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山上的流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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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四月,中国的政局由于各种因素的作用,开始进入非常时期。进入五月,田新家每天都仔细看电视,听广播。他希望政府借这机会,吸取经验教训,建立起高效的监察体制和机制,形成一个公正高效廉洁的政府,使民众从内心拥戴官员,使党在全中国人民心中拥有更崇高的威望,使社会风气得到根本好转。
但是,事态并不朝人们善良的愿望发展,这让田新家深为忧虑。他认为,政局需要稳定,社会需要安定,这是全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必要。学生爱国主流是好的,精神可嘉,但很多问题的解决,得有个过程,不能简单急燥。中国的问题,离开共产党,也将是一场灾难。
最后,这场政治风波,以让人想不到的方式终结,田新家感到遗憾,感到郁闷。他很注意政府的表态,国务院领导在报纸上表示,事后想来,也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但当时,情况危急,这样解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田新家看到不得已而为之的字样,感到出了口气,心中平和些。
一九九零年,田新家并没有等来事业上的一丁点转机,但他心底之弦却被拔动了,他将这一切深埋心底,因为他认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太荒唐,简直可耻和罪过,是不该发生的,更不该发展的。事情是这样的,一九八八年,他班上有一位女生杜飞霞,长得象个漂亮的洋娃娃,凝脂一般洁白滋润的肌肤,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很是招人喜爱。她天资特别聪明,数学上的问题一点就通,田新家刚开始比较注意她,后来她很自然就成了得意门生,经常在课余帮田新家改些数学测试题和抄抄学生考分之类的工作。三个学期过去,她和他的关系慢慢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喜欢跟随在他身旁,无论是课间活动还是野游,她的目光中已有阵阵柔波泛起,她喜欢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对这,田新家是又惊喜又苦恼、又害怕,惊喜的是自己怎碰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就像冥冥之中&;#13331;期待的那个人来到了身旁,她的目光纯净得像高山的天池,柔顺得像温暖的春风,苦恼的是自己已是已婚之人,再说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学生,少不更事,可她的影子在自己心中怎么也抹不掉,叫人平添烦恼,害怕的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最终论为一个可耻的罪犯。这就太可怕了。进入一九九一年,田新家在上课时根本不敢面对那双火热的勇敢的更迷人的目光。随着杜飞霞毕业的临近,田新家的心是既轻松又惆怅,轻松的是自己总算熬过了这一关,惆怅的是她将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怎样和她做毕业道别呢?和她做特殊的告别合适不合适呢?如果没有一点表示,这心又是万分遗憾,田新家思前想后始终拿不定主意,到了杜飞霞就要毕业离校的前几个小时,再不表示就失去这难得的机会了,他虽表面强作镇静,但心跳得厉害,找个机会把杜飞霞叫过来,说,你就要毕业了,我有二句话跟你说:一、你是个聪明人,好好读书,争取有个好前程;二、你毕业了,不要把我当成你的老师,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这样好吗?
杜飞霞显得很镇静,仿佛事情早已想到本该如此,她看着田新家,轻轻地说:“好啊。”转身离去。
在这期间,田新家的儿子已出世。儿子的出生让田新家忙乱许多,儿子差不多半岁时,妻子也要上班,虽然上班中间有时间回来喂奶,可二口子总是忙不开,家里必须有人照顾,在这种情况下,吴凤喜同意田新家提议,让爷爷奶奶过来照看孙子。
在田智明老家,每当家里有男孩出生,这家人在男孩过第一个农历正月十一时,必须备上大公鸡或猪头或全羊甚至整头肥猪祭祀祖先,称之报新丁,一般长孙比较隆重,如是长孙,家境又较好的就杀肥猪祭祀祖先了。田智明大儿子得的是女孩,所以田新家的儿子就是长孙,田智明夫妻俩自然是格外高兴,再加上事有凑巧,头天晚上田智明梦见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高屋大院仿佛仙境一般,第二天又正是农历正月十一,收到了二儿子田新家的电报,报知已添新丁,母子平安,所以田智明夫妻俩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安排在老家杀肥猪,祭祖报丁。儿媳是在自己娘家坐的月子,直到孙子满百日之后才回水湾,接到儿子要父母到水湾帮看孙子的信后,老二口放下过去和儿媳的种种不快,顾不上自己年老体弱,立即赶往水湾。
在水湾田智明老两口尽力适应新的生活,但很多东西不是容易适应得了的,特别是老了以后。不说别的,单是烧火就成问题。以前在农村,做饭烧水,烧的是柴,是山草,是作物秸杆,离开农村,烧的是木柴、木炭,是电,而现在烧的是蜂窝煤,那煤味呛得人流涕咳嗽,头昏脑胀,这还不算,你正急着用火,那火苗慢吞吞起不来,等你不用火了,那火却烧得老旺,火封得不好,要么煤烧过了,要么干脆熄灭,赶上儿媳回来吃饭,看饭菜没烧好,重手重脚拿锅碗瓢勺出气,搞得老两口手脚更乱,因为儿媳回来吃饭、喂奶,在家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每天买菜做饭,带孩子做家务,老两口忙得团团转,但吴凤喜并不感激,相反,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公婆来了以后,在附近上班的小叔子也经常过来,丈夫一回到家和公公婆婆、小叔子说说笑笑,好象有说不完话似的。平时丈夫对自己就冷冰冰的,没什么话说,这下更加没话说了,说出去外人都不信,都说自己丈夫待人和颜悦色,彬彬有礼,有说有笑,怎么一对自己丈夫就换了一付面孔呢?自己这么辛苦为了这个家,难道自己在丈夫心中还不及一个外人?原指望公婆来之后能说说丈夫,要他待自己热情些,现在不但没有,老人还在丈夫面前说自己的不是,令丈夫对自己更冷淡,而每当自己私下跟丈夫说公婆的不是时,丈夫总是维护自己的父母,说自己做得不对。
吴凤喜憋着一股气,她是个急性子,丁点不快忍着难受。田智明老两口心里同样有气,自己来带孙子,钱也贴进去了,辛苦不说,儿媳还摔摔打打,经常给脸色看,要不是看在儿子和孙子面上,早回仙岭了。
下午下班回家,田新家发现母亲阴沉着脸,问她,她欲言又止,经不住再三询问,母亲眼框红了,跟他说,有个事,说了你不必太在意,我不能受这样的冤枉,你知道就行了。小吴跟隔壁王妈说自己家现在成了旅馆、老人院,田家老老小小都在这吃、在这住,这里的开销都是你们负担的,这不是明摆着说瞎话吗?你每月交一百伍拾元钱给我做家用,如果我们不在这里,你们每月一百伍拾元钱够开销吗?
田新家听到这,立即安慰母亲,他知道这全都是吴凤喜的错,自己每月工资二百元左右,交了一百伍给母亲做家用,余下的全给了吴凤喜,小家庭每月至少存下吴凤喜个人的工资,退一步说,要是父母没有工资,赡养父母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这样说呢?
下午下班时间一到,吴凤喜赶紧 骑上自行车往家跑。从工作地点码头到家要上三个大长坡,强壮的青年男工踩车走这条路,不停地蹬,也要三十分钟,她三十分同样赶到家。这二年来办理航运的货物多,单位效益不错,经常借加班之类的理由多发钱,码头上好几对双职工花一万多块买了摩托车,下班回家两人坐上摩托上坡一加油门一溜烟就跑到了前面。吴凤喜嫁了个教书的,好象名声好听些,但下了班只能尽力蹬车子冲坡了,她想,这就是自己的命。
回到家,吴凤喜顾不上喘气,从丈夫手中接过孩子喂奶。她发现今天家里气氛有些不对,丈夫板着脸,公婆、公公脸上也阴着,她不屑地走出家门,到外面奶孩子。
奶完孩子后,丈夫把孩子接进来交给奶奶,走过来说她:“凤喜,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你跟隔壁王妈说,我们这是旅馆,是养老院,我们家人都上这来,都是你养着。你干吗这样说话,不讲事实!"
“谁说的,谁说我跟王妈这样说的?不要象疯狗似的乱咬人啊!”
“你做的好事,还敢抵赖!平时看我父母就一万个不顺眼,但你讲话要事实啊,我父母哪点对不起你了!”
“谁说的?这是诬陷,我为这个家累死累活,换来的却是这个。你究竟想干什么?”
田新家一时回答不上来,看到吴凤喜咄咄逼人的样子,脸气成了猪肝色。太嚣张了,一定要揭穿她!他想,他顾不了许多,说:“是王妈亲口跟我妈说的!”
田新家逼视着吴凤喜,黎新荷这时也对吴凤喜说:“小吴,你不该在外面乱说。”
吴凤喜沉默了一二秒钟之后,她很快回过神来:“你们全家欺负我,告诉你们我不怕。找王妈来对质,看是哪个乱说。”
隔壁王妈也知道吴凤喜平时对家婆早就满肚意见,说家婆不好,夸大其词出出气也很正常。她后悔不该传那样的话,现在见躲不过,只好打着圆场:“算了,算了,不要吵了,自家人,让着点,一二话句而已 ,何必那么认真,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也老了,记不清了。”
这下吴凤喜骂开了。
田新家气极对着吴凤喜,挥动着拳头,但他并没有打到吴凤喜身上,这并不是他不愿打或舍不得打,而是他最看不起打架的人,尤其是打女人的男人。他只好对着老婆奋力挥动着空拳吼着:“泼妇,我恨不能一拳打死你!”
吴凤喜哪吃这套,她象只发怒的老虎,喊着:“老子跟你们拼了!”跑进厨房抓起菜刀,猛的往饭桌用力一剁:“看谁敢欺负老娘!”
一直沉默不语的田智明对儿子说:“儿子,跟她离婚!”
事后并没闹到离婚的地步,琐碎的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田新家儿子一岁多,老人呆不下,回仙岭老家去了。小孩有时跟母亲上班,有时跟父亲上班,有时就跟隔壁的奶奶或姨妈们。
田新家的儿子是乖巧的,跟着父亲到学校,碰到田新家上课,学校的很多老师都喜欢逗他玩。
田新家做家务慢吞吞的,所以中午带着儿子回家,就让田新家吃苦头了。炒菜时,为了不让儿子惹事,他只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炒菜,等煮好喂饱儿子给儿子洗澡再把儿子哄睡觉,已经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这时,他已饿得肚子隐隐作痛。只有抓紧吃饭,请隔壁邻居照看一下儿子,赶到学校上班。
学生厌学调皮,田新家苦口婆心做工作,但收效甚微。虽然难有作为,但负担却是实实在在的,上二个班数学,每周十二节正课,备课,写教案,平时测试,每天批改近百本作业本,尤其是改几何证明题的作业,因果关系不能成立学生照样推出结论,每个步骤都可能有问题,很不好改。这些都需要耗废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让他感到可悲,因为看不到自己劳动的价值,他苦恼。有个调皮的学生看他白辛苦,好心地跟他说:“田老师,你就不要管我们了,学这些没用,离开学校,我随便弄点什么,拿钱马上比你多,你何必费这个心管我们。”
这番话融动了田新家,他工作的价值在哪呢?在每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