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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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不到突破口的热气向着熙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熙就像痛饮甘泉,一口气就把那股热气吸了进去,她饥渴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熙呀……熙呀……熙……呀……”
天瑜不安的声音在熙的耳边响起,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抚摩熙身体的手也变得更加有力。当天瑜清晰的锁骨和健壮的胸膛逐渐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熙的纤纤玉手也忍不住伸了过去。
现在,就让自己直率些吧,我太痛苦了……
原以为天瑜的胸膛硬邦邦的,实际上却是既健壮又柔软,熙更大胆地伸过手去,紧紧地抱住了天瑜的脖子。
“……天……瑜……”
听到熙接近呻吟的轻叫,天瑜抱在熙腰间的手更加用力了,急促的呼吸直接渗入了熙的心脏。天瑜咬着嘴唇,迅速脱去了碍手碍脚包裹着他的所有衣物。
天瑜的手急切地伸向熙的胸部,紧抓住充满弹性的乳防。突然的接触让熙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两个人视线交织了。那一刻,熙感到强烈的恐惧感撞击着全身,她想再次闭上眼睛,然而天瑜不给她机会了。天瑜没有停止。
“别躲开,看着我。”
天瑜亲吻着熙变红的脸颊,抚摩她身体的手渐渐地向下滑去。越是这样,熙越像一个病人,身体不停地扭动。
“啊……”
熙最终抓住了天瑜的胳膊,第一次表现出急切的渴望,几乎要流泪了。好像这一刻没有天瑜,她的呼吸马上就会停止,所以她切实希望感受到天瑜那比平时强烈不知多少倍的目光、呼吸,还有体温。
这不仅仅是“需要”,而是“想要”,她想要天瑜。熙的手也任意伸向天瑜的身体。
“对不……起。”
看着熙伸向自己的白嫩的手,天瑜小声说道。熙还没弄明白天瑜的意思,一阵从未感受过的疼痛袭击了她的全身。
“别……”
这种陌生的疼痛感不知不觉就让熙的眼圈变红了,就在那一刻,天瑜闭着双眼,用嘶哑的声音在熙的耳边轻声说道:
“没事的。”
熙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睫毛抖动了几下。天瑜非常细心,帮熙把散落在额头上的头发捋向耳后,又小声说道:
“没……事的……”
这话好像不是对熙说的,而是天瑜的喃喃自语。天瑜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滴到了熙的脸上。
瞬间,熙的身体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伸出犹豫了许久的双手,紧紧捧住了天瑜的脸,天瑜紧锁的双眉也解开了。
不疼,现在没事了。
熙的眼神说出了她忍不住想说的话。
“熙……呀。”
熙无言的许可,让天瑜短暂停止的身体又动作起来。两人粗重的呼吸和炽热的体温混合在一起,让熙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对……不起……”
天瑜好像不表示歉意就忍受不了。
过了这一夜,我又要变成以前的尹熙。我知道,无论如何,为了消除我的罪孽感,杀死天瑜的想法可能会更强烈。现在,我再也不能在梦中与母亲相见了,也不能追赶正在消失的母亲了,更没有资格为从来没有在梦中相见的敬武而流泪了,所以……
“你不用道歉。”
天瑜似乎读懂了熙的想法,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知道了。”
知道,这个男人也知道。
天瑜这句话的意思让熙直想痛哭。
“知……道……”
天瑜的脸碰到熙的肩膀,渐渐变得潮湿起来。熙感到脑海里空白一片,所有的东西都变模糊了,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但是我想要你,此时此刻,我是真心的,我从内心里想要你,想要你……
熙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伤感地看着天瑜。
啪。
熙搂着天瑜脖子的手落在了床上。那一刻,她和天瑜之间的甜美感觉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伤感的余温。
与此同时,
刚刚结为夫妇的信烋和清娥正在煤油灯下相视而坐。信烋神情恍惚地看着清娥擦了胭脂的美丽脸庞。
快给我倒酒啊。
与信烋所希望的不同,清娥就像石头似的纹丝不动,让人琢磨不透。
“呵,就这样上床睡觉,怎么样啊?”
信烋声音哆嗦,活像个傻瓜。这么明明白白、直截了当的话,让清娥低垂的眼睛忽地抬了起来,红红的嘴唇动了动,冒出一句充满杀气的话:
“凶手!”
清娥的话让信烋脸色大变。过了一会儿,信烋自斟自饮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从今天开始,首先你要洗洗你的嘴巴,夫人。”
“搞错了吧,虽然举行了婚礼,我也没想把你当成我的男人。”
信烋端着酒杯的手明显地颤抖起来。清娥看着他,反而觉得可笑,根本看不出是两个时辰之前刚刚结为夫妇的人。
“你想没想过如何把一个男人当做自己的丈夫?”
信烋嘲笑地说道。清娥气得脸都红了,抓起面前的酒杯,朝着信烋的脸泼了过去。刷!稍显残忍的声音过后,是沉沉的寂静。
“刚才还想让夫人倒杯酒呢。一下子泼给我这么多,谢谢了,非常感谢。”
“别靠近我!”
“哈哈!开玩笑吧?新婚之夜竟然躲避自己的男人,哪有这么可笑的事。”
尽管信烋一直在笑,但是他的目光却渐渐地冷却了。清娥已经感觉到危险,于是慢慢地向后退去。
“太可笑了!”
“啊!”
信烋猛然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食物四处散落,两人之间照明用的煤油灯也熄灭了。清娥既愤怒,又恐惧,难以支撑身体,一下子跌坐在地。信烋上前,对着她的身体殴打起来。
“讨厌!嗬!”
没过多久,清娥刺耳的尖叫便在信烋的猛击之下消失了。
——……呀,熙啊?
充满了无限深情的声音在呼喊着熙,熙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熙呀。
母亲,是母亲!无论何时,母亲总是站在鲜花盛开的地方朝我微笑,感觉很近却又遥不可及。在这之前,我一直努力想去那个地方,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那样的资格了,我又一次杀死了母亲,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熙呀……
别喊了,母亲,我没有资格再接受母亲的深情了,母亲也知道吧,母亲肯定看到我和天瑜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知道了吧?所以,不要再用洞若观火的眼神看我了!
就在这时,总是在梦中面带微笑的海莲举起了手,纤细的手指指向某个地方。熙把头转向海莲所指的地方。
谁?
海莲手指的一道强光之中,有人向熙走了过来,脚步声是那么熟悉。
“啊……”
为了看清被光线遮挡的那人的面容,熙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房顶白色的天篷。
“起床吗,小姐?”
还没等彻底从梦中醒来,熙就听见了这急切的声音,好不容易抬起沉重的身体。阿春好像刚刚进屋,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饿了吧?快起来吧。”
熙好像被阿春明媚的笑容拉住了,于是坐起身来,忽然又感觉腰间有种奇怪的疼痛感,就又躺了下去。 “小姐?”
阿春慌里慌张地走过来。熙也只是瞬间的疼痛,还没到身体动弹不了的程度,于是轻轻摆手阻止了阿春,然后坐了起来。直到这时,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急忙伸手去拉被子,企图逃脱阿春的视线。
是啊,昨夜我和天瑜……
昨天夜里的事情,熙还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什么都记住了。莫名其妙的感情和负罪感相互交织起来,让她心跳加速。
“小姐,吃点儿东西吧!”
突然,阿春说话了,让熙脑中残存的情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熙惊讶地看着阿春。阿春红着脸,说道:
“现在,整个金府都在吵吵嚷嚷,或许要举行婚礼了。”
熙连自己还光着身子都忘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小姐……”
阿春好像很害怕,急忙低下了头。
婚礼?天瑜和我?绝对不行,昨夜的事只是一时发疯,那不算什么,所以……
——我知道。
突然间,熙想起了昨天夜里天瑜说过的话。那声音总是不停地在熙的耳边回响,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
到底是什么呀!不是说知道了吗?你知道!
熙两手捂着脸,低声呻吟。
“小姐,这……”
阿春看着深陷感情泥沼的熙,犹犹豫豫地把一个小箱子递了过去。
“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人让我在小姐起床后转交给你……”
天瑜?
熙感觉很奇怪,立刻打开了盖子,箱子里是堆积如山的碎纸片。
到底是什么?
但是没过多久,熙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为……什么……”
这是敬武两年前留给熙的书信,早就被天瑜当着她的面撕成了碎片。
为什么?
熙怎么也没想到,这书信竟然还保存到现在,至于天瑜把它送给自己的意图,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他为什么要给我?好不容易我才忍住,为什么又给我!
熙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摩着已成碎屑的书信,感觉眼睛发热,鼻子发酸。
敬武,请不要原谅这个不争气的熙,绝对不要原谅。我……我想要天瑜,虽然只是非常短暂的瞬间,可是我真心想要他。那一刻,我真的想要他,甚至想如果没有天瑜,也许我立刻就会死掉。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天瑜。
“……呜……”
熙再也忍耐不住了。
熙无比讨厌自己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天瑜的体温。如果不盖上箱子,恐怕就无法忍受了。
谁也不能怨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伸出了手,这是最让人憎恶的。
“大人来了。”
就在此时,好像约好了似的,天瑜的面孔出现在房子外面。不知所措的阿春急忙走到熙的身旁,帮她穿上衣服。熙的身体就像风中的花瓣,不停地颤抖。阿春不安地看着熙,然后束手闪开了。
阿春离开不久,天瑜进来了。与昨天夜里的样子完全不同,天瑜今天显得格外精神。这让熙心底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她神经质地扔掉了手中提着的箱子。
啪!
熙原以为天瑜会躲开,然而天瑜并没有躲,箱子正中天瑜的脸颊。天瑜的视线从情绪激动的熙转向扔到地上的箱子。
“为什么……”
熙口中含混不清地叫道。她径直走到正弯腰去捡箱子的天瑜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为什么!”
天瑜没有阻止熙,只是做个手势,示意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阿春出去。阿春出去之后,熙疯狂地喊叫起来:
“为什么给我这些东西?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熙异常痛苦的表情和声音让天瑜为之一颤,但他努力保持镇静,注视着熙。
“你是故意这样的吧!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忍受罪孽感的煎熬!”
难以形容的感情爆发了。熙不由分说,举起两只拳头,使劲捶打天瑜的胸膛。天瑜没有制止,像个罪人似的默默地俯视着熙。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