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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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浮踮起脚,仰起脸,拉近了与长安的距离,气势汹汹地说:“因为本大爷乐意。”
长安扫了一眼,三个孩子玩得正热闹,没人往他们这边看,于是就势揽住了小浮的腰身,将她抱紧在怀里,低声说:“若你爱上了我,不妨直说。我也好叫你死了这条心。”
小浮立时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蛤蟆,却见长安温柔魅惑地笑着,听他蛊惑人心的嗓音说着:“若你可怜我是将死之人,那则大可不必,就连你所花费的心思,也通通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逍遥快活
小浮最怕他说这话。小浮最忌讳他说这话。小浮最气他说这话。“长安你听着,你的命我可定下了,将来就算你必须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你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会陪你一起死。”
小浮伸手,折了一支开满的梨花,在自己鼻尖嗅了嗅,又在长安眼前晃了一晃。长安的眼睛紧盯着这支梨花,微微失神之际,小浮已经拿开了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身子一个翻转,背靠在长安的胸膛上。小浮拿着长安的手,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腰腹之上。她一手摇晃着手中的花,一手握着长安的手,依着他的胸膛问他:“你看这梨山多美,到时候我们就死在这里好不好?”
长安的眼前雪白一片,皆是这迷乱的花儿。他鼻端嗅着她的发香,身体被她的体温温暖,他们食指交合,似是一个纠结错乱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同心结。长安从未感到过他们的心离得这般近。他的心在说不要,可是他的口却在说着:“好……”
包子忽然回头寻他们:“师父,师爹,玉雨要你们快点啦!”
“师爹?谁是你师爹?”
包子眯起眼睛暧昧地小,手指悄悄地指向长安:“就是师爹喽!”说完就撒着欢跑了。
她说:“有了小孩子真是烦。”
长安柔和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与金星玉雨听,你嫌他们烦。因为我心情好。”
原本这偌大的梨山之中只有廖了了、小浮师徒二人,外加一个烧火老头烈大叔。小浮走后就只剩廖了了和烈老头两个,这山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小浮长安几人将梨山的木屋翻遍,却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只看到廖了了给小浮留书云:为师云游四海,绝不归来,勿寻。
长安望着信笺上潦草的字迹发呆,小浮过来,伤心道:“师父总说,若不是有我这个拖累,她早远走高飞了。师父说她绝不归来,可见她是有多嫌弃我……”
长安执起了桌上的青瓷茶壶,倒了一杯茶进杯中。茶是凤凰水仙,茶水尚且温热,这里的主人看起来是刚刚走呢。长安失落地道:“她还是不愿见我……”
小浮刻意掩饰着师父匆匆离去留下的痕迹,她藏起了师父扔在地上的脏衣,拾起了烈大叔的烧火棍,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唯独忘了倒掉壶中的茶水。她知她是瞒不过长安的,只不过此时的余小浮,一点也不愿看到他难过罢了。长安在梨木椅上坐了下来,小浮悻悻的,站在一旁,听长安释然道:“至少她没把我赶出去,还留下个这样好的地方给你我。我们该谢她。”
小浮眨眨眼,指了指长安,又指了指自己:“只有你,和我?”
三个孩子不知道跑到哪片山头野去了,可不就只有他们两个么。长安冲着小浮暧昧地笑。
小浮也笑,却是比长安的暧昧神态多出了那么几分猥琐。她竖起左右两只食指,指尖对着指尖,像是两个人在亲吻。而她微微低垂眼帘,贝齿咬住下唇,含着浓浓笑意,无限娇羞模样,甜甜地与他说:“那我们两个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事呢?”
长安挑眉:“何乐而不为?”他朝小浮伸出手,小浮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然而长安却收了手,凑近她的耳畔,故作神秘地悄声道:“山下软轿之中有一样东西,劳你下去拿来。”
小浮捂着嘴巴笑他:“哎呦,死鬼,哪来那么多花样?什么都不需要的,只你我两个人就够了啦……”
长安按一按眉心,咬着牙笑,牙根咬得直响,就差一脚把她给踹下山了。
她向来是拗不过长安的,况且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于是在长安忍无可忍准备动粗之前,痛快地答应下来了:“那我下去了哦,很快就会回来哒,别忘了脱光光等着我呦……”
小浮下了一趟山,按照长安的吩咐取回一只四尺余长的大木箱,木箱落着锁,她解不开,一路上都在纳闷里边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小浮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个扫兴的东西。
果不其然,长安解了锁,从盒内抱出一架瑶琴。那瑶琴以桐木为底,蚕丝为弦,琴身上刻有“九霄遗音”四字。长安对小浮做出请的姿势:“花开胜雪,花落如雨,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定然要做些风雅之事。”
原来长安是要小浮跳舞。日将落,黄昏浓。梨花雨,浮影绝。长安择一芬芳弥漫之处,盘膝而坐,调试古琴。花雨中撒下细碎的夕阳光芒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儿,像是从九天上下来的仙人。
有长安一对比,小浮简直俗到了骨子里。她满心的别扭,磨磨蹭蹭不肯跳舞。长安已等她多时了,终于无奈地道:“就算为了衬你那张脸,你骨子里也该多些风雅之气。”
小浮差点把脸仰到了天上去。“不如你风雅。我竟不知你轩辕长安非但会念佛,而且会抚琴。若要风雅,世上再没人比我妹妹风雅了,能诗能文,会弹会跳。”
长安沉着脸,道:“莫要扯上旁人。小浮,我心中始终有这遗憾,你就不能满足于我么?”
小浮大概知道长安的遗憾指的什么。
“你十四岁那年的春水梨花舞,天下人都看到了,唯独我无缘得见。而前番在比美大赛上……我并没有看你舞蹈。”
小浮有些没脸,就算衬不上长安的风雅也总不该拂他的意。“你为何不看?”
长安叹息:“因为你在哭啊。余小浮,再不要哭了。我原本只听不得你的哭声,现下连见到你的泪水都会头痛……”
她突然就笑了。长安的这句话似乎有着太阳之神的法力,瞬间驱散她心头的阴霾。她有什么理由不跳给他看呢?既然他这么想看。
琴音靡靡,似是亘古流传的婉转低俗,花影寥寥,是那仙女撒下指尖的云朵。水袖挥洒,舞姿蹁跹,眉目相传,蜜意情浓。小浮一舞过后,汗意微湿,她翘首盼着,然而长安的面容却凝固了似的,目中并无惊艳,思绪不知飘落何方。
长安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样子。八年了吧,八年之前,江湖之上口耳相传,莫不说余小浮一舞从天而降,她就是那冰清玉洁,傲骨凌然的梨花仙子,肉眼凡胎只配远远仰望,凡夫俗子望尘而莫及。
比美大赛上她跳这舞时一直流着泪,看得人眼碎心碎。而这一次她一直都在笑着的,每一次旋转,每一个回眸,都望着长安的眼,甜蜜地笑。与舞姿相比,更吸引长安目光的是她眼中的情
。
可是,这样的余小浮,再也不是八年之前的仙女余小浮了。究竟是谁的力量如斯强大,只消在她额间一点,天上的仙女立时被脱胎换骨,变作了一个充斥着七情六欲的凡人。然而却最真实不过,是看得到也摸得着的,是可以抱过来亲吻的……
梨花还在扑簌扑簌地落着,落到了两人乌黑的墨发之上,点点如雪。然而纠缠拥吻之中的两人是浑然顾不得外界的,一吻缠绵,天塌地陷。也不晓得,有六只眼睛在偷偷盯着他们看呢。
包子哭得很可怜,是属于干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小浮想,包子一定是跟玉雨学的,因为玉雨惯用的伎俩是干打雷不下雨,包子多少还比她实在一些,肯掉几滴眼泪来撑门面。
包子哭,小浮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表现出关怀备至。然而见着小浮抱包子,金星是不大乐意的,他一摸自己的秃脑壳,风凉地说:“登徒子,好色也。”
小浮心里一激灵,莫不是她调戏长安的事被金星给撞见了,在此含沙射影地数落她?她把包子抱得紧了几分,金星瞧着师徒俩亲密的姿态更是不乐意:“哼,色字头上一把刀也!”
小浮想着,她还是缴械投降乖乖认错吧,万一金星跟他父王打个小报告什么的,受罪的可是她自个。小浮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玉雨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手掐腰,一手捏住包子的耳朵,气愤道:“小贼,下次还敢不敢了?!”
原来是包子趁玉雨不注意,偷偷吻了玉雨。小浮看包子的眼神立刻由爱怜转为挤兑,她拿眼角上上下下打量包子的怂样,这孩子虽怂,骨子里却带着色狼天性。“看不出来嘛,你还挺胆大的。”
包子不哭了,只嘻嘻地憨笑。
小浮捏捏他的脸蛋,“师父都教你什么了?你不会只学会调戏女孩子了吧?”
包子偷看小浮一眼,笑起来眼角藏着贼光,一副奸猾的模样:“易儿是看到师父在亲师爹,所以就去亲了玉雨。可是师爹喜欢被师父亲,你们亲了好久好久,而玉雨却不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许哭
小浮一把堵住了包子的嘴。她长长一叹:“果然师父容易教坏徒弟……”
玉雨本等着娘亲替她出气痛打登徒子呢,不成想小浮就这么把包子给放了。玉雨挽着袖子,抄起大棍,凄然而决绝地道:“认了个没用的娘亲,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玉雨扛着棍子漫山遍野地追杀包子,金星为了公平起见,决定袖手旁观,万一妹妹吃了亏他再上。可是基本不会有这种万一,金星多半时候是等着包子挨揍哭得太惨才上去拉住玉雨,可不能要她真就打死了包子。
小浮感叹着:“果然是换了发型整个人都阳光了,我就照着观音菩萨身旁的善财童子的模样打造的金星,果然他如今化身成了正义小王子了呢!”
“你还说。”长安随手折了枝梨花插在她发间,竖着插,一柱擎天太滑稽;斜着插一枝独秀太孤单;插前边,像是鸡冠;插后边,像是鸡尾……长安怎么插都不是,屡试屡败却屡败屡试。
他好像特别爱抚弄她的头发,小浮任他将她摆弄在手心里,只管与他说着些闲话:“这可如何是好,收了个傻徒弟。”
“我倒觉得,他比你奸。”长安毫不留情地说。“若论装傻充愣,除了你徒弟没人是你对手。你们师徒两个真是一对宝呢。”
小浮咋舌。若真的如长安所言,包子长大以后该有多可怕……不过,大李的皇帝可从来都没有草包。包括小浮那个师兄。师兄如今躲着她,小浮只盼他一直躲着她,否则待到师兄肯见她时,必定是她最最不愿面对的局面……
梨山里的房子不多,但每一间都是梨木所建,被精心雕砌,匠工细致。房内摆放的皆是清一色的梨木器具,桌椅漆盘,矮榻高床。若是留心观察,会在桌脚椅足、床榻角落里发现一朵精雕细刻的梨花,那是李湛习惯留下的记号。这梨山上的每一间屋子都是李湛修葺,每一件物什都是李湛亲手所做,便是那个时候,他以木工为乐,着迷于用自己的双手打造出每一样惊喜,也在这梨山留下永远属于他的记号。
小浮把当年师兄所住的屋子分给了包子,把李湛所住的屋子分给了金星玉雨。烈大叔住的屋子是在太过寒碜,到处都是柴禾和烧火棍,不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