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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原来爱很殇-第17部分

小说: 原来爱很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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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好衣服,在浴室门口等着,看着磨砂玻璃门,听着水声。她很快出来,看见他就靠在对面的墙上,愣了愣,然后别过脸,回去拿了自己的包,就朝玄关走。
  “我送你。”
  他攥住她手腕。
  “不用了。”
  她看着前方说。
  他想了想,松开她,拿过自己的皮夹,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递给她。
  “那你自己坐车回去。小心点。”
  她终于肯看他,看他的脸,看他手上的钱。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她也沉默,半天,接过钱,说,“谢谢老板。”
  
   
  
  允圣熙打电话回她寝室,室友说她没回去。去他最喜欢的那家粥铺,老板说她没来过。
  第一次意识到,她没有朋友,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找不到她,他游魂一样在街上走,失了心的模样。
  寇儿坐在车里,叫司机车速配合允圣熙。
  她看着他,路灯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为什么要这样教人心疼?
  讨厌死了!
  她抽抽鼻子,眼角变得酸涩。
  街上行人稀少,而街对面的居民区,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对了,家!
  她可能回家了!
  他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立时活了过来,三两步到了车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寇儿看着他,“你……”
  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司机师傅,掉头,我要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在楼下看自家窗口,只是看见一片漆黑。
  他踟蹰地上了楼,楼道静寂,四周昏暗,一切都很安静,像是都已经死去,连空气是静止的。
  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他开门进去,却听见了哗哗的水声。
  他身体一僵,然后恢复,半步都没停,一瘸一拐奔进厕所。
  眼前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允洛和衣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如注地倾洒,顺着发丝,顺着脸庞,流下。
  早已浑身湿透。
  “姐!”他惊呼,惶恐地把她拉过来。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眼里空茫一片。
  “圣熙?”
  她叫他,却又不像在叫他。视线几乎是穿透了他,投向不知名的某处。
  尔后,似乎,那双无焦距的眼睛,渐渐地醒了过来。
  低低沉沉地,她冲他笑一笑。
  她在哭吗?他抹净她脸上的水迹。
  分不清是水是泪。
  却在摸到她额头时知道,她发烧了。
  他把她搀出厕所,腿脚不便,用尽全部力气。他替她脱去湿的衣服,她挣了一下,便安静下来,之后竟然就这样睡去。睡得那么沉,不受打扰。
  一件一件,她穿了这么多,却连最里层都打湿了。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什么?!
  他烦得很,迅速扯掉她湿淋淋的毛衣。
  然后,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没有穿胸衣。湿透的棉毛衫下,胸部的曲线尽露无疑。他赶忙扯过被子裹住她,这才伸手进去,小心脱掉她剩余的衣物。
  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口,那里冰凉。
  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他打给寇儿,叫她买些退烧药回来。
  
  “她在家?”
  寇儿在电话那头问,回答她的,却是电话挂断后清冷的忙音。
  “嘟——嘟——嘟——”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每笑一声,心就痛一下。痛,到麻痹,是不是就好了?
  她笑着对司机说:“开去最近的药房。”
  司机犹疑地打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她:“小姐……你没事吧?”
  她笑着摇摇头,然后,眼泪掉下来。
  
   
  
  终于等来了退烧药,他对寇儿说谢谢,关了门,倒了温水,回到床边。她无法自行吞咽,他只能用亲吻的方式,将药片连同温水一道,渡进她紧闭颤抖的唇。
  然后紧紧抱住她,连同被子。
  她在发抖,他得抱住她。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总是在他这里,汲取温暖。
  
  窗外泻进淡淡的月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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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
   
  
  记忆里的某个清晨,允圣熙自梦中醒来。
  从床上坐起。
  窗外泻进淡淡的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一帘之隔的她,似乎侧了个身,带出衣料与竹席摩挲的声音。继而,恢复一片沉静,只剩电扇转动时发出的机械的轻响。他却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干涩的回响。
  他从衣橱里里翻出干净的内裤,进厕所换。
  第一次洗衣服,他动作笨拙。
  在最无防备的时候,她就这么出现在门口,揉着惺忪睡眼:“干嘛呢?一大早的……”
  他看看她,咬了咬嘴唇:“洗衣服。”
  “我帮你吧。”说着就要进来。
  “不用。”
  他说,倾身过去就把门给关上,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后,安心的同时,无比沮丧。
  
  他还记得,那条内裤,最后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可是,有些东西,却怎么都扔不掉。
  夜深人静的夜晚,原本黑白色的世界,却一而再地被纷繁缠绕的梦境打乱。每每,都是她的身影,秀色可餐,洁白丰盈,魑魅魍魉。
  明明是梦魇,却为什么,令人觉得如此甘甜,连血液,都兴奋地微微疼痛?
  可是,是梦,终究会醒。虚化的欢愉,换来清醒后的酸涩与惆怅。
  ……窗外有月光洒进来,他缓缓地朝她那边走去,赤脚,地板随着他的脚步,吱呀作响。他在床头静静坐下,久久不动,就是这么坐着,看她。
  她穿白色的,棉的睡衣,侧着睡,腰身的曲线玲珑。他伸手,摸她的头发,手指停留在她短的,柔的发丝上。
  窗外泻进淡淡的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她的身体明明是凉的,却和他一样,津津地沁出汗来,自额角,自鼻尖。
  细密地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接着……只要身体再俯下一厘米,他就可以得到这个吻。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起先,是迷蒙的,渐渐,转为惊愕……
  
   
  
  这个清晨,允圣熙自梦中醒来。
  是个大雾弥漫的早晨,窗外的天空,没有阳光。
  他睡意朦胧,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一眼身边,没有人。眼睛倏地睁开,支起上半身,环视四周。
  终于寻找到了她的身影。
  允洛在弄早餐,听见动静,这才回过头来。
  “醒了?”
  他坐起来,嘟哝了一句,她没听清:“什么?”
  “烧退了?”他把话重复了一遍。
  她摸摸自己额头,那里烫,可她却不记得有发烧这回事儿。而且,自己现在感觉也还好,只是头有点昏沉。
  “退了。”
  她盛了粥,走过去拍拍他手臂:“起来吃早餐吧。吃完就回医院去。”
  “我已经没事了。”
  他说着,重新躺下。
  她拿他没办法,替他掖一掖被角。正要走,被他拉住衣角:“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么问的时候,那一对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手机被人撞掉了。”
  “……”
  “吃完就回医院,知不知道?”
  
  允洛坐公交回学校。
  早上有两节临床医学课。同学们两两一组,练习抽血。
  和她一组的女孩一拿着针管手就抖,允洛也只能无条件贡献出自己的胳膊,任她扎。
  “对不起!”女孩憋红了一张脸,因为又一个失误而道歉。
  允洛笑一笑,想说“没关系”,可口都没来得及张,那针管便被人斜刺里夺走。
  “喂,你上节课没听是不是啊?你看她手被你扎成什么样了?”
  几乎是暴怒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响。
  所有人,包括老师,都震地愣住。
  震惊的,不仅是这声音里张扬出的怒气,更是……喊出这话的人,是他们一向脾气温和的裴班长。




不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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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心里盖了一座房子,门向你敞开。你却不肯进来。
   
  
  又是一个夜晚。
  这里是长歌娱乐城。
  允洛看着自己手上的点点针孔。怎么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消掉?
  叹口气,从化妆台上拿了遮瑕膏,把它们遮掉。刚才的客人见了这些针孔,跟见了鬼似的,她几乎是被轰着出了包房。
  这时候,正有人推门进来。
  刚应付完一个大主顾,小费赚了满满,心情也特别好,看见允洛,亲昵地贴上来:“正找你呢!妈妈桑叫你去9号包。”
  允洛回看她一眼。
  夜总会里多得是她俩这样的女大学生。深陷此地,大多是无奈之举,生活窘迫,要养活自己,或许,还要养活家人。要怪,也只能怪社会笑贫不笑娼。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
  “脸色不好哟!”她捏她的脸。
  “是吗?”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的确,镜子里的那个人,两眼无神,遮瑕膏遮不住的黑眼圈。那也就难怪刚才的客人把她当瘾君子了。
  她冲镜子笑了笑,补了口红。出了化妆间的门,便走进另外一个世界。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美酒,香水,音乐,性,混杂出一种的魑魅魍魉的味道。
  到了指定包厢门口,她用力拍拍自己僵冷的脸,推门进去。
  此工作的定位,有人叫小姐,有人叫公主,或者其他……暧昧的,又或者不堪入耳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有钱男人喜欢,就没问题。
  这回的客人出手阔气,要的都是极贵的酒,对她也颇为满意,临走还问她出不出台。她摇摇头,语笑不减,嫣然依旧。
  不得罪人,是在这种地方立足的基本法则。
  等到收工,已经是凌晨,回到家,她也没力气洗漱,倒头就睡。幸而圣熙住医院,她不用担心带回了不该带的味道。
  实在是累。她趴在床上,闭着眼算账。家里的存款,加上之前的五万,扣掉拖欠的手术费……大概还要在夜总会做两个月,才能凑到十万。
  还是不想了——她在心里说——睡觉要紧。
  明天又是一天的课。
  
  允圣熙已经拆了脚上的石膏,等头部断层扫描结果出来,确定没事,他就可以出院了。
  唯一跟他有点交情的席末终于在这天,来医院看他。
  旁人很难看懂这两人相处的模式。允圣熙和席末,一个喜欢沉默,一个看似活泼,其实实质上都是那种眼冷心冷的人。
  会有交集,也全是因为钱的缘故。也因此,允圣熙见席末拎着一篮水果到医院探望自己时,表情几乎是惊讶的。
  “没看过帅哥啊?”
  席末不怕死地伸手在允圣熙眼前晃晃。
  允圣熙打开他的手:“你来干嘛?”
  “嗯……”沉吟半天,思考半天,他回答,“我来看帅哥咯!”
  油嘴滑舌。允圣熙懒得搭理。
  见他没反应,席末撇撇嘴。
  “其实吧,我来是告诉你……有人想见你。”
  “……”
  席末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允圣熙:“他听了你和乐队在pub里的live show,很喜欢。”
  “……”允圣熙看了看名片。某唱片行的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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