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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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惭,冲撞冥王,杀!”
“胡说八道,欺瞒冥王,杀!”
“胆大包天,触碰忌讳,杀!”
黑白牛马四人阵型紧密,快如闪电,已成四方绝杀之势,刀、剑、斧于四个方向整齐划一地对着余小浮的头颅劈下来。她被困在四人凝结起的气阵之中,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全无生门,全无活路。
他竟然是廖长绝!
刀光剑影简直晃瞎她的眼睛,小浮根本来不及恐惧,更来不及闪躲,甚至连腿肚子抽筋的机会都没有——他是廖长绝。
她只是想到了大李人尽皆知的,无间冥宫宫主,廖长绝的故事。那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却无人敢拿到桌面上来讲究。
大李王朝开国元年,帝于昆仑之墟设无间冥宫,宫主享宰相之奉,行直隶皇权,监管朝纲,刺探江湖,震慑西南属国,总揽暗门组织,奉法家之道,行刑杀之事。大李建国百年间,无间冥宫以其残酷无道令人闻风丧胆,上至百官下至黎民,苦于无间,怨声载道。
成武二年冬,无间冥宫第二十九任宫主廖长绝继位当日,廖长绝之妻诞下一双麟儿,正是双喜临门,无间同庆。不料值此时机九位师尊暗中接受皇命,联手造反,逼迫廖长绝手刃爱妻,后又欲斩杀其一双儿女。廖长绝以九位师尊所授盖世神功天人九行诀与九人决一死战。此乃无间冥宫前所未有之劫难,亦是皇权、暗门权力之争,追其缘由,全以一女子为导火索,正所谓红颜祸国哉!
昆仑决战五日四夜,无间冥宫之劫以九死一生告终。九位师尊,叱咤一时的无间冥宫九殿阎王,死。宫主廖长绝,生。
皇权惨败,廖长绝以一己之力胁迫九五天子,天子不得不亲笔所书圣旨一道:无间冥宫宫主廖长绝,赐冥王之位,位列异姓王侯,享亲王之尊。子女封世子、郡主代代相传,永不削爵。另赐冥王九枚冥王令,可代行皇权,掌内外之政……必要时刻,代替兵符,调度全国军队。此般殊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而帝王之心,岂能甘心让权?皇帝以旧事相逼,使廖长绝发下毒誓:每枚冥王令只能使用一次。九枚冥王令全部用光之日,便是冥王廖长绝退位之时。
无间冥宫经此宫变,血腥更浓,杀戮更重。冥王廖长绝自此后隐匿面容,不现真身,就连他的一双儿女亦不曾得见其真实面容。宫人皆道,此乃为悼念那忘于他刀下的发妻。然而却无人得见其亡妻之冢,姓甚名谁,何家女子,因何结缘,因何而终,生平往事,此般种种,皆被廖长绝刻意抹去。
冥王之妻,成了无间冥宫最不可探听的秘密,和最不能触碰的忌讳。
罡风猎猎,小浮只隐约听得孩童之声交替响起……
“父王,她是我们辛辛苦苦抢来的娘哎!”
“玉雨不想再爬树,不想再撒网,也不想再挖坑了,娘亲这种东西好难找的。我和哥哥好不容易抢来的娘亲,父王就把她当成一只地里挖来的红薯留下她吧,红薯可是很香甜的哦……”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粒石子,将黑白牛马四人结起来的气阵戳破,四人被这石子携来的巨大威力震得后退,四把兵器齐齐震飞。
小浮身在阵中央,然而也不能完全幸免,受了些许内伤。
她心里叹着,要怪只怪出手相救这人威力忒大,就连被救的人都能一并震伤……还是廖长绝这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救人呢?他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更不懂温柔。
倒是她这一对闺女儿子可不白捡,关键时刻可是救命符呢。
金星朝她挤挤眼睛:“还不快来谢过父王不杀之恩?”
小浮擦擦嘴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距离廖长绝一丈之外停住。他身上的幽暗气息太过浓重,自来没有人能够靠近他一丈之内。
小浮撩起裙摆,端端正正地朝着廖长绝跪下,叩首道:“多、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她就跟那讨好山大王的小妖精似的,谄|媚着:“大王有所不知,小的之所以胡诌一通,说自己是大王相好的云云……不过是因小的实在太过仰慕大王您的盖世英名、天人风姿!常言道……道、道……无间冥宫冥王乃是天下间最为神武不凡、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一表人才……之男子,令万千少女思之慕之向往之敬仰之暗恋之心悦之崇拜之着迷之……”
小浮越来越说不下去了,头一回感受到溜须拍马也是需要动脑子的,显然她已经词穷了。她偷偷地抬眼,瞟了廖长绝一眼。他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嘛……
廖长绝果真很有耐心。他用腹语传音,道:“继续。”
“嗝~”小浮打了个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原来满身戾气、杀人不眨眼的廖长绝竟然吃这一套?可是他不会听不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虚情假意不着边际的吧?
“冥王您乃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之古今第一人,统领整个无间冥宫,对朝堂法纪加以维护,使得整个大李王朝清正廉洁之气蔚然成风。又、又……又震慑邻国吐蕃、南诏,使其向我天朝俯首称臣,边关无战事,官场无冤屈,此皆是大王您的功劳呀!”
小浮满脑门的汗,却不敢伸手去擦,她停顿了一会,等着廖长绝的反应。
廖长绝却又是只道了两个字:“继续。”
他是有多需要一个专门溜须拍马的人跟在身边!
小浮只能使出杀手锏了:“世人都道,北有长安,南有长绝。朝廷靠无间,江湖靠余华,总是将大王您和余华山庄的庄主轩辕长安相提并论,说他是济世的菩萨,侠义心肠,说您是杀人的……”
小浮麻溜地捂死了这张说露馅了的嘴巴,连忙改口道:“当然了哈,这都是世人浅薄无知!他轩辕长安就算再好也没法和大王您比啊,因为他小心眼,连一个小小女子都不放过,百般折磨之、虐待之。可大王您就不同了,您胸怀宽广能纳百川,肚子里还能撑船,才不会和貌美如花的小女子我一般计较的对不对?”
小浮生怕廖长绝再来一句“继续”,她若说不上来,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总而言之,大王的好,好过这世间的一切!大王的好,就算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小的更没那个本事说完,大王您看,既然我如此乖觉,不如就……”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吧!——这是小浮即将要说,然而却未说出口的话。
廖长绝打断了她,接着说道:“既你如此心悦本尊,不如就恩准你入我门下,自此后你便是无间冥宫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仪式
这样的变故却是小浮始料未及的。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无间冥宫的一个小喽啰。且是廖长绝亲自特准的。这殊荣太高,她不敢不要。只不过……要是让轩辕长安知她入了无间,那后果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所幸她多半也是找到了个强大的靠山,山大王足够威武霸气,跟着他的小喽啰自然也能借光。廖长绝一行人一路西行,途经长安,脚力非常之快,不出一日的功夫,小浮已经被他们带到了长安城外,无间冥宫分舵的地宫之中。
地宫乃是掘地而建,此处地宫连着外边的山洞,自山洞进入,可见约一丈高石砖垒砌而成的青灰墙面。沿着青墙向内走,每隔十步有一火盆照明。然而地宫常年无光,阴森潮湿,小浮越走越怕。与小浮比起来,金星玉雨的胆子可就大多了。他们两个蹦蹦跳跳地跟在父王身后,理都不理小浮一下。小浮很是郁闷,果然抢来的娘亲不招人待见。
金星撅着嘴,玉雨鼓着腮帮,小小的人儿就懂得了失望。奶娘说过的,就算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要惧怕自己的媳妇,听媳妇的话。
奶娘还说,别人家里都是娘亲管教小孩,而娘亲心软,通常不会逼着自己的小孩头顶水碗蹲马步,不蹲完一炷香就不许吃桂花糕。娘亲也不会逼着自己的小孩在宣纸上练大字,写不会自己的名字就不许吃桃心酥。若是父王把跑出去玩的小孩捉回来打屁股的话,娘会生父王的气,父王就不敢打小孩的屁股了。
可是……这个娘亲怎么可以这么怂!金星夹了小浮一眼,满眼的不开心。玉雨悄悄地伏在金星耳边咕哝咕哝地说了些什么,玉雨的话一说完,金星眼睛都亮了。两个小娃娃贼贼地笑起来,瞅瞅廖长绝,又瞅瞅余小浮,没安好心似的。
小浮全身戒备起来。
廖长绝打头,行到了一处石室之内,石门落下,黑白牛马守在外头,室内只有小浮她们四人。
两个小娃娃揉着眼睛打哈欠,是已经困了呢。小浮本还纳闷来这石室干嘛,原是睡觉来的。
等等,睡觉……她猛地转头去看,偌大的石室空荡荡,唯有一张石板床,床上有一套被褥,而她,和廖长绝两个人……到了这种时候,俩小孩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要戳瞎她的眼了。廖长绝把金星玉雨抱到床上去,耐心而细致地脱下靴子,解开衣裳,脱到只剩了一条亵裤一件肚兜。
她大概知道一些,别人家里伺候孩子睡觉这样的事就连亲娘都伸不上手的,通常由奶娘或者丫鬟来做。而廖长绝做这些的时候动作熟练,温柔耐心,他黑色的衣袍之外俨然镀上了一层神父的光环,小浮差点掉了下巴。
没了一身的束缚,小娃娃们甚是欢乐,手舞足蹈,憨态可掬。
小浮忍不住心内的喜爱,走上前去,摸摸这个莲藕似的小胳膊,又摸摸那个白花花的小胖腿,她与娃娃们一同笑着:“两只小胖子,快到我怀里来!”说着,戳了下玉雨的屁股蛋,玉雨捂着屁股逃开了:“人家才不是小胖子,人家只是肉肉很多。”
金星盯着小浮的胸部,学着小浮的样子伸手戳了一下,赞叹道:“你的肉肉好少哦!”
小浮的笑意僵在脸上,她龇着牙使劲地磨着。却见金星苦着一张脸,委屈地道:“娘,我肚子饿啦。”玉雨也凑过来,与哥哥并排坐着,摸摸肚皮,仰着脸与她说:“娘,人家也饿啦。”
小浮瞪圆了一双眼睛瞧着他们,这两只小鬼一左一右地坐着,盯紧了她的左右胸。她努着鼻子嗅了嗅,他们身上的味道是奶味没错……合着她不只是捡了俩孩子,且是捡了俩没断奶的孩子!
瞧瞧这两张满是期待的小脸呦,跟巢里嗷嗷待哺的小燕子似的。再瞧瞧小浮那张脸呦,跟活见了鬼似的。
小浮哭丧着脸,双手合十朝廖长绝作揖:“这个……我真没有,怎么办?大王您法力无边无所不能……”
廖长绝默了一会。
说的好像她没有他就有似的,还法力无边,那东西能变出来还是怎样?他再如何无所不能却终究是个男人,亏她那张嘴,不张嘴则已,一张嘴连篇的胡话。他若不是忍了又忍,一瞬间原谅她八百次,早就拿小指摁死她了。
廖长绝又默了一会。他心内很是生气。她那张嘴可恶就可恶在每次都能让她说中。他本不想当着她的面拿出来,可是又着实不能因此让孩子们挨饿。可是若他真的拿了出来,余小浮势必会大惊小怪浮想联翩。
这是事关男人尊严的问题。
廖长绝终于是拿了出来。他拧开两只牛皮水囊的塞子,给金星玉雨一人一只。塞子一打开,满室都是浓浓的奶香味,这奶味极膻,不是人奶却是羊奶。不过两个娃娃不挑剔,胖乎乎的小手牢牢捧着水囊,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