。
“滚!”
最近一段时间跑了周围几个城市,给人拍点东西。说实话,我打小一直在一个城市里,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在家里附近。而如今跟吴帆在一起,已经搬到隔壁一个市区,原以为还是呆在不动,可是因为工作关系反而了了我一个愿望:小半个中国我已经跑过了。
然而每隔城市都是呆在一个只住一两个晚上的酒店或旅馆,时间长了感觉自己不过是一过路的。看过的风景也许不一样,可是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城市啥都好。这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完了一天的拍摄,刚回到酒店,手机响起来。
是吴帆。
“大宝贝,你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了?我才刚打开酒店房门,你就来电话了。”
“就你?给你装了浪费。我不如去买游戏点卡。”
“要哪天我失联了你也不管?”
“你还失联?我就怕你去拐跑别人。”
我放下东西,坐在床上跟他继续扯。
“也是,我这人长得厚道,容易让人信任我。”
“滚,你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以为贴金是件容易的事儿?没有多年的经验铁定贴的满脸疙瘩。”
“难怪我总觉得你像只蛤蟆,这回找着原因了。”
“我是蛤蟆,那你是啥?别说天鹅,天鹅是咱俩怎么都搭不上边的。”
“反正不是跟你一类。”
“咱俩要不是一类怎么就搭上了?”
“丫继续扯,看你扯出啥。”
“遵旨。首先,咱俩必须是统一物种,否则跨物种在一块就成了杂交了。其次,在一物种间还分种类,你说一小猫能跟一大老虎混在一起么?估计俩东西关一起,只剩下一大老虎。所以,总结下来,要不咱俩都是蛤蟆,要不咱俩都不是。吴帆蛤蟆你好。”
“滚……”
“大宝贝被我富有逻辑的说理感动了么?别哭,一个人跟在一大房子哭多难看啊。”
“谁跟你说我在家。”
“这点数?你上班去了?”
“你猜?”
“猜毛线。”
“毛线是小猫爱玩的。不是你。”
“成,我不扯了。”
“嘻嘻。”
“你跟哪里?”
“在外头闲逛。”
“少见。”
“因为家里没方便面了。”
“楼下不是有一饭馆么。方便面少吃。”
“可我觉着方便面比饭馆好吃。”
“丫味觉有问题。”
“滚。”
“对了,上回拿去冲洗的照片好了,你有空帮我去拿。”
“问一句,你去的时候那猫在不?”
“那猫不就全身黑么,你怕它干啥。”
“没怕!只是感觉毛骨悚然的。”
“默了。要不你让老板给你拿下来。”
“必须的。”
“跟你说一趣事。跟着咱们去拍照的女模特,昨天晚上回家一趟,今天约好拍照却没有来,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妈终于逮着她回家,今一早逼着她去相亲了。她宁死不屈,跟家门口摔了,现在躺在医院。可她妈居然把相亲对象带去医院。这是太逗了。”
“你那模特长得着急?否则不能够她妈这么着急给她找对象。”
“模特跟我一个年纪,可她是独女。”
“她老妈也是绝了,是真怕她女儿嫁不出去么?”
“这事儿得问她妈了。”
“那你们的拍摄得推延了吧。”
“嗯,知道消息咱们这边看了女模特,下午匆忙找了另外的人顶替了。现在我才闲下来。”
“我到商场了,挂了。”
收了电话看时间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可我一点胃口没有,结果还是跟吴帆一样吃方便面,为了营养均衡点,我买了根香肠。
幸好吴帆此时此刻不在,否则绝对被他唾弃。
刚才说女模特的那事,相亲,如果不是父母真的着急,绝不会做的。我不是没有体会过。
当初吴帆他姐吴清去世了,我毕业呆在家里,我父母怕我消沉,偷偷给我联系上几个对象,各种机会地让我忙起来。我给他们解释说我没事,可他们不相信。我只能听他们的。
在那段时间,其实我想歇着,谈女朋友交往这些事让我疲惫,而另一方面,我知道吴帆他家出事后,更没心思弄这些。后面甚至跟家里闹翻。
问我现在?我也不清楚。
跟家里还是一样联系着,可给我找伴儿的事却没有再提了。他们知道我跟吴帆一块住,却不知道咱俩的关系。这样也好,就让它这么着吧。
什么事儿搞清楚下定义,结果也许会更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吴帆】
吴帆
我上游戏的时候,频道上居然没人,上家族看只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在国外,有时差。今天到底是啥日子,人都跑哪里去了……
少了人,感觉游戏无聊透顶。任务恨不得多接几个,可是满了。我盯着屏幕上的小人,突然不知道干啥。
关游戏?屋里还是只有我一人。钟睿人还在外头出差,我俩每天保持电联着,我做不了怨妇说他不搭理我。
离上班时间还有段距离,不想睡觉,我在屋子里自己抓狂。
下一秒,我给自己找到事情:在游戏建个小号,再刷一遍游戏。
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我玩得级别高的人物性别一律女,每回秒杀对方时,对方无不咆哮:操你妈,一个女的能玩成这样,你丫肯定是个人妖。
我则像一个高手一样回复他两字:没错。
这回我开小号性别男,一时真的没适应过来,要是级别满了再找人单挑,估计没人搭理我。谁要找自虐啊。
钟睿不爱玩游戏,他最爱连连看。基本他一玩我一准断网,没出息的游戏。而他的游戏账号大部分时间是我玩着,给他玩到满级。然后我俩就在游戏里没事找事。这回我给自己建了小号,兴致反倒高了些,级别无论多高,一律穿最差的装备。
玩了大半天,中等级别。路上突然有一人私聊我组队,刚好我有任务组队,点了确定。
对方是个男号,游戏名是:北京烤皮皮虾。刚加完他说话:你这级别为毛还穿着这么烂的装备= =
我有点想逗他玩,说:你能相信我被人轮到现在这个级别么,啥装备都没有
北京烤皮皮虾:……不可能吧
我说:没事,就算没有了装备,我还是一高手
北京烤皮皮虾:那高手给我过这个任务
我:小意思
完了在后面一直给他拖后退,他好几次停下来问我:丫不是高手么!
我给他回复:内心是高手
北京烤皮皮虾:再见
任务还没有完成就跟我分队了,在屏幕前我乐得不行。赶紧给人在公共频道上说:别,我这是装呢。加上,哥哥我给你立马过了
我向他发出组队申请,过了半分钟他才加进来。
北京烤皮皮虾:逗我玩有趣?
我:对不住啊老兄,我看你名字有趣才……求原谅
北京烤皮皮虾:……
北京烤皮皮虾:赶紧给我过任务
往后我老老实实地带着他过任务,毕竟我一身烂装备,就算是高手比他就高几分。跟他玩直到闹钟响起来才知道时间。就是因为我容易沉迷进去,钟睿才让我少玩游戏。而且,相比于在现实,我在网络上更容易与人交流。可能是因为我对现实的人抱有一种畏惧吧。想想我以前的所谓初恋就知道了。
我给皮皮虾打了招呼,准备下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加了他为好友。明明我的号今天才开,又勾搭上一人了。
胡乱收拾一下,我立马出门了。
没人能猜到我的工作,尤其是在我父母死后留下一笔遗产,而钟睿收入也不错的前提下。我这份工作说真的不是为了挣钱,而只是想让自己找点事情。
超市兼职理货员,一星期上30个小时,一个月挣来的钱刚好能养活只要吃泡面就好的我。钟睿并没有反对我的这份工作,他说:这份工作就当是一种身体锻炼,否则哪天我不在家,你丫病死或饿死了。
我倒是觉得他想在床上更好折腾我才让我去工作。
差点就迟到的我识相地去干最累那部分,而且我也乐意。跟那些人交流劳累,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