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职位-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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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侧妃的人,也一并处理了么?”
凤漓凝了凝神,“那四个丫鬟里,可有琳琅和阿珍?”
“没有,是那四个陪嫁的小丫鬟。”
“那就一并处理了。王妃那边缺人手,让十二月中的人顶上。”
“是。”腊月领了旨,忙去处理这些各派势力安插在楚王府中的人了。
待腊月离开,紫萱道:“这一道令下去,王府里一夜不知死到少人了,王爷这手上的血,又多了。”
凤漓冷笑道:“若不借此机会肃清楚王府里这些人,这后院里如何得安宁?孤又怎么安心将王妃和郡主留在王府?”
说毕,凤漓起身,往玉澜堂走去。
这一夜楚王府腥风血雨不得安宁,琳琅和阿珍都没有合眼,守在阿曛的床头,见到冷着脸进来的凤漓,两人先是一愣,旋即向凤漓行了礼,便立于一侧等凤漓的指示。
“你们去备些热水。”凤漓道。
“好的。”琳琅和阿珍忙去净室里备水。
待水备好,凤漓径自进去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就寝穿的衣裳,从净室里出来时,见琳琅和阿珍两个不知所措望着自己,淡淡道:“你们起歇着,有事再喊你们。”
“是。”琳琅忙拉了阿珍,两个掩上房门走开。
凤漓这才走到床边,凝眸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侧身在阿曛身边躺下,将那因身子冷而蜷缩成一团的人,抱在怀里。
刚刚在琉璃水榭,自己那般紧张木槿,小丫头估计又吃木槿的醋了,还不知道这醋要吃多久。不由得捏了捏那酣睡的人的脸,小丫头的心太冷,不知道木槿这事激一激,她会不会从此认清她自己的心?可还在心心念念想着前世,想着那人?
☆、78
中秋节,楚王府一夜腥风血雨。
次日上午,秋日阳光透过窗棱照入房中时,阿曛才醒转过来。这一夜倒是睡得瓷实。起初因烦景春堂传来的琴音,后来又辗转于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不得苏醒,到后来,竟是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抱着自己,让她顿觉心安,这才讨得一场好眠。
睁眼却被阳光吸引,朝窗棱处望去时,被悬在窗上的灯所惊住。
那是一盏八角回转走马灯,八角飞檐甚是精巧,但更让她觉得暗自惊讶的是,那八个灯面上,是手绘的八朵百合花,粉白交替,娇艳的宛若刚自园中采摘下来的一般。
昨夜明明没有这盏灯的。看这灯,手工、画风无一不是出自珍珑阁。与之前四年的每年中秋节,她收到的灯是一样的。不知怎么的,眼就有些酸涩。
他昨夜来过?刻意送了这盏灯来么?
洗漱一番,用了些清淡的早膳,便留了琳琅在房中独自谈话。
“娘娘,昨夜琉璃水榭的事之后,跟奴婢等一起陪嫁过来的四个小丫鬟不见了,腊月说今日起,这四个人的位子,由竹醉、时雨、乐见和胧月四人替代。”
“竹醉、时雨、乐见和胧月?”阿曛凝了凝神,这四人不正是凤漓给她的马球队的十二人中的四位么?
“是的。”
“可知我原来的四个小丫鬟为何不见了?”
“奴婢不知。不过腊月领了四人过来的时候说,若娘娘问起,她亲自来向娘娘解释。似乎涉及到昨夜琉璃水榭里的事情。”
“那你去让她过来见我。”阿曛想了想,又道:“王爷昨夜一直在景春堂?”
琳琅抬头瞧了一眼窗棱上的八角回转灯,又想起凤漓清晨临走时已对玉澜堂的人下了禁令,不许她们将他在这边过夜的事让阿曛知道,便只得道:“王爷来过,看娘娘睡下了,便回去了。留下了那盏百合灯。”
“知道了。你去将腊月请到杏林苑去找我,我上午去那边练练骑射,许久没动过了,怕是要生疏了。你替我多预备几袋子箭。”
“好的。”
“去忙吧。我去园子里走走。”
玉澜堂后院有个花园子,不算大,但种的花种类倒是很多。
此时正值仲秋,花园里各种菊花开得正艳,阿曛尤其喜爱那狮子头,那墨菊,那颜色浓烈的,那热情似火的,见这些开得养眼,亲自拿了花剪子剪了一大捧,回到玉澜堂里,再找了一个玫红色的瓷瓶,将那菊花,一朵朵插入花瓶中。
按说那花是各种黄、紫、红、墨,那瓶子是玫红色的,各种颜色在一起便杂了便俗了,可到阿曛手里这么一摆弄,竟是大雅,是说不出的高华。
阿曛很得意自己的杰作,将那插满花的花樽置于窗台之上,与那盏高高悬着的八角回转百合灯放在一处,一个浓烈,一个清雅,竟说不出的协调,说不出的美好。
换了身银红色的骑马装,让侍从牵来良辰,阿曛将那精巧的折叠弓负于背上,腰间挂了几个箭袋,跃上马背,往杏林苑走去。
路经景春堂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偷偷朝里瞄了一眼,却见门户紧闭,无声无息,整个景春堂安静得很。
也不知木槿的毒是否解了,五腹六脏受损严不严重。她想进去看看,但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还是没能过去。
只得策了马,向杏林苑奔去。
……
昨夜阿曛睡得踏实,可锦画堂里,贺兰雪一夜未眠。
临到天破晓,红菱才被放了回来,一身的伤痕,显然是被用过刑的。
贺兰雪心里恨,但却也怕。尤其是一到早的,刚一开门,便看到锦画堂的院子里,被扔了许多的尸体,一看就是被杖毙的,一个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但脸却好好的留着,显然是为了让这些人的主人认清了死的人。
贺兰雪没想到凤漓的手段如此冷酷雷霆,自己这段时日安插在楚王府的所有人都被一夜之间揪出来,打死之后,送到她的面前。饶贺兰雪也是经历过生死的,在北疆要塞里见过世面的,但这般的冷酷无情,她还是第一次见,真是深深的震撼到了,吓傻了,连站立都不行,软软的塌在地上,望着那一堆尸首发愣。
很明显,这是凤漓给她的警告,在警告她手伸得太长了,她若是连这个信息都没看懂,她就不要妄想着再留在凤漓身边。
“红菱,找人将这些人厚藏了。”
贺兰雪说完这句话后,晕倒在地。
一大早开门收到一堆尸体的,还有宫里的两位位高权重的娘娘。
魏皇贵妃瞧见那一院子尸体,当场就脸色惨白,剧烈的吐了起来,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才缓和过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对身边的怡敏姑姑道:“他怎么能这般对本宫?他怎么能这般做?本宫这么些年,将这些人分散了放到他身边去,不也是为了他好么?怎么就这么伤人心?”
“娘娘,您别伤着自己身子了。”
魏皇贵妃又哭道:“本宫这么些年,行走刀尖,不就是为了替他博一个好的前程么?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般对本宫!”
“娘娘,能如何呢?五殿下不是那没有主心骨的人,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听说这次五殿下动手清理楚王府,是因为昨夜木侧妃中了剧毒,险些当场身亡。”
“竟又是为了木槿?”魏皇贵妃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一个简静姝还不够,又折腾出一个木槿,他这是打算一辈子就醉死美人怀算了?”
“娘娘息怒!”怡敏被魏皇贵妃这一通脾气吓得立在一侧不敢再动。
良久,魏皇贵妃道:“那木槿的身子可好了?你替本宫亲自去一趟楚王府,送些补身子的去。顺道给贺兰侧妃也送一些去,替本宫好生劝慰一下贺兰侧妃,如今这楚王府,怕就她不得宠了,就怕这孩子想歪了。”
“好的,奴婢这就去办。”怡敏道。
赵贵妃正好相反,望见那一院子的尸身,眉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吩咐身边的苏如意,“拉到乱葬岗扔了吧,没用的东西,枉本宫在楚王府部署了多年,一夜之间就统统被清理出来了。”
“是。”苏如意瞧见自家娘娘脸那般冷,心道,这位娘娘心也够冷的,这么多人一夜之间丧命,她竟眉头都没动一下。
却又听赵贵妃道:“不过,昨夜一定是得手了,不然以老五的性格也不至于这般雷霆之怒。”
“听说起因是昨夜五殿下给楚王妃设的生辰宴上,木侧妃被下了断肠散。”
赵贵妃笑道:“有人伤就行了,至少乱了老五的心性。男人这辈子,最怕的是什么?温柔乡,美人冢,多少血气男儿,葬身花柳之下。老五怕是也难过情关。本宫在他府里部署这么些年,不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么,很好呀,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简煦、贺兰雪和木槿都被扯入了这场戏里,不斗个你死我活,怕是收不了场的,且等着看戏吧。”
“娘娘心思缜密,实在是让旁人忘尘莫及。”
赵贵妃瞥了一眼远处的宫墙,“如意你可知,若不斗,死的将是你我。本宫跟魏紫斗了这么些年,她腹中孩子死在本宫的手下,本宫被她亲自灌了红花,你说,若是老五登了龙位,魏紫会让过我么?”
不待苏如意答话,赵贵妃冷冷一笑,“自然不会。因为若老四登基,本宫便会让魏紫去她的武灵山上,守一辈子枯灯古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楚王府杏林苑里。阿曛骑在通体雪白的良辰背上,在马场上来回奔驰,左手中折叠弓时时弯起,右手同时握着五支箭,搭在弓弦上,当良辰从目标稻草人边飞奔而过时,手中五箭同时放出,如五道流光,几乎同时没入稻草人的身体里,眉心、嘴、颈、心、腹,五个部位同时受箭,精准利索至极。
阿曛也不知怎么的精神竟是好了不少,以前只能同时射出三支箭,今日竟连同时五支,可见其射术上又精进一层了。
连着在马场上练了近一个时辰的骑射,体力有些不支,这才回到凉棚,接过琳琅给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上的汗珠,这才想起自己让琳琅喊了腊月过来问话的。
却见腊月早已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搁着茶水点心。
阿曛就坐在银杏树下,喝着茶吃着点心,听腊月将昨夜之事讲与她听。
腊月倒是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昨夜王爷和王妃让奴婢与素月一道审理琉璃水榭下毒一案,现已查处下毒之人是宫里赵贵妃安插在楚王府厨房里的人,此人已正法。王爷担心府中还有宫里安插的人,就借了昨夜之事,让奴婢从下面的庄子里调了不少人来,换掉了府里以前的一些旧人,这也是王妃今日一早看到的府中出现了不少生面孔的原因。”
阿曛微微眯了眯眸子,淡淡道:“连本妃的人也要换么?”
☆、79动心(为Phenix298971加更)
腊月知这个问题是避无可避的,阿曛将她拉到杏林苑里来问话,也是为了避开府中那些个下人,这杏林苑里,只有陪阿曛练马球的十二人,外加一个琳琅。
琳琅跟了阿曛多年,是个信得过的。
腊月便道:“不敢瞒着娘娘。娘娘陪嫁过来的四个小丫鬟里,有两个是魏皇贵妃的人,另外一个是赵贵妃的人,还有一个是贺兰侧妃的人,这四个都是她们安插在娘娘身边的人。”
阿曛冷笑,“这般雷霆之势,要换本妃的人,急得竟连问一问本妃都来不及了?”
“娘娘,奴婢不敢!”腊月扑腾一声跪在阿曛面前。没想到,这位娘娘平日里看起来面善得很,脸冷起来,却也是个不好应付的。
“你当然是不敢的。若本妃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