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暖爱-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可可把俞成瑾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悄悄摘下了那枚darryring:“对不起……这个还是你留着吧。”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俞成瑾虚弱地笑笑:“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颜可可摇摇头:“是我太冲动了,才坏了大事。也不知道,这两个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她把窃听器摘下来放在俞成瑾的手心,却在最后一瞬间迟疑了:“俞成瑾,这里面关于楚天越的……可不可以不要披露?”
“我明白。”俞成瑾攥紧了手心:“可可,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恩。”颜可可回头看了下,楚天越独自靠在树下吸烟,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来看。
“我……”俞成瑾重重地吞咽了一下:“我的脸,不要紧吧?”
颜可可差点一巴掌挥过去:“俞成瑾!你神经病啊!”
“我关心自己有没有毁容……这很难理解么?”俞成瑾当然是在故意开玩笑,他只是不希望女孩的心整晚从惶恐到沉重,一刻无法闲暇。虽然他也明白,只要能留在楚天越的身旁,自己即便使出浑身解数来逗她一笑,都是那么苍白而可笑。
“毁容也是活该!”颜可可笑骂他,但也着实是心疼他:“其实,一个大男人脸上即便有疤也不会怎样嘛……说不定还能添几分阳刚之气。”
“我还不够么?”俞成瑾苦笑:“其实毁了也好,至少我可以帮你去劝章小雪说……这大概就是现实报,我妹妹对她造成的伤害,我心甘情愿来买单。”
“俞成瑾,别说这种话。”颜可可伸出手指压在他惨白的唇角上:“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救小雪,你可以全身而退的。”
“别安慰我了,到最后风头都是楚天越的。”俞成瑾握住女孩的手,轻笑一声:“我不但落了个活该,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骑白马把公主抱走。
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闭嘴吧,省省口水想着怎么把这个案子拿下。”颜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拨开他额头上被血糊住的刘海。
俞成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合上眼睛,冲她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后,车就开走了。
颜可可叹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赤着脚站在初春的寒夜里,简直就像一只落魄的鸵鸟。
背后的大衣猛然加身,颜可可心头一暖,怔怔地转过脸看着楚天越:“你……能不能不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自己都觉得好丢人……”
“我们回家吧。”楚天越扶了下眼镜,单手揽住女孩的腰身,刚要把她送上车门才发现站在路边的章小雪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小雪?”颜可可扑过去:“我以为你跟着救护车一块走了……你要不要紧?柯明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快点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章小雪一动不动,任由颜可可抱着她的双肩,泪水渐渐晕染着脸上厚厚的粉底,露出腮边的疤痕,淡红色的,刺痛颜可可的心。
“柯明凯打的是法律的擦边球,”楚天越说:“这种兴奋剂类药物在国内尚且没有明文备案,当然也没有不合法的批复。
他是想用这种东西爆横财,才会专门去找那些经常出入此类场所的少男少女们……引诱他们渐渐依赖这类药品,从高端一点的消费场所慢慢渗透进平民层次。”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勾当?”颜可可诧异地看着楚天越,惊道:“那你还跟他有什么合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成瑾是律师,律师有法律赋予他的武器。”楚天越淡淡地回答:“而我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制裁手段,只不过是大家的游戏规则不同罢了。”
颜可可不想跟楚天越去争执什么,因为沉默不仅代表着letitgo的豁达和无奈,有时候也代表着真实的信任。
“可可。”章小雪的肩膀颤抖着,就像夜风里摧残到荼蘼的一朵花。刚刚那半昏半醉里的一幕幕,着实打醒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那些奢华迷乱过后的罪恶和阴谋,把一切假象都铺展成甜蜜的毒药。而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只能挣扎在屈辱和危险里挺着脊梁不肯退却一步。
“小雪……”颜可可伸手抚摸着女孩早已花糊的妆容,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回来吧小雪,就算你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至少,不为了我也想想你那可怜的父母。好么?
我只希望你能好而已,至少比现在……好一点而已。只要你不再糟蹋自己,我愿意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发誓。”
章小雪只是泣不成声,不摇头不点头,麻痹了全身的神经。
“可可,你先上车。”楚天越拉开车门,把瑟瑟发抖的女孩送了进去:“里面开了空调,你先取暖。我对你的朋友说几句话。”
楚天越走到章小雪身边,将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擦脸。然后用不疾不徐的声调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在大半年前的校门口,我就是用这辆车子撞上俞佳的。
那时我教训她的话家族的财富是为了给你提供优质的成长环境,可以比别人更加接近高质量的生活状态,进而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那是为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人间冷暖的骄纵女人量身定制的。
而今天,我也告诉你几句话。
人所遭遇的不幸,并不都是因果报应,很多时候就只是单纯的不幸,偏偏落在你的头上而已。
哭闹憎恨都没用,因为它就是发生了。但是你永远不要以为幸福可以满溢,祸患就能戛止。不幸是个无底洞,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日子过得更糟糕。
折磨真正关爱你的人,才是最不值得同情的。这是颜可可最后一次管你的事因为她的自责和内疚,只会滋长你怨天尤人的理直气壮,好自为之吧。”
他把刚才从颜可可那取下来的外套递到章小雪的手上,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回家吧。”
“你……”颜可可诧异地看着回到驾驶座上的男人:“你对小雪说了什么?”
“没什么,这世上会用语言说服别人的不是只有律师才可以。”楚天越直视着前方发动车子:“几句话,应该会比你为她流多少血都管用。”
“你在生气?”颜可可挑了下眉头:“还是在吃醋啊?其实我跟俞成瑾”
“把安全带系好。”楚天越打断她的话。
车子里再一次响起那首让颜可可心思坦然的《不念》,她摒着沉默,始终不忍心再开口说一句话。
像这样跟他拥有一处小小的空间共存,每一个呼吸的节奏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车子停在颜可可家楼下,女孩知道梦醒了,也该回到现实离去了。不忍回头看他,就好像十二点钟会消失的南瓜马车一样神秘又值得珍惜。
赤着脚跳下地,身子却突然被男人横抱起来。
“你好像重了些。”楚天越说。
“恩,整天呆在家里不出去,胖了好几斤呢。”颜可可低下头:“该考虑减减肥了。
“在几乎不能吃饭的人面前谈论如何减肥,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楚天越按下电梯,把颜可可放下来。
“天越,你……是不是要去手术了?”电梯叮一声宣告到站,颜可可以为他下一瞬间就要转身。终于捉住那苦涩的勇气,她开口问。
“等你考试结束再去。”楚天越没有隐瞒她,也没有回身进电梯,而是陪着她走在短短的走廊里,等她开门。
“你…要跟我进去么?”颜可可不可思议地僵住手里的钥匙,深呼吸过后,觉得身上那几乎不能蔽体的奇装异服真的太煞风景了。
她不愿以这样轻浮的状态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心里不由地又把俞成瑾骂了一遍谁说夜总会就一定要穿成这样啊!
颜可可拉着短裙,动作扭捏地看着楚天越。
男人微微一笑:“开门吧,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复习功课呢。”
“哦。”推开门的瞬间,颜小贝乖巧地迎了上来,咪呜一声跳进颜可可的怀里。
“乖啦!”颜可可一身酒气,黏糊糊地很是难受。她把猫往楚天越怀里一塞:“找爸爸去!妈妈去洗澡”
“饿了吧,”楚天越换上拖鞋,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颜可可很是看不懂他:“喂,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么?”
“我去帮你做点宵夜,冰箱里有食物吧?”看着男人径自走进厨房,颜可可突然就觉得一直以来自己虽然很珍惜这处漂亮的居所,但始终都找不到归宿感的原因这里只是缺少一个当你洗完舒服的热水澡后,能捧着热腾腾的宵夜等待你享用的男主人。
你会做饭么?你搞得清楚冰箱的冷藏和冷冻到底有什么区别么?你知道鸡蛋的保质期么?你明白微波炉上的按钮都是什么功能么?
可这些都不重要,哪怕楚天越就是从柜子里盛一碗猫粮出来,之于颜可可都是幸福的制高点。
从那种肮脏的地方出来,颜可可恨不得洗去自己身上的一层皮。亢奋和恐惧吞噬着自己本该疲惫的生物钟循环,她难以将大脑里惊魂的一幕幕全然剔除,只能依靠热水的安全感慢慢抚平自己的心绪。
等她换好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然摆好了没比猫粮复杂多少的宵夜。
颜可可暗笑:他果然还是一点都不会做饭呢。
玻璃杯里的牛奶倒映着挂灯暖暖的灯芯,雪白的瓷盘上只放了两块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土司。楚天越坐在餐桌对面,那表情严肃地就像在跟面包谈判。
“抱歉,我也只会弄这个了。”男人看她出来,微微挑了下眉,脸上挂着些许尴尬。
“已经很好了。”颜可可笑笑,伸手摸了摸牛奶杯,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至少,你知道怎么把牛奶热一下。”
她附身匀了一小碟在颜小贝的碗里,看着小猫欢脱地扑过去,粉红的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
“真把它当孩子养了?”楚天越轻笑一声:“这猫越长越像你了。”
“哈!贝儿也这么说。”颜可可翻开手机里的彩信,之前抱着小猫发了张合照给她看:“她两个月后就要回国了,差不多正好是我高考结束。可以尽情地girlsnight了!”
“别玩得太疯,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安全。”楚天越道。
颜可可的目光移顿了一下,幽幽吐出一句任性的反问:“你管我啊?你要是想管我……就做好手术活着滚回来……”
“我尽量吧。”楚天越还是那句话,轻轻淡淡不带承诺,却让颜可可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心绪变得很不美丽。
“你会活下来的对么?”咬着手里的面包,颜可可的话充斥着一股小麦的味道。她侧着眼睛捕捉桌面上的灯光倒影,不想与男人的眸子对视。
“……”
这些天颜可可抑制不住自己手贱,在网上也查了好多病例的资料,一会儿心情豁然开朗一会儿又沉入谷底。她只能暗暗祈祷,如果病发不凶险,那百分之二十成功的概率也许……还是能被抓到的吧。如果他身体状况良好,剩下的两个月好好休息不要劳累,手术成功的概率也许还会增加那么一点点吧!
但她最后的筹码却只能押上那荒诞的企及上苍既然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一定也不忍心把他带走才是……命运一定会这样安排的!
“我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陪你到高考。”楚天越的一句话,骤然打断了颜可可繁乱又伤感的思绪,她不可思议地挑起眼帘:“你说什么?”
“我说我陪着你。”
颜可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陪着我?”
“就是字面意思,”楚天越耸了下肩膀:“你复习功课,我在楼上处理工作。一起买菜,一块做饭,一起给小贝洗澡吹干,傍晚的时候,去公园散步,说一些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话……”
“楚天越……”颜可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