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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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太医令左思成上前禀报道:“臣启皇后娘娘,若是寻得侠医广酉子许还能恢复三分。”
姜皇后本也不报希望,点了点头,叹道:“尽力救治吧。”
左思成回道:“是。”
伊倾晧沉着怒火急急赶了过来,刚一进门,就见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一个个全身颤抖脸色惨白,只恨地下没有地洞好钻进去活条命。他此刻自是没有心思处理这些人,匆匆跨上阶梯,就见李余一个脚软跪了下来,俯首求饶。伊倾晧心头一沉,不想连向来行事稳妥的李余都慌成了这样,可见事态之严重。他踏进房间,见姜皇后坐在上端上前行礼后,疾步走到床边。随手一扬免了各位御医的礼,一手掀开纱帘。只见躺在床上的人两颊覆盖着一大片烧灼的疤痕,连额头也幸免不了。五官全毁,面貌不识。对于这个从未蒙面的妻子,他本没有多少的情感,如此一见不过心生不忍。可一想到这事发之地竟然是在东宫,堂堂天子脚下,而伤的人更是堂堂的太子妃。这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给了个连环巴掌,怒得叫人忍无可忍。他眉头一拧,放下纱帘退出问道:“伤势如何?”
左思成回道:“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火烟入了耳鼻,伤到了心肺。造成了气息不畅,所以仍在昏迷中。”
伊倾晧问道:“多久能醒?”
左思成为难道:“或许几日,或许几年,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连忙告罪道:“臣无能。”
伊倾晧扬了扬手,道:“起来吧。尽力救治。”
说完走到外屋,先送走了姜皇后。转身召李余进来,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余原就一直跪着,脚上已十分麻木。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颤颤巍巍地跪在一边。期期艾艾地禀道:“昨夜因天色较晚,镇国府的随嫁张妈便让宫女都先下去休息,说屋内有她伺候就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听到有人喊着火了。我们赶去的时候,房梁已经倒塌了。奴才急命人将太子妃娘娘救出来,不想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昨夜见到一幕,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李余话到嘴边硬是吞了下去,此刻手脚都还在颤抖。连声告罪道:“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怒火过后,伊倾晧冷静了下来。此刻发怒已经无事于补,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出纵火的凶犯。
李余直觉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有些不稳,急忙补充道:“奴才派去调查的人回禀,说,说。是因为之前布置整修新房之时,有人趁机在门墙上涂了少许的火油,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干燥,所以火势才会如此快。奴才自知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原是想调查起因,将功赎罪。不想起因竟然还是自己失职,让人趁机行凶。李余大骇,此刻躺在里面的人虽然还活着,可却比死了还惨。更重要的一点,此刻他才后知后觉。若非当日皇上忽然驾崩,那在里面的可就不只是太子妃了。李余冷汗如雨,呜呼一声,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不住了。
伊倾晧默然不言,其中厉害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人能如此容易得手,显然是混进宫中许久。四周的人都熟悉,才会没有发现异样。宫中的职责分配都有记载,只要超找记录就能查出。只是据李余所言,当时房间里应该是有两人。这救出来一人,那还有一个了?伊倾晧问道:“那张妈了?”
李余恍然一醒,急忙答道:“失火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
张妈是镇国府陪嫁进来的,自小看着花凤凰长大,应该不会是行凶者。只是她既然无辜,那她为何又会失踪。门外那声救命是不是就是她喊的?
伊倾晧正思忖着,忽然传进一声哭喊,随后就见镇国公夫妇疾步进来。镇国夫人叶翠花,穿着一身暗红色锦绣罗裙,两眼汪汪。三步两步跨进门槛就往里屋走,就连站在一旁的太子殿下都忽视而过。一拉开纱帘便挨着床呼天抢地哭个不停。
花问平毕竟身在官场多年,深知君臣有别。随后进来,急忙上前行礼告罪。
伊倾晧也理解为人父母,知道子女受伤那份焦心,不做计较。准退了在旁的太医,只留了太医令一人。两人随后走了进去,却见叶翠花不哭了。只见她起身莫名喊道:“这不是凤凰啊。”
这话一出可就奇怪了,在新房身穿嫁衣的人竟然不是新娘子,那又是何人?伊倾晧连忙问道:“夫人如何确认?”
叶翠花答道:“我一眼啊,看着这身形不太像。这人体格壮实,手脚粗大。可我们家凤凰了,也就十六岁,长得又苗条。要是说在水里泡的,这还有可能。可这是被大火烧的,怎么变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我便探身看她的后背,我家凤凰背脊中间有一颗红痣,可这人没有。这绝对不是我家凤凰。”再略微一思道:“瞧着倒是像张妈。”
难怪四下里找不到张妈,可是这是张妈,那花凤凰又去哪里了。伊倾晧直觉一个头两个大。偏这时候叶翠花又哭了起来,原来方才一看不是自家的心肝宝贝,小小的高兴了一会儿。可又一想到是服侍自己多年的张妈,不由心疼。况且眼下花凤凰下落不明,吉凶难料。叶翠花既担心,又忧心,眼眶不觉又红了。这哭声一一啊啊,惊天动地。可得伊倾晧是脑中一片轰鸣,怒喝一声:“沐英。”
叶翠花惊的断了声,眼泪汪汪地退到了花问平身后。花问平心知这一场大火怕是冲着花凤凰而来,此刻她逃过一劫可却又下落不明。若是让歹人知晓,只怕会再施毒手。埋怨地看了叶翠花一眼,却也不忍责怪。
幸好此刻屋中的御医只留了一个左思成,他为官十几年,自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李余一听躺在床上的并非正主,小小地暗自庆幸,哪里还敢多言。
闻声就见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袭白衣,飘洒洋溢。脚步平缓,可转眼却已到了伊倾晧跟前。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俨然就跟块寒冰似的,让人敬而远之。他微微俯首候在一旁,道:“属下在。”
伊倾晧道:“沐英,你暗中调查。传令下去,东宫走水,太子妃不慎受伤,谢绝探访。”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公主
花凤凰原想随着去看看张妈的伤势,可是刚走出门口,就被一名小太监叫住。那小太监见她是个生面孔,盘问了两句。花凤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憨憨傻傻地笑着。
小太监见她模样傻气也不像藏得住什么心思的人,再一想太子妃这一次嫁进宫中,也随了一些丫鬟便作罢。他原是被指派来看守这废墟的,可之前跟人约好的赌局就快开始了。正愁无法,忽然灵机一动道:“那谁,你留下来看守,你要知道这可是件至关人命的大事。小爷我是看得起你,你可要用心了,不得有丝毫懈怠。”
花凤凰被他这一通唬的,等反应过来人早已开溜了。但她花凤凰是谁,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眼看着夜已深,也知走不出去了,便躲在假山内胡乱睡了一晚。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就跑了出去。
这次总算是运气照顾上了门,刚转了半圈,就出了花园。只是这皇宫之大,她又要上哪里去找张妈的所在?正心烦意乱之际,兜兜转转便走到了御花园。
瞧着四周荷塘锦鲤,郁木葱葱十分舒心。再看百花丛中蝴蝶飞舞,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正闲晃中,忽然听得一阵嘤嘤泣声。一时好奇走了过去,就见假山后面,荷塘边上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身穿素衣,长得清雅脱俗,哭得梨花带雨,瞧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花凤凰走过去,问道:“谁欺负你了?”
女子惊的一下回头,见她一身宫女打扮,瞧着也面生,松了一口气。捏着手帕急忙抹了泪,便要离开。
这院子大得荒唐,好不容易逮到一人,花凤凰哪里肯放过,急忙上前拦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女子先是一愣,猜想她许是新进宫的宫女迷了路,心肠一软答道:“这里是御花园。”她的声音宛若叮咚泉响,幽婉动听。
花凤凰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只是御花园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她微微动了动小脑瓜子,便感到头痛不已,只好作罢。想着走了一早上了,还走不出去。奇怪道:“那这御花园又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我走了十几个大门都还走不出去?”
女子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即使是新进的宫女也不可能连御花园在皇宫都不知道。细细打量,见花凤凰模样有些傻气,猜想她是否在宫中受到了欺负,才一时想不开。想她身为堂堂的公主,可是因为生身母亲身份卑微,自小便经常受人欺负,更何况是一个新进宫的宫女。忽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悯,柔声答道:“这里是皇宫,这御花园是皇宫中最大的花园。”
原来这个地方叫皇宫,花凤凰一听到皇宫这两字,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总有一种前世结仇今生结怨的感觉。她见眼前的女子温婉柔弱,一看就不像坏人。问道:“你知道皇宫要怎么出去吗?”
女子闻言似乎触到了伤心事,微微摇了摇头,禁不住眼泪又落了下来。
花凤凰本就有足够多的烦心事,此刻见她一哭,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心烦意乱道:“你别光哭啊,说说是谁欺负你了?”
女子摇了摇头,拭了拭眼角,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父皇昨日又驾崩了,以后在这宫里我便无依无靠了。我从小生长在宫中,从来没有出过宫门。要是哪一日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容不下我,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自小生长在乡间的花凤凰哪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骨子里向往的自在,只觉的出去了才好。暗自感叹了一声,这想出去的出不去,不想出去的却能出去,这也算是一种同病相怜吧。见她潸然而下的泪水,油然而生一股保护的愿望。花凤凰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要是你以后出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可她却忘了自己此刻也是笼中之鸟,不免暗叹地补了一句:“要是我出得去的话。”
女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如此帮自己,心中一暖,轻笑了一下,竟有几分抚媚动人。花凤凰听她刚刚那句话,猜想这女子定也是那个叫皇上的女儿。看她的打扮应该在这里有一定的身份,此刻自己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若是一不小心被抓了回去只怕想逃再难了。倒不如先跟着她,再想出去的办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身为公主何曾有人这样问过自己,不过一想花凤凰连皇宫都不知道,便释怀了。欣然答道:“我是静和公主,你就叫我小静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凤凰话到嘴边却硬是开不了口,懊恼不已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好像是有一个名字来着,可是叫什么了?斜眼瞥见满园鲜花见着挺亲切的,便随口一提:“小花。”
于是这小花便和小静便成了好朋友。
伊静和自小因为身份卑微在宫里尝尽了讥讽,此刻有一人肯真心待她,她也顾不上多想多问。一路上跟花凤凰讲着皇宫的花花草草,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皇。还有一些小时候高兴的事情,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不安。一边欣赏风光,一边携手朝着寝宫走去。
“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