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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皇贵妃这职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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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上山学琴,我看你气色不错,怎么就病了?装的?”
  这一问阿曛才想起她确实有一个月没进山了,之前央了老太太不再让她进山学琴,老太太宠着她,答应了不再让她学,但又不能直接跟先生将她去释山学了一次就不想再去学第二次了,要是这般讲了,天和先生的颜面无存,连宁国公府也成了办事儿戏的,所以老太太才以老宁国公的名义写了信给天和先生,推脱阿曛病了,得修养一段时间再看。
  这一番内里,阿曛自然不敢让凤漓知道,要是让凤漓知道她偷懒,怕是又要拿戒尺直接抽她的手掌了。只得敷衍道,“可能是那日落水后受了凉,下山就得了风寒,这两日才彻底好了。不碍事的。”
  凤漓脸色好了一些,“病好了就不许再偷懒,这个月继续进山学琴,我会考校你的琴弹得如何了。”
  “……”
  见阿曛默默低着头不说话,凤漓只当她默认了,继而问道:“腿上的伤可好了?”
  “好了。”凤漓不提还好,这一提腿,阿曛顿时脸烧得火般通红,之前他为她抹药膏的时候是晚上,她脸红一样烫的时候他可能看不见,如今这般大太阳地下的,提起这一出,阿曛觉得不如跳河死了得了,丢死人了。
  这幅娇滴滴的神态自然没能逃脱凤漓的眼睛,他低头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这一袭淡紫色绣了白色樱花的曳地长裙将她衬托得越发的贞静出尘,才不过八岁的年纪,眉梢眼底就有了一抹让人惊艳的色彩,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见到阿曛一张脸涨得通红,凤漓心底涌出一丝满足感,却依旧冷声道, “你走吧,你三姐姐在找你了。”
  听到这句话,阿曛简直是如同大赦一般,头也没回,一溜烟跑开了。
  真怕被这人再追问下去。她是要脸的人呐。
  简淑等人早已回到了席子上。见阿曛手里抓了两把草回来,简淑问道:“五妹妹,你寻了这么多草啊。”
  蓝采苹冲着阿曛笑道:“就等曛表妹了,你去了这般久,莫不是寻到了仙草?”
  也不知道蓝采苹此时为什么可以说她用时太长,阿曛将手中的草摊在自己面前的席子上,回道:“我识得的草不多,就想着尽量多采一些,说不定真的能给我撞着一株仙草也未知呢。”
  一个是表妹,一个堂妹,简淑谁也不想得罪,望着阿曛面前的一堆草,笑道:“让我看看五妹妹采的草。”
  简婌走过来,将阿曛面前的草翻看了一遍,拾起一株,递给阿曛:“五妹妹,光这一棵,你就能得今日斗草中的前三甲了。”
  阿曛见简婌手中拿着的正是凤漓给她的那颗极不起眼的小黄花草,有些不信。
  简淑笑道:“诗经卫风有云,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这棵草便是谖草,也就是萱草,又名忘忧草。”
  原来凤漓送过来的竟是棵忘忧草。“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后面还有两句, “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凤漓眼巴巴的下山来就是为了给她送棵草?阿曛觉得绝对不可能。但他今日怎么这般巧也出现在这桃花渡?
  斗草会的结果竟然如简婌所说的那样,阿曛的忘忧草在斗草会上得了个探花,阿曛甚是高兴,也与一众小姐妹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但与蓝采萍之间,阿曛始终觉得还是远着点的好。
  简淑等人商量着玩点别的,却听木蓉提议道:“听我二哥说今日有一场马球赛,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木蓉的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阿曛如今已变成了一个爱热闹的人,反正课业上的压力早已被她自己释放,她如今算是看得开,逍遥快活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强。

  ☆、39潞洲遇

  马车回到宁国公府时已是黄昏,阿曛上两世没有这般开心玩过,心情愉悦,连带着脸上都熠熠生辉了。
  回到府里,向老太太请了安,陪着老太太用了晚膳,阿曛便回到自己的听雪楼里写起了信。
  她觉得只要她留在京都一天,就有时刻遇到凤家人的危险,今日不过是跟着简淑她们去了一趟桃花渡,竟同时遇到了两个前世的熟人,蓝采苹就不说了,竟是简淑转着玩儿的表妹,竟也成了她的表姐。与蓝采苹是偶遇,但这层隔了又隔的血缘关系却注定了这辈子还是会遇见的。
  但是凤漓就实在是让她头痛,她当然不会认为凤漓是来找她的,但是她总觉得躲得了十一躲不过十五,这样在京都呆下去,始终会出问题的。
  于是,她想到了从未谋过面的她的外祖母。
  她的外祖母家在江南的潞州,世代皇商,家底殷实得很,是江南一带的大户。她的母亲是外祖母的嫡亲女儿,甚是痛爱,嫁入京都之后,直到死就没有回过潞州。
  阿曛在信中提及母亲对外祖母的想念,自己想替母亲在外祖母身前尽一些孝道。
  信寄出很快就得到了潞州的回信,是她舅舅亲笔写的,说是外祖母对她和煦哥儿甚是挂念,会派人到京都接她们姐弟两个到潞州住一段时间。
  阿曛收到信之后很是一阵开心,禀了老太太,老太太很是不开心了一阵。
  四月初,阿曛的小舅舅亲自来京都接阿曛接煦哥儿到潞州去。老太太虽不舍阿曛姐弟两个离开的,但由及思人,想到人家老太太老年丧女已是凄凉,而阿曛代母行孝正符合一个世家贵女的德行要求,也就顺着阿曛的意,让阿曛带着煦哥儿前往潞州。
  阿曛本就想带着煦哥儿远离京都的是非之地,前世留在京都,煦哥儿年纪轻轻的就送了命,最后虽博得个侯爷的名声,但人都没了,名声有个什么用。如今,她是想着带着煦哥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避得一时就先避一时。
  小舅舅既然是奉了她外祖母的旨意来接阿曛姐弟去潞州,又加上端午节快要到了,怕天气越发炎热,阿曛姐弟两个年幼,一路上太辛苦,四月中就要启程回南边。
  阿曛忙收拾了包袱,带着煦哥儿和他的两个小厮一大一小俩个丫鬟,自己贴身的丫鬟带了琳琅和阿珍两个,拜别了父亲和老太太,一行人坐了船去了潞州。
  潞州的百香书院也是很有名气的,凤煌除了京都的太学和秀山书院等几家有名的书院,排在京都几家书院后面的,就是潞州的百香书院了。
  阿曛外祖母家陈家每年要给百香书院提供大量的费用,阿曛和煦哥儿到潞州之后,阿曛的大舅舅给书院的山长说了一声,姐弟两个就直接进了书院读书,连考试都不用。
  在潞州一住就是两年,阿曛在书院里自然是认识了不少人,结交了不少好友。
  她连着两次重生,最大的反思就是自己前两世,竟是活得两个闺中密友手帕交都没有,关顾着读书了。这一世,阿曛想着如何的开心快乐,这手帕交闺中密友可是少不了的,人嘛,什么时候都得有个说得上贴心话的人,诉苦也好,分享小心思也好,总得有那么一个才好。
  但让阿曛感叹命运之轮会作弄人的一件事,却是,她在百香书院的同班同学中,有一个也是从京都到潞州来的叫胡月如的女孩子,是卫国公之孙女,前世是凤泫的从三品修媛。
  阿曛只觉得兜兜转转,上辈子的熟人,怎么又兜到了一起。
  阿曛刻意避开胡月如,采取不与她碰面,不与她交往,不参加有她的一些聚会。但尽管这样,每天在一个学堂一个班里,总是时时碰面,久了,胡月如有意见了,你简曛什么意思?这般瞧不起人么?虽说简曛的爹是当今的相爷,但往上了数,两人的爷爷不都是国公么?
  这宁国公卫国公和靖国公是凤煌的三公,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国公。是以,胡月如就在各种场合找阿曛打擂台,比如斗茶、斗草、斗诗,就差真刀实枪打架了。
  阿曛真是服了胡月如的这股子韧劲儿,想胡月如前世是个冷清的人,没事的时候,就算在她的蒹葭宫中,她、胡月如和陈美人陈美姝,三个人,她写字,陈美姝煮茶,胡月如就负责一个字不说,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的,只是翻书。
  没想到到了今世,胡月如竟这般的性子热闹又难缠,但不得不说,这冤家冤家,打擂台打多了,连阿曛对胡月如的成见也没有了,两个人到成了惺惺相惜的死党,打不散的手帕交。
  阿曛觉得自己是彻底没救了。原本要远离的一个人,在躲无可躲的情形下,竟成了死党。
  眼瞧着中秋节就要到了,学院里却突然紧张起来,夫子们将课业抓得很紧,时刻绷着个脸,堂上传授的东西特别的多,连笔记都有时候记不下来,骑射课的师傅更是紧张,一节课里没少拿戒尺招呼学子们,有时很恨不得亲自上阵手把手教了。
  学子们隐隐觉得学院里有什么事要发生,正私底下议论纷纷,却听山长的孙女儿祝枝昀悄声道:“我听我爷爷跟学院里的长老议事的时候讲起,学院里气氛这般紧张,应该是皇上派来的学监快到了,听说这一次来的是一个皇子,至于是哪一位,还没得到消息。”
  “真的?这么说我们有机会一睹皇子的风采?”
  “呀,太好了,真是不知道皇子会不会看上我。”
  “就你?得了吧,皇子会看上一个没有脑的人?”
  “……”
  学堂里炸了锅似的议论起来。
  阿曛实在没法听下去,抱了书就走。
  “一群花痴。”胡月如跟了过来。
  “我的墨用完了,想去文德路书斋看看有没有新货,你要不要一起去?”阿曛问胡月如。
  胡月如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去找找看有没有新的孤本到货。”
  两人坐了胡月如的马车,到了文德路书斋,胡月如要找孤本,直奔书斋,阿曛先去笔墨纸砚铺子了里挑了一些墨和装成册的笔记本子,见胡月如在书斋里正翻得兴起,便跟她说自己先去香料铺子买些香。
  阿曛将买好的香料放进书包,从铺子中出来时,却见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骑马的少年。
  那马,绝对是世上罕见的良驹,通体雪白,一尘未染,立在那里,似是踏着彩云而来。
  那马上端坐的少年,一身银色华服,华贵无双。
  少年就那么淡淡望着阿曛,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如黑色玛瑙石般美丽,比雨后的天空更明净,更清透。
  不得不说,这么好看的笑容,真是难得,纯澈得如同人间四月天,那样暖的春风,那样暖的阳光,那满眼绿的柳堤,那林间的万紫千红,他的笑,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恍若在瞬间,心便随着那笑暖了起来,满了起来。
  “五殿下,好久不见。”
  如今这种局面,他大喇喇骑了马堵在了门口,阿曛当然不能当做不认识此人,只得讪讪打招呼。
  “简五姑娘还认得在下,真不知是在下的荣幸还是不幸。”凤漓端坐马上,淡淡笑着。
  “五殿下还记得我是简家五姑娘,是小女子之幸。”阿曛也回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过去,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书斋,“小女子还约了闺友在旁边店里,怕是她等急了,请殿下容小女子先行告退。”
  “有人等你?”
  “是的。”阿曛快将头点断了,只希望凤漓赶紧的让开道,让她离去。
  躲了两年,自己好不容易在潞州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的,他这个时候来掺和个什么劲呐?
  事实证明,凤漓并非是来潞州找她简阿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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