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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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04醉里清魂醒
我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我要逃离这里,逃离顾卓远的魔掌,否则就只有无边无际的羞辱在前方等着我。
我要逃出去,然后马上带着如涛和小楠,还有公公婆婆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顾卓远找不到的地方,当然,同时也没有日本鬼子的地方。
我设想了无数的方法,实在找不到突破口。窗户统统都被封死,门口有人守着,后院也有人巡逻。转念一想,计上心来。我把床单扯成布条再在最后的结尾部分打成一个大结,重重地抛向天花板,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轰!”不是日本鬼子的战机打来了,而是我用床单把房间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砸了下来。
我设想的场景是顾卓远进来时,我拿着水晶灯锋利的碎片对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让他放了我,不然我一定死给他看,然后他几经考虑,觉得我死了他在我身上半点好处也捞不到,还不如先放了我。
结果却是这样……
笨重的水晶灯在经过一阵剧烈地晃动后竟然朝我砸了下来,我躲避不及,大腿以下的部位无一幸免,所幸水晶灯并没有砸中我,而是在地上反弹地跳了一下,跌成一片片锐利地碎片,它们四处飞散,大部分扎进了我的双腿。双腿很快传来血肉模糊的痛感,血红的鲜血渐渐地弥漫开来,染红了我的下半身。
我半身不遂地躺在碎片里动弹不得。在这时顾卓远破门而入,他的表情震惊,脸色苍白地像在空中飞扬的白色薄白纸,一阵狂风刮来随时能将它击破,顾卓远的声音如同爆破般颤抖吼道:“快叫医生来!马上!”
他飞奔向我,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随手便拿起了一片较大的水晶碎片抵住脖颈上的动脉,虽然我现在的动作极丑,但好歹也达到了最初的目的。还好我伤得是腿,如果伤的是手,那我的计划就全无用武之地了。
顾卓远停住脚步,眼里透出一丝恍然大悟,一片痛楚在他的眼里晃了晃就不见了,如果不是看得真切,我险些以为是我的错觉。难道因祸得福,差点被水晶灯砸还能造成更好的效果?
“站住!别过来!顾卓远,我不知道你关着我有什么目的,可是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放我走,你得到的就只有一具尸体。”我放下狠话。
岂料顾卓远上扬着嘴角,豁然一笑地说:“好啊。你动手吧。我马上送郑如涛和你的宝贝儿子下去阎王殿与你汇合。”
“你敢!”我脱口而出。
顾卓远不慌不忙地走向我,他蹲在我的正前方,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破碎的不规则水晶灯片在房间里其它小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的光芒,似凝结的星光,它们将顾卓远铁青的脸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不敢?我看是你不敢吧?我就不信你真的舍得死,舍得丢下你的小野种。”顾卓远得意地勾着唇角,他一语道破我的心中所想,我顿时无处遁形。
“我……我……”我晕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忽醒忽睡,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又醒出来,总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地打搅我的睡眠,那个声音是那么熟悉,透进骨子里的熟悉,它们在我的脑海里穿来穿去,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捆绑着我的思想,让我无法思考。
顾卓远!是他!是他!
“我只想要一个解释而已。五年前为什么离开我,我要一个解释。”他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悲哀。
我想没心没肺地说:“我不爱你了。”因为全身无力开不了口,这句话最后只能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轻飘飘地飞走了。
“你有没有爱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离开我?”
“你比五年前更狠了……”
顾卓远的碎碎念听得我头更晕了。不仅全身无力,脑子也无力思考,反应特别迟缓,总是我还没消化完上一句,他下一句的话就紧随而来。我索性不再认真地去听,就当作是催眠咒。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半清醒的状态中,空气中仿若凝聚了一股清新透彻的香气,那味道又好闻又熟悉。香气逐渐扩散开,在空气里泛滥,却又不会有让人窒息的浓郁感,不消片刻,那香味又迅速地上升,几乎要化成几缕烟随风而去,它们好像被放置在一个大锅里熬煮着,熬干后,所有的香味随着翻腾的滚滚浓烟以最快的速度蒸发。
我竟割舍不下那股淡淡的香味,欲义无反顾地随着它们往高空升去。
霎时,一声清澈的男声在耳边响亮地叫道:“陈香。”
我拨开一层一层挡住视线的浓雾,视野终于在那一刻变得豁然开朗。
“如涛。”我朝着站在白玉兰林里的如涛挥挥手。
白玉兰随风掉落,大把大把地掉落,如白雪纷落,它们调皮地落在如涛的头上、肩上、脚边。他看见了我,惯性地温和一笑,笑容温暖地似要融化周遭宛如白雪的玉兰花。
作者有话要说:
☆、05旧事如天远
1935年
玉兰花在上海随处可见,尤其在各大校园里更是受欢迎,它们在校园轻松又紧凑的青春氛围里都长得生机勃勃,枝繁叶茂,皆有向成为苍天大树的目标举步迈近的趋势。
当然,它的气味也很容易为大众所接受,甚至喜爱,持久的淡淡香氛如清晨嫩草上的露珠,清凉的沁人心脾。
我和如涛便很喜欢下了课以后到校园的白玉兰林里静静地呆上一会儿。不过很少能如愿,因为来这里的情侣实在是太多了。
说起我和如涛的相识,那真真是缘分~我们在同一届一起成为这所大学的新生,还很有缘的成为了音乐系的同学,碰巧还是分在同一个班级。
不过,最凑巧的是我们全班同学一起迎来了史上最无聊最呆板又自恋地觉得自己很有趣又招人喜爱某个老师。
她在第一次开课时候,扶了扶鼻子上把她鼻梁都压没的厚重眼镜,润了润嗓子,然后用她的公鸭嗓说道:“大家好,很高兴和大家见面,从今天开始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师。”
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以她的公鸭嗓,怎么会成为我们学院的老师,居然还是音乐系的!并且还授课多年!
王老师矫情地亲切道:“同学们,不然我们一个一个地来个自我介绍吧,让同学们之间能熟络一些,也好活跃活跃气氛~”
王老师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家,结果同学们面面相觑,气氛愣是活不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气氛不但没达到王老师期盼中的活跃,反而更为死寂。
“同学,不然你先来好啦!从你开始,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特长。你们一个个轮过去。”王老师用完她的公鸭嗓后,双手合十,扮可爱状,被她点名的同学估计当场就被震慑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也是王老师奇葩之所在,她为了把气氛活跃起来,自己满场活蹦乱跳,被她点名的同学恰巧就坐在如涛的旁边。
“我叫林有民,我很能吃苦。”
有民同学说完便赶忙坐下,顺手扯了扯如涛的衣角,示意轮到他了。
而如涛不知神游何方,完全把有民同学所表达的意思理解错了,他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道:“我叫郑如涛,我很能吃辣。”
“哗”地一声,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如涛窘迫地不知所措,帅气的脸憋得通红。后来听同学们说在第一次班会后大家原本一致想让如涛当班草,但因为此事,大家怕他的智商跟他的脸蛋身材成反比,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出去丢了全班人的脸。
而我也因为当时慈悲为怀地想帮如涛小同学一把丢掉了班花位置,成功地帮如涛分担了一半同学们给的嘲笑。
我在同学们笑声稍微消停后,站起身严肃道:“大家好,我叫陈香,我很能吃。”
随之而来的是比方才更夸张更震耳欲聋的哄笑。
我转身时对上如涛细长的眼睛,他的脸憋得通红,眼神却很认真地在看着我,我朝他大方地笑了笑,他也回以明媚的笑容。他的笑容让我傻了好几秒。
有的人或许他的样貌不是一等一的好看,但他身上总有某些不知名的元素吸引着你,比如亲和力之类,如涛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万年不变的招牌笑容,温暖入心。最主要的是他确实有一幅不错的皮囊,细长的眼,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俊拔的身材。这样的人注定桃花不断。
我和如涛在一起,在学院里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大家都一致认定我们要是结婚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有外貌没内涵没脑子的花瓶。我和如涛懒得理睬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地继续恩爱着。
这一年,中国发生了太多事,野心勃勃的日本鬼子几次三番地挑衅,企图吞噬我们的领土,啃噬我们的灵魂。我们学院的同学们大多数都参加了反分裂,反割据爱国活动,我和如涛也不例外。
某天,又有爱国的学长在操场对日本政府喊话、抗议,让他们滚出我们祖国的领土。我和如涛手拉着手往操场出发,准备去支持学长的爱国行为。
“啊!”
“是他!老公……”
“我的老公……”
“是我的!”
身旁的女同学纷纷传来了尖叫声,好吧,也有男同学……路上的同学们都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一辆崭新的黑色汽车从我们面前宽阔的路面缓慢地滑来。
又是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啊!老公!”“老公!”
“是哪个大人物么?怎么在我们学校就有这么多的老婆啊?”我推了推如涛问道。
如涛也一脸地无辜不知情状。
“哇噻,同学,你太落后了吧!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身旁的某个女同学一脸鄙视对我说。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很落后,很没见识:“是谁啊?”
“他就是我的老公啊!我们大家的老公!”
我被“我们大家”四个字吓得不轻。
只听路人甲同学又激动不已地道:“他是顾卓远啊!是顾卓远!顾卓远!国民老公顾卓远!”
“顾卓远?”我仍然茫然。
“顾福仁的独子,全国首富顾福仁的独子——顾卓远。”路人甲同学明显懒得再跟我解释。
五遍以上重点强调的“顾卓远”三个字,让我很轻松地记住了这个名字。也是今天,让我知道了有“国民老公”——顾卓远这个人物。还有,原来我们国家的民风如此开放,“国民老公”居然已经国民到了老少皆宜,男女通杀的地步。
“啊!”
“啊!”
“啊!”
第二波尖叫声传来,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们想要尖叫几遍?难道尖叫声也是有旋律和乐谱的么!
“陈香,小心。”
如涛将我往他怀里带了一下,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了,大庭广众之下,我顿时脸红的要烧起来。
脚边一只什么动物有力地急奔而过,我的重心点都放在如涛揽着我的腰的那只手上,没来得及细瞧。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听得我心烦。身为一位中国人,不对国家的荣辱感兴趣,却对首富的儿子痴迷成这样,我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你叫再多声的老公,人家也不能把他的财产分你吧?哪怕一个大洋。
“陈香,你没事吧?”如涛温柔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