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溅花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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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心里立刻有了结论——
孙波的现身并不突然他来了也就证明司徒火等一干人全都来到了。
谭雁翎这方面表面上的疏忽也不是就证明真的疏忽如“铁斗笠”余烈师徒四人绝非是酒囊饭袋一流。
双方的实力即将交接这一场热闹实在有得好看了。
双方无论哪方落败都是他所乐意看到的但是他决计不容许任何一方面对另一方面作压倒性的胜利。
最理想的结局当然是两败俱伤!
这时离着天亮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下雨更显得夜色深深有如墨染。
桑南圃正想移动身子对四面的情形了解一下却忽然临时中止住动作——
因为他觉对面树下有人影一闪。
他看见两个长身汉子每人腰上插着一口长刀立在五丈以外正对着对面廊内的谭、孙注视。
两个汉子每人身上还配带着一具豹皮革囊鼓蓬蓬的不知里面装的是些啥。
桑南圃微微一笑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却知道必是谭雁翎这一方面的因为这两个人的神态那么从容外来人必然不会有这份镇定。
他站立之处是个偏角上有飞檐侧有假山是以不虞为任何人觉。
使他奇怪的是孙波一个人何以会有这份胆量?
司徒火、葛啸山、简兵这些人上哪去了?
——长廊内谭、孙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只见谭雁翎奋臂一振孙波却借力使力有意把手里双笔松开。
借着他微微前倾的身子两支判官笔同时向外投出。
谭雁翎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自愿地就放弃了手里的兵刃。
一对判官笔有如出穴的毒蛇分向着谭雁翎上身两处肩窝扎来。
这一手的确是绝!
就近旁观的桑南圃也暗吃了一惊。
谭雁翎惊慌地叱了一声长衣振处已把左面的一支判官笔卷得腾空飞起可是却无论如何难以躲开右面的这支笔锋!
只听得“扑”的一声这支判官笔深深插入到谭雁翎右面肩下。
以孙波的腕力自然是十分可观。
谭雁翎痛呼了一声足下一踉跄。
孙波身子向前一欺一翻右掌兜心向着谭雁翎前心上击来。
谭老头一时大意吃了大亏并非他功力不济而是计不及此此刻孙波进一步想毒手伤他性命却不会有那么容易。
只见他身躯猛然一挺施展了一手按脐力一双手霍然向下一扣已和孙波的手掌迎在了一块。
凭着谭雁翎四十年的功力火候这一手按脐力确是要较孙波高上一筹。
双手一接的当儿只听得“咔”的一声骨响。
接着双方的身体有如麻花卷儿般地一阵子打扭在地面上一连翻了几个转儿其中之一——孙波忽然出了一声怪叫腾身而起飘出了三四丈以外。
双方在实力的硬拼之下孙波显然是吃了亏。
他身子还没有站定嘴里已经出了一阵子咳嗽之声喷出了一口血。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一刹那树下的两个长身汉子忽然现身而出。
桑南圃看见那两汉子猝然窜出一左一右每人手中的一口刀刀尖相向猝然向当中一挤——
这是中原罕见的一种刀功。
“怪鹅”孙波万万不会料到此时此刻竟然有人设伏。
他大吃一惊就在两口刀尖相继插中他两肋的一刹那他的两只手已分别抓住了左右来犯的两口刀。
孙波鼻子里怪哼了一声双臂一振硬生生地把两口刀夺了过来可是他的两肋之上却为刀尖刺中尽管是刺得不深却也够瞧的。
刹那间孙波月白色的长衣下摆变成了红色。
他身子一摇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下手里的两口刀直向那双汉子身上掷去。
现身的一双汉子乃是跟随余烈自青海而来的两个弟子二人一名巴尔一名朱桐连同前次介绍过的鲁赤班一共三人也是余烈最得意的三个弟子。
巴尔、朱桐想不到一上来就奏了功未免轻敌这时险为孙波掷还的双刀所伤当他们惊魂甫定的当儿却看见谭雁翎由廊子里穿身而出。
对于谭雁翎来说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孙波身子方一跪倒谭雁翎已由他身后疾风般扑到。
谭雁翎以十分的把握抖开一双手掌这种排山运掌的掌力一经施展出来果然非同小可。
“怪鹅”孙波方一接触到谭雁翎的掌力已经觉出了不妙可是他再也没有力量逃开这一步劫难。
在谭雁翎的双掌之下他的身子就像是个大球似地“砰”一声直飞出去。
在地上打了一阵子滚顿时就一命呜呼。
巴尔、朱桐双双凑过来只见谭雁翎举手把中在肩窝上的一支判官笔拔了出来他身子痛得向后一踉跄。
巴、朱二人左右搀住了他。
谭雁翎大声向巴尔道:“你师父……”
话声未完却见正面阁楼内扬起了一片火光。
火是由里面向外面烧出来丝毫也不受雨天的影响——紧接着人声即起。
三四条快的影子分别由燃着了火的楼室内纵身而出。
谭雁翎大吼一声道:“不好!”
他用力把巴、朱二人一推道:“快去瞧瞧!”
巴、朱二人相继纵出直向火起之处倏起倏落地扑过去——
这里谭雁翎足下瞒跚着奔上长廊他肩处伤得不轻鲜红的血嘀哩嗒啦地滴得满地都是。
他手按伤处正想向房子奔进去——
一条人影海燕般地落在了他面前。
另一条人影却落在了他身后。
两条人影来得都够快的!
落地之后分别现出两个面目狰狞、消瘦的老人。
立在谭雁翎的身子前面的那个人正是“鬼太岁”司徒火落身在谭雁翎后面那个人却是瞎子简兵。
这两个人似乎在各处都动了手脚只见附近几处房舍里相继地都冒出了大股的火光。
火光吸引了谭府所有人的注意这两个罪魁祸却待机声东击西来到这里。
更巧的是上天有意安排他们的这一幕“仇人见面”!
谭雁翎猛一抬头恰恰正与“鬼太岁”司徒火照了个对面。
刹那间他脸色猝变仿佛一双脚埋在了地里动弹不得——
司徒火面色霍然一沉一双棱角毕现的眉毛乍然向两下一分满脸深刻皱纹在那一刹那间全都展开了。
那不是一种喜悦的表情可是看上去也绝非是愤怒。
说不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在有心如谭雁翎的眼睛看起来却是恐怖极了。
任何画家也画不出他此刻表情的惊惧任何笔也写不出他此刻的感触之万一!
双方足足对视了一段相当长久的时间——
谭雁翎终于敌不过对方那双锋芒毕现的眸子。
面对着这位昔日的拜兄谭雁翎睑上挣现出难以形容的一丝苦笑。
他双手抱着拳极显尴尬地道:“大哥……”
“嘿嘿……”——像是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说不出的让你战栗毛骨悚然。
司徒火频频点着头道:“难得难得……霜飞以你今天的身份你眼睛里还会有我这个大哥?”
说着他又自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这时站在谭雁翎身后的那个瞎子简兵声如枭鸟般地怪叫道:“谭霜飞俺们哥儿们二十年不见了今天晚上也该好好地叙叙了!”
谭雁翎陡然回过身子来——他双手一护前心一备应敌。
那只应敌的手掌虽不过才推出一半可是简兵已能感觉出他掌心里退出来的力道大有“咄咄逼人”之势从而也就可以想象出谭雁翎今日的功力沉实不可轻视!
“老八”谭雁翎哈哈地笑道:“当年的事你们实在是误会我与子玉了!我们不得不走!”
简兵翻动着他那一对黑窟窿的瞎眼睛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
“谭霜飞——现在还解释个屁退一万步来说当年事可以不说今日之恨你能忘得了不?”
谭雁翎被他这句话触及了妻死家破的一腔新仇全身籁籁地颤抖了一下。
“不错——是忘不了——”
他身子向侧后面廊柱上一贴如此可以不顾虑身后受敌两只手平胸而举狂声道:“你们上吧!”
“瞽目阎罗”怒啸了一声手里的九节钢鞭向上一举就要扑过去。
“鬼太岁”司徒火一声喝叱道:“且慢!”
简兵止住身子凌笑道:“大哥还要听这个老狗说什么?血债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徒火哈哈一笑道:“老八你先退下去我要亲自领教这位老兄弟二十年来到底练了些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我要看看他的心肝是黑的还是红的!”
简兵鼻子里“哼”了一声退后数尺以外。
他虽然双眼失明但日久习以为常看上去丝毫不碍于走动。
“鬼太岁”司徒火目注着谭雁翎冷森森地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这一身功夫也没有拉下谭霜飞你把伤口先包扎一下俺们老哥们两个好好比划比划!”
一世恶雄口吻毕竟不同!
谭雁翎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道:“好!”
他匆匆在伤处抹了一把刀伤药用撕开的布带紧紧包扎了一下。
忽听得一旁的简兵道:“大哥你来一趟看看这是不是……”
他蹲在孙波的尸体旁边正用一只颤抖的手抚摸着孙波的脸忽然身子一震猛地站起来道:“孙三哥……孙三哥死了!”
司徒火乍然一惊足点处如同飞燕般窜了过去。
孙波的尸身暴陈在地上。
“鬼大岁”司徒火身子猝然抽*动了一下哑声呼道:“老……三……”
就在这个时候谭雁翎已由他背后猝然飞扑过来。
谭雁翎权衡眼前局势情知对方以二敌一自已势难取胜。
对于昔日事他虽然觉得万分的委屈但是却也知道无论如何解说终难取信对方与其多费唇舌不如干脆一战——
是以他把握着这一刻良机猝然以毒手相加。
司徒火目睹着孙波尸身正自痛穿心肺的当儿猛可里觉出背后劲风击顶不禁陡地转过身来。
谭雁翎施展的是一式虎扑式双掌之上聚集着内家真力他想是知道司徒火功力深厚是以一出手即施展出苦练经年的“内炁真力”。
这种掌力谭雁翎一向极少施展是以在他掌力一撤出的当儿空气里顿时形成了两道疾转的气柱。
气柱里出极大的吸力一经施展对方立刻被吸住功力稍弱之辈休想能移动分毫!
司徒火怪叱一声道:“好!”
他双足一端施展了一手“金锂倒穿波”身子“哧”地倒穿了出去。
只见他穿起在空中的身子霍地一个倒滚一片羽毛般地轻飘轻轻徐徐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一旁的“瞽目阎罗”简兵大吼一声疾风骇浪般地向着谭雁翎身前扑到谭雁翎长剑不曾在身可是却有一对随身携带的小攮子“匕”。
这种小兵刃谭雁翎练之有年既可当做防身的兵刃复可以必要时权作暗器。刀身各长尺半为上好精钢打制刀尖部位作钩状微微弯出看上去十分锋利极具杀伤力。
简兵的九股钢鞭搂头直下谭雁翎一双匕交叉直架。
“当!”一声脆响——
就在这声脆响的尾音尚未完全消失之前谭雁翎右手匕已旋风般地卷了出去“哧”的一声尖啸匕的寒光像是银蛇般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