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的预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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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小京是新闻部的干事,S大和隔壁D大的篮球友谊赛,她是摄像。
那天,小京拉着乐乐、阿南和我一起陪她。
我们站在篮球场边,大一的新鲜人,快乐地挤在一起笑。
(四)
我的心,仿佛被冷冰打过,湿湿潮潮的疼。
“虽然,我和小哲爸爸工作一直很忙,但是我们一直尽最大努力让他快乐。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个开朗独立的孩子,喜欢打篮球,喜欢玩赛车,朋友很多。
上了大学,每周回家,我和他聊起,他总说大学生活很好,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家告诉我,他想出国。我和小哲爸爸其实早有送他留学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不过,既然他已经做好决定,我们一向不愿干涉太多。
但是,作为他的母亲,我敏感地发现,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和从前不再一样。
回国之后,他自己搬到外面住,像是换了个人,变得安静冷淡。
我问他,他解释说因为工作繁忙。
有一次,我同他提起女朋友的事,他冲我发了脾气。”
她停下,轻轻叹口气,“小哲虽然有时候急躁,但很少向我发脾气。
他说,他不去相亲,永远不去。
我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他没有回答我。
去年年底,小哲爸爸的朋友到家里做客,准备介绍一个女孩给小哲认识。
小哲当时说,他已经找到女朋友,而且很开心的模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有过那样的笑,所以也很期待。
不过,我猜,事情似乎发展得并不顺利。
因为,前不久,他开始喝酒,他一个人在外面住,也不让我常常过去看他,只是保姆告诉我,他喝得不少。
他开始胃痛,但是每晚依然喝得很凶。
不久之前的晚上,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他晕倒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空腹喝酒,胃穿孔。”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并不十分清楚你们之间到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小哲的状态和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很大关系。
姑娘,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你也看到,小哲对你的用情用心。
而且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家都可以帮助你度过,你和小哲在一起,物质方面你绝对不需要担心,包括你的工作我们都可以帮你安排。
所以,剩下的,还有什么是你们两个不能解决的?”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说不出话来,眼泪哽在心头,呼吸生涩。
“我只希望你和小哲好好相处。小哲看似什么都放得开,但是,真正喜欢上什么,就不会轻易割舍,而是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他很珍惜你,甚至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四)
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眼角落在咖啡色桌面上,绽开一朵透明色的小花。
心。一抽一抽地痛。
我很想打自己,打得没有知觉为止。
她似乎不忍心看到我这样,缓声说道:“姑娘,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不用这么伤心。小哲很快就会好起来。这手机,你拿上去给他,然后和他谈谈。他看到你来,一定会高兴。”
她温柔地拍拍我的手背,然后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一)
孟哲已醒,他看到站在门外踟蹰不前的我,苍白的面颊浮上明朗的微笑。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向他。
“你来了。”他说,声线沙哑,但是嘴角仍然弯着美好的弧度。
他的笑容总是这样,太过开朗,太过阳光,遮掩着背后的阴霾,让人误解。
“这是你的手机,阿姨让我拿给你。”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景澄,你来看我,是最近几天最开心的事。”
他的手心滚烫,握得很紧。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落在他的手背上,开出几朵透明的花。
“景澄,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这次不要再拒绝。”孟哲直直地望着我。
我无法避开她的眼,我无法回应他的话语。
当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我已无力再改变什么。
相遇、相识,但注定擦肩而过。
(二)
“我不值得。”
“傻话。”他抬起手,帮我拭去眼泪,然后又攥紧我,“我说值得,就值得。”
我始终不敢看他。
如果这是一次不得不做的手术,而我能做的仅仅是让他快一点切除痛苦。
“孟哲,你知道么,他已经结婚了,”我的声音在颤抖,“可是,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他,所以,我现在……”
冷冽的空气渐渐凝结,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咬着嘴唇,一点点地抽离自己被握紧的手。
“对不起。”我站起来,除了这三个字,剩下的都哽在心口。
(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外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住院部的门口,伸出手,感受雨水划过手心的滋味。
冰的,湿的,痛的。
然后,一步步向大雨中走去,一瞬间,雨水淋湿了头发和肩膀,也淋湿了心脏。
我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该去哪儿。
学校么,不,我好像已经离开那里,宿舍已经搬空,抑或何致远的房子,可是,我好害怕有人会戳着我的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三,卑鄙,无耻,不要脸。
衬衫湿溚溚地贴在皮肤上,好像与我已经生长在一起,冷意渗进皮肤里,一点点地包裹住身体。
(四)
有人拉住我的手臂,下一秒,我跌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你疯了。”他说。
我抬头看他,隔着朦胧的水气,我看到何致远的面庞。
“回家。“他不容置疑的口吻。
回家……我笑,带着满满的苦味。
我僵在原地,好像脚下生了根,不得动弹。
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肩旁上。飞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想逃,已经来不及 。”
是的,他说的没错。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的自私,让我对不起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无论怎样,都已经来不及。
“我冷。“嘴唇抖着,牙齿撞在一起,我攥紧他,就像抱紧救命的稻草。
他猛地把我横抱起来,表情冷静,一步一步地走过瓢泼的雨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一)
我觉得自己冷得像雪天里的冰块,而何致远却暖得像个滚烫的火炉。
他躺在我的身侧,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着他,思绪浑浑噩噩,飘忽不定。
在滂沱的大雨中淋湿,回到家,我就开始发烧。
晚上,医生来帮我打了一针退烧,然后何致远就开始像模像样地用微凉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一遍遍的换。
我伸手把它拿下来,但是又被他有力的手攥住。
“冷。”我对他说,自己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
他脱了衣服,然后钻进被窝,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肌肤相贴,我贪婪地取暖。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我的发丝,一点点地把我的头发捋顺。
“还冷么?“他问我,温柔的语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埋得更深。
(二)
何致远几天之前说过,欧阳回北京了。
五年前,他带着我见过他的朋友们,三哥,对老婆言听计从、绝无半点忤逆的丈夫;阿城,粉面桃花十分英俊的男人;据说还有一位,就是这位欧阳。
第二天何致远在家陪我一天,到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门。
客人竟是他们。
何致远只是告诉我,欧阳回北京,但完全没有说,他们聚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聚会的地点在哪里。
而我,烧还没有完全退,脸颊氤氲两朵红霞,穿着前几天刚买的海绵宝宝家居服,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走进门,完全手足无措。
等待反应过来时,客人们已经站在对面开始打量我。
何致远帮我披了一件他的衬衫,然后轻轻拉我上楼。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拧着眉头,一肚子怨气。这次的形象以后肯定沦为笑柄。
“忘了。”他淡定从容,好像事不关己。
“怎么可能。”我狠狠把他的衬衫脱下,然后到衣橱间换衣服。
他从身后抱紧我:“你发烧,我着急晕了,是真的。”
我沉默,转身抱住他。
(三)
欧阳是个不太爱讲话的男子,皮肤不比何致远白,显得十分刚毅。他好像刚从非洲回来,可能那里太阳毒,被晒得不轻。
席间,三哥帮我满了一杯酒,却被何致远挡下。
“她昨天着凉,还没有完全好。”
“还没结婚就这么心疼老婆,好像我们都不懂怜香惜玉。”三哥边说,边把酒推给何致远。
我一个激灵。
老婆……结婚……
我明确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仍不知道该如何扮演这种角色。
(四)
他们走了。
我坐在床边,盯着床头柜的那个抽屉,犹豫很久。
这里原来放着的那个Tiffany的盒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从未打开过,它就像潘多拉的盒子。
也许只是太害怕,害怕已经熟悉的一切,在眼前崩塌。
“你在看什么?”他刚洗完澡,只在腰间裹着白色的浴巾,就毫不避讳地站在我面前。
我别过头,努努嘴,躺在床上。
何致远的身材很好,有腹肌,线条明显,有胸肌,让身为女子的我都十分惭愧。
好在他平时工作需要,大部分时间穿衬衫西装,能把肌肉隐藏在衣服里,否则只会招摇更多的莺莺燕燕。
(五)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欺身上来。
“没有。”我赶忙否认,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一张俊脸和星芒一样的眼睛。
“让我看看还烧不烧。”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嘴唇若有似无地轻轻碰触。
他有种特别的香味,像香草味道的香皂,始终没有变过。
“好像已经没事了。“他弯起了嘴角,然后把自己身上仅有的浴巾也扔到一边。
我吓坏了,一声大叫,却在下一秒被他完全含进嘴里,变成呜咽一般束手就擒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一)
徐徐姐去上海出差半年有余,终于回到北京。
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禁想问,姐啊,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徐徐姐刚做完开眼角的手术,眼框紧挨鼻子的那个地方贴着两小片白纱布,无论说话还是眨眼睛,那里都一动不动。
我盯着她观察好久。
“小澄,你一定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徐徐姐异常坚定,“姐姐太需要你了。”
我知道,她需要有人照顾她。因为眼前的女人刚才已经把她手术后诸多生活不便列举一遍,最关键的是不能碰水。
“你最近怎么不在学校住啦?“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姐,我已经找到何致远。”
她表情顿时一滞:“你不是说,他……结婚了吗?”
我低下头,手指沿着咖啡杯的杯沿画起圆圈。
“小澄,你到底怎么想的?”她瞪大了眼睛。
“他对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