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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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没有等他问出口,原本感觉被禁锢的身体就轻松了下来,然而紧接着的是一阵眩晕,好像人被投进了漩涡一般,周围的景象都扭曲了。而这个视觉几乎失效的时候,手掌交握处传来的那丝温度便明晰了起来。
紫枢的手很凉,这样的冰凉在几秒钟的晕眩里蔓延到了全身,叶英感觉好冷。最后喉咙处窒息般的一紧,眩晕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疲惫。缓了一阵,他艰难地撑开眼,迷迷蒙蒙地发现了一方熟悉的纱帐吊顶——这似乎,是他自己的房间,可他不应该是在西湖畔吗?
“大哥!”叶晖的声音不多时便传到了他的耳中,叶英觉得他的嗓门大得有些过分了,耳朵嗡嗡地响,连脑袋都被震得有些晕乎。
“英儿,你终于醒了!”然而是他娘亲叶夫人的声音,他扭头看向母亲,视线却被母亲和二弟中间露出的个小脑袋吸引了过去,黝黑的头发,一双滴溜溜的大黑眼,身上穿着藏剑那身金灿灿的衣服,不正是他的三弟叶炜吗。
注意到他的目光,叶夫人低头一看,轻轻地拍了拍叶炜的背,声音里带些斥责:“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着夫子念书吗?不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大哥刚醒,别想缠着他练剑!”
叶炜委屈地一扁嘴:“我关心大哥嘛。”然后他看向依旧躺着的叶英,“大哥,你好些了没?”
叶英多时没开口,声音哑着,于是只点了点头。叶夫人不待叶炜再说一个字就把他撵到了外头,然后再脚步匆匆地走回到床前。叶晖正在为叶英换药。脸上似乎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妇人看到自己儿子的模样,眼眶里便盈了泪水:“英儿,你怎么就到西湖边同明教那群人打起来了?受伤不说,居然是使的那把魔剑,你不知道你爹知道之后有多震怒。”
“娘……”叶英低头看着新换的绷带,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紫枢剑不是魔剑。”
“好好好,你跟你爹一个模样,拿着把断剑当宝贝!你明知你爹多看重他这些宝贝,偏偏还……”叶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模样看得叶英有些难受,他自知让母亲担心是他的过错,然而他也说不出自己是带紫枢出去散步,不是故意要去招惹明教的人——况且实际上是反过来才对,分明是明教的人蓄意寻衅。
叶夫人看儿子又不说话了,重重叹了口气:“回头你好些了,去跟你爹认个错……他这次真是气着了。”
叶英心想原本他爹叶孟秋就时常恨铁不成钢地对他时打时骂,这一次藏剑山庄少庄主败在明教的手底下已是难看,他却还是带着名剑紫枢出去的,这已经算是犯了叶孟秋的大忌,三者相加,他能好好地养伤到现在已实属难得……
“认错!你的好儿子能认个错,这西湖水都得干得一滴不剩!”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叶孟秋阴沉的脸便出现在门口,他大步地跨进屋子,直到离叶英床前五步之处才停下。
叶晖去处理换过的绷带和剩下的药,这便退下了,叶夫人怕叶孟秋一怒之下把病榻上的叶英罚去跪祠堂,不依不挠地留了下来。可惜叶英和叶孟秋的性子都是属于那种往好听了说叫宁折不弯,往难听了说就是死脑筋的类型,话没说三两句,叶英便又一次被罚去了祠堂。
叶夫人痛心疾首:“老爷!英儿伤也没好风寒也没去,怎么能受得了罚跪?”
“藏剑山庄上下规矩如此,谁人犯了错都一视同仁!”叶孟秋甩下这么一句便拂袖而去。
叶夫人见丈夫劝不动,转头来劝儿子:“英儿,你就认个错吧,你爹他……”
“母亲不用担心。”叶英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掀开被子起身,穿了鞋就往外走,叶夫人拉都拉不住。天泽楼前不多时便不见了父子二人的身影,叶夫人失了端庄的形象往地上狠狠一跺脚:“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生了这么个儿子!”然而一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十四
紫枢来到略显阴冷的祠堂的时候叶英正吃着叶晖送来的饭。他跪坐在蒲团上,一口一口优雅地将米饭和着菜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几下,再咽下去,间或喝口汤,或者听叶晖和叶炜说话。没错,叶三少爷这次跟着他二哥一块儿来给他大哥送饭来了,原因很明显,他在逃课。叶炜向叶英告状说叶晖就快钻到钱眼里面去了,也不陪陪他,他练剑都没个对手。
叶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神色,不过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他放下碗筷之后才开口道:“你的天赋是二弟所不及的,何况他志不在此。庄里的师兄师弟都可以陪你,要练剑,便去找你芳溪、芳致师兄。”
叶炜撇嘴:“那为什么大哥不陪我?”
叶晖的表情僵了僵,叶炜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然而谁不知道他大哥在剑术一途为人诟病已久……然而叶英也不恼:“你我剑术之途走的是不同之路,与我练剑喂招并无益处。”
虽然这个理由比单纯的“懒得陪你”要中听,然而在叶炜听来性质其实都一样。所幸他并不是个喜欢在细枝末节上纠缠的人,捞起了看盘里的点心,乖乖地坐在一旁啃起来。叶晖嘴角略略一抽:“看盘里的东西都要吃,外人看了还以为藏剑山庄连少爷的点心都供不起了。”
叶英则把手头的杯子递过去:“放好几天了,小心噎着。”
叶炜高兴地喝了口,冲叶晖挤眉弄眼:“还是大哥好。”
叶晖板着僵尸脸不屑道:“没良心的小子,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一句话?”叶炜嘿嘿一笑,又拿了块点心,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总归来说,三兄弟里最活泼跳脱的非叶炜莫属,叶英和叶晖在叶炜这个年纪,看起来叫一个老成持重,现在更不用说。紫枢看着叶炜消失的背影,回头再一看这里说着些严肃话题的两兄弟,她叹了口气,好好的青年人干嘛总说些江湖啊、家族啊之类的话,然而她也实在无法想象他们俩吟风弄月的场景。
叶晖同叶英说了会儿话就提着饭盒子离开了,冬天月亮出来得早,幽蓝偏黑的天幕上已悬了一轮明月,透过微启的小窗在室内落下淡淡的微光。叶英背对着窗户跪在地上,黑发就笼在光晕里,散出莹莹的光。衣摆铺开在身侧,沾了些灰尘。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就别跪了,膝盖还受得了吗?”紫枢落到他的身边。
叶英没有作声,只是转过头看着她。这张脸太熟悉,几乎同他朝夕相对,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很陌生。因为他不了解她,不了解剑魂是何物,也不了解这把剑。他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她,吟诵着《国殇》的公主。
紫枢被他看着,觉得颇为不自在,干脆隐没了身形:“叶英,在梦里的时候也是……你怎么开始盯着我发呆了?”
“……抱歉。”
“其实也没关系。”紫枢轻轻叹了口气。叶英看她的目光里带着的那些些探究和深意她又岂能看不见?
因她隐了身形,叶英便看向了祠堂的供桌,袅袅青烟娜娜而上,散漫出能让人觉得安宁的味道。短暂沉默之时,叶英已将近日之事理了理,他虽然没有问旁人那天同明教众人的一战情况到底如何,但是能全身而退,自己仅仅在祠堂罚跪,那就说明紫枢绝对帮了他。想了想,叶英开口:“昨日之事多谢你。”
听到他的话,紫枢少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必道谢。若不是你带我出庄,必然不会遇到这件事,而且……我附了你的身,害你被戾气所伤被困在梦境里。”
“那你可还好?”
紫枢不带一点儿犹豫地回答:“自然还好。”
叶英的嘴角微微一动,抬手抚了抚手臂。他那么敏锐,怎么可能没发觉。看来她的确也受了些不好的影响,否则怎么会又饮了他的血,还是在他虚弱的情况下。不过既然她避而不谈,他也就不作纠缠。
“还是要多谢你,此番藏剑的名声不会因我而有损。”
紫枢声音幽幽:“我一直以为性命是比名声重要百倍的东西,不过看来,你们似乎都不这么认为。”
叶英好似轻轻笑了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这涉及一门一派之事,必然同个人之事不可同日而语。藏剑能在世人心中博个好名,便可有更多弟子。以藏剑之道惠泽弟子,以众人之力护我百姓,守我河山。”
“这便是你的道?”紫枢问。
叶英摇头:“这是藏剑之道。”
“那你的道又是什么?”
“藏剑之道,便是叶英之道。”
“难道,你就不曾有过自己的愿望?”
“此话怎讲?”
紫枢方才现身出来,围着他飘了两圈儿:“你说的是你藏剑一门的道,是空荡荡的大道,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无非便是护得藏剑安宁。”
紫枢显得有些失望,她在叶英身边蹲下,抿了抿唇,低垂的眉目格外的柔和:“西湖藏剑怕是从今往后不得安生……我不小心把西湖边围攻你们的那几人都杀了,藏剑已然同明教结了仇。”
叶英微微一愣,旋即说道:“明教势力日益膨大,对中原来已成了威胁,近年来的挑衅,和对朝廷的轻慢……中原武林同他们必有一战,到时候藏剑也得表明态度——而今不过是将此时机提前了些,又有何妨?你不必自责。”
紫枢原本维持着蜷成一团的姿势,下巴磕在膝盖上,现在听了他的话,急急地站起来:“我……我何曾自责?!”
“嗯,不曾。”叶英很淡然地接口。
“……”
紫枢只觉得有口气噎在喉咙不上不下,有些愤懑。这愤懑既能算到他身上,又不能算到他身上,想了半天还是自己的错……可是越看他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越是觉得可气,郁闷之下干脆眼不见为净,跑到了院子里。叶英回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又重新转回了头。
他们在里面说了会儿话,夜已经渐渐深了。这皎皎孤月清辉楚楚,令石阶之下如积水空明,竹影映在台阶上,就像从水中生出一般。紫枢仰头凝望这无双月色,突然生出了些感慨——果真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啊。人若活得久了,飘零孤孑在所难免,身边的人事物皆随斗转星移而面目全非,她活了四百年,对此更是深有体会。人说时过境迁,人变,事变,物也变,不变的,怕也只是这满天星斗,这皎皎月轮,还有这灼灼日光了。人力所不能企及之物,才能旷古久绝呀……
“这西湖月,可知你心底之事?”
紫枢一转头,就看到叶英站在身边,他本也仰首看着这明月,此刻正偏了头,直直地看到她的眼底。她笑:“心底无事,无物可解。”
“呵。”叶英轻声回应,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目光重新聚到了月亮上,“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剑鞘?过几日,我便去开铸剑炉。”
紫枢微微一愣:“你真打算?”
“原来你竟当我在开玩笑?”
“并非如此……只是,紫枢不过一把断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是无用之物。再在这上耗费人力物力,实在是不值。”紫枢缓缓地说。
叶英不置可否:“藏剑剑法刚柔并济,以重剑轻剑相配合,弟子们都有两把剑,无一例外。这些年我只得轻剑在手,也到需要一把重剑的时候。多铸剑鞘,不过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