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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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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未了,白玉堂已断喝道:“展昭,你休想!”
  展昭置若罔闻,然而再看向我时,眉峰已蹙。我微笑道:“展大人,你想带我去哪里?”
  展昭凝眸看我,答道:“开封府!”
  我轻轻说道:“展昭,开封府,我已经跟你回去过一次了,而这次,我不会再跟你走!”
  展昭眼中隐有薄怒又起:“简心,你想去哪里?莫非,你真的想学那亡命之徒浪迹天涯,余生在东躲西藏之中度过吗?”
  白玉堂冷然打断他:“展大人无需如此费心!我白玉堂虽不才,却自问尚能护她一个周全!想天下之大,未必没有一个弱女子的栖身之地!今日我既然在此,就断不会让你带走她!”言毕,轻轻将我推开。伴随铿然一声,雁翎刀列光闪烁,赫然横于展昭面前。
  白玉堂已抢先出招,展昭无奈,唯以巨阙相迎。一时间只见长剑破风,寒刀如电,二人一个白衣飘洒,有如轻云,一个蓝衣翩跹,矫若游龙。二人武功本不分伯仲,一时难分上下。我恐二人有所损伤,不由心中大急。正无措间,白玉堂一眼瞥见我,大声喝道:“简心!快走!”
  我猛然醒悟,一咬牙,转身奔逃而去。谁知跑不过数里,便见有一群官府捕快打扮的人围将上来,却是刑部的所属。为首的捕头喝道:“看你还往哪里逃?”我心中惊疑,忙折身后退。那捕头率众紧逼,一面扬声喊道:“展大人无需分心,这丫头便交由属下来对付即可!”
  展昭正与白玉堂相战正酣,皆未留意到此间情形。而我的心已一凉再凉,展昭,他今日竟真的是为来围捕我而来的吗?眼见再逃不过,我心中不由又急又怕。忽然一阵虎虎风声过耳,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阿心,平叔来了!”我惊的转头一看,只见平叔手持一节齐眉棍,已奔至我身畔,那王捕头复又带人一拥而上,只见平叔大喝一声,将大棍抡得如急风骤雨一般,生生将众捕快逼退,一面向我道:“阿心!快跑!你放心!平叔尚宝刀未老呐!”
  我心中一热,不及多想,便趁此时机发足狂奔而去,然而跑出不远,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平叔一声惨呼,我伫足回头,却见平叔的小腿已中王捕头一刀,鲜血正汩汩而流。我心中急痛,喊了声“平叔!”平叔拼尽全力踉跄站起身来,一手持棍勉力将追捕我的捕快拦住,大喊:“阿心,快走!”话未落音,便见王捕头照他背上又是一刀!平叔痛叫一声,鲜血顿时从口中喷涌而出,他仆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喊:白少侠,求你带阿心走。。。。。。”
  我大惊失色,心瞬间痛至一阵肝胆俱裂,大呼一声“平叔!”便转身奔向他,然未及近身,已有捕快以手持棍向我扫来,正中我的膝盖,痛得我眼前一阵发黑,身不由己趔趄倒地,无法再挣扎起身,绝望之下,我唯有嘶声哭喊道:“展昭!若平叔真有不测,我今生今世,绝不原谅你!”心中的悲苦屈辱是这样深,深至从所未有。
  捕快们步步向我走近,忽然眼前掠过一道白色人影,是白玉堂飞身赶来将我扶起护于怀中,带着我且战且退,众捕快自然非他对手,他也不再恋战,欲带我离开。我回头见展昭已赶至平叔身边察看伤势,却不知平叔究竟是死是活,我再无法自持,在白玉堂手中挣扎不肯离去,似疯癫了一般只顾哭唤平叔,白玉堂紧紧揽住我,急喝道:“简心!你这样回去便是死路一条!平叔拚却自己的性命,难道就是为了看你含冤莫白地死在开封府的铡刀之下吗?”
  我紧紧捉住白玉堂的手臂,哭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白玉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白玉堂将我揽入怀中,宽慰道:“简心,别怕,会没事的!”顿了顿,复又道:“你放心!有展昭在,谅他们不敢再对平叔下毒手。。。。。。”
  强压下满心悲苦,我与白玉堂抓紧时机赶往梅公主的驸马府。然未近府邸正门已被人拦住,我忙摘下项上所佩青瓷,求府中侍卫交予梅公主,未几便有人来宣我入内相见。
  我匆匆与白玉堂话别,随来人入府,沿着抄手游廊方行至后院,便见梅公主由侍儿簇拥着急急迎出,一把携了我的手,如常唤我一声:“心儿!”眼眶即已泛红。
  我轻轻应了声:“梅姐姐”,暂且将所有心酸委屈压入心底,只顾握了她的手细细打量她,婚后的梅娘,愈见丰腴莹润,想是婚后的生活颇为称心。我见她小腹已微微隆起,不由略觉意外,只见梅公主含羞笑道:“四个月了!心儿,你要做姨娘了呢!”
  我心中欢喜,忍不住泪盈于睫。
  我的事情梅公主已然听说,当下便连连追问不休。我无法多言,只简单说明来意,恳求她设法带我入宫觐见皇帝。梅公主自知事情非同小可,亦不再迟疑,忙命人准备进宫诸事,又安排我按仪制沐浴更衣。我心下感激,复又愧疚不已,终是累及已有身孕的她,要为我打点这支离破碎的残局。
  顺利随梅公主入得宫内,赵祯命人带我入寝宫内殿觐见。
  曾经入宫多次,这却是一个我未曾到过的所在。此时,宫门深掩,帷幕重重,似将外面的光影隔绝。幽深静谧的殿内,我缓缓跪于神情肃穆的君王面前,赵祯凝眸看我,开口道:“说吧,简心!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极力平复心绪,答道:“官家,恕简心不能说!”赵祯眼中掠过一抹困惑:“既不能说,你拼死从开封府狱中逃脱来找朕,又是为了什么?”
  思量片刻,我轻轻说道:“若所有的事情,最终要以简心的生命为代价方可了结,简心别无选择,奈何心中终有不甘。今日来寻官家,只是因为有话要说,只对官家一人说。”赵祯专注听着,不知不觉神色微变。我暗叹一声,继续说道:“官家!京城内接连命案,简心并非凶手,简心死后,真凶定会再次出现,案情真相亦会就此大白于天下。简心今日只求官家,到那一天,一定要记得简心说过的这番话,还简心一个公道!”
  赵祯凝神听完,却只是默然着我,似若有所思,久久不语,温润如墨玉的双眼却是波澜不惊,深藏着君王难测的喜怒。
  如此沉思良久,赵祯忽然转身轻唤一声:“来人!”便有一个已上了年纪的宦官应声而至,想来能于内帏深处随身伺候的,必是心腹之人无疑。
  赵祯将那年老宦官招至身侧,在他耳畔轻声吩咐了几句,便见那宦官连连点头,领命而去。片刻折回,手中已多了一个描金茶托并一个青玉酒杯。
  赵祯小心取过酒杯,直身蹲于我面前,再次凝眸深深看我,目光说不清是悲悯还是怜惜,良久,方轻声道:“也罢!简心,把这杯酒喝了吧!你不要怕,这酒起效甚快,不会带来任何苦痛。简心,你太累了,如今将它喝了,从此便可安眠歇息。。。。。。你的烦忧,将由朕来替你分担。若你方才所言属实,届时,朕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简心,相信朕!”
  我惊疑望向他,心中千回百转,起伏难平。赵祯手持酒杯,迎向我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我不再迟疑,颤抖着双手接过酒杯,只见杯中酒色泽清淡近乎透明。我长叹一声,抬头对他说道:“简心还有一事相求!”
  赵祯温言道:“但说无妨!”
  我说道:“请官家下旨赦免王朝私纵简心逃狱之罪!”
  赵祯道:“你放心,朕即刻去办!”
  心中再无牵挂,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果然不觉得有任何痛苦不适之感,很快意识渐渐模糊。。。。。
  展昭,诚如太后所言,能做的,该做的,甚至不该做的,我都已做了,从此以后,不管将会发生什么,请你,不要谢我,亦不要怪我。。。。。。还请你,不要忘记我。。。。。。
  迷糊间隐隐觉得赵祯的手似轻轻拂过我的额发,最后的记忆,是赵祯袖口隐隐的龙脑香气。。。。。。从此我跌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再无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思怀 (番外 展昭篇4)

  那一日,当我带着身受重伤的平叔返回府衙之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雪。我将事情经过一一禀明大人,大人震怒,为了刑部丁大人的擅做主张和王捕头的粗暴滥刑。同时亦为简心的不知所踪而深深担忧。
  将平叔托付与公孙先生后,我重新出府寻找她,却竟是一丝踪迹也无。她到底与白玉堂去了哪里?她要怎样才肯见我?
  清晨见她之时,她一袭白衣飘飘,于晨风中与白玉堂连袂而立,面色苍白如初雪,眼神寂寥脆弱,让人看在眼里心中发痛。而当平叔重伤倒地之时,我听到她向我哭喊:“展昭!若平叔真有不测,我今生今世,绝不原谅你!”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直如一道鞭子划过心间。待我赶至平叔身边,白玉堂已护着她逃脱刑部诸人的围捕,离我远去。她挣扎回首望向血泊中的平叔,却不再看我一眼。
  她是否已不再原谅我?简心,我其实只是想带你回府,只是想将你平安带回来,仅此而已。然而我没有料到,丁尚书会派出刑部的人随我前去围捕你。简心,我怎会忍心伤害你?又怎么会允许他们伤害你?可当你仓皇失措从我身边逃离,我知道,我已再留不住你。
  重返府衙,已是傍晚是分,彤云密布,似有大雪欲来。就在此时,宫中遣内使前来,先是颁一道圣旨,特赦王朝私纵简心逃狱之罪,后宣告宫中思怀郡主新逝,问开封府诸人是否愿前去吊唁。
  众人从未闻宫中有思怀郡主其人,闻讯不由相顾愕然。前来宣旨的刘公公向来与开封府相熟,见状不由长叹相告:“思怀郡主,便是从前府中的简心姑娘,今日入宫自请赴死以明其志,于圣上面前饮下毒酒自尽,太后悲痛之余,念她遭际堪伤,追封为郡主,并下令按郡主之制治丧。。。。。。”
  刘公公的话,如一道霹雳般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掠过!怎么可能?今朝还亲眼见过她的轻笑与泪零,至晚便闻她已与我们生死两相隔!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苦苦坚守她的清白,甚至不惜逃狱而去,难道仅仅是为了以死明志吗?而圣上一向对她颇为怜惜,又如何会允她就死?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时间和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这只是一个假象?或许假象之下另有我们所不知的隐情?然而,宫中灵堂已设,白幛已挽,往来宫人皆缟素,方菁亦身着麻衣以长姐之名哀哀守于灵前。又闻太后不堪心中悲伤,已召身怀六甲的梅公主入宫陪伴。天家威仪煌煌,又如何会以百姓臣民相欺?只是不愿相信的人依旧在自欺欺人而已。
  王朝悲恸得不能自己:“她说过,要我在开封府等她平安回来,她从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为什么这一次竟这样欺骗我。。。。。”大人亦伤心叹息:“庭审未结,判决未下,她纵然真有冤屈,亦不该如此轻率走上绝路……”而先生,在闻知噩耗的那一夜,便至她的厢房久久不出。我尾随而去,却见先生默然立于她的书案之前。案桌零落,墨盒半开,墨香犹在,一支笔随意掷放于纸边上,仿佛房中主人只是离去片刻,随时会回来,执笔落纸续写未完诗句。
  先生小心地替她将案上的墨盒拭净合上,将笔拾起悬挂于笔架之上,又将散落的宣纸逐一收起抚平。良久,方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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