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戬心)江楼月-同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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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此番,便是试图通过这神龛找山神的。只是当她看到这神龛时,却是有些吃惊。这神龛小了些,可这不是问题,但这龛里还有几只蜘蛛在怡然吐丝,山神胡子上挂了几片枯黄树叶,一副废弃模样。
寸心往日只知这里有个山神神龛,却不曾细看过,只想着这是村子里唯一的神龛,总该香火旺盛些才是,谁曾想,竟破败成这般。一时倒有些同情这山神。但想到那十余条人命,也顾不得同情了。
忙蹲在地上,点燃了从白大婶处要来的香,对着山神拜了几拜,将香插入香炉中才开口对着那泥像道:“好梦山山神,我乃西海三公主敖寸心,速现身相见。”
若是寸心有法术的话,只施个法传个话也便能叫出这山神了,可现在与凡人一般,便只能如凡人一般传话给山神。这凡间人但有所求,都是诚心焚香祭拜,天上的神仙不管法力高低,都要靠凡人香火方能永生,是以对这人间香火颇为重视;而凡人祷告时若心诚的话,其话语亦会随着拜神的香一道为仙人所感知。但他感知是一回事,理不理你又是另外一回事。
寸心现在别无他法,只得以凡人之道行事,想着自己好歹是西海三公主,那山神怎么说也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山神果然给了面子,还是十分给面子。
因此,寸心刚烧完香没多久,白头发白胡子满脸皱纹一身酒气的山神老头便出现了,出现后还给她行了个大礼,并表示三公主您老大驾光临鄙山生辉不少,若早知三公主您老人家要来应让小神去迎您云云,让寸心一身龙皮都起了疙瘩。
寸心斟酌着开口表示自己对这个老人家的称号受不起,看你山神年纪应该也不小行这么大的礼实在没必要,喝酒伤身也还是少喝些的好。却见那山神嘿嘿一笑:“小仙本名常余,五百来年前才成的仙,成仙时已是古稀之年,因家里世代酿酒,小仙在酿酒上也小有造诣,不知不觉中,竟染了一身的酒味,但倒是从未贪杯误过事的。
“成这仙还是托司法天神在这山头除妖的福,要不是司法天神,以小仙资质,不知还得再过上多少年才能成仙。所以小仙对三公主恭敬些是应该的,很应该的。”
凡人成仙时是何等相貌,成仙后便是那般模样不会改变。当然,从太上老君那里讨了些仙丹灵药一类来美容的不算。
寸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老人家,只是受这般待遇却主要是沾了那前夫的光。一时竟有些不自在,便也不再跟山神纠结这称呼礼节问题,直奔主题:“我近几日机缘巧合下来到这山城,却听闻近两月来,新婚夫妻必死于新婚当夜,人人相传花煞作怪,究竟是何缘故?”
那山神却没料到她这个问题,脸色一变,答道:“这原是一厉鬼作怪。小仙法力低微,不是她的对手,之前曾与其一战却被其所伤。小仙曾将此事报给天界,可迟迟未有回音,三公主此番,莫不是天界派来相助小仙?”说到此处,竟是有些紧张。
寸心猜想他是关心这里的百姓才这般紧张,想到自己如今连忙都帮不上,只好颇有些心虚地道:“我来这里并非天庭所派,而是机缘巧合。你说你被那厉鬼所伤,现下可已痊愈?那厉鬼何方来历你可知晓?”
山神听了寸心所言,神色一送,叹口气后才答道:“那原是个女鬼,听闻之前曾有三十万恶鬼逃离人间,想必这也是其中之一。小仙无能,并未查到其他消息。”说完又是朝寸心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问道:“请恕小仙僭越,不知三公主何故来此?又为何以凡人之法传唤小仙?”
寸心本不愿让旁人知晓自己受伤法力被封一事,但现下这般不好隐瞒,且还需让这山神帮自己送个信,便含含混混地解释:“前些日子一妖怪来到西海,我追击她时来到此处,不慎受了伤,现下使不出法力来。还得请山神你帮我向西海传个话,说明我在此处,让我大哥派人来接我回去,并助你捉鬼可好?”
“三公主客气,有西海相助,定能将这恶鬼降服!好梦山回复往日宁静,自是再好不过了!”这山神回答得颇为激动,老脸都涨红起来。
寸心觉着他作为一山神,怎么说也活了几百年还这么沉不住气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正欲开口,听得有人在叫自己名字,便跟这山神交待了几句,让他尽快帮自己带话给西海后就匆匆离开了。
(1):作者杜撰
(2):据传,“花煞”是在结婚时捉弄人的凶鬼。据说从前有一新娘在轿子里用剪刀自杀,死后变成花煞。
作者有话要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
寸心别了山神之后便被一小孩拉着回了白大婶家,只道那家人出了事,让她快回去。寸心一路小跑回去,进了屋却只见到白大婶一个人侧身坐在屋里,不知在缝什么东西,白大夫似是还未归来,一切如常。
寸心因想定是那小屁孩间玩笑嬉闹,拿自己打趣,欲教训一下他,却发现人早已走了,只好扫兴地走进屋里。叫了声白大婶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是在缝喜帕,寸心顿时没来由地慌了起来,忙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声唤她。
白大婶抬起头来见是寸心,便木木地朝她一笑:“阿芷那丫头要成亲了,我之前便想着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一心帮她准备嫁衣。谁知道那丫头倔,非要自己绣嫁衣,只让我帮她准备盖头就好。我平素想着这八字还没一撇了,便也不忙着准备。谁知道竟这么突然?”一面说,一面递上自己手里的活计让寸心看:“寸心姑娘,你看看,我这喜帕绣得怎么样?你跟阿芷年纪差不多,又见过大世面,你说不错的,她定然喜欢。”
寸心听完她的话,心下一沉。望着眼前的喜帕,只觉红得刺眼,见白大婶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句话:“婶子的喜帕绣得很好,阿芷她会喜欢的。”
白大婶闻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便起身走到门边不住张望,回过头来对着寸心道:“方才我说了那丫头几句她不好意思便跑了,她爹去找她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说着便要出门去找那父女俩。
寸心忙拉她回来坐着,见她一脸焦急,只得宽慰道:“婶子你在这里等着,要是白大夫他们回来见不到你又出去找你岂不是错过呢?”
白大婶听了她的回家果然又坐下,口中只喃喃道:“要是阿芷回来看到我不在了,她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她小时候最怕我留她一个人在家了…”
寸心听闻白芷成亲之时心里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见白大婶这般心下愈发确定,却又不忍说破,只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盼着白大夫快些回来。
待夕阳斜照之际,在漫天红霞之下,那白大夫倒是回来了,还带回了两口棺材。
因当地素有停棺习俗,是以白芷及其夫君也不急下葬,只请人帮忙抬着放在屋后的空地。众人帮了忙后,知他两口子近日来失女在前逝女在后,帮完忙后只向这夫妻道了节哀,又托着寸心帮着照看些才各自散去。
之前白大夫见媳妇伤心过度,便给她开了服药,彼时,白大婶已沉沉睡去,寸心也得空抽身来院子里透透气。
她刚走到院子里,便见白大夫背对着自己,仰头看天上那轮明月,不过一日光景,整个人却好像苍老了许多。
寸心不忍他这般劳累,便开口叫了声:“白大夫”,刚想劝她回去休息,便被打断:“寸心姑娘,你父母想必很疼你罢?”
寸心点了点头,想到他看不见,便又说道:“是”。
却见得白大夫转过身来,眼里空茫不辨悲喜:“我跟阿芷她娘素来疼她,之前我们只想着她现在长大了,早外要出嫁的,要帮她寻个好人家,不能离得太远,不然受欺负了我们不知道她可怎么办?又担心这孩子被我们娇惯坏了,不会孝敬婆婆心疼丈夫,被夫家嫌弃,若是离得远了,我们帮不了她怎么办?…不过她向来机灵,应该不会的。
“只是,寸心姑娘,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气呢?明知现在不太平,还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成亲,要不是邻村有人发现,怕是连她死了我们都不知道。
“我做了大半辈子的大夫,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寸心只觉得喉咙堵得慌,却又不忍听他再说下去,便打断了他:“白大夫,阿芷她,不想你们这样。”
“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大夫只应了这一声,便在一片月光缓缓踱步回房。
敖寸心有限的龙生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景象倒不曾见过,便是当初东海大伯的三子为哪吒所杀,她去东海吊唁时大伯母推说生病除了听心外一概不见,大伯去水淹陈塘关为三子报仇了。是以寸心知其心伤,却想不出是何情形。
她住进白家以来,今夜怕是白大夫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却字字锥心。寸心无法想象,若自己有朝一日命丧,父母会如何?而今西海那边没半点消息,父王母后定是悬心不已,大觉自己不孝。
待寸心回到房中,却见那紫芙已然醒转,正盈盈望着自己,寸心想到她口不能言,便打算等她再好些再让其将千碧及灰衣男子之事写出;现下见她醒来,略微宽了些心,见她精神头似还不错,便坐到她身边跟她解释了一番二人如何来到此处及此后诸事,但隐去了花煞一事不提。
紫芙听了后却是眉头紧蹙便要起身。寸心无奈只得扶她起来到桌边坐着,见紫芙伸手去碰茶杯便帮她倒了杯茶,紫芙接过后确是放于桌上,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出:此地戾气甚重,有鬼怪作祟。
寸心也知这山城不对劲,但却没想到不对劲到一受重伤的西海侍女也看出来的地步,顿觉天上那帮神仙实在是白居高位而不解人间之苦,想到白家惨状,不由得颇为愤慨,说话也激动起来:“你可知是何鬼怪?”
紫芙却只摇头,表示不知。
寸心见她面有愧色,便道:“我到这里来确实与你有脱不开的干系,不过若不是你救了我,我落到那千碧手中,应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而且我今日找了山神,他已答应帮我向西海传信,要不了几日光景,我与你便都回到西海了。你若真心愧疚,回西海后交待实情便是。”
见她不语,只好道:“你现下可还使得出法术?”
紫芙点点头,继续浪费茶水:“略使得些变幻之术。”
寸心方欲开口,听得有敲门声,见紫芙还颇逞强地要去应门,忙命她坐下,自己去开门。
门外之人,一身红衣,身形修长,容颜清丽,寸心不识,因回过头去问紫芙,却见紫芙亦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正欲询问,却听得那人开口,声音温婉:“你可是杨戬之妻,西海敖寸心?”
寸心觉得头大,答了声是,又补充道:“是前妻。不知姑娘是谁?寸心忘了些事,若是得罪了姑娘,还请见谅。”
“我叫绯衣,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那姑娘笑得有些悲戚。
寸心有些糊涂,但听这姑娘提了司法天神,只道这怕又是跟自己倒霉前夫有关,顿解了人怕出名猪怕壮之深意。
那绯衣见寸心不答言,也不理她,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道:“你很怕我?”
寸心不解其意,回过头才发现她是在跟紫芙说话,而紫芙确十分紧张,正看着自己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