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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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车厢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平坦宽阔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正“安稳”的行驶在回京的途中。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马车缓缓停下。
将三人的行囊一股脑丢给小黑后我冲下车,边踹大门边喊。“阿玛,罗奕,乐儿,我们回来啦!”
“嘭。”一声不同寻常的闷响,门大力的弹开。
“贝儿!”阿玛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我,声线高昂,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耶,他们知道我们今天会回来?没想到将近两个月不见老爷子就这么想我,还亲自出门迎接。
“阿玛,孩儿……”
“贝儿!”阿玛一禀手,脸色转青,音又高了好几度。
“不,阿玛您先听我说。”从来不晓得原来我也是个香饽饽,我回望着他,内心汹涌澎湃。
我深情款款走向他……
一步……
“贝儿!”
“阿玛!”
两步……
“贝儿!”这回,阿玛的高音直彪张靓颖。
“姐!”一旁的罗奕咧嘴直抽冷气,捂住眼睛道:“您可千万别再动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难道还要洗尘接风才能进家吗?
“小贝?!”这时屋内又窜出个头来。
我一瞧,正是十三。
“十……”我刚开口。
“四哥!”十三突然对我惊呼。
我窒住,是他眼睛有问题还是我脸出了问题?我下意识活动下面部肌肉,正常啊。正纳闷,一个黑点从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疾风,顿时周围尘土飞扬……
再回神,十三已经单膝跪在我身前。
“你……”我吓了一大,刚要问他为何下跪,低眉看到的一幕却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我大惊,面瘫正死不瞑目的躺在我脚边,额前一大块淤青,红得发紫。
他一动不动,满目凶光的锁着我……
“四哥!”十三声线颤抖,托起面瘫的头,哆嗦着掏出手绢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伤口。
我满脸,满脑以及满身的黑线。完了完了,难怪刚才踢门的时候份量不对劲,原来是超载了一个人……
看他躺的距离……不用猜,一定是弹出去的。
于是我加紧在心中念佛。
周围一片寂静,良久,地上的那位才有些动静,尽管动的只有眼睛……
他的视线一路从我身上滑下,我的视线一路穷追不舍……终于它在我的脚上停住了。
我一瞧,又是一哆嗦。
“拿开。”他凶光四射,语音低迷,危险指数极高无比。
我才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撤走脚,但为时已晚,白皙的手背上已经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脚印,铁证如山呐……我忽觉眼前天马上黑了一大半。我惊心动魄,毛骨悚然,两只脚已经向后转,准备天要是塌下来就第一名拔腿开溜。
“凌大人,就此告辞。”
告辞?我惊喜的回眸。
十三不再理我,扶起他哥往外走。
面瘫一手搭着十三,一路怒目切齿的瞪着我,恨不得就要把我搓烂碾碎了。
我惊恐的撇开头去,在背后不断绞着手指。
门口,刚下车的宁儿和小黑尽管抱着一大堆包裹,还是急忙给他们让出道来,然后站着看戏一般。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貌似把面瘫最后的尊严都给看走了,他脸像青石刻的一样,怒意瞬间徒涨千倍,看我更像看仇人,两个瞳仁几乎都要跳出来。
我噤若寒蝉,生怕稍有动静就会被咔嚓掉……
我始终保持着静止状态直到他们消失为止。
面瘫终于出事了,而且还是被我搞出的事情,这真是种忧伤的愉悦。当然,作为一个道德上律己甚严的人,我经常提醒自己,别人出事了我高兴这是不对的………………………………但确实很高兴!
“这……”宁儿讶然,小心翼翼跨过门槛,在我们脸上各扫了一遍。
阿玛这才缓过神,“哎。”他一跺脚,食指拼命戳着我脑门。“你呀你,就是一个闹事的种子,惹祸的苗!”
“这不不慎么。”我低头嘟囔。
“不慎……”罗奕抚着额头悻悻:“都把人四爷撞飞了,能不慎成那样,您也真不容易啊!”
“贝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儿!这样让阿玛怎么放心的下!”老爷子看到我只有摇头的份。“这些日子京里头……”
他慢慢叙述开来……
“什么?让小黑去蒙古?他凭什么!”我听完大叫。
“凭什么?凭圣旨!”
“那我也……”
“休想!”话还未出口便被扼杀在了摇篮中。“你到现在怎么还这么糊涂!”他青着脸继续戳着我脑门。“四贝勒为什么这么做,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含着金钥匙出生,他作威作福惯了,小资不是阶层,是精神胜利法,自以为花小钱就能享受好品质,动小情就能享受好格调的恋物癖!”
“你!你真想气死我?”阿玛举起手。
我不服气,一挺胸道:“从小教育质量低,现在打也晚了,反正我不管,我也要去蒙古。”
“你!”老爷子颤抖的指着我,气得满脸通红,张着嘴却半晌也吐不出个字来。
“凌大人莫气,程晟答应过绝不让格格涉险,既然是圣旨,程晟知道该怎么做。”小黑挂着风雨无阻的笑颜走来挡在我面前。
“哎,教女无方,老夫有愧啊!”阿玛放下手,叹气。
根据阿玛的说法,几个月前,一批英国传教士来到京城,但是没多久就本性暴露,摘下眼镜摇身一变做回了流氓强盗。天子脚下目中无人,光天化日索敲诈京里的商人,若不得逞就砸人店面,抢人闺女,可谓穷凶极恶,无恶不作。借着龙恩,半年来他们愈发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横行霸道,就在上个月更是禽兽不如,去玲珑庄抢进贡的绸缎,店里小伙计不从竟被活活给打死了。
中国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命才能点着爱国家爱民族的导火线,这下人一死,民怨一触即发,朝廷也是,连着一个多星期参本不断,密奏不停,迫于媒体的舆论与谴责,康熙只好松口,把那群疯狗撵出中国。
没想到这一撵百姓还不能消气,于是皇帝一咬牙又颁了道旨意贴在城门口,严禁这十二个英国人再踏入中原半步,违者斩立决。这一贴才终于让事情平息下来。
但谁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那些人根本没回英国而是改航去了蒙古。十几天前,宫里传来密报,他们不仅驻扎在蒙古,还向蒙古人出售了大量炮弹。
然后问题又来了,这炮弹是哪里来的?
结果一查,不是从英国运来的,却是大清自己的。
明理人都清楚,仅仅靠他们十二个人根本不可能把一箱箱炮弹运出城,更不提运去蒙古了。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来的大炮、炮弹自己还没又享用一次,东西却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厂家手里,现在厂家居然还要当新品再卖给自己人来打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不是一般的大。有人说过,如果有一天江山丢了,不是因为忠臣少了,也不是因为庸人多了,而是奸臣多了,这正是现在大清面临的问题。
然而,平外必先安内,于是康熙要求立刻派人去蒙古刺探实情。
命令一下,面瘫就站了出来,但不是毛遂自荐而是把小黑推到了前线。
…………
本以为几阵春风,数番微雨早已洗去冬日的沉重,怎料到待到山花烂漫时,仍有离别愁。
一大清早,全家人都排在门口为小黑送行。
罗奕把包裹递给他,拍肩道:“入秋前要回来,我们可只帮你准备了春夏季的替换衣物。”
“一定。”说完,他转来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说话,又不理人了?”
“哪有……自己小心点。”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噢。”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这点尽管放心,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谁和你说这个了!”大难临头,他竟还有心思揶揄我。
他笑,按住我的手。“等我。”
“嗯。”我再也开不得口,脸热辣辣的。
………………
虽然还在二月,暖流融化了冰雪,屋檐上滴下第一颗水珠,宣告了春天的提前到来。
南方可能已经次第花开,但北方的百花还没有长出蓓蕾,枝头的绿意也真正只有那么一星点儿,若有若无。
“格格快进去吧,皇上等了好许了。”李公公轻轻推开中和殿的大门。
我慢吞吞的极不情愿的挪着步子走进去。
身后的门又被轻轻拉上……
“还跟朕赌气呢。”
“小人不敢。”
“不敢。”他一挑墨眉,食指一下下点击着龙椅的把手。“程晟身为大清的子民,大清的官员有责任为大清献身。”
“小人明白。”明白个屁,会英文的阿哥多的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去,他们不是大清的子民,大清官员?还是你舍不得用自己的儿子去套狼?
“朕绝不会亏待他。”
“谢皇上。”鬼信,再说要是人都没了,亏不亏待有什么区别。这年头,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
“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过几天就是春节,孩子们都忙起来了,你没事也来宫里帮帮手。”
细不可闻的微叹口气。“遵旨。”
“那……贝儿今天准备给朕讲些什么?”
“回皇上,还是接着昨没讲完的英国文史吧。”
凄凄惨惨过大年
平日里一贯冷清沉寂的紫禁城这些天沾尽人气,几乎所有的阿哥格格都聚到宫中了,就连大阿哥直郡王也特地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回来,子孙满堂,乐得太后心花怒放,这些日子嘴就没合拢过。
保和殿上一片沸腾,丫环侍卫换红毯的换红毯,挂灯笼的挂灯笼,各府福晋都是一色大红绣花氅衣,粉红衬衣,在低下人的搀扶下也全张罗开了。
在场的人,从上到下,个个忙得没有一分一秒的空闲。
“罗贝,过来!”
“哦。”我把宣纸递给老九,汗都来不及擦又匆匆赶去十四那边。
“八哥那缺人,替我题两副春联,我一会儿回来。”
“春联?”多么过分的要求。
“愣着做什么,拿着。”他将笔塞给我,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指着我道:“要是敢乱写,自个剜了眼珠子来见我!”
我无限可怜的跨下脸,还挖眼珠?直接斩了得了;让个用惯电脑的人写水笔都是残酷的,更何况拿毛笔编春联。 这难度好比我现在丢还十四一把刀,一个乌龟壳,让他刻甲骨文,作文题目就来个:“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贝儿。”
身后忽来一阵阴风,紧接着就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下巴。“在想什么。”丹凤眼中电波流转;顾盼生辉。
我立刻退后一步;神色自若。“十四阿哥的嘱咐,写对联。”
“十四?”老九勾唇,脸上笑意不减,继续靠近。“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