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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玉人何处-归墟-第43部分

小说: 玉人何处-归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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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叶!”在蓝翎脱口惊呼的下一刻,一双手拽住了她,声音低沉,“没事的。”
  眨眼间,场面便陷入极度的混乱,杯盏坠地、刀剑而交、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蓄谋已久的这场杀戮,有条不紊,灭顶而来。
  *
  冷月如霜,女子如一只白色的鸟,不知在这林中绕了多少个弯才终于摆脱了暗中紧追不舍的影守。幻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以致休息了许久都还不曾将气息完全平复下来。
  苏叶望着自己白袍上流动的树影,皱了皱眉,依旧难以适应这样惹眼的颜色。白衣实在不是杀手该穿得衣服,但是也只有白袍才能在镜像里反照出最逼真的效果。
  “扑扑……”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将女子的注意力转移至高处,有不知名的大鸟栖落在古树的顶端,白色的身影随着枝条的颤动而起伏,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它歪着脑袋,像是才发现树下的女子,正好奇地转动着大眼睛观望着。
  女子无声地笑起来,像是清晨第一滴露水,落入了尘世间。
  “咕咕……”大鸟发出莫名的鸣叫,犹豫半晌,竟从枝头滑翔而下,收了翅膀,轻轻地落在女子的手臂上。
  女子眉眼含笑,伸手轻抚着它光洁的羽毛。大鸟并不习惯这样的抚弄,闪过脑袋,向四周张望。
  “咕咕……”大鸟突然一声低呼,展翅而去。
  “好久不见,苏叶。”小径的尽头,有人如约而至。
  女子的笑容褪淡下去,只抬头露出半张脸来。她望着来人的斜后方,“在下恭候多时了,薛楼主。”
  “这几个月,你。。。。。。”男子在几步开外站定,声音有些许迟疑。
  “楼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吧。”女子垂下头,整张脸都埋在巨大的白色帽兜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如我信中所言,只要你能放过小白,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任何条件么?”
  “对。”
  墨衣楼主抬头望着天边的那一弯新月,淡淡开口,“跟我回去。”
  女子不觉勾起一丝笑,“清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薛清夜微微皱了眉,声音冷如细雪,“我说,跟我回去。”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女子依旧深埋着头,“织月楼养精蓄锐多年,血洗白水堡,借刀杀人除掉舞柳山庄,如今又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叶家。织月楼如今已有足够的实力与蓬莱一战。所以,此次联姻并非你本意。借我之手,关押凌霜雪,以此为筹码和蓬莱岛上那位正主谈判,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可惜,哪怕我看得再清楚,除了被你利用,我别无他法。”
  “你终于说了实话,苏叶。”墨衣楼主半跪下来,凑近女子,“在你心里,我原来是这样的人。”
  苏叶静静对上他冷冽的目光,“我如何看待你,重要么?”
  他更加凑近一些,“那么,他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的?”
  “与你无关。”
  他忽而笑起来,“怎么,害羞么?”
  “薛清夜,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前往蓬莱谈判,或者。。。。。。”女子专注着说话,冷不防下颔突然被狠狠捏住。
  沉沉夜色之下,那双眼睛亮地出奇,仿佛有火在烧,“我只想要你跟我回去。”任何事情,他都不喜欢重复,三遍已是底线。
  咫尺的距离,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苏叶忽而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薛清夜,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我不喜欢解释。”他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表现出极难得的耐心,“那十天。。。。。。。”
  “你从来不喜欢解释,因为你知道解释是最无用的。”她永远懂得如何用三言两语激怒他,“这是多年前,你将那个药人带到我面前时,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墨衣男子怒极而笑,“很好。”
  “可以谈正事了么?”
  薛清夜怔怔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子,良久,松了手,“不必了。”
  苏叶没想到薛清夜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微微一愣。
  薛清夜将她的错愕看在眼里,迟疑着伸出手。女子下意识地往后躲。那双手,最终只是拂过她的兜帽,带下两片从树上翩然而下的枯叶。
  女子偏过头,望着他身后的戚戚夜色,“我是前往蓬莱谈判的最佳人选。”
  “不需要。”他声冷如冰,转身离去。
  “按织月楼向来的规矩,此事因谁而起便要由谁而终。若是我不去,前往蓬莱的就是南意吧?”
  墨衣楼主的脚步滞了滞,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我愿代他前往,请楼主成全。”
  对方置若罔闻。
  苏叶定定立在那里,望着那一袭墨衣渐渐隐入凄寒夜色。
  结局清清楚楚地摆着这里,何必回头再看一次自己走错的那个岔路。
  清夜,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六、莺歌海湾

  清月夜,月映水,水天一色无纤尘。
  风浩浩荡荡地吹过水阁,女子的宽袍大袖在风中慢慢舒展,宛如一个不真实的剪影,翩然出尘。
  白衣长发的女子沿着游廊,慢慢地走向水阁。有白色大鸟在她附近的水面上游来游去,一路跟随着。她低着头若有所思,不曾察觉。
  紫衣女子站在窗口,隔着濛濛白雾,看不清来人。氤氲山庄守卫森严,她却仿若闲庭信步。
  合上窗,夏紫陌回头环顾屋子,只觉烛光昏暗,便四下找起剪刀来。
  还没等到她找到,敲门声已经响起,“夏领主,你在吗?”清清冷冷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夏紫陌最后努力回忆了一下剪刀的位置,依旧无果,无奈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前。
  来人一袭素白长袍,掩在巨大风帽里的半张脸抬了抬,“打扰了。”
  “你是谁?”
  对方拂下兜帽,换了另一个声音,“夏领主,好久不见呐。”
  夏紫陌的眉角,微不可察地一颤,“。。。。。。落先生?”
  苏叶看着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心下一笑,夏领主果然不是面瘫。“夏领主,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夏紫陌回神,退开一步,“请。”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唯灯台旁一只琉璃瓶中插的两束白樱干花,在初冬时节显出几许空幽寂然。
  “我今天来,是想向夏领主讨个差事。”苏叶开门见山。
  夏紫陌是没有好奇心的人,只淡淡道,“先生想要什么差事?”
  “出使蓬莱。”
  夏紫陌的眸子渐渐冷下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落声。”苏叶低眉一笑,“我要出使蓬莱,只因此事因我而起,便该因我而终。”
  “蓬莱在江南的势力已尽数拔出。事到如今,已无和谈的可能,也没有和谈的必要。”
  “蓬莱岛主只有凌霜雪一个女儿,所以和谈并非没有可能。相反,于织月楼而言,和谈最好的选择。蓬莱远在东海,要一举攻下不是难事,但代价势必很大。而和谈,只需要十分之一的人马。”
  紫衣女子深深看她一眼,“你说清楚。”
  “和谈不过是上岛的理由。只要上了岛,就等于省下了一半的人马。”
  “还有五分之二的人。”
  “还有五分之二的人,在于我。相较于织月楼中的任何人,身为大夫的我前往和谈,都会显得更有诚意更加无害。”潼潼烛火下,女子眸底掩着漆黑深渊,“夏领主应该派了很多人调查我的来历。其实我来自北海的一个小岛。所以我知道,对于一个海岛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夏紫陌言简意赅,“你以身犯险的理由。”
  “因为南意。”苏叶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唇边蔓开笑意,“我害他丢了媳妇,自是要赔罪的。”
  夏紫陌上上下下将对面的女子打量一番,然后无知无觉地说了生平最轻薄的一句话,“若真想赔罪,你以身相许便可。”
  “。。。。。。”
  夏紫陌偏过头轻咳一声,“此事容我与楼主商议之后,再作答复。”
  “三日前,我已向莺歌海湾的季家下了木兰舟的订单。定金我已付过了。夏领主这两天记得派人把余款结了,这是季家的规矩。”
  夏紫陌的眉角再次一颤,“你向船王定了木兰舟?”
  “嗯。”苏叶从袖中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纸,“这是订单。”
  “五十万两?”木兰巨舟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贵。
  苏叶淡淡补充道,“还差两个字——黄金。” 
  *
  一身墨衣的男子兀自站在水阁外的长廊下,像是千年的石像。
  “落先生已启程前往莺歌海湾。”
  薛清夜置若罔闻。
  紫衣女子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长廊的帷幔已经被挑了起来,远处有暮色四合,落日熔金。
  夏紫陌陪他看了一会儿落日湖光,转身离开前,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不把向导给她?”
  墨衣楼主面对着万顷粼粼波光,半天才幽幽地冒了一句不可理喻的话,“向导只有这一个。”
  此次被俘的蓬莱弟子中,多数已自杀身亡,即使被及时控制得以活下来的,也都不愿归降。只有这一个,是多年前安插在蓬莱的探子,重拾身份,才得以在他身上看到了远去蓬莱的可能性。
  “只有一个?现在不派她随同前往,难道要等到正式开战吗?”紫陌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咄咄逼人,“再者,你为何只许她带二十个人?”
  “这次只是和谈,不是开战。”
  “落先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会在岛上动手。”
  落日西斜,余晖洒在氤氲湖上,万顷波光,有如盛世辉煌。
  “不会的,她不会动手的。”墨衣楼主眉宇清冷,远望着高旷的天空,喃喃自语。
  紫云湖底。
  漆黑幽暗的甬道里,有人提着一盏灯,一步一步缓缓走着。“嗒。。。。。。嗒。。。。。。”,空空荡荡的黑暗里,有水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男子下颚的弧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就是这样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竟心甘情愿地待了整整两个月。
  拐过转角,一扇石门静静出现在甬道尽头。
  伸手开启机关的刹那,男子轻叹一口气,有些事情终究是讲清楚为好。
  幽暗阴森的石室被照亮,现出大概的轮廓。一个屏风,一张美人榻,一张桌子,再无其他。男子踢开脚边几片碎瓷片,绕过屏风。
  有人端端正正坐在床沿上,依旧穿着那一袭火红嫁衣,红得刺目。烛光突如其来,她抬手挡了挡,似乎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南意看了眼摆在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凌姑娘。”
  凌霜雪如梦初醒,抬起头怔怔看着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从天而降出手相救的人,那个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人,那个会含笑唤她“阿雪”的人,那个在月下赠她优昙花的人。
  就着昏暗的灯光,他的半张脸陷在阴影里,清隽而冷毅。依旧是这张脸,这双眼睛,这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女子痴愣般伸出手,“南意。。。。。。”
  对方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凌姑娘,一切如你所见,所谓联姻不过一个局。事已至此。。。。。。”
  “你住口!”女子蓦然惊叫一声,“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啊!”
  她自小看惯了人命的轻贱,从未觉得杀人有何不妥。可这三天,只要一闭上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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