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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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信步走来,俯身将宣纸拾起细看,对我笑道:“已经写的没有以前好了。”
我苦笑应道:“我知道。”
展昭行至我跟前,将宣纸还于我,沉默片刻,对我说道:“你不要担心,方才大人同公孙先生与我在书房议起今日之事,公孙先生认为,傅文荃今日所言,或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今日傅文荃乍然见到你,忆起往日之事,再联想今日的遭遇,故而有此感慨也未可知。再者,若天蚕教的人一心嫁祸于你,自然有可能假托你的名义行凶。大人心如明镜,如此种种,岂会不曾考虑?”
我闻言,心下稍宽,问道:“这么说来,大人暂时还是相信我的?”见他轻轻颔首,又忍不住问向他道:“那么你呢?展大哥,你对我的信任,最终可以有多少?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不再相信我,你还会继续相信我吗?”
只听展昭答道:“简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那样一天。”
我看着他,内心翻腾。展昭,你可知道,这一场赌局,我唯一的筹码,便是你对我信任。我一直都是这样贪心的一个人,在这艰险的赌局中,我不仅想赢回你我的安好无恙,还想赢回曾经缺失的信任和爱。。。。。。这么多年以来,你看到了我内心的伤痛,所以一直在对我说,别怕,我相信你。可是我心底深处恐惧依然这样深,是以我一再不由自主地试探着你对我的信任,想看看它是否可以毫无条件,毫无保留,想看看它是否深不见底,没有尽头。。。。。。
沉默间,只听展昭温言道:“夜深了,你昨夜不曾安睡,今晚早些歇息吧!”
我依言起身,微笑道:“好。展大哥,你重伤初愈不久,也早点休息吧!”
展昭道:“不妨。我今夜先去程府探一探情形。”
提起书霖,我的心又忐忑慌乱起来,不由恳求道:“展大哥,请你设法护书霖周全。。。。。。”
只听他应道:“展昭定尽力而为。”他转身欲走,却似想起什么,回头看我,决然道:“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早日擒获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苍茫夜色中,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百般滋味瞬间漫上心头。
思来想去,我还是携了风铃再次出府,赶往城南破庙。
照例将风铃悬挂于窗棂之上,风铃在夜风之中泠泠作响。不多时,便见蓝玄姬只身前来,见了我,依旧带着那一抹诡秘的玩味的微笑问我:“你这样频繁来这里,就不怕你家大人派人跟踪你吗?”
我亦微笑道:“若是如此,对我自然是利大于弊,我求之不得。”
蓝玄姬又是一笑,复又问道:“说吧,找我何事?”
我开门见山问道:“那周蒙义和傅文荃,是不是都是你所杀害的?”
蓝玄姬轻笑道:“不,简心,他们都是被你所害的呢!”
果然!果然她是这样说!定了定神,我道:“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可是傅文荃说的没有错,他们罪不至死!教主,你为何这样狠心?”
蓝玄姬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曾经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呢!”
我闻言一惊,抬头看向她:“我说过,我不需要!”
蓝玄姬轻笑道:“我也说过,要与不要,可由不得你。”顿了顿,又道:“那傅文荃,曾经欺你单纯年少欺负污辱你,而那周蒙义,身为父母官,不仅不还你一个公道,反而颠倒是非曲折,以致你受尽世人非议嘲讽。如果你的生命中不曾有他们,你也不会是今日的这番摸样,你的生活与今日也大为不同。简心,每每念及往事,你的心中真的不恨吗?”
“下月的月圆之时,便是我们天蚕教升坛献祭天神的日子。我们取走周蒙义与傅文荃的血,便是用来喂食祭祀所用的虫蛊。届时,我欲为你作法,去除你的心病,使你不再受到时时无法发声的困扰,这样,即便你最后败于此局,至少也算是得偿夙愿,而不至于抱憾而去。简心,你说,这算大礼不算?”
蓝玄姬闲闲道来,我听得心惊不已,道:“教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从不相信巫蛊之术,实在是无需劳烦教主如此大费周折。我今日来,是想请求教主放过程书霖!”
“程书霖?”蓝玄姬换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看我:“怎么?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还留着他来做什么?更何况,简心,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
蓝玄姬转头看我,眼中嘲讽之意愈盛:“这个赌局刚一开始,你便已斗志全无,被动应对,毫无招架还击之力。简心,你败局已定犹不自知,还不自量力想要保全别人,何其可笑!”
我看着她得意的笑容,忍不住驳斥道:“只要展昭信我一日,我便一日不曾落败。教主下此番定论,是否言之过早?”
蓝玄姬看着我,嘲讽之中隐隐带着怜悯:“简心,让我告诉你,当我看见你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之时,便知道你已经输定了!你回去吧,我不愿与你再浪费时间。若还想要解药,九日后再来。”说毕,转身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菩提(上)
十日与十日的噩梦之间,依旧是短暂的令人生疑的平静。大人与先生对这间隔十日的玄机大惑不解,我知道答案,却不能说。身后种种猜疑的目光,我说服自己不去理会,日日只是往来于自己的厢房与府衙的书房,埋首于重重卷宗之间,不再多发一语。
先生见我日日这般困顿萎靡,又得知我时时失眠,不由大为担心,欲为我把脉诊断调理,却被我婉拒,只因不愿被他发觉我的身体有服食过醉心丸的迹象。
一直待我亦师亦友的先生,外表峻严却深怀慈父之心的大人,我的生命中曾经这样信任倚赖的两个人,如今对于他们,我的心亦开始设防,有了距离。唯有展昭,他的那一袭红衣,方能带给我熟悉的亲密与安心。
这日午后,秋阳恬静,秋风和煦。大人与先生皆已出府,开封府内庭院寂寂,我敌不过心头的烦乱,便暂时抛却案头的卷宗,外出散心。
深秋季节,四里桥一带的菊花已经开了,黄白色蕊若莲房的万龄菊,粉色的桃花菊,白色檀心的木香菊,黄色如圆盘的金铃菊,纯白的喜容菊,一株株盈立西风,枝散清芬,蕊泛流霞,直开得花团锦簇。菊花虽一直非我所喜,却一直是方菁姐姐的心头爱,往年每至秋季,她便邀我一同赏菊,携手游遍芳丛。那是属于年少的我们,简单的快乐的时光。
满怀心事地且行且赏,却不提防撞到一个路人的身上,未及抬头,鼻端已嗅得一阵强烈酒气。我定睛一看,发现我撞上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长相风流的浪荡公子,只见他身着石青起花锦袍,头戴攒花簪缨帽子,手中犹附庸风雅地持了一把洒金川扇。我忙连声道歉,他却借着几分醉意,带了轻佻的笑容说道:“这位姑娘,如此大好秋色,却愁眉深锁,是为了谁这样郁郁不欢?我张二少一向见不得花柳无颜,佳人落魄,姑娘不如跟了我去,本少爷定能让你日日欢笑…。”一面说着,手中的扇骨已无礼地抵上我的下巴。
我心中惊怒,然而并不愿惹事,便闪身后退,正色道:“公子请自重!”
那张二少却步步逼近,犹自笑道:“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方才姑娘都对本少爷投怀送抱了,怎么这会子却又害起羞来?”说着,他身边那些个跟班从仆亦跟着哄笑起来。
我待要怒斥,忽然见一袭熟悉的红衣闪过,那张二少早已被一脚踢飞,摔倒在丈余远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待他在随从的搀扶下挣扎起身,正要发怒大骂之时,一眼瞥见眼前之人,竟是半声儿也不敢再吭。
展昭将我拦于身后,沉声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与我绑了,带回府衙!”便有两名跟随的衙役应声而上,也不理会那张二少少一迭声的求饶,将他绑了押在身后。
展昭方转身看向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意外之余,不由欢喜,刚想答话,心念转动间,一颗心已蓦地沉了下去,暖意尚未消散,凉意却骤然而至。我张张口,看着他,终究是说不出来。
展昭的眼神已转为困惑,却依旧带了那一抹戏谑的微笑问道:“怎么了?这般就吓傻了吗?你如今就这点出息了?”
我再忍耐不住,哑声问道:“展昭,你在跟踪我?”
展昭一怔,愕然不已:“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道:“如果你不曾跟踪我,你怎知我在这里?又怎会如此适时出现?你说过你会相信我,原来这些竟不是真的……你也在怀疑我。。。。。。”无比的失望涌上心头,泪意瞬间漫过双眼,我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向他。
展昭伸手将我的身体扳回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道:“简心,今日是我当值带班巡街,方行至此处,便看见那恶少对你纠缠不休,即便今日遇上的不是你,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怔怔听着,回过神来,自悔方才过于莽撞,不由大为羞愧。
展昭凝神看我,叹息道:“这样心神不定,可如何是好?” 眼中竟有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或许是心中的孤独太过强烈,我是如此贪恋有他在身边的时刻,不由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衣袖,低声恳求道:“展昭,陪我!”
展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命随行的衙役带着那张二少先行返回府衙。
我一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展昭亦耐心伴我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大相国寺。
斜阳深照的百年禅寺,静谧幽深。参天菩提枝叶婆娑,松柏树影交错,苍翠如故。庙宇巍峨,庭院空明,霜钟振远。
穿过山门,走过前殿,便是重檐歇山的大雄宝殿,殿内,释迦牟尼佛结跏趺坐,宝相庄严,慈悲俯视天下众生。我不由自主,步步走近,跪于佛前,虔谨祝祷:
“佛祖,求你宽恕因我而起的罪孽,原谅我对世人的欺瞒;
求你看到我的迷途,为我拨开迷雾,给我以指引;
求你赐于我内心的力量,让我度此难关。。。。。。。”
佛香袅袅,磐音悠悠,寺院幽静祥和的气息终于让我的心渐渐归于宁静清明。
离开大相国寺之时,展昭抬头仰望那青青菩提,忽然轻叹道:“前些日子是你的生日,事情太多,我竟忘了。。。。。。”
我不明白他为何提及此事,只微笑道:“不要紧。”
他却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虽是迟了,却是我的一份心意,简心,望你收下。”
我轻轻接过,仔细看时,却是一串玲珑手钏,一枚雕刻成玉兰花瓣的羊脂和田白玉旁边,分饰着三颗鲜红粲然的心形豆子。我诧异看他,迟疑问道:“这是红豆?”一语未了,想起红豆的寓意,不觉双颊作烧。
却听他温言道:“不是,这是红心菩提,愿能为你驱邪挡灾,护佑你吉祥安康。”说着,微笑示意我道:“带上试试。”
我将红心菩提轻绕于手腕,笑问他:“好看吗?”
他微微喟叹:“好些日子不见你笑了……”顿了顿,复又温言道:“简心,相信我,一切都终将会过去的。”
我微笑看着他,忍不住,又将手钏爱惜地举于面前一再端详,鲜艳的红心菩提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愈发殷红如血。
转眼十日已过。第十日的夜晚,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