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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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情妇。你们完全可以相信,小姐们,这就是卖弄风情的结果。有了这个,我们在女人当中便是王后,如果我们没有从天主那儿得到驾驭他心灵的可贵的才能。”
“哦!您真机灵!”蒙塔莱说,“您对女人的责任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为自己安排了一种特殊的幸福,”阿泰娜依丝谦虚地说,“我象所有在恋爱的软弱的人一样,为了抵御最强者的压迫而保卫自己。”
“拉瓦利埃尔一句话也没有说。”
“是不是她一点儿不赞同我们?”
“我,我是不太懂,”路易丝说,“你们的话好象不是生活在这个土地上的人说的。”
“您的土地,真是有意思!”蒙塔莱说。
“土地,”阿泰娜依丝接着说,“在这个土地上,男人恭维女人就是为了让她飘飘然地跌倒在地上,她一跌倒,男人就侮辱她!”
“谁对您说跌倒啦?”路易丝说。
“唔!我亲爱的,这是一个崭新的理论;请把您的在被爱情牵着走时不会被征服的方法告诉我。”
“哦!”年轻的姑娘把她美丽而润湿的黑眼睛朝向黑洞洞的天空,大声说道,“哦!如果您知道什么是心,我就向您解释,我就能说服您。一颗多情的心比您所有的卖俏和您所有的骄傲更有力量.我相信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被爱过,天主也懂得我的话;而一个男人,只有当他感到被人爱时,他才能狂热地爱。请让那些喜剧里的老头儿去自以为他们被一些卖俏的妇女热爱吧。年轻人懂得卖弄风情是怎么回事,他,他决不会弄错的。如果他对这种卖俏有一种希望,一种激动,一种狂热,你们看我留给你们一个广阔和自由的天地;总之一句话,卖俏可以使人发疯,但永远不会使人产生爱情。爱情,要知道,就象我想象的那样,这是一种连续不断的、绝对的、全面的牺牲;但是这不是联合的双方的一方面的牺牲。这是两个想混为一体的灵魂的完全的忘我牺牲。如果有一天我恋爱,我要恳求我的爱人让我自由和纯洁;我要对他说,如果我作出拒绝,我的灵魂会被撕裂,这些话他能懂得。而他,将会爱我的他,他会感到我作出的牺牲的痛苦的伟大,他也会象我一样作出牺牲的,他会尊敬我,他决不会象您刚才讲的那样,使我跌倒,好来侮辱我。您这种说法亵渎了我所理解的爱情。我,我就是这么爱的。现在,请来对我说我的情人要蔑视我吧;我才不相信呢,除非他是最无耻的男人,而我的心向我担保我不会选择这些人的。我的目光可以抵偿他的牺牲,或者可以把他自己从来不相信会有的德行强加给他。”
“可是,路易丝,”蒙塔莱叫道,“您对我们讲这些,而您的行动却不是这样!”
“您这是什么意思?”
“拉乌尔·德·布拉热洛纳狂热地爱着您,对您崇拜得五体投地。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是您德行的牺牲品,因为他不会成为我的卖俏、或者阿泰娜依丝的骄傲的牺牲品,更可能成为您德行的牺牲品。”
“很简单,这也是卖俏的一种,”阿泰娜依丝说,“小姐,据我看,是一种不自觉的卖俏。”
拉瓦利埃尔“哦!”了一声。
“是的,这叫做本能:十足的敏感细腻的感情,永远没有结果的激情冲动的无体止的表现。哦!这太巧妙,也太有效了。现在我考虑了这个问题,我甚至更喜欢用这个方法而不喜欢用我的骄傲来和男人斗争,因为这个方法提供了某些优点,有时可以使人产生信心,可是,从现在开始,我自己并不完全认错,不过我要说这种方法比蒙塔莱简单的卖弄风情要优越得多。”
两个姑娘笑了起来。
只有拉瓦利埃尔没有出声,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
“如果你们在一个男人面前对我说了你们刚才对我说的四分之一的话,或者甚至我真的相信你们是这么想的,我就会因为羞惭和痛苦而死在这儿。”
“那么,死吧,可爱的小宝贝,”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回答说,“因为,虽然这儿没有男人,可至少有两个女人,您的两个朋友,她们宣布您是在卖俏,并且深信您这是一种本能的卖俏,一种天真的卖俏;也就是世界上最最危险的一种卖俏。”
“哦!小姐们!”拉瓦利埃尔红着脸回答说,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两个朋友再一次哈哈大笑。
“那么,我要去向布拉热洛纳打听。”
“向布拉热洛纳?”阿泰娜依丝说。
“哦!是的,向这个勇敢得象恺撒一样,机智得象富凯先生一样的大小伙子,向这个认识了你十二年,爱了你十二年,可是,如果应该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却连你的手指尖也从来没有吻过一次的可怜的小伙子打听。”
“您这个好心肠的女人,为什么这样残酷?请解释给我们听听,”阿泰娜依丝对拉瓦利埃尔说。
“我只要用一个词就可以解释:德行。您不会不承认德行吧?”
“啊,路易丝,别撒谎,”奥尔握住她的手说。
“那么您要我对您说什么呢?”拉瓦利埃尔叫道。
“说您愿意说的。不过您说也是白说。我对您的看法不会变.本能的卖俏,天真的卖俏,也就是我已经讲过的,而且我还要讲,是所有的卖俏中最最危险的一种。”
“哦!不,不,行行好吧!别以为是这样。”
“什么!十二年冷若冰霜!”
“哦!十二年以前,我才五岁,一个孩子的任性不能算在年轻姑娘的帐上。”
“那么,您现在十七岁了,就算是三年而不是十二年吧。三年以来,您一直是非常冷酷的。您要对付布卢瓦静静的绿荫,数星星的约会,黑夜梧桐树下的场面,和十四岁的您讲话的二十岁的他,会对您讲话的眼睛对您射来的火焰。”
“是的,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算了吧,不可能!”
“可是,我的天啊,为什么不可能?”
“讲一些可以使人相信的事吧,我亲爱的,这样我们就相信你了。”
“总之,您可以设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喂。”
“您自己讲吧。否则我们要设想出一些您不喜欢的事情。”
“那么,我们来设想吧,我们设想我原来以为是在爱,可是我没有爱!”
“怎么,你没有爱?”
“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说我和那些在爱的人不一样,那是因为我没有在爱,那是因为我的时刻还没有来到。”
“路易丝!路易丝!”蒙塔莱说,“要注意,我要把你刚才讲的话还给你。拉乌尔不在这儿,别在他不在的时候攻击他,发发慈悲吧,如果你看到他在你身旁,而你心里还是不爱他,那你就对他本人讲,可怜的小伙子!”
说完她笑了起来。
“小姐刚才同情德·吉什先生,”阿泰娜依丝说,“小姐对这一位无动于衷,对那一位表示怜悯,能不能从这里面找到解释?”
“骂我吧,小姐们,”拉瓦利埃尔伤心地说,“骂我吧,既然你们不理解我。”
“哦!哦!”蒙塔莱回答说,“情绪,悲伤,眼泪;我们笑,路易丝,可是我向你保证,我们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魔鬼。你瞧瞧骄傲的阿泰娜依丝,就象别人叫她的那样,她不爱蒙泰斯庞先生,这是真的,可是如果蒙泰斯庞先生不爱她,她会失望的……瞧瞧我,我讥笑马利科尔纳先生,可是这位被我讥笑的可怜的马利科尔纳非常清楚他什么时候想让我把手放到他嘴唇上。而且,我们之中最大的还不到二十岁……我们的未来将会是怎么祥啊!”
“疯子!你们真是疯子!”路易丝咕噜着。
“是的,”蒙塔莱说,“只有你说的话是明智的。”
“当然罗!”
“我不反对,”阿泰娜依丝回答说,“那么,您肯定不爱这个可怜的布拉热洛纳先生?”
“这有可能!”蒙塔莱说,“她还不怎么有把握。可是无论如何,听着,阿泰娜依丝,如果布拉热洛纳先生变得没有牵挂了,我给你一个朋友的忠告。”
“什么忠告?”
“在你选定蒙泰斯庞先生之前先好好看看他。”
“哦!如果您从这方面看问题,我亲爱的,布拉热洛纳先生不是唯一值得一看的人。而且,比如说,德·吉什先生也有他的优点。”
“今天晚上他可并不出风头,”蒙塔莱说,“我从可靠方面获悉,王太弟夫人觉得他很讨厌。”
“可是德·圣埃尼昂先生,他倒是出了点风头,这我可以肯定,不少看见他跳舞的女人是不会立即忘掉他的。是吗,拉瓦利埃尔?”
“为什么您问我这个问题,问我?我没有看到过他,我不认识他。”
“您没有见过圣埃尼昂先生?您不认识他?”
“不认识。”
“喂喂,别装得这么正经,您这种正经比我们的骄傲更厉害,您有眼睛吗?”
“眼睛非常好。”
“那么今儿晚上跳舞的人您都看见了吧?”
“是的,差不多。”
“这一声‘差不多’对他们来说是相当无礼的。”
“我对你们说的是实话。”
“那么,嗯,在所有这些您‘差不多’看到的绅士当中,您比较喜欢哪一个?”
“是啊,”蒙塔莱说,“是啊,是圣埃尼昂先生,是德·吉什先生,还是……”
“我不偏爱任何人,小姐们,我觉得他们都很好。”
“那么,在这个世界第一流的宫廷里,这么许多杰出的人物中,您连一个也不喜欢吗?”
“我不是这么说的。”
“那么,您说呀。喂,把您的理想告诉我们。”
“这不是一个理想。”
“那么,这是事实罗?”
“说真的,小姐们,”被逼得忍无可忍的拉瓦利埃尔大声说,“我一点也不懂。什么!象我一样,你们有一颗心,象我一样,你们有一双眼睛,而你们谈到德·吉什先生,德·圣埃尼昂先生,还有……我知道是谁呢?可是那时候还有国王在那儿呢。”
这些话,是用一种慌乱的、激动的声音迅速地讲出来的,当时就使这个姑娘的两边发出了便她感到害怕的惊呼声。
“国王!”蒙塔莱和阿泰娜依丝同时叫道。
拉瓦利埃尔双手捧着低垂下去的脑袋。
“哦!是的。国王!国王!”她喃喃地说,“你们曾经看见过什么可以和国王相比的人吗?”
“您刚才说您有一副非常好的眼睛说得很有道理,小姐,因为您看得很远,看得太远了。哎哟!我们这些人的可怜的眼睛是没有权利注视象国王那样的人的。”
“哦!对啊,对啊!”拉瓦利埃尔高声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的眼睛可以对着太阳看的;可是,我,我要看他,即使我会因此瞎掉。”
这时候,就好象是被刚才从拉瓦利埃尔嘴里说出来的话引起的,在附近的灌木丛后面响起一阵树叶轻柔的沙沙声。
年轻姑娘们吓得站了起来。她们清清楚楚地看到树叶在动,可是没有看到使树叶动的东西。
“哦!一头狼或是一头野猪!”蒙塔莱说。“我们逃吧,小姐们,我们逃吧!”
于是这三个年轻姑娘吓得无法形容,顺着她们首先碰到的一条小路没命地逃,一直逃到树林边上才停住。
到了树林边上,她们相互靠着,喘着气,可以感到别人的心跳,她们尽力想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