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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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总得放下
第二日的清晨在一声淡扬的琴声迎来,花凤凰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间,就见院中一名女子坐在琴前,起身行礼道:“见过娘娘。”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衫,简单无饰的乌发,用一根木簪盘了起来。举止间谦和彬彬,气度风雅,就算是男子也少有及得上的。
花凤凰走到她前面道:“居士是来教我弹琴的?”
青芙居士答道:“草民弹琴只因自己喜欢,娘娘喜欢吹笛,草民便教娘娘吹笛。”
花凤凰不解道:“听闻居士的笛子吹得是最好的。”
青芙居士含笑道:“他人确实如此认为,可草民却自觉琴弹得最好。”
花凤凰低眉看着那一架古琴,平淡无奇却看着不凡。何为好,何为坏,甘苦只有自知。她忽然道:“那你就教我弹琴吧。”
她重新端坐在琴旁,轻抚琴弦。断断续续地发出一声轻音,刚听来以为杂音。可静心听上片刻,便能听出淡淡的曲调。曲意清幽柔肠,诉着淡淡的哀思,诉着淡淡的欢喜。仿佛历经了别离,仿佛倾尽了等待,相盼相聚终不过相忘于江湖。
一曲终了,花凤凰叹道:“你这曲子倒和他吹的那一曲有几分相似。”
流铃取来琴刚放,就听有人进来禀:“娘娘,贤妃娘娘求见。”
季惊婵还是那般芳华,不管这宫中发生任何的事情,似乎都不曾影响过她。她信步而来,行礼后,微笑道:“听闻娘娘这几日身体有所不适,便想着来看看。不过方才听到琴音,想必娘娘已经好多了。”
花凤凰介绍道:“这位是青芙居士,方才的琴音就是她所奏的。”
季惊婵闻言看过去,忽然脸上微微一僵。这个表情极其的细微,可花凤凰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向来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此刻看来却有点惊讶更有点害怕。她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微笑道:“早有耳闻居士大名,今日难得一见。本宫也十分喜欢弹琴,不知改日,可否劳烦前往芍慧宫指教一二。”
花凤凰相信她们两人即使是不认识,但是也也一定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向来没有随便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
芍慧宫中,季惊婵屏退了所有人。问道:“不知居士是哪里人?”
青芙居士答道:“付林城。”
季惊婵又问道:“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青芙居士答道:“命里孤苦,家中只有我一人。”
季惊婵又要问,却不知如何问才最是妥当,犹疑了一下。青芙居士已看出,坦然道:“娘娘,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吧。”
季惊婵并不意外,释然道:“你果然已认出了我。”
青芙居士颔首道:“你的眉目神韵与你母亲真是太像了,况且那年你也有八岁了,不过十三年,怎会不认得。”
往事不堪回首,却是躲避不过。季惊婵肃然问道:“他在哪里?”
青芙居士轻叹了一声,道:“他已经不在了。”
季惊婵讶异道:“怎么会?”
青芙居士黯然答道:“他自出生本就体弱多病。我劫走他后没多久,他便离开了。”
虽然多年,但毕竟至亲离别,咋一听闻,季惊婵含泪一滴。问道:“你将他葬在了哪里?”
青芙居士轻叹一声,道:“知道了又如何?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你母亲如果还在,也不会希望你们活在过去的愁怨当中。现在你就是少卿季焕之女,是当朝的贤妃娘娘,又何必再去追究过往的事情。”
季惊婵也知如此是好,可那又是如何能抹掉的。不过闻言,她却有了猜疑。她道:“但他们并非是我,我不追究,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追究。”虽然当年青芙居士拼了命将他劫走,就必然不会让他再卷入其中。可有心人,又怎会轻易罢手。
青芙居士也知,她了然道:“娘娘的意思,草民明白了。”
季惊婵微微一笑,如释重负。
青芙居士淡然道:“不过还请娘娘送草民回望月居。”
季惊婵微笑颔首,表示十分满意。
第二日青芙居士便向花凤凰告辞,花凤凰再三挽留都留不住。她只是将一块锦帕送给了她。上面写着两行字,白玉搔头误年华,双双过客皆不悔。留一把琴,断一根弦。勿忘,勿念。
花凤凰始终看不出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何意思,小心收在了盒中,便又鼓捣她那块小田地了。可刚一蹲下,就听流铃着急道:“娘娘,大公主和平南郡主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花凤凰惊的站起,竟高兴道:“打起来了,有好戏看了。”话落,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可为难了流铃实在不解,这不担心怎么还这么开心啊。
花凤凰赶到的时候,御花园已经围满了一圈人。桔禾一看到救兵,急道:“娘娘你快劝劝她们吧。”
花凤凰可没那个闲心,看着伊文萱和古桐打得正热闹。随口道:“不用,打打就痛快了。”话落不由哎呀一声,只因伊文萱已被古桐重重地打趴在了地上。古桐自小习武,长大后又多次上战场,伊文萱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哪里打得过。不过,古桐也算是厚道了,能躲就躲甚少还手。只是有意无意地,让大公主与大地亲近亲近。只见伊文萱这边刚摔了个五体投地,那边又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旁人自然是不敢笑了,可花凤凰却是哈哈大笑格外开心。
桔禾看指望不上她,眼见大公主摔得如此惨烈,忍不住招呼人要上去阻止。却见花凤凰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喝道:“谁都不准插手,谁要是插手了,我就板子伺候。”
“本宫看谁敢?”
闻声花凤凰便觉不好,不由噤声。转头见到来人,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因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太后。只听她喝令一声:“通通给本宫带回去。”
好戏是散场了,可惨剧却正准备开始。
要说这皇宫虽然困住了花凤凰,可是她依旧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只是任何人她都可以不惧,就连伊倾晧这个当今的皇帝都不忌惮。但姜太后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更因为她是这皇宫中唯一的长辈。敬老慈幼这一点,花凤凰还是十分遵循的。
姜太后刚训完话,伊倾晧就赶了来。
伊倾晧先上前行礼,道:“参见母后。”
姜太后一见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斥道:“这样的女子如何当得了一国之母?”
伊倾晧尴尬地看了一眼花凤凰,回道:“母后息怒,皇儿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姜太后道:“你国事繁重,又怎能分心。本宫看,从明天开始就让崔姑姑教教她礼仪。”
伊倾晧也只能道是。可苦了花凤凰乐极生悲了。
姜太后无奈叹了一声,同情起了自己的儿子。仪表堂堂又贵为天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乡野村姑。不由怨起了先皇,为何赐了这样一桩婚事。当真是越想越恼火,转身看着伊文萱斥道:“她自小野惯了,你堂堂大公主怎么也跟着不懂规矩。”
伊文萱撇了撇嘴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
姜太后又到了古桐面前,牵着她的手,柔声道:“古桐,是本宫教女无方,委屈你了。”
古桐正要开口,姜太后叹了一声又道:“上次的事情,本宫已欠了你一个说法,这次她又犯了这混事。”说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伊文萱,又道:“本宫知道了,你与沐英两情相悦。若是平南王不反对的话,本宫今日便下旨赐婚。你看如何?”
古桐讶异地看着她,一时羞了脸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伊文萱立时跪不住了,喊道:“我不同意。”
姜太后哪里管她同不同意,这两件事皆因伊文萱想着沐英闹起来的。若不彻底断了她这个念头,只怕将永无宁日。“这事轮不到你同不同意。”转头问向古桐道:“古桐,你可知平南王是个什么态度?”
古桐瞧了一眼花凤凰,见她微微点了头。大了胆子,道:“父王并不反对。”
姜太后闻言微笑道:“好,好,好。本宫这就让人下旨。虽然沐英的职位不高,但全都因为圣上喜欢他,才一直只让他当个统领伺候左右。若是换了他人早高升三级了,等你们成了亲,相信以他的身份必然会高升的,算来也不委屈你郡主的身份。”
古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只是含羞点了点头。
伊文萱明白,花凤凰明白,伊倾晧更是明白。姜太后的意思是不愿让沐英再留在宫中了,伊文萱的婚期还有一月,若是这中间再出什么岔子,谁也不好过。
赐婚的圣旨不日便宣布了,在这之前沐英被升职为抚远将军,派往平南。不管出于何种意图,这都成全了古桐和沐英。
圣旨下的第三日,两人就在行馆举行了简单的仪式。由伊倾晧和平南王主婚。
结婚典礼的第二日,平南王便安排了他们启程返回了平南,只是他自己却留下了。
送别的城墙上,伊文萱怔怔地看着两匹驰骋的白马。一切快的就如同只是眨了一下眼,连伤心都来不及回味,就已成了定局。
花凤凰陪在旁边劝道:“强扭的瓜不甜,该走的总是要走的。”
伊文萱仰首重重地叹了一声,再如何接受不了,她也改变不了了。
花凤凰也不由一阵心酸,在这皇宫之中,甚至是这世道,世人多有不得已,女子更甚。就算是霸道如伊文萱,极近呼风唤雨,可饶是逃不过父母之命。饶是尊贵如花凤凰,女子最至高无上的后位,却也挣不脱自己与生俱来的天性。
自由或许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我们在追求的路途中,放弃欲望的束缚,偶尔换得的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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