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暖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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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时候,去公园散步,说一些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话……”
“楚天越……”颜可可微微攥起拳身,好不容易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一言为定……”
“所以就从今天开始了,我……不是已经在陪着你了么?”
轻轻拥住女孩的身子,楚天越俯身下来,试探地吻了下她颤抖的唇。
两个月的时间么?
颜可可闭上眼睛,如果只有两个月,她宁愿用自己未来的二十年做交换……
第九十八章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颜可可以为直到这一刻,自己与楚天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与单纯热烈的渴求无关,倒更像是一种契约的存在。
他抱着自己腰身,手臂弯曲的力度很大,手掌一如之前般冰冷。倾身的动作却又小心翼翼的,带点生疏的技巧让颜可可突然觉得有点要笑场。
这个男人,他是太过于疼惜自己呢,还是…太过于陌生于这样亲密的节奏。
漫长的亲吻让颜可可感到紧张又疲累,浑身的神经都要被挣断一样的局促在小小的沙发上,像一场生涩的演练。
“要不要……去卧室?”颜可可睁开眼睛,手指游走在眼前精致的下颌轮廓上,干净的胡茬平整地嵌在苍白的皮肤里,摸不到一丝一点的生硬。
“我去洗澡…”楚天越撑起身子,目光融进她主动的企及里。单手划开衬衫上的领带,颈子上敏感的喉结轻轻抖动了一下。
“等等”颜可可突然像触电一样弹起身子,一手拉住楚天越的胳膊:“喂,你的身体还不行吧…不要这样子了……”
话音未落,颜可可只觉得领口猛地一紧,脚下跄踉德很没气氛。她骤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楚天越拎扯了起来,尽在眼前与之咫尺对视!
颜可可搜寻印象,从来不记得他有这样的表情。仿若雪夜里徘徊的狼,对食物占有出夸张的渴求。楚天越竟然被激怒了?
颜可可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永远也不要质疑一个男人某些方面的能力,果然适用于任何身份地位年龄层的雄性生物呢。
所以即便是带着无我的关切,即便是不带任何藐视的真诚,颜可可还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对不起……”颜可可试图用语言来平复逆触的龙鳞:“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不会碰你的。”低吟良久,楚天越轻轻放开颜可可的衣领。他凑近颜可可的耳边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失望么?”
“哪有……”颜可可松了一口气,倔强地拧过脸。一手在被抓皱了的衣领上平复摆蹭着。
“至少在我们两个都准备好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楚天越扶住女孩的双肩,俯身在她额前吻了吻:“先回卧室吧,我去洗个澡就来。”
什么玩意儿嘛!颜可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脸颊上的神经随着太阳穴一起突突跳个不停。
“咪呜”脚踝上酥酥麻麻的,原来是小猫在抗议自己的主人刚才被轻薄了吧。
颜可可蹲下抱起猫,脸颊贴上它暖呼呼的背毛试图去传导一下羞红的潮热。
她回到房间里铺开床铺,翻出一套崭新的纯棉男士居家服,标签还没有来得及拆呢。
那是她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逛街购物的时候,顺手为他准备着的了。
就像相信他对自己的每一个承诺都能兑现一样,颜可可也相信着有一天,他会在这个家里用得到居家服。
楚天越,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前世你不珍惜我的完封之身,今生你也不会介意我给了铁架台的遗憾吧。
颜可可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发现始终没能听见浴室里的花洒落水声。
“喂,天越你在干什么?”颜可可蹬蹬跑下地,心想他不会是正脱衣服呢吧?虽然从来不曾在彼此面前敞开过一切,但在颜可可的心里,早就把他的身体看做是自己的一样坦然。
带着点戏谑和玩笑的小心思,颜可可推开门:“我进来了哦!要挡的地方挡挡好,别说我耍流氓”
“别进来!”压抑着沙哑的低音,落在颜可可耳底却只剩下诧异和无力。
“天越”颜可可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目瞪口呆。她看到的并不是男人半裸身子的窘态,而是他佝偻着瘦削的腰背,伏在洗面池上大口呕血。
目光所触及的一切都染上绝望的殷红,素白的瓷砖,地面,以及他常年一尘不染的衬衫。
楚天越试图用手掩住,转脸回避女孩的目光。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当时硬着头皮饮下的疏忽苏格兰迪瓦伏特加是世界名列前茅的烈性酒之一,于常人尚且烧喉难禁,何况是身染重疾?
“天越!”颜可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恐惧就像随着意念衍生出来的魔鬼,把眼前的悲哀一点一点变成绝望的现实。
扶着男人沉重的身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脱力滑倒在墙角,涣散的目光里唯一能聚焦起来的意念只写了,对不起。
“天越……天越!”颜可可不停地呼唤着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
“毛巾……”楚天越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可就算是用毛巾掩着压着也无法缓解他凶险的病状。
短短几十秒内,整片雪白浴巾已经被血染得湿透,他的脸上就像被抽干了最后一层生命力,惨白如同透明。
“我去叫人!你……你别动啊!”颜可可扑进客厅去翻手机,偏偏该死的电话怎这个时候没电了。她冲回到浴室,在楚天越满是血迹的衣衫西裤里摸索:“手机!你的手机在哪啊?”
楚天越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女孩疯狂地上下翻找着。
“天越!你醒醒啊!”颜可可的绝望冲出泪腺,她捧着他的脸颊,恨不能把呼唤灌进他游离的灵魂:“你听的到么!你看得见我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缓缓挣开颤抖的手,男人摩挲在衬衫的口袋附近。颜可可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还要干什么,她凑过去帮他找,却只在那瘪瘪的衣袋里发现到了一枚贴身的戒指。
那分明是自己送给他的新年礼物,当时几经斟酌还是大了不止一小圈的尺寸。
名叫胭脂缘的对戒,戒身上有固有的一道浅浅的红痕,此时已经被鲜血全然迷糊。那沾了灵性的承诺,生生世世犹在却不知还能否套住彼此的灵魂住进缘分。
没有想过他会贴身带着这枚戒指,颜可可的泪水骤然泛滥,她猛地抓住楚天越的手腕:“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这种东西不会比救命重要,我不许你死,楚天越!”
男人的身体一点点沿着墙壁往下滑,就像一片失去了风的支持,失去天空眷顾的风筝。
“别躺下!”颜可可提着他连重量都要消散殆尽的身体,奋力地把他支起靠在墙壁上:“现在躺下会窒息的!你的手机在哪里?是不是在车上?”
颜可可从西裤袋子里翻出钥匙,恍惚间记得他习惯把手机放在自动挡旁边的卡槽处:“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电话”
“别走……”仿佛倾尽全身的力气,楚天越的手突然紧紧钳住了颜可可的手腕:“留在我身边……”
“我们以后再说行不行……”颜可可抹着血泪交加的脸,哭着恳求他:“我求求你,留着你的抱歉,你的承诺,我们以后再说!我不要……我不要留在你身边听遗言!”
“可我…还…欠你一句,我愿意。”
染着血迹的戒指就像失去灵魂的光泽,叮铃一声滚落在地砖上就像落地变成小人的精灵,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颜可可以为只是泪水阻碍了追寻的视线,以为那句我愿意就像魔咒一样牢牢束缚了生死之间的羁绊。
握着那逐渐松懈下来的手掌,她眼前突然出现了近五年前最后弥留的那一幕。
他曾看着她离去的时候,眼睛里是不是也有自己这般绝望,已经记不清了呢。
后来是怎么样拨通了凌犀的电话,怎样看着急救的医疗队把楚天越带走,又是怎样坐在满是血迹的卫生间里守到天明,颜可可统统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一场惊魂的噩梦,吹着阴冷的风却始终带不走那犹在边耳的誓言。
你不是说…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从今天起就来陪我的么?
一起买菜,一块做饭,一起给小贝洗澡吹干,傍晚的时候,挽着手去公园散步。
做那些只有最默契的夫妻才会做的事。
如果二十四小时的誓言会让公主变回灰姑娘,我也愿意为你打扮得光彩漂亮。可是明明就连二十四分钟都不到啊!
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死在我面前么?
楚天越你这个大骗子!
颜可可一边流泪一边反反复复地跪在地上寻找着,却始终也找不到从楚天越手心滑落下来的戒指。
她突然很想破口大骂地质问老天爷:你把我最心爱的男人都带走了!连一枚念想的戒指都不能还给我么?
这一世如果注定要看着你先走,我宁愿从来没有回到过柯颜的轨迹里不相见不想念,不相遇不想爱。
整整两天,颜可可不吃不喝不动,也不接任何人的电话。窝在沙发一角,就像被命运弓虽。暴了的弃妇。
直到俞成瑾带来开锁的工匠把门强行端开后,颜可可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在现实里。
“我听说了”
“不要说!”颜可可突然捂住耳朵退出好远:“我不出门不看电视不看手机,就是不要知道那个消息!我不要知道……”
“你先起来!”俞成瑾用力拉着她,带着心疼和气愤,全然不顾她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身体状况。
“颜可可你到底要怎么样!”俞成瑾瞄了一眼满浴室的血迹,不由地皱起眉:“整整两天音信全无,一进门弄得像案发现场一样,我还以为你死在家里了!”
“我不要听你来劝说的……”颜可可扬着憔悴不堪的脸,她已经不在乎此时倒映在俞成瑾眼眸里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三分人七分鬼。
她不吃不动不说话,甚至没有去打扫浴室,也没有换下身上的血衣。就像刚刚杀过人后独自崩溃的可怜虫,等着警察的传讯。
“可可,”俞成瑾单膝跪下点地,扶着颜可可的身子,奋力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事情未必会那么糟,楚天越已经被送出国外接受手术,不管有多凶险,但至少现在……没有消息就不是坏消息,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骗我…”颜可可木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们都一样……只会骗我而已……
他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呢?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已经那么瘦的身子,还会流那么多血……他就在我眼前说,他还欠我一句愿意。
我等这句我愿意,等到我死,等到他死…”
“他还没有死啊!颜可可,你给我清醒一点!”俞成瑾摇晃着女孩的肩膀,终于晃下了她自以为已经干涸的泪水。
“这是这两天的新闻,”俞成瑾甩给颜可可一份报纸:“不管描述的有多凶险有多不乐观,但至少还没有任何关于他手术失败去世的消息。
而你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过成一个死人了么?就算不为你自己,你好歹为”俞成瑾抱起蹒跚在地板上的颜小贝:“你好歹为它想想,你两天不吃饭,它也两天没进食,你要饿死它么!”
颜可可翻着那张报纸,颤抖的手几乎被凝成硬块的血迹包住僵硬。整版整面都是关于他的新闻,但那些冰冷的文字,客观的叙述永远只能把重点放在人们对楚氏集团未来走势的揣测上。
他们关心的只是手里的股票到底还有没有价值,未完成的合约项目到底能不能搁浅。有谁会真的明白她和他之间的故事呢?
通版没有找到关于死亡的任何一个词汇。颜可可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在俞成瑾的肩膀上宣泄出两日来醉生梦死的绝望。
“可可,”俞成瑾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虽然我是个冷血的律师,除了利益没有信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