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华尔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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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眠雪姐姐交代这么做的。”苏笙的声音不冷不热，戚岚却是惊呼，“眠雪姐姐。”下一刻她就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苏笙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成为吸血鬼的这小段日子里，你哥来曾来过店里好几次。你知道的，BLOOD只在晚上开门，而晚上出门的人类无疑是砧板上的肉，虽然吸血鬼中有规章制度约束着他们，但是难保不会有害群之马做出越规的事。
你想想，他明明是那么一个内向、胆小的人，却为了见你三番两次独自来到BLOOD找眠雪姐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眠雪姐姐才会特地安排你和你哥大大方方地见面。你再想想，你哥连这街道上成百上千双红瞳都不惧怕，难道还会害怕你嘛？”
听着苏笙的话，戚岚的眼睛在街前街后扫了一眼。一双双赤瞳如星星火点，燃烧在街头巷尾各个角落，虽然是火焰的颜色却泛着冷冷寒光，深陷在这种眼光之中，连戚岚都不禁寒毛直立。
苏笙今晚的话，总是半真半假，但在戚岚听来却是实实在在的真。
戚岚觉得苏笙说的没错，有一次她不是正巧撞见，戚墨与眠雪吵了起来么？原来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事才闹成那样。但同样是自己所见的，同样骗不了自己，“可是、可是我是真真切切在那刻，看到他的眼神闪躲了，他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你错了。他只是还不太适应而已，不太适应自己的妹妹一夕之间，最传神的眼睛突然变成了人人忌惮的颜色。你哥害怕的不是你，是你瞳孔的颜色，他只是不太能接受这种颜色。慢慢来，别急，等他习惯了，你们就会回到从前。”说这种善解人意的话，以前苏笙没少做过，被他所教化出来的吸血鬼，可比他的年龄都要多。如何对付爱歇斯底里，性情暴躁冷血的吸血鬼，苏笙早有了丰富的经验。
戚岚果然顺着苏笙的话在思考，良久，清淡的声音从她樱唇中传出，“或许，真像你所说。我哥怎么可能会害怕我，我们从小相依为命，他不可能害怕我的。”
两人漫步聊着，不知不觉BLOOD已近在眼前。
“进去吧。”苏笙轻声说。
“嗯。”戚岚点头。
门上的铜铃响起，正在阅报的眠雪抬头看去，浅笑一声，“回来啦。”
戚岚含笑点头，转头看了苏笙一眼，冲两人说道：“我先去海叔那里了。”说罢，她便朝柜台后的小门走来。在合上门的那刻，她探出头朝眠雪说了声，“眠雪姐姐，谢谢你。”
看着门被合上，眠雪扭头看向苏笙，“还顺利吗？”
苏笙点头，却若有所思的模样，“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眠雪挑眉相问。
苏笙在心里头快速斟酌着，先前戚墨说的同学与眠雪姐姐相像的事到底要不要说。片刻之后，他终于启口，“没什么，我先下去睡了。”
眠雪留意了他一眼，“去吧。”
苏笙抬步朝门走来，她忽然又道：“对了，明天就会有家庭教师帮你辅导功课。”
他只是简单的应道：“我知道了。”转眼消失在店中。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失踪
再见到百里已是礼拜一。上个礼拜的周末，可以说是戚墨这辈子过的最烧心的周末。懒觉睡不好，打工也无法安心，满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百里。
星期一的校门口特别热闹，看了一眼围成了蜂窝似的人，戚墨知道定是有新闻了。他懒得去理会别人的闲事径直入校，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人头攒动中一张熟悉的脸。在人群的中心有一只肥厚的大掌已经举上了头顶，正要掴上那张秀丽脸。
戚墨想也不想丢下书的同时，抽腿就朝人群中奔去。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围观的人群轻而易举就被他拨开。
那只肥厚的大掌已经要触及那张脸了，围观的人中大多数女孩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这幕，有些男生恨不得此刻自己能化身成英雄救美的人接下那一掌。
电光火石间，在大掌落在脸上的那刻，众人听得脆亮的“啪”的一声，围观的所有人包括打人者全部惊呆了。在那间不容发的时刻，戚墨竟然拦在了被打者之前，接下了打人者厚实的一掌。
他清秀的脸上留下打人者的五个手指印，不顾自己，他扭头朝身后的人低问，“你没事吧？”
站在他背后的百里摇摇头，“我没事。”
他再问，“发生什么事了？”
百里还没开口，打人者就嚣张的嚷嚷起来。
打人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肥胖，嗓门洪亮。站在她身边的，是五个年级相仿的中年男女，其中一男一女的手里都捏着三两张照片。
胖女人抢过其中一人手里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说：“我们儿子上个礼拜五就失踪了，就因为这个她。”
戚墨的目光移到照片上，照片上的人是百里，拍摄地点就是在校园内，从拍摄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偷拍。
戚墨将百里护在身后，理直气壮，“大婶，没有证据的话你这属于诽谤。”
胖女人不依不饶，“我有证据，这些照片就是证据。这些照片都是从我儿子的房间找出来的，导致我儿子失踪的凶手就是她！四天了，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胖女人气势汹汹地指着百里，简直有将她活剥了的欲望。
“你儿子是谁？”戚墨问。
“小胖。”胖女人将视线放到了身后站着的两个中年妇女身上。比起胖女人，这两个女人看上去一个瘦弱、一个老实，两人完全没有胖女人如此霸道。胖女人说：“他们家的孩子一个叫小司，一个绰号叫瘦猴。”
听到“小司”二字时戚墨还没反应过来，这胖女人说的究竟是谁，等听到“瘦猴”时，戚墨灵机一动，不会是那三人组吧。他再次打量着这六位父母，果不其然，和那三人组还真有些像。为了确认戚墨询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绰号叫胖子、瘦猴，还有大龙哥的三人？”戚墨也不太确定这些父母是否非常清楚自家孩子的绰号，但是只知道那三人组绰号的他还是这么问了。
显然，那些父母很了解自个孩子的校园生活，连绰号都清楚无比，除了胖女人其他两位母亲连连点头应声。
“是是是，我家孩子的绰号就是瘦猴。”
“没错，我家的是大龙。”
“不用想，你家的就是胖子咯。”戚墨挑着眼，带着并不友好的眼神看着胖女人。
胖女人没好气的回道：“小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们的儿子现在失踪了，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来插手。”
“这可不行了了。”戚墨突然说到，“我女朋友现在被你们给缠上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百里双肩蓦地微颤，她拉了拉戚墨的衣角，不想让他在蹚这趟子浑水。戚墨的手反转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别害怕。
围观的人中有人吹哨，如同赞赏戚墨的此番英雄救美，但更多的像是瞎起哄；也有人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似乎明白了戚墨为何会奋不顾身地救百里。
戚墨夺过胖女人手里的照片，举起照片在众人眼前亮了片刻，如他所愿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照片上。他指着照片说：“很明显，这张照片是偷拍的。你儿子偷拍我女朋友，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戚墨摊开手掌递至胖女人身前，俨然胖女人没有明白这其中意思，“干、干嘛？”
戚墨清秀的面容，覆着难得一见的冰冷，“把所有照片拿来。”
胖女人凶巴巴的回道：“我凭什么给你。”
“根据我国刑法，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隐私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儿子侵犯了个人隐私吗？”戚墨面无表情说完这话，胖女人身后的五位父母互相看了看，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瘦猴的母亲先开口劝道：“嫂子，不如我们先回去商量商量，发动自己的亲人帮忙找找。”
大龙的母亲也赞成如此，“是啊，我们先去报警，然后自己找找。毕竟我们不能凭这几张照片，就诬蔑人家小姑娘。”
对于这两人说的话，胖女人似乎没听进去，她心想：反正儿子失踪了，我看你们上哪里找人拘留。
戚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便是不紧不慢道：“现在找不到人也没事，等哪天人回来了，照样得按律执法。到时候儿子因为偷拍罪被拘留，父母再安上个诽谤罪，那一家子在恶魔城可就出名了。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戚墨看了胖女人一眼，又将目光扫向其他父母，“诽谤罪可比偷拍罪重多了。根据律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此话一出，胖女人有些站不稳脚跟了。模样像她丈夫的男人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走吧，我们先回去报警吧。这是人家的女朋友，在这里胡闹也没用。”
胖女人很不甘心，但是丈夫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她如果不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临走时，她用恶毒的眼神瞪着百里，还不忘撂下狠话，“你这个魔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拿证据公布你的真实面目，一定会！”
看着自己的老婆还不肯罢休，作为丈夫的男人，干脆一把拖着她往校外走，她恶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就是个吸血鬼，我一定会将你的面目公之于众，吸血鬼，吸血鬼……”
闹剧因为六个中年男女的离场就此落下帷幕，如蜂簇拥的人渐渐散去，离开时那些人还不忘看戚墨与百里一眼。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终于，百里声音轻柔地从后飘来，“谢谢你。”
戚墨没有回答她，他捡起自己先前丢下的书，朝她说：“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百里还没有应声，右手就被他拽着，与他一起穿过篮球场，经过茵茵绿坪，来到校园一角荫庇的梧桐树下。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戚墨靠着树坐下，仰头看着透过树叶斑驳的阳光，金色阳光洒在他的眼中，给他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明亮又清澈色彩，令他的眸子如星光闪亮，“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这么一个地方。”
凝视着那双朗目，百里错愕了一瞬。很快，她抽回神靠着戚墨坐下，扭头就能看见他被掴红的左脸。她的手不由自主慢慢抬起，抚上他的脸颊，“很疼吧？”
戚墨转过头，嘴角勾起清爽的浅笑，“还好啦。我皮糙肉厚，幸好给拦下了。”
百里的愧疚之色溢于言表，“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戚墨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一时情急才说出了、说出了‘你是我女朋友’的这种话。”
“不怪你。”
“其实、其实在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戚墨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百里清澈的丹凤眼凝视着他，话语像是在试探，“你就不怕我真是他们口中的吸血鬼？”
“是又如何？你就是你，是我喜欢的你。不过是血脉问题，如果你是吸血鬼，那我也变成吸血鬼。”戚墨的声音如同宣誓，他明朗的眼中是坚定不移。
他的小半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疯狂过。不管是替百里拦下一掌，还是与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