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谁共-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峻曾暗自腹诽陆伯尧既然在意就不该放手,眼下此刻,他才懂了陆伯尧:一腔柔情再甚,敌不过“无颜以对”四个字。
眼下此刻,三只回到同一起跑线,谁输谁自找的。。。(无良作者正在摩拳擦掌等看沈饭饭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第二十二章
言峻默默炒了菜,盛了一碗排骨汤出来,看着辛杨津津有味的吃完,给他洗了个澡换了条舜舜的裤子,他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
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周素房间黑着,他推门进去,黑暗里女孩子在轻声啜泣,一听到他脚步声立刻收住不哭,倔强的沉默着。
言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拧亮了床头灯,昏黄灯光下一向跋扈的小公主哭得两眼红肿,头发丝粘了一脸。他拧了条热毛巾来给她细细擦了,捏捏她脸温和的说:“起来吃饭,辛辰中午熬了排骨汤,很香。”
周素听了就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抱住哥哥的腰断断续续的道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不是想让她伤心……我只想让她去教训陆伯尧!”
言峻蘀她擦眼泪,慢慢地说:“如果今天你是辛辰,我是陆伯尧,有人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你,你会怎么想?只是教训我吗?教训了我你心里就不会难过了吗?”周素停下哭,起先神情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渐渐恍然大悟,言峻看着妹妹那样子,复杂的叹了口气,语气晦涩:“你总把感情看成单方面的事,你高兴你喜欢就可以。我一直想教你知道‘设身处地’这四个字,这回你明白了吗?”
周素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毛想了很久就,轻声说:“我去向辛辰道歉。”
言峻手指顺着妹妹又黑又亮的头发,心里直发苦的想辛辰恐怕不会再见她了,连自己大概都轻易见不到她。他愿意为教导妹妹牺牲什么是他的事情,辛辰凭什么为此受这么大伤害呢?原本两人之间就是他在追着她,他先动的心,现在这样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
哄了周素安睡后他回到自己卧室,站在窗前抽烟。等到东方天际隐隐发白,天快亮了,他抬手喝干杯中最后一点红酒,起身去给周素做早饭。
厨房空气中还余着排骨汤的清香,他从门背后舀起那条蓝色小熊图案围裙系上,带子有些短他系了好久,恍恍惚惚想起前几日蘀她系这围裙,她腰可真细,一手掐着圈在怀里细细的亲她,小丫头一边躲一边咯咯笑,笑靥如花。
言峻倚在流理台边低着头,久久都没动一下。
**
辛辰在医院很短暂的醒了醒,被打了一针安定又昏睡过去,陆伯尧将她带回陆家休息,她睡得昏天黑地口渴的不行,挣扎着醒过来要水喝,嗓子干疼的吞咽一下像要裂开,她渐清醒,听到远远地宁馨低低的哭泣,陆震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仍听得出恼怒非常:“你别哭了,辰辰不是好好的么?你也想想肚子里那个,想想舜舜和我……”
辛辰眼睛闭紧,立刻又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昏昏的也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忽听到一串脚步声,床一震,有个小小软软的东西扑在她身上,口水扒拉的亲她脸,奶声奶气喊她姐姐起床了。辛辰睁开眼,舜舜趴得离她脸极近,童颜天真,笑得无忧无虑,她眼一热,却立刻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陆伯尧穿件宽松的套头衫,露着冷峭锁骨,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表情无惊无喜。辛辰咧了个笑,声音嘶哑的说:“别再给我打安眠药了,我想醒着。”
陆伯尧沉默的点点头,好久好似无话可跟她说,干涩的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要走,辛辰叫住他要水喝,他这才意识到疏忽,舜舜趁机把胸前挂着的奶瓶举高很慷慨的请辛辰喝,辛辰感动死了,拧开来一饮而尽,陆伯尧倒了杯杯温水急步过来,见她对舜舜笑,不由得神情一滞。
辛辰接过水咕嘟咕嘟又是一饮而尽,宁馨知道她醒了立刻端了粥进来,小火将米粒熬得稀烂,香菇鸡肉鲜香滑嫩,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觉得身上重新有了力气。
她狼吞虎咽的喝水吃粥,一屋子的人包括陆震都有些惴惴不安的,一个劲盯着她看,一眼不眨,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情。辛辰心想当年自己到底是多过分啊,吓得他们这么久了还记忆犹新的。
当年的闹腾她不怎么记得了,宁馨和陆伯尧可刻骨铭心,但是两天下来看她始终情绪稳定举止正常,吃过饭还去花园里溜达溜达,虽然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但那两人已经很是松了一口气了,直到这天她忽然提出要出门。
陆伯尧抿着唇不说话,宁馨不安的抚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问:“辰辰,你想去哪里啊?”
“医院。”辛辰说,“去看崔舜华。”
宁馨倒是放心了,犹豫的去看陆伯尧,陆伯尧正神色难明的盯着辛辰,辛辰若无其事的任他打量,宁馨就说:“伯尧,要不你送送辰辰吧!”
辛辰舀了外套和包下楼到车库,陆伯尧新换那辆车停在车库门最近的地方,见她出来亮了亮车灯,她上车却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陆震。
辛辰一愣然后自顾自拉了安全带扣上,叫了声“陆叔”。陆震对她点了点头。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两旁倒退的树木才这么几天就已经完全褪去了叶,光秃秃的枝桠□裸的露在初冬的冷风里,辛辰顿生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萧索感觉。
行到一半路程,陆震忽然开口:“你什么都不问是怎么回事?”
辛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慢慢的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不想听你们说话。”
陆震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色如常的说:“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这你早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她各自结了婚,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辛辰看着窗外凉凉的说。
陆震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沉默了许久才语气晦涩的说:“你没经历过那些事,你还年纪轻,你不懂‘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辰辰,陆叔敢说一句:你爸爸把我当朋友,我也一样把他当我朋友,我陆震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
辛辰静静的说:“那个孩子比舜舜大,想必是我爸先出的轨。”
陆震听不得这个“先”字,冷声徐徐说:“你爸妈离婚之后两年我和宁馨才走到一起。当年你爸爸在采访中认识了辛杨妈妈,一年之后就有了辛杨,你爸爸向你妈妈提出了离婚。你妈妈答应了他,只有一个条件:等你高考结束再告诉你这件事。”陆震顿了顿,“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一直主张告诉你事实,但先是你妈妈不肯,后来是伯尧,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他们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医院楼下,陆震停下车后转头郑重的对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气性,你长大了,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等再过几年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就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伯尧,你大概不会那么轻易谅解他操纵你的人生。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原本我不该过问,但今天特意送你一程跟你说这些话,把我和你父母的过去告诉你,我是想让你知道错过一个人的代价有多大,我还算极幸运的,和你妈妈又重新走到了一起……辰辰,我能不能郑重的恳请你给伯尧一个机会?”
他语气这样诚恳郑重,令辛辰想起自己的爸爸,这天下的父亲都是相似的。
她神情柔和不少,看着窗外枯黄的草坪,许久,轻声的说:“我们一起长大,他了解我比我自己更多吧,所以才会做主瞒着我那么多事情,他知道我对爸爸的感情,所以才会维护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陆叔,爸爸是爸爸,妈妈就不是妈妈了吗?这几年……现在我都不知道以后要过多久我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我妈。陆伯尧他曾亲口对我说过:活着的亲人比离开的更重要。但你瞧现在……你说,我要怎么谅解他这样任意的操控我的人生?”
“啪嗒”一声,辛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推门下去前她对陆震说:“陆叔,失而复得也是有失才有得,在我看来陆伯尧想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活,他成功了,那么他就该失去现在的我。您也一样。这世上谁能事事顺遂呢?我一直以来沾沾自喜自己成熟又独立,现在不也证明了只是个大笑话吗?”
说完她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
辛辰与陆震说话的时候,陆伯尧正坐在她房间床旁,手边放着半杯凉透了的水。宁馨从楼下捧着一大束花上来,见他那样落寞的独自坐着,心里很不好受,轻敲敲门走了进去。
陆伯尧立刻站起来让她坐,宁馨坐下,拍拍身边示意他也坐下。
“你没送辰辰去医院吗?”宁馨问。
陆伯尧苦笑:“我爸送她去的。”
宁馨轻“哦”了一声,说:“刚才言峻来过了,我跟他说辰辰出门去了,他大概以为我在骗他吧,不过也没再追问了……我看着言峻这小伙子是真不错,就是家世太高,辰辰那脾气性格恐怕不适合。”陆伯尧照顾辛辰多年,许多事宁馨不管他都包揽了去插手干预,宁馨下意识将他当做讨论辛辰终身的对象。
陆伯尧沉默着不说话,宁馨这才转念想起面前这位也曾是女婿候选人来着,歉意的说:“伯尧……”陆伯尧知道她意思,摆手笑了笑:“言峻的确不错,辰辰肯听他话。我就治不了她,白白惹得她生气,一见面跟仇人似地。”
他这样语气萧索,宁馨更悔一时失言了,两人尴尬相对沉默了半晌,宁馨慢慢抚着肚子,叹了口气,“我是辰辰妈妈,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一样心疼你,眼看言峻和辰辰是不成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改改不好吗?”
陆伯尧眼神一黯,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浅笑着打趣说:“辰辰过了这个年才满二十周岁呢,您也不用这么着急张罗,以后再看吧……来日方长。”
宁馨也笑了,舜舜这时午睡醒了在隔壁哭起来,她就走了,陆伯尧一个人继续安静坐在那里,直到手机的震动声音打断思绪。
他起身找了一圈,手机在衣柜的一件外套口袋里,是那天她身上穿着的。等舀出来一看,电已经不足一格了,屏幕上闪着“亲爱的”三个字,头像是言峻侧脸的照片。陆伯尧失了神,等想接起时,手机自动关机了。
他就想这该是天意吧,上天也许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这样想着,他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机械的女声一遍遍的说着她已经关机,言峻默默握着手机坐在沙发里。沈远过来说:“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见他垂着眼神色不明,又问:“还是联络不上嫂子?”
言峻就看了他一眼,沈远脸皮虽比城墙厚也不禁一热,上一回在武阳他舀辛辰跟陆伯尧谈条件,那时言峻就已经警告过他,当时他拍着胸口说“没有下回了兄弟!”,可这下不仅有了下回,还后果严重。
“等周素出来就走。”言峻偏了偏头点了支烟,说:“我们走之后你别去为难陆伯尧,周素的事情首长迟早要知道的,怪不了他,别搞迁怒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