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人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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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许我们几个应该感谢没有打仗,要不然你一定冲上去送死。”
“才不会。”
“你不是说要战死么?”
“傻瓜才去送死。你以为我傻啊?我说的战死就是正常的战死,不是那种大脑一热端着枪就傻乎乎的冲上战场打算和人家拼刺刀的白痴。”
“真的不打算跳下去?”
“副连,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刺激我的啊?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我才不管你跳不跳呢,我就是来问问。你小子死了就死了么,反正我又不心疼。”副连叼着烟斜眼看我,脸上全是坏笑。
“靠!我跳给你看!”我抓住栏杆,翻过去。
“跳啊~~有本事你松手,跳下去。先给你说好啊,跳下去之后万一摔不死,不是终生残疾就是变植物人。不过不一定,摔成肉饼也很有可能,到时候把你铲起来。如果想报你失踪呢?就直接喂猪。如果报你死亡呢?可以直接扔炊事班的炉子里面直接烧了,去火葬场还要掏钱呢,多麻烦。”
“我靠!你都说成这样儿了,连后路都想好了,那我不是想赖点儿钱都赖不着?我还就不跳了!”
“没事没事,我就说说,你跳吧。”副连特坏,一点都不带拦我的。
我当然很无奈的爬回来了,碰到这样的副连长,生气都没有用。
“好了,副连,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跳下去的。让我自己安静吧,再怎么着,我也不可能自杀不是?”
“行,哦,对了,我那里还有一坛子酒糟鱼,你吃不吃?”
“吃!你不是说没有了?”
“才寄过来的,还没给你说,你就爬上来了。”
“哦,一会儿我回去吃。”
“赶紧回来啊,还有绍酒,老袁他们几个都知道了,你来晚了就没你的份儿了。”副连长也没多说,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知道我那会儿怎么想的吗?有这样的干部,真的很幸运。有时候我觉得副连长更适合做连长的位子,他没有架子,对每个士兵都很关心,他知道我们的想法。但是他太懒散了,所以营里面没有让他做连长。
过了一会儿,王峰和老袁两个又跑过来了,站在水塔下面喊:“慕容~!下来吧!你再不来我们真的吃完啦!”
老袁更夸张:“你个吊兵下来不下来,不下来我就把那一坛子绍酒喝光,你一会儿回去啃坛子皮好了。啃坛子皮嚼鱼骨头。”
靠!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成了狗了?我被他们搞的哭笑不得。其实我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心我,生怕我想不开。远远的我也看到了潘军和吴登攀,正往这边走,还有老阮,还有海山,还有老吴,老蔡还有。。。。。。。基本上知道我在哪的兄弟们都往这边走,他们在担心我。
我真的很感动,这群兄弟我们不是亲戚,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一个人难过,他们都在担心我。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很多兄弟在陪我,在照顾我。
我喊:“别来啦~我没事儿~!我这就下去!”
吴剑锋远远的声音传来:“这就对了嘛!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经常嚷嚷一切随缘,这会儿想不开了,真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回嘴,往下爬。
“不是笨蛋赶紧回来喝酒啊,浙江的原版绍酒,已经一半进我肚子了。”吴剑锋端着茶缸走到了水塔下面。
“靠!不仗义!拿来!”我一把抢过茶缸,的确是浙江的绍酒,一口灌下去。眼泪哗得出来了,感动的。
“哭了?”一群人围过来。
“没有。”我抹抹眼。
“靠,哭了就是哭了,装什么装?”老袁大大咧咧的。
“去死!你们这群家伙。”又被他们给气笑了。
“女朋友跑了,可以再找。老人去世,我们在心里怀念~~不要想太多,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就行,走!喝酒!”王峰这小子。
一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闹哄哄的回连队,指导员站在连部门口。看着我们,脸上的担忧变成了宽慰的笑容,然后就走进连部去了。然后副连长就又探出头嚷嚷我们几个:
“你们几个毛人,再不来我自己吃光了!”
“靠!你敢!吃光了拉你到战友之家请客!”
我们嚷嚷着扑向连部。。。。。。
第七章 炮兵训练
又是一年过去了,再次春暖花开,1997年过去了,1998到来了。
在我的记忆里,97年是比较忙乱的一年。从学校毕业,然后参军,然后稀里糊涂的经过了97的香港回归,那时候我还在卫生员集训队。然后临近97年结束,我又回到了无人管理的炮营。然后是纷乱的事情,打架,安慰战友,爷爷去世,女朋友闹分手。哦,够乱的。
1998年3月,新兵补充到了我们营里,连里面也分了不少新兵。这一次的新兵来自上海,广西,湖北。
郭振华,上海人,鬼头鬼脑的,搞不清上海怎么出了他么这个小黑鬼。
罗刚,湖北人,为人正直忠诚,人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倒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异类。
还有个上海的,狡猾狡猾的,忘记叫什么了。
然后还有个广西的,叫什么也记不起来,个子小小的,很怕生,不爱说话。
好像还有几个,但是我想不起来,没有印象了,可能是时间太久或者太不引人注目了。
这次我算是跟这新兵沾了光了,总算是看到炮兵的训练了。
老兵们训练新兵还真是传统啊,把以前老兵惩罚他们的招数都用在新兵身上。分解炮闩,十五秒合格,超过十五秒?好办,今天晚上抱着炮闩睡觉,不许枕着,必须抱着。好么,八十斤的钢铊子抱着睡觉,能睡着才是怪事!
小郭就嬉皮笑脸的要求换一个惩罚模式,上海是大城市,出来的兵也不怕人。结果他就换来了俯卧撑三百下作为惩罚,别看这小子黑瘦黑瘦的,身体素质还真不赖,稀里哗啦的就做完了。老袁一看难不住,便换了个办法,还是俯卧撑,只不过是喊一,趴下,喊二,撑起。
这下小郭可惨了,老袁坏啊,喊了一他不喊二了。小郭也顽皮,半撑着唉哟哎哟的光哼哼,就是不求饶,把我们逗得乱笑,结果我们看这小子素质也不差,就算了。
罗刚则是相反,干什么都很利索,透着一种行动上的精干。我一点都不清楚罗刚在想什么,他和吴登攀很像,性格内向,话不多,工作上很认真。
广西的叫什么?什么什么海来着,暂且叫他小海吧。很瘦,白白的,但是有点营养不良,刚来这里就水土不服病倒了。我作为卫生员,在他身边护理了他一个月才转过来。后来他居然要把他姐姐介绍给我当老婆,他说我是好人,姐姐嫁给好人一定会幸福。我苦笑不得的拒绝了他的好意,开玩笑,我可是逃避着爱情才下基层的。
不过后来我退役后,他给我寄来相片之后,我后悔了好久。他姐姐长的和邱淑贞一样漂亮,当时我要同意了说不定现在有多少人羡慕死了,呵呵。
他这小子不愿意做炮兵,他说他想学卫生员。他们这批兵没有卫生员集训队了,我当然也很愿意教出一个徒弟来啊。我就向连队干部申请让他到连部暂时担任卫生员职务,实习。连长倒是很爽快的同意了,他正觉得我多余呢。指导员倒是要求我考虑好,因为我一旦把所有的技能交给这个新兵,我就必须撤销卫生员职务下班排当老兵。
其实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天天在班排。由于炮班人数不足,我也经常客串士兵,对于专业技能我可能不行。让我计算落点,我不行,你让我挖坑递弹药绝对没问题嘛!交给他也好,他来自广西贫困地区,如果他干得好,留在军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城市兵,怎么着回家也能吃饭不是?
当时的我太纯洁,不知道社会上会改变这么多,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是不会放弃卫生员的职务的。
于是,连队里面就有了两个卫生员,一个老兵一个新兵。我每天除了参加训练之外,还要向他传授各种知识。外伤处理,内伤诊断,如何看诊,药性,药效,中药,西药。。。。。。还把我的笔记拿给他,让他背熟,记住,我随时可能考试他。
除开这些,我还要和炮班一起训练。因为我个子不高,爆发力又比较强,结果就做了四炮手。这个炮手就是挖助锄的,抗炮架的,还有递炮弹。
挖助锄是一个累活儿,你要在地上挖出一个大约四指宽,五十公分长,上面十公分直上直下,下面的四十五公分内倾四十五度的一个坑。我们叫做助锄坑,用来固定炮架的。用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十字镐,我们叫大镐。要求在一分钟内挖出来,因为一门炮从进入阵地到准备好发射只给五分钟时间。
刚开始那个累呀,十字镐挥动起来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尤其是不能直上直下的刨。刨的时候有个技巧,这里传授给未来有可能当炮兵的朋友。十字镐不要直直的刨地,镐头斜着,大约三十度左右,开刨。
第一次不要刨很深,先直直的快速而轻的沿着线刨一溜和镐头一般粗细的沟,然后就斜着镐头刨。刨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是一下,一定要用镐头把刨下的土给带出来,这样可以不用清理。不然的话还要清理助锄坑,那样会很耽误时间的。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动作,我整整训练了一个星期,才算是把握住下手的角度和力度。
然后就是配合。配合什么?好吧,一门122榴弹炮总重是2吨,我们二炮三炮四炮五炮手的责任就是将炮架抬起。除开纯钢的炮管和作为中轴的运动体,大约还有半吨左右,我们四个人要一起用爆发力将炮架抛起。对,就是抛起,还必须同时用力,然后同时接住,在接住的瞬间分别向左右各走三米,然后放下。
说的很轻松哦,做起来很难。这需要四个人同时爆发全身的力量才能抛起,如果有一个人没有用力,那么半吨的重量就会压在其余三人身上,造成伤害。所以我们都是有口令的:准备!起!开!一二三放!放的时候也是,三炮和四炮手同时用力抖肩,将协助杠从肩膀上抖起,双手迅速的接住,然后和二炮五炮手一起将炮架慢慢放下。
这时候要注意脚不要放在助锄下面,不然半吨的重量加上锋利的助锄板,可以直接将脚切断的。一连训练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故,新兵不小心把脚放在助锄下,直接成了残废。当兵一年就伤残退伍了。
这个动作之后,就是沿着助锄画条线,再把助锄抬开,然后开始挖助锄坑。挖好之后,再抬起炮架,将炮架放入助锄坑内。这就完成了炮位的摆放了。
瞄准手和一炮手的任务是负责清理大炮轮胎位置的地表,尽量保持两边平行。炮位摆放好之后,依据状态将大炮的位置调整至水平。瞄准手负责横向水平,一炮手负责纵向水平。
五六七八四个炮手是弹药手,八炮手负责搬运弹药;七炮手负责开箱擦拭炮弹头;六炮手负责安装引信,捣紧火药;五炮手负责传递炮弹和药桶。
四炮手负责将炮弹和药桶二传手给三炮手;三炮手负责装填;二炮手负责将炮弹头顶进炮膛。一炮手负责根据命令调整炮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