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职位-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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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四小丫鬟没一个近得了凤漓的身,看来真是个性子冷的。
阿曛想了想,便推了净室的门进去,“殿下,让妾身来侍候你更衣。”
却不想凤漓冷冷丢了三个字过来,“别进来。”
“殿下?”阿曛不解凤漓为何突然冷脸。
却听凤漓又道,“你去忙吧。”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冷了一些。
“好。殿下若有需要,记得喊妾身。”阿曛道。
阿曛心里挂着回娘家,忙着拉了琳琅去给众人准备礼物。
净室里,凤漓泡在热汤池中,心口的伤尚往外渗着丝丝的血,实在有些触目惊心,他不怕别的,就怕那傻丫头看见这个摸样的自己。
但听到那脚步声渐远,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失落,只觉得若是她不管不顾的推了门进来,见到自己如此这般,会如何表情?心中又渴望瞧一瞧。
洗去一身尘,缓了一身疲累,方从浴汤中出来,拿干净的巾擦干,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刻意多穿了一层玄衣在里面,外面套了一套深紫色的外袍,束上银色的腰带,越发的俊逸绝尘玉树临风。
待他自净室中步出时,阿曛怔了怔,以前不觉得凤漓俊成这个摸样的,他平日里是俊美无双不假,但都不及此时刚刚出浴时,脸色欺霜赛雪,五官轮毂没变,但就是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像整个人染了一层光,镀了一层金一般。
凤漓头发湿着,还未束发。
“殿下,让我替你擦干头发吧,这样子易着凉的。”毕竟八月十五了,秋渐深。
“有劳王妃。”
凤漓这次倒是不客气了,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等着阿曛过去替他擦发梳头。
阿曛拿了干帕子替凤漓细细的将头发拭干,才拿了玉梳替凤漓将头发梳顺,绾成发髻绾入紫色的玉冠中。
凤漓透过那面前的铜镜去看阿曛,只觉得这丫头越发的会痛人了,看看,都知道替夫君绾发了,说明心里有他了,不由得又心底了生出花来。
捉了那拿玉梳的素净白皙的手,见那手指上的丹蔻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咬了一口。
“呀!”
阿曛手指头受痛,恨恨瞪向那作恶的人,“王爷前世怕是狗吧,这般爱咬人。”
“小娘子真聪明,又猜对了。”凤漓笑着拉了那气急的人入怀,“为夫几日不知肉味,小娘子快让为夫解解馋。”
说着就低头来啃。
阿曛吓得往外躲,一手撑在凤漓的左胸。
凤漓闷闷哼了一声,却是不动声色将那只手捉住,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拿了手指细细描摹阿曛的脸,眸光深深望入她的眼里,“过了今日,我的阿曛就十五了。”
阿曛被他这般模样瞧得眼一热,轻声道:“阿漓。”
这两个字他禁止她喊,可她还是没忍住。木槿都可以做一个凤漓哥哥右一个凤漓哥哥的喊他,她却再也不敢轻易喊他阿漓这两个字了。
听得她这般唤他,凤漓似乎并没有不悦,只是眸光越深,头沉了下来,唇落在阿曛的眼角,吻去她眼角的泪花,道:“去简府吧。”
“好。”
凤漓这才起身牵了阿曛的手走出玉澜堂。
马车已备好,是一架两匹马拉的大车,不是阿曛的宝蓝色小马车,也不是凤漓之前坐的藏青色马车。
跟随马车身后的,是四个骑马的侍从。阿曛只认得最左边的那个,是凤漓书房里伺候的阿梓。
琳琅和阿珍已准备好了阿曛回门的各色礼物,装了一马车,两人也站在那辆马车旁边,准备陪着阿曛一起回府。
凤漓扶了阿曛上马车,待阿曛坐好,才吩咐了启程。
马车缓缓驶出楚王府,四随侍骑了马跟在马车两侧,琳琅和阿珍坐上那装了礼物的马车,跟在四侍从之后。
待一群人出了视线,东苑那边锦画堂里摔了一个杯子。
贺兰雪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陷入了肉里,有血珠子渗出来。
“没想到真是个狐狸精!这王爷刚回府,就又陪着她回门,哪有这门子规矩?!”贺兰雪觉得那地上破碎一地的杯子,如果是简曛就好了,她不解气还可以上去狠狠踹上两脚。
“娘娘,得想个办法,这么着王爷连锦画堂的门都不入,如何能怀上皇孙?”红菱都替自家主子着急。
这王爷的心确实太偏了一些。上次回府还知道去一下景春堂。木槿那个小丫头都能得王爷的恩宠,自家主子这般倾城绝色,王爷连踏足锦画堂的兴趣都没有,真是得想想办法了。
贺兰雪白了一眼红菱,“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绑了他来?”
“娘娘这倒是个好主意,交给奴婢去办吧。”红菱笑着在贺兰雪耳边一阵细语。
贺兰雪开始听得认真,最后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最后呸了一声,“下作胚子,谁教你这般下作的?”
红菱道:“娘娘不愿意,就当奴婢没说过。”
贺兰雪却不再做声,只是掉转头去。红菱知道自家主子这是默许了,便笑道:“娘娘只管放心,奴婢定能尽早将王爷送到您的床上。”
☆、73一眼情深(为钻石满300加更)
简府的人没想到凤漓和阿曛会选在中秋这日回来,见到凤漓的銮驾停在府门口,一府的这才匆匆迎了上来。
凤漓被简相和阿曛的两位兄长直接迎入了前堂。
阿曛则独自回了后院,拜见了老祖宗和诸位伯母婶娘,不见王氏。
“老祖宗,怎不见我嫂嫂?”阿曛拉了老祖宗的手问。
老祖宗闻言朗声一笑,“你嫂嫂昨夜为你哥哥诞下一儿,此时正休养精神呢。”
“真是大喜事。”嫂嫂王氏竟已经生了,她这是做了姑姑了,阿曛听了也是极高兴的,嚷着要去见一见小侄儿。
老祖宗笑道:“你去见见也好,沾沾喜气,来年你自己也生一个,多好。”
听了老祖宗的话,阿曛只是低头笑,却想着自己这条命,能活到年末都是不错的了,况那寒毒的解药,还不知道如何凑齐。
中秋节女学里放假,几位尚未出阁的庶姐庶妹都不用上学,此时也围在阿曛周围,只觉得自家这位姐姐,嫁入楚王府之后,越发的出众了,气度风韵无一不是天家气派,那容貌更是脱胎换骨一般,越发的俊美不可方物。
简府里庶女与嫡女的身份地位原本就没得比,简府家教极严,是以身为庶女的,自然也就断绝了与嫡女争斗的念想,只想着将来定亲嫁人后,自己嫡姐能帮衬一二,是以姐妹之间的关系倒是和睦,不似别家嫡庶之间互相算计得厉害。
待老祖宗说阿曛去见一见王氏新生的孩子时,四姑娘六姑娘等立即站了起来,“让我们陪王妃去看看小侄儿吧。”
老祖宗笑着点头:“好,好,你们也多陪陪曛姐儿。”
阿曛便在几位姐妹的陪同下往王氏的住处走去。
刚出生一天的小婴儿,睁开眼还看不清人。阿曛瞧着那躺在小床上的小侄儿,只见他皮肤皱巴巴的,头发也绒绒的,长得也不多,皮肤倒是好,雪白透红,能得能掐出水来,一股子奶水味儿,即便如此,阿曛突然觉得若真的能生个娃,不知道是何等的幸福,那是两个人生命的延续呀,一人一半的骨血融合,才能有这般娇小柔软的所在。
阿曛不敢抱这般娇小的婴儿,只得俯身上前,凑在小侄儿的面前,亲了亲那小脸蛋儿,真是软得跟什么似得,太让人喜爱了。
“看王妃这般喜爱小牛牛,赶快的明年也给王爷生一个麒麟儿。”王氏笑盈盈看着阿曛,一脸的幸福。
她头胎生了个男孩,便什么都满足了,至少是让简昱又了后。
阿曛听了这话,笑了笑,脸有些红了,道:“也不知我这身子能不能生。”
“怎么不能?”王氏拉了阿曛的手坐在自己身边,道:“妹妹可别胡思乱想,就好好的养好身子,等明年你也十六了,就能见生了,到时候还怕生不出来么,你看看咱们娘亲,不一连生了四个么?”
“知道了。”阿曛头靠在王氏的肩上,问道:“嫂嫂为哥哥生下侄儿,哥哥待嫂嫂应该更好了吧。”
“你哥哥待我一直都好,不过小牛牛出来后,我还以为他会心偏向孩子,但看来,他更疼我一些。”
“真好。”阿曛没有娘亲,王氏对她真心以待,她内心里其实拿王氏当亲姐姐般依赖,此时听兄嫂两人夫妻和睦,自然是极为欣慰的。
一旁的四姑娘看不过眼,笑道:“你们姑嫂是要羡煞旁人么?”
“怎么,四姐姐看不过眼了?”阿曛笑着回应。
一时屋里一阵笑语,时间却已到了午膳时分,便有丫鬟过来请阿曛等人去老祖宗屋子里用膳,阿曛只得跟王氏和小侄儿道了别,随人往老祖宗屋里走去。
随后楚王府给王氏和小牛牛的各色赏赐很快赐下来。
用过午膳,阿曛回到自己原先住的听雪楼。还是以前的陈设,卧房里临窗挂的四盏灯笼却是新做的,珍珑阁所出。
那日阿曛上街道珍珑阁想重新定制四盏灯,掌柜靳忻留下四盏灯的图纸后,留话要阿曛三日后派人去珍珑阁等消息,三日后阿曛派了阿珍过去,得到的消息是珍珑阁主愿意重新制作这四盏灯,但需要些时日。这四盏灯到昨日阿珍才去珍珑阁取了货后,送回这听雪楼里挂着。
这四盏灯陪着她在潞州四年,日日看着,如今再次见到,虽不是以前的旧物,却依旧勾起阿曛的许多记忆。
犹记得那年凤漓立在石拱桥上,于人群中望见了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相望一眼,阿曛总觉得两人之间存着某种默契,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次年,于中秋节这一晚,他派了人来,那派来的人,依旧等在石拱桥上,持一盏灯,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第四盏是桃花灯。
桃之夭夭,烁烁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他早在去年中秋,就告诉了她,她是他宜室宜家的桃花么?
目光停留在那桃花灯上,失了神,却被阿珍的声音所打断。
“娘娘,查到了赵姨娘往来账目的一些细节。”
阿曛回过神来,在窗前坐下,拿了那摆在博古架上的明珠雕刻小猪把玩,“说来听听。”
阿珍道:“赵姨娘管着三房账目的那阵子,三房里的钱银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她从中窃取府库财物中饱私囊的痕迹,是以她用来请杀手的那些个银钱,绝对不是出自简府,也不可能是赵姨娘自己所有。赵姨娘回京都之前于贺兰铎虽有私情,但回京都之后,这份私情也就断了,是以没有从贺兰府拿钱的任何理由和迹象。但奴婢查探到那一批杀手来自烟雨阁,烟雨阁的账目往来,分布在京都的十大钱庄,奴婢请人查了十大钱庄近一年的账目往来,发现了这个。”
阿珍递了一张条子到阿曛面前,“两个月前,德祥庄江南分舵汇了一笔巨款到京都的宝丰祥银号,没有任何的名目,这笔钱转了两手之后,通过另一家钱庄入了烟雨阁的帐上,这一笔钱,正好够请动烟雨阁四十名刺客。”
“木王府?”阿曛不信。但白纸黑字盖了红印的汇票没有错。
是木槿么?看起来那般单纯的人,怎么会?
凤漓在前堂由简相和阿曛的长兄次兄煦哥儿陪着用膳,饮了些酒,原本由简昱安排了在前堂午休,但他还是想去阿曛闺阁看看。
便由着府中丫鬟领了路,往听雪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