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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独步明宫-第7部分

小说: 独步明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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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事情虽然奈何不了杨氏,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日后杨氏想再融入京城贵夫人的圈子,只怕比登天还难。杨氏虚荣势利,又爱面子,如今成了贵夫人们眼中的过街老鼠,这足够让她生不如死。”张婳手指轻扣着桌子,神色淡然,“即便我无缘于太子妃之位,但只要我在宫中表现良好,谋个女官应该不是难事。”
  小环不禁瞠目结舌:“小姐,您……您想当官啊?”
  张婳笑着给了她一个爆栗:“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你家小姐我啊!”
  小环揉揉额头,笑嘻嘻道:“小姐是女中诸葛,别说女官,便是女丞相也当得!”

  ☆、020 选秀(1)

  朝晖院。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而呛鼻的药味。
  杨氏倚着银红色喜上眉梢引枕,身上盖着银红色百蝶穿花锦被,越发衬着一张脸惨白如灰,杨彩蝶坐在榻前的锦杌上一口口地喂她喝药。
  杨氏喝了几口,便推开药盏,咳了几声,双眸跳跃着两簇火苗,恨恨地道:“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沈兰曦会为那死丫头出头,竟然说动沈傲向皇帝进言围剿山贼。”
  这次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她的性命,让赖妈妈背了黑锅。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赖妈妈是受了她的指使。此事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连府里的丫鬟仆妇都在背地里骂她蛇蝎心肠,残害庶女,天理不容。而那些世家夫人们更是羞与为伍,从生病至今,连一个问候的人都没有来过。这一辈子她都别想在她们面前抬起头来,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姑妈,那小贱人现在就敢联合外人告御状,想治您死罪。等她当了太子妃,那还不下旨将我们抄家灭族。”杨彩蝶放下药盏,火上浇油地说道。
  “她以为凭一张狐媚的脸就可以当上太子妃么?简直做梦!进宫才是她噩梦的开始。”杨氏狠狠地啐了一口,讥嘲道,“所有被选中的秀女必须在宫中待上三个月,以便观察言行,性情,品德,再由太子亲自挑选。”双眸闪过一抹锋芒,阴恻恻地道,“宫规森严,人命如草芥,杀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
  杨彩蝶低头思索了一会,眼睛忽地大放异彩;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妈,您是不是有办法让小贱人死在宫里?”
  微蒙的烛火下,杨氏的脸显得狰狞阴森,嘶哑的声音便如淬了毒的刀子缓缓刮过耳膜,令人不寒而栗:“我昔日的闺中蜜友蔡莹十几前年入宫,如今在尚仪局做女官,你入宫后暗中去尚仪局找她,让她助你一臂之力,顺便让她想办法除掉死丫头。”
  杨彩蝶欣喜若狂,片刻又垮下脸:“姑妈,您们都十几年没见过面了,万一她不记得您了呢?”
  “我曾有恩于她,只要你说是我的亲侄女,她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杨氏胸有成竹地说道。
  杨彩蝶放下心来,站起身抓了一把百合香放进青花海水纹香炉中,讨好地道:“这香能安神静心,可以帮助姑妈入眠。”
  “就你最乖。”杨氏笑着说道。
  杨彩蝶笑道:“姑妈最疼我,我当然要孝敬姑妈。”一面唤小丫鬟进来服侍杨氏洗漱歇下。
  ******
  夜,寂静无声,一弯上弦月高高地挂在天际,洒下无限清辉。
  张峦独自来到梨香园,看见张婳坐在临窗大坑上看书,桔色的烛火勾勒出一个宁静柔和的轮廓,眼眶忽地有了些湿意,多少年前,曾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夜夜挑灯等他到来。
  再回首,景物依旧,人面全非。
  张婳看见张峦进来,遂放下书本,起身规规距距地行礼:“父亲。”
  张峦轻轻地唔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张婳长得与梅姨娘并不相像,梅姨娘的美是娇媚而柔弱的,就像养在暖房里的兰花,需要精心呵护;而张婳就像一朵清丽明媚的蔷薇花,有点阳光便可以灿烂地绽放。
  张婳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恭敬地道:“父亲,请喝茶。”
  张峦接过青花瓷茶盏,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盖,似在思考着如何措辞。
  张婳一向不待见他,巴不得他早点说完早点离去,遂笑盈盈地问道:“父亲这么晚来找女儿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张峦似愣了愣,啜了一口茶,说道:“婳儿,赖妈妈这件事,你母亲也是受了蒙蔽,并不知情。她心中愧疚,哭了好几日,病倒在床上。你就别再怨怪她了。”
  杨氏的眼泪你也能相信?是不是非要等我被杨氏毒死或害死,你才肯相信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张婳暗自腹诽,脸上不动声色,乖巧地道:“父亲教训得是。女儿不敢怨怪母亲。”

  ☆、021选秀(2)

  张峦欣慰地点了点头,感喟道:“明日你便要入宫参选,宫中规距多,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你一切要小心。”
  杨氏的阴谋诡计还少么?张婳继续腹诽,不知道他还要唠叨多久,故意打了个哈欠,说道,“父亲放心,女儿会保重自已。”
  张峦却恍若未见,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仔细藏好,拿去打赏宫女内监,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你。”
  张婳愣了一下,缓缓接过银票,垂首道:“谢谢父亲。”
  张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皇宫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你若不想留在宫中,记住收敛锋芒,落选后我自会做主为你择一门好亲事。”
  “父亲的话,女儿会牢记在心中。”张婳点点头,语气不觉多了几分真诚。
  张峦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睡下吧。”走到门口,忽又顿住,转过身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你娘……临走前有没有提到过我?”
  张婳坚定地摇摇头,泫然欲泣地道:“娘只说了一句不后悔就咽气了,可究竟不后悔什么,女儿就不清楚了。”
  张峦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眼中沁出几点晶莹的泪珠,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
  微蒙的烛光下,张婳嘴角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她生平最痛恨懦弱自私又不负责任的男人,既要了一个女人,又任她受正室的欺凌无动于衷,甚至眼睁睁看着她含冤被逐出府。
  这样一个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女人的爱。所以她编造了子虚乌有的遗言,她要他的余生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出一口恶气。
  窗外,月华如练,星辰璀璨。茜纱窗上影影绰绰地映着几竿修竹。
  张婳静静地躺在床上,手中的夜明珠流转着晶莹柔和的光芒,唇角微微上翘。
  这次入宫若能心愿得偿,到时便卖了这颗珠子,下半辈子也可衣食无忧了。
  脑中闪过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不知他可曾平安脱险?
  次日卯初,张婳起床洗漱了一番,小环想替她梳一个漂亮的蝴蝶篆儿,张婳却道:“不用那么麻烦,就梳双螺髻。”
  小环只好作罢,梳完发髻,挑了一件樱桃色百蝶穿花洒金褙子,喜滋滋地道:“小姐穿上这件衣裳,必定艳压群芳。”
  张婳微笑着摇摇头,挑了一件半成新杏黄色妆花褙子换上,下面系缃色马面裙,又拿起一支玉兰花银钗簪在发髻上。
  小环目瞪口呆:“小姐,今日是入宫选秀的大日子,您穿得这么……朴素,岂不是要被人比下去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您穿得这么寒酸大摇大摆地入宫参选,合适么?
  张婳笑了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懂得收敛锋芒,才能笑到最后。”
  小环似懂非懂,小姐一向机智过人,冰雪聪明,说的话一定有道理,遂点头附和:“小姐说得对。”
  收拾妥当后,张婳去朝晖院请安,杨氏称病在床,避而不见,张峦叮嘱了几句,便让她退下。回屋后,用过早饭,马车已候在门口,张婳步上青帷小车,小环含泪挥别,直到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车声辚辚。街市喧器。
  张婳掀起窗纱,留恋地望着窗外的景物,琳琅满目的商铺,洋溢着热情笑容的小贩,街角坐着拉二胡的卖艺老者,嬉戏的孩童……
  也许很长很长一段间,她都将看不到这些人间烟火,亦无法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胭脂水粉摊前面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乌鬓如云,身姿绰约。
  张婳心头大震,清澈的双眸升起一片水雾,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失声大叫道:“停车,停车!”

  ☆、022 选秀(3)

  张婳心头大震,清澈的双眸升起一片水雾,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失声大叫道:“停车,停车!”
  车夫忙勒紧缰绳,马车尚未停稳,张婳已匆匆跳下车,快步奔上前,胭脂水粉摊前却空无一人,张婳如坠冰窖,声音颤抖地问摊主:“请问大哥,适才买胭脂的女子去了何处?”
  那人指了指西边街市:“好像去那边了。”
  张婳道了声谢,飞奔向西,一连找了几条街,才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惊又喜,奔上前紧紧地拽着她的的衣袖,似生怕一松手她便消失不见了,声音哽咽而颤抖:“云姨。”
  女子回过头,满脸困惑地望着她。
  张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女子皱眉,掸了掸衣袖离去。
  张婳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上,不知过了多久,车夫满头大汗地寻来,急道:“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发愣?选秀已经开始了,再不去您就赶不上了。”
  张婳一言不发地朝原路回去,步上马车,心情依然未能平复。
  昏暗的陋室,八岁的她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云姨温柔地抱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药。
  “云姨,我是不是快死了?”年幼的她体会不到死亡的恐惧,天真地问道。
  “胡说,槿儿乖乖喝完药,病就好了,又会活蹦乱跳的。”云姨笑着说,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真的么?”
  “当然,云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姨,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云姨会永远陪着你。”
  ……
  “槿儿,乖乖听马婆婆的话,云姨去市集上卖绣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桂花糕。”
  “云姨,路上小心。”
  ……
  可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云姨始终没有回来。
  云姨,刚才脂粉摊前的人是你么?你究竟在哪里?
  马车在神武门前停下,张婳跳下车,却见几名内监正在撤掉桌子,户部的两名官员起身离开,心咯噔一下,忙奔上前,行礼道:“两位大人,我是入宫待选的秀女。”
  一名面容清瞿的官员皱眉道:“怎么这么晚?选秀时辰已经过了。”
  “回去吧,明年再来选宫女。”另一位官员不耐烦地说道。
  张婳暗暗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疼得眼泪直流,哭着哀求道:“两位大人,我只是晚了一刻钟,能不能通融一下?”
  面容清瞿的官员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姑娘还是请回吧。”另一名官员则直接拂袖离去。
  苦肉计居然没用???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张婳傻眼了,暗暗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银票,不由一阵心疼,这还没捂热呢,就要进别人的口袋了。咬咬牙掏出一百两银票,悄悄地塞到官员手中,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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