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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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昱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冲击,孝康帝已经得到了消息三王进攻的消息,他命宁王领赫连军,锐箭营,京畿卫大约八十万人,在徐州城修好了城墙,备足了粮草,严阵以待,就等朱昱率领千军疲弛而来,然而事情发展让他们大出意料的是,燕王朱昱并没有按着他们计划中的那样,去找徐州城的麻烦,而是取道馆陶渡河,连克东阿、东平、单县,饶过徐州,兵峰直指帝京!
宁王慌乱了,他明白朱昱的企图,他的目标不再是按着常规路线,一路经徐州、兖州南下,而是那最终的目的地——帝京,如果让朱棣达到目的,一切就全完了,于是他们放弃在徐州城部下的重重守卫,开始了对羽林军展开漫长的追击。
然而如此一来却落入了燕王朱昱的下乘。羽林军久在青州与犬戎人作战,常常需要策马应对千里敌袭,与犬戎这一马背上的民族斗争多年,它最引以为傲的便是羽林军的骑兵,不仅在与犬戎人作战时积累的丰富的斗争经验,而且有大胤先进的科学技术作为依托,马镫,马鞍,铠甲,利刃,绝对是能纵横沙场中的上品。然而,宁王带领的赫连军最强的却是步兵,以最强的步兵欲图追击最强的骑兵,结果不言而喻。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不是宁王大军没能赶上朱昱羽林军的速度,那么远在帝京的孝康帝朱岱将直面他的三弟,来势汹汹的燕王朱昱以及他带领的叛军。
七月初八,宁王得到消息,朱昱已经离开徐州地界,趋进东平,眼见羽林军军行动如此迅速,宁王当机立断命令士兵急行军,从八十万大军中选出十万骑兵,由副将指挥马不停蹄,漏夜奔驰,终于赶到了单县附近的淝河,在他看来,朱昱急于打到京城,必然不会在此多作停留,只要能够追上羽林军,就是胜利。
九万里风鹏正举 (16)
然而出乎宁王意料之外的竟是,计谋深沉的朱昱并没有忘了自己,他早已在淝河之旁预备了大礼相送。
当宁王副将率军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淝河时,立刻遇上了朱昱埋伏已久的伏击。原来朱昱为了切掉这根讨厌的尾巴,已经在这里静候了两日,以逸待劳,等赫连军一到,便立刻发动了进攻。宁王副将虽然亦是身经百战之徒,只是一心忙着追赶羽林军,况且追击数十日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追了一个多月的朱昱竟然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全军毫无防备,于是轻易击溃。宁王副将虽然反应极快,立刻扯着自己的战马继续狂奔,只是奔跑的方向与刚才的完全不同而已。而他的残余部队也纷纷效仿。
宁王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十万骑兵仓皇溃败。
然而朱昱的攻击虽然轻而易举地打垮了宁王的骑兵部队,可是也减慢了自己军队的行军速度,老谋深算的宁王自然不会放过这段时间,他趁着朱昱行军速度短短三天的延缓,便完成了追击的部署,重新集结人马立刻追了上来。
七月十四,大胤朝两支王牌军队终于正式相遇在睢水附近的小河。事实证明,如果光明正大的开打,羽林军与赫连军这两支军队中的王者之师堪堪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双方经过激战,燕王率领的羽林军虽然略占优势,但一时之间也无法打败赫连军,而朱昱明白,若是自己不能尽快拿下这只拦路虎,等孝康帝命各路勤军人马集结完毕,那么自己便再也没有可乘之机了。
前线的炮火震耳欲聋,燕王妃梁臻夜一身青色襦袍,于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缓缓穿过营帐,乌黑如墨的长发高高盘起,却目色平静,宛如垂莲。不论是过去的瑞王岱还是如今的孝康帝,朱岱便如她心上的一根刺,眼中的一丝雾,搅动地她不能如平常般静下心去思考。
梁臻夜掀开军营中最高大的一顶帐篷,侧身钻入。她望着空荡荡的营帐,忽然心生倦意。不同于朱子墨与朱铎后人有生死不共戴天之仇,梁臻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成了一个可笑的存在。子墨,子音和珮络的家人皆因朱铎一家而亡,她们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为父为国报仇,然而自己呢?父母亲族,皆被燕王朱昱请去,如今养在青州燕王府内,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苦苦筹划而来,勉强保下的,然而自己再也没有如同子墨她们一般的执念要去复仇,于是和朱岱,朱昱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荒唐而又可笑,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都失去的意义。当子墨费尽心机地帮助苏日勒和王子的大食国攻占胤朝的领土时,梁臻夜冰封的心却因为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而日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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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八月初三,当燕王羽林军大破淝河之上的襄城,等她策马步入战后的襄城时,城中已是满目疮痍。
梁臻夜充耳便是哭嚎声和马蹄声,火光中人影在闪动,黑甲黑马的骑兵在街道间穿梭疾驰,他们把火把投向空无一人的商铺,整条大街化作了熊熊火海。前往帝京的道路路途遥远,这座城市里有太多无法作为战利品带上行军的东西,就要就地焚毁,她明白朱昱是不肯给孝康帝的部队留下一丝粮草一丝兵马的。
梁臻夜望着孤悬在天顶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名羽林军扯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燃烧的民房里策马而出,她的双腿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还是个年轻的女人,没穿鞋子,裙子下的小腿白净细腻,在地下拖得都是血丝。也许是她挣扎得太厉害了,羽林军的骑手起刀落,斩下了人头,猩红的血在地上泼洒出一摊,他提着人头策马而去。女人藏在怀里的手软软地跌出来,握着一柄锋利的短刀。
那一幕,忽然令梁臻夜想起了自己在徐州被当作女奴贩卖的经历,那令人不愉快的回忆瞬间冲上她的心头,耳畔忽然听到朱昱坚定如铁的声音:“传我的令!男子长过马鞭的杀,女人要留一半,年老的不留。”
羽林军营长在马背上躬身:“是!”
梁臻夜呼吸一窒:“屠城令?王爷……这可是七万人啊……”梁臻夜伸出去阻拦的手孤零零地停在半空中,上下无着。
朱昱轻柔但稳定地把她的胳膊按下:“遇事不要先想到敌人。臻夜,你要想想这一战我们死了多少人。战士们跟我们上阵,他们要富贵也要女人,打胜了,就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可是屠城令……”
“臻夜,你不要心软。做大事的人,要有做大事的决心。这些人对我们已经没有用了,留着他们只会在我们的身后留下将来可能致命的尾巴,不要被血蒙住了你的眼睛,要看到将来。”朱昱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像是闻着馥郁的酒香,“这风里的味道,让人想起青州城外,奔驰在草原上驱逐犬戎人的时候。”
梁臻夜愣了一下,风中只有浓重的灼烧气息和血腥味。
事已至此,梁臻夜心中对朱岱已有歉意,可是却决不可能帮着朱岱去害朱昱,又更加不能帮着朱昱利用自己手中的《卫公兵法》去打朱岱,对于这场已经渐渐令她失去兴趣的战争,梁臻夜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躲在军营中无所事事,每日唯一可以期盼的不过是等朱昱从战场上下来那一些些时光,除此之外便是在军营医官的帐外,帮着军医救治伤员,慰问兵士,长此以往也渐渐传出了她的贤名,甚至越传越广,从前跟着她在随州城御敌的王蒙,陆晖两人提起她更加是赞不绝口,加上绥南军的嫡系,梁臻夜渐渐在军中也有了极高的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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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朱昱却并不久居主帅营帐,她记得朱昱曾对她说过:“真正将军从不在阵后,因为不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闻不到战场上的血味,看不到一个个人倒下,就不能理解战场,下的命令也就靠不住。”
于是朱昱常常与最微贱的士卒共营帐、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行军时见士卒都自负行装与口粮,自己亦坚持亲裹赢粮,分其劳苦。因此羽林军军士披犀甲,执吴戈,辅以踏弩,应着鼓声一个个奋勇争先,与敌拼杀,不惧首身离。空即便中箭矢如飞蝗,旌旗漫卷,战马嘶鸣,日月无光也丝毫不减。
往往只有夜深的时候,梁臻夜才能有时间见到燕王朱昱,她默默地注视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朱昱,看着他入鬓的剑眉,浅浅的呼吸,微微皱起的眉峰,那一刻臻夜才觉着这个人是自己选择要托付终身的良人。不知为什么,当朱昱按着自己的算计谋划,真正开始起兵造反,与孝康帝朱岱手足相残之时,梁臻夜忽然觉着自己与朱昱的感情渐渐疏远,甚至与子墨、与沈慕州都变得疏离了。从前的京城四秀分崩离析,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距离七月十四日,两军在睢水之畔交战已经过去五天了。五天五夜,不分昼旦的征战,成千上万的士兵踏着他们已经倒下战友的血肉与残骨继续满目地迎上去杀敌,然而两军各自的阵营却依旧没有动摇一分,宁王带领的赫连军没能打退燕王的羽林军,而燕王的羽林军也丝毫不能再往前一步,明明是炮火连天、血腥残酷的战争从大局上来看却变得死水一般僵硬而毫无意义。
朱昱从营帐里走出来,幕僚和诸将们依旧还在里面吵吵闹闹的商议着明日的部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之间空气中已经透出些寒意,自从去年起兵,北攻犬戎,西围雍州,那么多战役下来,一点点清除着那些外围的绊脚石,如今终于可以正式开始和朱岱的正面交锋,可是这几天的仗打下来,朱昱忽然发现自己从前真的小觑了这位一直被困在帝京做质子的大哥。
甫入寒冬,此后只会越来越冷,非至明春二三月不能转暖。宁王的赫连军有整个大胤的财政收入作为支持,而自己兵马粮草所倚仗的不过是晋王在云州操持几份收入和雍州商会支援自己的钱粮而已。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与权倾天下的朝廷相持抗衡。在此地困的越久对自己就越失利,对朱岱就越有利。朱昱明白由朱岱派来的援兵正在往此地赶,一旦大军聚集在此地,他们都随时会被截断归路,腹背受敌;倘是寡不敌众,一战而溃,势不免覆军异域,匹马无归。
朱昱负着双手在帐外来回踱步,徬徨无计,望着悬在天边的一轮孤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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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朱昱缓缓回过头来,见着梁臻夜一袭青衫踏着朦胧的月色盈盈立在自己身后,流光飞转,虽在军营硝烟之中仍旧不减颜色。
“王爷是在想明天之战该怎么打吧?”
朱昱对她缱绻一笑,伸手牵过梁臻夜搂进怀里,“实在是不能再在此地拖下去了,明天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冲一冲了。”
梁臻夜抬起头问道:“难道王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朱昱淡淡一笑,并不作答,然而梁臻夜望着那飞扬冷峭的眉目,如今却已经满含着疲惫与厌烦的沙砾。她倚在朱昱的怀中,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莫非情形已经遭到如此境地了吗?她早该想到自从自己在宫中生变以来,朱昱将她送上了这一条命中注定之路,然则他自己也是走上了退无可退的绝境。自从秦王朱铎叛逆,杀死武穆帝之后,整个大胤国便仿佛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