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囧囍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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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她不惜涉险露脸见客拼命赚银两,只为了救他出来。
银两有了,她唱戏的事却被父皇发现了,继而逐出京城,她去找他一起走,可他死活不和她走,还要娶那个丑婆娘,最后她不得已离京,他们从此分道扬镳。
离京之后的紧接着发生的事,段续笙不想回想……
*
唐洐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可他却在她的一生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段续笙和湛亦说的时候,没有提及这么多,更没有提及关于唐洐一分一毫,只是说了说她是如何改变心境的,唐洐教她的一些道理。
讲完这些,段续笙忽然觉得松了口气,她现在并不是那般盲目的崇拜唐洐了,唐洐也不是个完美的人,他很固执,十分坚持自我,段续笙现在的固执有一半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段续笙托着腮,笑了笑:“你听了小时候的我,你是不是也很想教训我一顿?我在你看来很没出息吧?”
湛亦摇了摇头:“我不会讲道理,也没有那样的耐性,我能做的大概是打你一顿,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挨打,然后替你出头,教你怎么去打别人。”
段续笙缩了缩脖子:“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当初遇到的那个人不是你?不然可要被你打残了……我那时候比现在还弱小呢。”
湛亦很遗憾段续笙当初遇到的人不是他,这样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便是他了。但他听了这些也并不感觉失望,段续笙肯和他倾诉,便证明他有机会攻城略地。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并不觉得你弱,小时候我总觉得武力是解决一切的唯一途经,遇到事了便揍他娘的,后来我才知道,忍耐才是最强的功力,一个人越是能够耐得住性子,他的心便越强大,你很能忍。”
所以,她总是笑,只有在梦魔的时候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段续笙听到湛亦说“揍他娘的”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湛亦呢。
她很能忍?她是很能忍,仅仅是因为她不得不忍,她姑且就当湛亦是在安慰她了。
一番交心,段续笙和他相处轻松了很多,打趣道:“所以你现在总是不苟言笑吗?”
湛亦不苟言笑的脸一僵,解释道:“因为我身份特殊,起初在军中并不能服众,若是态度太过亲和,更加不能稳住大局,久而久之便成了你口中的‘不苟言笑’了,如果我因此吓到你,希望你别介意。”很多时候,他的不苟言笑都是长久以来积累的不自觉。
段续笙托着腮看着他,直到看的湛亦把目光闪躲开,才笑嘻嘻道:“其实你板着脸的样子挺可爱的,偶尔温柔一下会让人觉得很惊艳,就像现在。”
可爱?惊艳?
湛亦头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耳根渐渐有些泛红。
“王爷!外面有人求……求见……”跑进来了的湛东看到屋里的情景,脸默默的扭曲了一下,他家王爷是娇羞了吗?被小白脸广宁王戏弄了?
这个时辰求见?
段续笙道:“谁啊?”
湛东回道:“他说他叫唐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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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更如师如父如兄弟
第三十三章
“草民叩见广宁王;广宁王妃。”
段续笙使劲眨了下眼睛不敢确定那里谦恭跪着的是唐洐;他独身一人跪在那里;身旁罗列着两个并不鼓囊的包袱;厅堂里明亮的烛光笼着他;有些晃眼,段续笙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匍匐在地;听到她和湛亦的脚步声抬了下头,仍是满下巴的大胡子,但比之前干净利落了很多;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唐洐。
他不是不会来了吗?
段续笙顿下脚步;正要上座的湛亦也顿了下来回头看她:“怎么了?”
段续笙闻言如梦初醒,赶忙收起脸上的惊讶,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和湛亦道:“没什么,刚才以为踩到什么了。”
湛亦看了眼她方才走过的石板地,干净光洁,并没有什么可以踩的东西。
段续笙两只手缩在袖中,暗暗地揪着里衬的袖边,面上却一副闲适的模样坐了下来,懒洋洋的开口:“平身吧。”
“谢王爷。”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撞击着她的心口。
唐洐挺直了腰板站了起来,神情不卑不亢,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了眼段续笙又看了眼湛亦,复而低下头。
湛亦这才注意到,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一双并不浑浊的双眸,黑白分明,睿智而明亮,还有他学不来的脉脉温柔,他真的有四十岁吗?
唐洐双手抱拳,弯下腰,双手高举过头顶,清亮道:“草民唐洐依王爷之命前来赴任王府管事一职。”
段续笙却下意识的握紧了袖边,嘴上不饶人道:“你好大的派头,晴天白日不来,深更半夜本王要和王妃就寝了你才来。”
唐洐回道:“草民也不想深夜叨扰王爷和王妃,本是想明早再来的,但草民所住的茅草屋被屋主收了回去,不得已便只能深夜前来了。”
段续笙闻言眉心微蹙,这六年来唐洐一直寄人篱下?段续笙突地察觉出了些不对劲,他既然带了包袱便是要入住王府,可为何不带他的妻儿?他休妻了?
段续笙不禁扣住了手心,问道:“既然如此怎么不带你的妻儿一起来?”
唐洐闻言抬起头,目光对上段续笙,眼中一贯的坦然自若,他轻启唇,语气轻轻:“草民并未娶妻,一直是独身一人。”
听在段续笙耳中却是如雷震耳。
一直是……独身一人?!
段续笙的脑中像是有什么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唐洐说,他没娶妻!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孤身一人!她瞬时呆住。
这回轮到湛亦发问:“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未娶妻?”
唐洐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湛亦,虽然他有一脸沧桑的大胡子,但眉眼中的温文尔雅,让人觉得他并不一般。
他答道:“草民家贫,没有房屋,娶不起媳妇,便一直独身一人。”
湛亦从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实,直觉告诉他这个唐洐不是一般的市井中人,寻常人见了他不是畏惧便是胆怯,而此人仍能稳如泰山,对答如流,显然不像一般的市井中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他的气质卓然和坦然自若都告诉了他,此人非同小可。
“你今年多大年纪。”
唐洐如实道来:“三十有四。”
三十四岁,大他九岁,大段续笙十二岁,段续笙说,她认识了他十一年,便是此人二十三岁的时候,弱冠之年,风华正茂。
湛亦转眸看向一旁的段续笙,自从她听说唐洐没娶妻便不说话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说她和唐洐是老友,却连他成没成亲都不知道,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她说的要复杂多了。
湛亦直视着下首的唐洐,想从他隐藏的大胡子后面看出什么端倪,可惜,终究是比他年长了九岁的人,湛亦从他平静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终,湛亦道:“今日夜深了,暂且先由管家替你安排住处,旁的事明日再议。”
仍是那种不卑不亢的恭敬,他道:“草民谢过王妃。”
直到唐洐被管家带走,段续笙也没说一句话。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湛亦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吗?”
段续笙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了,抬眸看向湛亦,眼中有迷惘,有不解,但终是渐渐散去,答道:“嗯,我实话和你说,他是元褚十六年的状元,起初颇受我父皇的倚重,后因赋税变革之事被革了职,我这次回京看他过的凄苦,才想让他到王府里来的,一个是他确实能胜任,二个算是我报恩,所以未能和你如实说,希望你能谅解。”
怪不得,虽然湛亦对京中的事并不了解,但他知道一个人能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状元,该有怎样的惊世才华,所以……他曾是段续笙所倾慕的人吗?
湛亦很想问问她,你让他进入王府是否因为旧情难忘,是否想再续前缘……可他问不出口。
“原是如此,我自是能够谅解,他于你如师如父,你又怎能弃他于不顾。”
如师如父?段续笙闻言一愣,确实有那么一点像,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对唐洐的感情,如果她曾真的爱唐洐那么深,又为何不过半年的时间转而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深深地在她心上划了一刀,让她在唐洐那里受的伤更深,现在或许是愈合了,又或许没有。
段续笙对湛亦一笑,道:“你说错了,他对我不是如师如父,是把我当成……弟弟。”说着上前拍了下湛亦的肩,道:“不过他没以前那么好了,学会了嗜酒,还会赌钱,你若是发现他有行为不检的地方,直接把他撵出去便是了,不用顾及我的面子。”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今天敷黄瓜,你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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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知庐山真面目
第三十四章
许久的对视过后,她一直以为不知道开玩笑为何物的湛亦居然反常的对她反问道:“你猜呢?”
看着湛亦专注而深邃的双眼;段续笙的小心脏继续砰砰乱跳;她咽了下唾沫;道:“卫柏余?”
湛亦眉头微挑,摇了摇头。
除了卫柏余还能有谁啊,其他的人她又不认识……对了!
段续笙又小心翼翼道:“许巍、文宸?”她猜到了,当初她就狐疑,许巍和文宸是京兵又不是湛亦的轻信,湛亦为何放心让他们两个人来看着她?一定是因为许巍和文宸是湛亦新收的男|宠!所以湛亦就放心的让他们来了,然后又怕许巍和文宸看上她,很快调走了!一定是这样!
湛亦闻言眉头挑的更高了;没想到这么久了段续笙还记着许巍和文宸;当初把他们两个人调回军中果然是对的。
湛亦继续摇头。
都被“她”否了还有什么好猜的?段续笙算是看出来了,即便她猜对了,湛亦也不会说。
“算了!不猜了!反正你喜欢谁也不干我的事,我去切黄瓜!”说罢,提起衣摆从阶梯上跳了下去,本想走得潇洒,谁知段续笙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落地的那一瞬间,脚一崴,差点扑倒在地,在湛亦看来指不定有多狼狈的呢!
她脸一热,赶忙爬起来,大步流星跑走了。
湛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神情落寞下来,她为何不猜她自己?如果她猜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承认,可是……她说他喜欢谁不干她的事……
湛亦皱起了眉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又要让她对他动心,这场从一开始便是死局额棋,他要如何去解?
切着黄瓜的段续笙看着黄瓜片,又想起了湛亦那个带有侵略性的吻,湛亦要她猜的时候,她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