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爱成婚-第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你不要说了!”曹茜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我……
我踉跄着想站起身,可是,我却感觉全身无力,接下来,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直到一个服务生把一双崭新的筷子重新递给我。
我才突然发现我有多么失态了!那个服务生站在我的身边,向我笑道:“小姐,你的筷子!”他伸手,将筷子递给我。
“谢谢!不用了!”我强行站起来,努力地对他笑了一下,再也不看肖逸凡一眼,再也不管别人如何看我,起身离席!
“喂,苏晓婉!苏晓婉!”
不知道是谁在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飞快地奔了出去,尽管我一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是,我还是落荒而逃。
室外,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在飞舞着,看着满天雪花,我突然感觉自己好落魄好狼狈,看着眼前这白茫茫的世界,突然间感觉好凄然!
天气好冷,我飞奔着、飞奔着、我的眼泪飞流着,飞流着。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到了我的小屋,我不知道我呆坐在窗前多久,直到我的小屋子里一片漆黑,我默然地仰头看着外面,对面的楼房上窗户上亮起了灯光,对面的窗户上有个人影一直在那里静静地立着。
那个人一直站着,他的样子很孤独很失魂落魄,像我一样!朦朦胧胧地看着对面的人影,我苦笑,猜想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如我这样的人么?
我终于缓缓地拉上了窗帘,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床上,我是那样的忧郁、悲戚、担心、我是那样恐惧、忧伤、绝望。
我这一刻,我明白了我是多么的爱着他想着他。
我一直哭,一直哭,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流了多久的泪,直到我浑浑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我缓缓地拉开了窗帘。窗外,霞光万缕,白雪皑皑。我呆呆地望着窗外,街道上有三三两两地行人,我用手抚摸着微肿的眼睛,突然间,我感觉脸上有一种异样,我猛然一惊,快速地冲到镜子前。
啊!我发出一声颤栗的摄人心魂的尖叫声。
镜子中,我那张美丽的脸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恐怖的脸,面部狰狞、口味眼斜,整个脸蛋已严重的扭曲变形。
我瘫坐在地上,垂下了头,久久地没有了思想。
是的,医生说的没错,我的病随时都会复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娜娜说的也没有错,我根本就配不上肖逸凡。
想着,我苦笑起来!我又想去了那个风雨交加的黄昏。
在那个荒凉的田野里,我僵直地跪在大地上,我仰着脸,一任雨水肆意地捶打着我的脸。
妈妈将我抱在怀里,她疼心疾首的呼喊:“小婉,我的小婉,你在干什么?你是在要妈妈的命吗?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啊?”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苏小染跪在我的身边,她心惊地望着这一幕。
我悲哀地说道:“妈妈,我活不了了!妈妈,你说,一个人怎么才能轻易地离开这个世界……妈妈,不要找我,我已经活不了了……”
母亲手抱住我,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蛋,她用衣服擦去我脸色的雨水,为我整理凌乱的头发。
她说: “不怕,孩子,不怕,还有妈妈。还有妈妈。妈妈爱,妈妈疼,妈妈疼。”妈妈紧紧地抱着我,她把我的脸贴着自己的脸上。
……
想起了往昔,我的心更疼了!那时候还有妈妈,还有小染,还有肖逸凡,而现在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她们。
不!我不可以被命运这样打到的……
苏晓婉,你一定要爬起来!爬起来……
我一遍又一遍的鼓励着自己,终于慢慢地爬了起来。
“苏小婉,苏小婉,”我不停滴喊着自己的名字,不停的告诉自己:“你不能被命运打倒,你不能,也不可以。”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的时候,我的心情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站起身来,我开始洗脸刷牙。半个小时以后,我穿上棉衣,带上帽子和口罩出了门。
很快,我出现在一家小诊所的门前。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门面不是太大,但听说主治医生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大夫,主要治疗面瘫、颈椎、及其他疾病的针灸。因为得过一次面瘫,所以,这次也就直奔着针灸而来。
为我针灸的是一位50多岁的女大夫,她果然是很娴熟,很快,她就把一根一根的针扎进了我的头顶、额头、眼角、嘴唇,等很多部位。
“哎呦,好吓人!”我身边床位上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呲牙咧嘴地望着我说道。
大夫一边拿着一根针头继续向我的面部刺来,一边呵呵地笑望着她:“我也没扎你,看把你吓的。”
我闻言,不由的也笑了起来,只是,我一笑,嘴巴歪的更加厉害了。
“疼吗?”女子问我。
“不是太疼。”我口齿不清地说。
女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当看着大夫把一根针头插进了我嘴角的肌肉时、她的嘴又裂开了。
我冲她轻轻一笑,她竖起的大拇指让我想起七岁那年,当我躺在手术台上,当医生准备做手术,她突然拿着一块白色的手绢要盖着我的脸。
我睁大眼睛说:“阿姨,不要盖我的脸,我不怕。”
医生吃惊地望着我,手术很成功,当她推着我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她对着我的父母说:“你们应该骄傲,你们有个了不起的,勇敢的女儿,从医这么多年,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
我想起了,17岁面瘫上,我躺在病床上,那个无知的庸医用针头把我扎的鼻青脸肿,然后用一个沙袋压断了我的左耳的脆骨。我拼命的咬着牙齿,直到我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直到父亲别过脸去,不忍再看,而且,却依然坚持着。
其实,我知道,所谓的勇敢就是毫无选择的选择,在疾病面前,除了坚强你别无选择,因为一旦选择了懦弱,你就会万劫不复,你就会生不如死。
我真想着,突然感觉颈椎一处疼痛难忍,于是,我用手指着颈椎说道:“大夫,这个地方,不对,疼的厉害。”
“哦,是吗?”大夫有些惊讶,她俯下身子看了一下,然后把针拔出来,重新扎进去,这次好多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扎偏了些,马上就不疼了,哪里疼在喊我。”她不好意思地说着,又开始去忙乎另外一个病人。
我轻轻一笑,不再说话,我当然知道她肯定是扎错了地方,所以才会有此剧痛。都说久病成良医,也自然有些道理。而,关于病痛,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我面部的针头被一根根地拔出,医生一边拔起针头一边叮嘱着:“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防寒,以后每天早上八点多过来针灸吧。”
“多久可以好?”我问,生怕会像17岁那年,一得就是半年,如果真是这样,可就糟糕透了。
“一个月左右吧,说不好。”
听到她的回答,我不再说话,很快地我穿上外套,带上帽子和口罩出了门。可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高个的男子,我抬起头,然而我的目光迅速睁大。肖逸凡站着门口了,他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痛苦。
“苏小婉,对不起!”他心疼地、低低地说。
我的目光变得悲哀,我快速地向前走去。我急匆匆地对着公交车的方向走去,雪花在我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紧紧地跟着我,他跟着我走向车站、跟着我进入了公交车,然后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他用他强有力的胳膊为我笼出了一块地盘,让别人不至于挤到我的脸。
我把脸转向别处,我不愿意看见他,甚至不想和他说半句话。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公司的,我既然忘记了请假,只是这个时候,我这个样子,肯定是上不了班了。
“苏小婉,怎么没来上班?是不是这些天累了?”总经理董致远关切地问。
“哦,是有些累了。”我说:“我正要向您请几天假呢?一个星期好了,一个星期后,我就去上班。”
肖逸凡望着我,显然他在听我的谈话。
“怎么了?要请这么久?”经理的声音有些愕然。
“哦,生病了,有点小病。”我说。
“是累着了吧?”经理说:“那就休息几天,需要钱吗?如果需要,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谢谢你,经理。”
他的关心让我的眼睛潮湿起来,其实,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关心我的人真的是极少极少,母亲已经走了,妹妹病了,甚至,肖逸凡也已经不再属于我。所以,此刻,哪怕一个小小的问候都会让我感动着。
挂断了电话,我静静地望着窗外。
到站了,我慢慢地走着,肖逸凡依然跟着我,到了楼下,我停了下来。我回头望着身后的他,我用冰冷的声音问。
“怎么,难道你还想上去,继续看我的笑话吗。”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痛苦,他不说话,他定住了脚步。然而,就在我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他猛然间冲进来。
他紧紧地抱着了我,他痛苦万分地叫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了,你骂我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请你一定要原谅我,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推开了他,我冷冷地说:“肖逸凡,你弄错了,我是苏小婉,不是伊娜,现在,如果说你有什么错的话,那就是你不该来找我,那么,你只有去请她原谅你了,原谅你的朝三暮四,原谅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过锅里的。”
我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帽子、口罩。
他望着我,他的双眸里闪动着泪花,他突然举起双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煽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他煽得那样响,那么用力,他一边打着自己的脸,一边狠狠地骂着自己:“肖逸凡,你这个王八蛋,肖逸凡,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最后,他开始,攥紧拳头狠狠地向墙上打去。
我的心开始颤栗着,我猛地冲了过去,我本不愿意去理睬他,我本不愿意在去看他,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
“逸凡!肖凡!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喊着,哭着,我捧起了他的脸,我泪流满面地望着他:“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那么,你给一个机会,让我解释给你听,好吗。”他终于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弥漫着伤悲:“苏小婉,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嗯!好!我听着,我听着!”
我答应着,我拉他做在床上,我拿起湿毛巾捂住他的脸。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他说:“我的心里从来都是深爱着你一个人,而且,这一个月来,我一直都守在你的身边,我也从来没有远离过你。”
“啊!”我张大了嘴巴:“你在我的身边,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么,你在哪里?”
“在那里!就那里!”他用手指着我对面的窗户说:“我一直住在你的对面,我一直可以看到你。”
我震惊了,怪不得,昨天,恍惚间,那个窗台前一直站着个人在看着我,怪不得,他可以知道我生病了,怪不得他可以知道我去了医院,原来是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可是,这一个多月,你为什么从来不来找我,而且,你分明在说你和冰儿就要结婚了。”
“是你,是你不要我来找你,是你一定坚持要和我分手。”他痛苦地望着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你知道,每当你提出和我分手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吗?我甚至怀疑,在你的心里,你是不是从来没哟真正爱过我。”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头也有点疼了,我开始整理着被子,然后,我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