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个虎落平阳的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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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若是开口说上一句“喜欢吗?”或者“送你的”,或许暧昧气氛能在我俩之间更加肆意的蔓延一些。
很可惜,至始至终他也不过提醒在池塘边玩水的我小心,抑或在瞧见我有些危险的时候搭手拉我一把。
我其实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可,这种暧昧的态度毕竟还是有希望的。我如此乐观的想着,便也不再计较自己当初是如何威逼利诱才将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强留在这酒楼里。
乞巧节当日,就算是潇隐镇的小小书院,也声势浩大的举办了些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的活动。
因为被后院的事情取悦,我心情甚好的给有间酒楼的众人放了整日的假期。
这些天小白带着小小白也偶尔在镇上行走,听见我颁布“特赦令”,大清早便拍拍屁股,跟着老一还有五味相思出了酒楼大门。
临近黄昏时分,潇隐镇远处书院的灯笼便渐次的点了起来。
夜幕降临的很慢,这些灯火就好像是盘旋在潇隐河畔的一条卧伏着的长龙,大小白总算是赶在晚饭时间回来,同着我一同享用小夏准备的晚饭,言谈间提及小黑,倒是让我有几分在意。
“……说是在言笑楼前头隐约看到了小黑的影子,不过看模样,他也不像是会去逛这些烟花场所的人。”
挑起这个话端的是小白。
对于他知晓言笑楼究竟在哪个方位,具体做些什么行当,我并不吃惊。
讶异的也不过,他竟然在那种地方看到了疑似小黑的身影。
联想到前几个月,陆续在小黑身上闻到来自二月寨的胭脂,我觉得眉心没缘由的跳了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超出了我的预料。
果然,吃过晚饭,一群人正在后院分享巧果的时候,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了突兀的拍门声。
有间酒楼早已经歇业,此时拍门声便是从后院传来的。我上去透过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是一个年级尚幼的男人,眉目在潇隐镇上已是算得上是漂亮,再看一眼穿着打扮——竟然是言笑楼的。
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我隔着门板轻声应答,“有事。”
外头的人听见我的声音,立刻客气道,“胡老板娘?是这样,先前我们楼里来了位关姓少侠……”
巧果是没办法吃了,留下小小白在家看门,我带上小夏还有小白套了辆马车,便跟着前来传信的小厮往言笑楼走。
因着是七夕,潇隐镇上四下便也悬了灯笼。如织的人潮或结伴或举家,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之中四下缓慢的游走着,马车之外不时传来小贩的吆喝声,画舫之上的歌声,又或者是孩童稚嫩的笑声,将原本就没法疾驰的马车带得行走的更加缓慢。
好在,听那小厮的语气,这事情算不得紧急,几句话功夫,便也交代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关刀刀在言笑楼里摇色子赌牌九,赢得太多被言笑楼的庄家扣下了,说是怀疑他出老千,让他把赢的钱吐出来。
这种事情在言笑楼里算不得稀奇,既然已经摆出赌局,自然就做好了有赚有赔的心理准备。之前也并不是没有赢了太多钱闹得言笑楼下不得台面的情况,但多半都被言笑楼的龟奴抓着打了几顿,那人便也老实了,将赢的钱多少吐出来一些。
可惜关刀刀会武,眼下他们也不见得能拿他如何。只不过想到昔日那个在酒楼里同小白摇色子会输得险些连裤衩都不剩的少年此时竟然会在言笑楼赢到花妈妈不得不让我出面,我便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态或许连我也不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结局。
马车终于在言笑楼停下。
因走得是后院,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那小厮从马车上下来,又敲了敲门,后院的柴门便这样应声打开,几个龟奴模样的粗壮汉子将我们一行人引了进去。
刚进后院,一眼便看见了一旁已经被捆住手脚的关刀刀。
他的脸上已然挂彩,眼角青了一块,嘴角也被人打得有些破皮,只是不知道身上是不是还有些伤筋动骨的内伤。
我一时间反倒有些又气又恼。他不是会功夫的么,又怎么可能会在小小一个言笑楼里被一群龟奴打成这幅模样,正咬牙打算上去问问他如今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花妈妈已经从前院里抽身出来,冲我笑道,“依依,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之所以同花妈妈认识,是因为言笑楼里大半的酒水都是从我家的酒楼里采买的。花妈妈先一步给了我笑脸相迎,我便也不好责难,只简单的回了个礼。
事情算不上是大事,言笑楼的人自然也有能力自行处理,只不过花妈妈看在熟人的份上把我请了过来看一看我的态度,或多或少也算是给我一些面子。
关刀刀我自然是要接走的,有些愤愤的从龟奴手中接过来剪子,帮着关刀刀解开了捆绑他的麻绳。他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我瞪了一眼,将没说完的话咽回了嘴里。
此时小白已经带着小夏幸灾乐祸的凑了上来,不忘打趣关刀刀一代“大侠”竟然也有被困在青楼里的一天,我上前跟花妈妈打了个招呼,她便笑道,“既然依依你亲自过来接人,那这位关少侠赢得银钱便奴家便也不计较了。”
我又道了个谢,倒是忽然想起来花妈妈平素也并非小气的角色,不由留了个心眼问道,“只是不知道他这回在言笑楼里赢了多少,竟然能惊动到你出面。”
花妈妈用袖子遮嘴笑了一会儿,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手在我眼前轻轻的比了个九。
“九百两,金子。”
回到有间酒楼,小小白独自一人已经在后院里等得望眼欲穿。
一路上我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小白跟小夏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角色,瞧见我板着一张晚娘脸,便也只敢去逗关刀刀,而不敢触我霉头。
下了马车,我直接进了院子去取药箱。关刀刀在马车上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下了车,在我的怒目之中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我跟前。
眼角的伤不好上药,嘴角便轻轻给他擦了些药膏。关刀刀一直垂着眼睛不发一言,我便越发觉得他这幅模样有古怪。
小白已经带着小小白还有小夏退避三舍,一副生怕踩到火药桶的表情。后院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人,偶有蝉鸣,更多的时候便是沉默。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我将药膏收起来,又问了一句。
关刀刀摇了摇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递到我跟前。
“这里是九千两银票。”
我没有伸手去接。
“这算什么意思?”
关刀刀将银票直接递到我手里,将我的手心掰开又合上,令我接住那些银票。
“当初承蒙救命之恩,感激不尽,这些银票便算作是……报答。”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说不上难过,却也并不开心,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又将药箱合上。
“你若想走,同我说一声便是。这些银子我可以不收,只不过,你能不能再等两日。”
早些日子,我已经用一坛二十年的杏花雨同老乞丐换一把配得上宝刀屠靡的刀鞘,打算过了乞巧节再赠给关刀刀。
如今,看情况,或许也是时候去取了。
作者有话要说:
☆、15江湖与决定
15江湖与决定
小黑离开的那一日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没有道别,也没有什么隆重的送别仪式。
我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只听见小黑住的屋子房门打开又关上了,隔着窗户缝向外看一眼,便看见淡淡月色之下,那人依旧一席黑衣,背着一把有了刀鞘的宝刀,手上还拎着一个深色的包裹。
他留下的九千两银票我最终还是收了一半,剩下的便告诉他,当成是他路上的盘缠。
我知道他近日在潇隐镇上四处游走是在打听什么,老乞丐早就将他的故事说给我听了。
魔教右护法关家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
一本遗落了的关家刀法。
因为出门玩耍而幸免于难的少年。
所以我才会在下着大雪的夜里在酒楼门口捡到穷困潦倒的他。
也难为他,竟然会一路找到了这里。
对于小黑的不辞而别,最激动的反倒是是小白。
只不过,缓上两日,他大约又想到了酒楼没有小黑之后,门脸便只剩下他一个,颇有点儿沾沾自喜的端着下巴冲我展示了一下他俊秀的容貌。
我哭笑不得的像打法苍蝇一样冲他摆了摆手,他便委屈的瘪嘴,在我旁边坐了,低声道,“老板娘,你为什么就不正眼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其实动人,并非茶馆妓院唱歌伶人的那种动人,而是会教人不自觉的被吸引的那种浑厚好听。
只不过向来见惯了他插科打诨的样子,此刻我便只能侧脸过去看了他一眼,应道,“看完了。”
“……”
“老板娘你赢了。”
“承让。”
没有了小黑,其实酒楼的日子还是照样过着。
镇上的人偶尔会过来零散的买着酒,跟原本合作的那些饭馆、青楼,酒也照旧送着。
一座城市的故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停滞不前,只不过,偶尔我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依旧趴在石磨上打盹晒太阳的端午,总会有片刻的失神。
便也突然想着——是不是打破常规,换一种生活也不错?
然后便将酒楼里不领工钱的便宜伙计们都召集了,开了酒楼建成后,第一次跨时代意义的会。
我清清嗓子,道,“今天把你们找来,是想商量一下酒楼的未来。”
听到这个话题,小白眼睛一亮,“老板娘,你终于想开了?想把酒楼开出这个破地方?想去哪,只管跟我说……”
他没说完的话却忽然被小夏打断了,“老板娘想丢下我们,当甩手掌柜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可是平日里却从未表露出一点儿这样的倾向。这样看来,小夏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有些过分厉害了。
听见小夏的话,小白哑了嗓子,小小白却开始用委屈的眼睛看着我,“老板娘不开店了?”
“也不能说不开……”我顿觉有些头疼,脑子里的想法其实还不成熟,我也不好断定这样贸然提出来会不会被接受,“我有些想要出去走走,你们也知道,我打从出生就一直待在潇隐镇,偶尔也会好奇,外面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话一说完,气氛便意外沉默了下来。
小白和小夏一直静静的看着我,小小白反倒是换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只不过顾虑这样古怪的气氛,没敢开口。
最终还是小夏开口打破了这沉默,“老板娘想去哪看看。”
我略有些感激的看他一眼,“还没有定好行程,只是有这个想法,京都想必是要去一趟的……”
大梁胜武,就算在京都这样的要地,也划分出了地盘,分区而治。
魔教现教坛便在那里。
小白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让人十分心虚,“那老板娘现在把我们叫来,是想把酒楼交给谁。”
唔。
我看了他们一眼,其实起初是想给小白的。他的身份我也知道,其实根本就不是元捕快当日提醒我需要提防的采花贼。可是,瞧见他这副表情,我便也知道,他大约是不会爽快的答应我的安排。
“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很坦白的问着小白,他反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