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轶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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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赶上果业队收苹果,三班全体出动过去帮忙。小胡子队长把严志高分到了大寨田的名下。大寨田在树上摘,他负责在底下给她端篮子。那天大寨田穿了件宽身的碎花衬衫,严志高一眼就从下面望进去了,里面啥也没穿,差不多要什么就有什么。当时他盯住了大寨田的一对乳房,没怎样起性,只是吃了一惊,这样一对家伙挂在胸口上,真是不简单。
几天后小胡子队长找到一排长汪豹,说是他们果业队有条狗像是疯了,逢谁咬谁,队伍上能不能替他们想个办法。汪豹摸摸头顶。小胡子队长就干脆说,我看啥办法也不用想了,宰了吃肉。汪豹等的就是这话。怕惊动连里,汪豹亲自动的手,手枪用棉布包紧了,朝着那狗头搂了扳机。听着就像谁打了个嗝儿,狗脑袋却开了花。晚上军民会餐,吃狗肉,还喝酒。小胡子队长向汪豹他们又劝肉又劝酒,说是狗肉这东西专补男人,吃下去就能打胜仗。大家都十分领会,大块大块地吃,吃完了就要去打仗似的。
趁着他们吃肉喝酒,大寨田把严志高领到这个小树林里。大寨田问他你怎么不吃?严志高说他啥肉也不吃,狗肉更是看都不敢看。大寨田接着问那人肉呢?大闺女的肉行不行?严志高像个傻小子,怎么也理解不了。大寨田为了让他开窍,费了不少招数。后来严志高就趴在大寨田怀里伤心地哭了。
据说大寨田头回让男人上身是初中毕业那天。拿着毕业证蹦蹦跳跳往家走,路过西甸子她看到同村的牙锤捧着肚子蹲在路边上,一脑门的汗。牙锤30几岁,是村里有名的光棍。大寨田问牙锤哪里不舒服,肚子痛么?牙锤说哪里扯得上肚子,是肚子下面的棒棒急着做事。大寨田那年满17了,肚子下面的事多少懂一点。牙锤说实在受不了了,他宁愿亏嘴巴,下面饿比上面饿煎熬一百倍。牙锤又举一举手里的镰刀,说不行就将那玩意儿连根除去,省得这样活受罪。大寨田一听忙说,怎么好动镰刀,不能再想想办法么?牙锤说想什么办法?除非你答应跟我做。说着牙锤用镰刀比划一下,马上就要动手了。大寨田再没二话,只当是学雷锋了。
以后就断不了这等事。不光是光棍们找她解渴,老婆坐月子或是来月经了也找她应急,村干部们搞斗争搞烦了也来找她败火。也有跟老婆过得好好的,偏要来尝尝新,尝完了直咂嘴,连说不一样,究竟不一样。这样,大寨田在村里年年都是先进和模范,家里奖状贴了满满一墙。有些男人着实让她恶心,有的还长着狗皮癣或白癜风,只好闭着眼背一段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还真是顶用,什么狗皮癣白癜风,全是阶级兄弟。
不料一见了严志高,大寨田的思想感情就起了变化。按说大寨田最常见的就是男人,男人在她眼里就像成筐的黄瓜和茄子。可这个严志高却不同,一露面就让她心尖颤了一下,瞧这小家伙长得多可怜人,接着又颤了一下。很快大寨田就什么都不顾了,这严志高天生就是招人疼的,恨不能马上就把他搂到怀里去。
大寨田这时爱不释手地摸着严志高的细皮嫩肉,村里那些跟她有过瓜葛的男人们简直猪狗不如。支书邱老昆昨天提着副猪下水又来找她。她爹一见了猪下水就直觉得社会主义好。大寨田的男人里,支书算是最懂规矩的。换了旁人就不一样了,比如民兵三连长,掏出家伙就来硬的,端起枪一阵猛扫,子弹打光了提起裤子便走,就像喝了碗方便面。支书就不同,工作做得细,完了事还掏出手巾给你擦,东一下西一下,让你挺过意不去。
昨日邱老昆将猪下水交给大寨田她爹去收拾,转头对大寨田说,据反映你如今村里人谁也不喜得见,只认识队伍上的那个排长,成军用品了,怎么能这样处理问题?这不是搞乱了部队和地方的关系么?忘了毛主席的教导了。支书边讲边把手伸到大寨田衣襟里。他接着说,军队和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矛盾论》里面讲是矛盾和统一的关系,就是说看起来是两家,实际上是一家,细里说你要一碗水端平,千万不能只照顾了一头,丢了另一头。支书把手从大寨田左胸移到右胸:究竟应该怎样去做,这需要进一步学习《实践论》……支书且说且做,理论加上实践。最后支书硬要大寨田表一个态。逼急了大寨田拍着两只*说,你一个,他一个,行了吧?邱老昆说,这就对了嘛,形势变了,革命的大方向不能变,千万不能搞那个修正主义。
日头照得人浑身麻酥酥的。严志高在大寨田怀里睡过去了。大寨田看着严志高的睡态,不禁在他额发上抚了一把,鼻子竟有些发酸,心里又一遍遍地起誓,下半辈子啥也不干,一门心思伺候这亲亲的严志高。想着,大寨田心头醉陶陶的,不觉也睡过去了。两人醒来时发现几个放羊的娃娃围着在看,赶忙爬起来。大寨田边整理衣服边吓唬那几个孩子,谁也不准回家乱说。有个孩子问大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大寨田说你就说在山上看见狼了。那孩子使劲点了点头,还补充说,一只公狼和一只母狼。
1。怪事成堆
饲养班是分区为军农连队特设的,负责养猪和喂马。
近些日子饲养班老出怪事。上个星期天小尼和樊班副比赛吃包子。小尼年轻气盛,把着包子拼命往下咽,脖子撑出了鸡嗉子。樊班副就不同了,这家伙膀大腰圆,嘴巴张开了比包子还要大,像个无底洞。樊班副一口一个,包子一下去就没影了。小尼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好掏钱买了盒大前门,抽得全班人都很满意。樊班副一边抽大前门还一边吐烟圈,要气小尼个半死。小尼气不过突发奇想,拿起一个痰盂,从后面认准樊班副的脑袋,猛地扣下去。谁知这痰盂就像带倒刺,只能进不能出,樊班副生拉硬拽,硬是脱不下来,眼瞧着痰盂在樊班副的脖子上安了家。
这祸可是闯大了。樊班副戴着“钢盔”嗷嗷乱叫。顾班长安慰他,你别发急,发急也没用,让大伙慢慢想办法。听说办法要“慢慢”想,樊班副嚷起来,还慢!还慢!再慢人就疯掉了!顾班长商量他,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你脑袋砍下来。樊班副发誓地说,他宁愿把脑袋砍下来,也不愿意戴这玩意儿。顾班长当然不能同意,跟他说明,再怎样也不能打脑袋的主意。后来动了钳子、锤子、剪子还有凿子,才将樊班副的脑袋解放出来。
痰盂事件刚过去,紧接着又死了一头猪。炊事班的人把猪开了膛,一看里面布满钉子。段副连长一早就把顾班长叫去了。顾班长从连部一回来就朝着大家开火:“是谁犯的事,害得我挨孙子训。都猜连长是怎么刺激的?你们一伙培养出了新品种,含铁量高。”顾班长还说,“炊事班的张胖子这样向连里报告,那钉子不光胃里有,肠子里也有,连子宫里也有,整条猪全让钉子给打扮了。真他妈开眼,那畜生像是用钉子喂出来的!”
顾班长话说的跟放箭一样,嗖嗖地射过来。听到的人都躲躲闪闪,生怕跟自己有啥瓜葛,这样反倒个个都显得可疑。
李煜头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洗刷,说这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上个月他的疝气犯了,蛋皮肿得里面像有三个丸,在医院里泡了整整20天。
樊班副听李煜这样说,便冷笑一声:“那钉子从入口到胃里,再从胃里到肠子,再从肠子到子宫,少说也得个把月,你要是有心干这事,下了钉子再走也不迟。”
李煜一听急了,对樊班副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才有心干这事呢!”
顾班长赶紧阻止他们:“你们别吵了行不行?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逃出去!”
饲养班里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有些理不清。平时主要任务是喂猪,既不参加训练,也较少参加其他军事活动,连站岗放哨也免了,得过且过,不像是当兵的样子。小尼就说,早知道是来这里是当猪倌,就在家里当得了。可是有人就不这样看,特别是在别的班里待上一段后,让军训折腾得要死要活,便会觉得这饲养班虽说瞧着埋汰,少受累却是真的。李煜就是主动要求调到饲养班的,他说他不怕脏,怕累,宁愿脏死也不想累死。
2。大灰
饲养班的宿舍紧挨着马厩。说是马厩,里面其实只有一匹马,称作“大灰”。大灰是匹母马,原来在炮兵部队服役,抗美援朝时还立过三等功。后来年岁大了,拉不动大炮了,就转业到这里拉车。论军龄,大灰在三连算是资格最老的,三连长和贾指导员也得敬它几分。考虑到大灰立过功,上级特地给它配备了专门的驭手和饲养员,规定了伙食标准,这样下来,罗司务长算过一笔帐,大灰享受的待遇相当于副团级。
大灰的专职饲养员兼驭手是老荆。老荆在家里干过若干年的车把式,见了牲口比见了他娘还亲,对大灰一口一声妹子。饲养班的人都有点怕老荆,因为老荆只认牲口不认人。
宿舍挨着马厩,吃惯了那味反倒有几分受用。半夜起来小解,只要小心别冲了马脚,溜到马厩里四处随你方便。据老荆讲人尿最不是玩意儿,马掌一沾上人尿就要烂。有人偏偏不信,老荆凭啥这样说,尿出来的又不是硫酸。于是更来了劲,一股股专往大灰蹄子上照量,惹得老荆一次次要跟你拼命。
昨天晚上又有谁不小心了,老荆一大早从马厩里出来就嚷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灰两只后蹄全泡了,是哪个小子干的,哪个?抓出来把他战友剁了去!” 老荆喊得震天响,手里持着一把切料用的半月刀。
听到“战友”,大家都憋不住笑。一次洗澡的时候,樊班副指着他胯裆里的茶壶说,每回睡觉醒过来,都见它替他放哨,简直是个战友。老荆比量着那把刀,马上要动手的样子。大家一个个全躲开了,两腿都护得紧紧的。
顾班长对老荆的嗓门一向很犯怵,对于大家一再跟老荆过不去也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太平日子,偏要惹得老荆鬼叫狼嚎。这回顾班长要认真些了,他亲自到马厩里查验一番,出来跟老荆合计:“大灰的后蹄泡过了不假,不过会不会是谁泼的水?”
“你吐的水!”听顾班长这样说,老荆气得恨不能咬他。
“我也没说一定是水,这不跟你商量么?”挨了抢白,顾班长面子上很不受用。
“这还用商量?你去舔舔大灰的后蹄儿就明白了,你家的水是这味道么?没见过这样糊涂的,还当着个班长!”老荆使劲地挖苦,这样才觉得解气。
顾班长见老荆简直不论理,而且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班长放在眼里,心里又气又恼,索性也冲着老荆声张起来:“老荆我看你也太不知斤两了,不就一匹马么?一匹马也值得你这样?”
老荆这时仿佛给加了油,冲着顾班长使劲呸了一口:“闭死你个臭嘴!亏你说得出!大灰干革命的时候,你小子在哪里?大灰驮着大炮打美帝,你小子不定拿着你爹当马骑。当着个龟孙班长,了不起了,敢瞧不起大灰,你小子还不及大灰的一根*!”
老荆一顿狂轰滥炸,顾班长给炸得抬不起头,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或许有些急眼,顾班长慌不择路:“大灰是母的,哪来的*?”
老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