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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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今天晚上也该回来了。”
“煜王爷?……可是那天在门口帮我传话给你的人?”
莫苛道:“你倒是记的清楚。”
醒之眉飞色舞的说道:“那是,我看着他就又有种特别熟悉特别熟悉的感觉,好似认识很久很久了,可偏偏又是第一次见他,他人还真是不错,虽贵为皇族倒没有任何的架子,声音又平和的很,不知道比你强多少了!”
莫苛咬着牙说道:“死丫头!你是不是看见个好看的男子都是这副花痴的模样!……我劝你趁早少打人家的主意,人家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正宗的皇亲国戚,单是年龄也比你大太多了,他要是按照皇族的惯例十三四便成婚,女儿都该和你差不多了。”
“是吗?可他看着好年轻,一点都不像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他的模样好似也就比你大上两三岁,皇族的人就是会保养。”
莫苛不屑的说道:“这可和皇族的保养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去魔宫待上二十多年,你定然看着比他还年轻,魔宫的人不知修什么的邪功,个个都能青春永驻。听说这位尊贵的王爷幼年时期便被魔宫的人掠去,直直前几年才得以下山,不过回来时,身体也已破败不堪,宫中所有的御医均已束手无策,当今天子为了他的病又是祭祖又是祭天还大赦了天下,医圣孔绪也从漠北赶了回来,这一场折腾下来才险险保住了性命,可即便如此他光调养身体都花去了好几年,今年年初才开始露面。”
莫苛的一席话让醒之的脑海清晰的映出了雨中的那张娃娃脸,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种莫名的隐痛,良久良久,醒之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他还真可怜的……好好的王孙子弟怎么就魔宫的人掠走了呢?”
莫苛嘴角露出一抹恶意的讥笑:“这谁又知道呢?不过听说掠走他的是个不得了的女魔头,连皇家都不敢得罪他呢。那时候他的亲哥哥都已经是太子了,可朝廷并未出兵救他,甚至对这件事遮遮掩掩的。”莫苛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越发的重了,故作神秘的低声道:“不知道那魔女对他做了什么,竟然将他的身子掏成这般模样,想来也该是不得了皇家的大丑闻,看如今当今天子对他恩宠浩大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补偿,所以说他与那魔女……”
“你胡说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那样人!”醒之‘噌’的坐起身来,指着莫苛怒声道:“枉你还是读过书的人,瞧着你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却如乡野妇人一般道人是非,真真的是不知羞!”
莫苛猛然起身,怒道:“说说他又怎么了?这些个事金陵的人谁不知道?为何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般偏着他,他从漠北回来至今已有四五年了,直至今年才正式与人见面,若非有鬼怎可能四五年都足不出户,什么病这般的见不得人?!”
醒之不肯示弱的吼道:“你就是小心眼!定然是你家音儿和那人一起去的牡丹宴,所以你才这般的嫉恨!你休想蒙骗我,大是大非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看他就不是个坏人,你们江南这些男子仗着会做几篇文章,个个婆婆妈妈酸臭迂腐到处论人是非,本想你是个例外,没曾想你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是比他们还小人!”
莫苛喘着粗气,怒道:“就为了一个才见一面的人,你竟这般的说我,你又比我好哪去!真后悔当初认识你!”说完,利落的站起身来朝庐舍跑去。
醒之坐在原地却没有丝毫的悔意,对方才吵架的话从始至终想了又想,却不认为自己有半分的过错,过了好一会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朝庐舍走去,一个挽着一对童子髻的小少年远远的迎了过来。
醒之看着少年一对包子般的发髻,努力压抑着笑意,故作镇定的浅浅一笑:“可是无恨从药泉出来了?”
见醒之对自己笑,少年微红了耳根,腼腆的垂下头:“并非如此,静辉公子见姑娘一直不归,怕姑娘迷路,让我来迎迎姑娘。”
醒之复又想起与莫苛的不欢而散,不以为然的低应了一声,便走边揪着身边的菊花。
少年垂着眼心疼的看着一路的残花,白皙的脸皱着成了包子,努力压着心疼赔笑道:“姑娘若有不顺心,同我说说便是,何必拿这些花花草草出气,它们,从发芽、散枝、花苞、咱们看来只是短短的一年,可对它们来说却是等了一生的时间才等到了开花,姑娘又怎忍心伤害它们?……你看这山脉间的花,一片片的开的多好,我和师兄们为了让它们开的更好些,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平日里就算师父想喝花茶,还要等花快败了的时候才舍得摘。
醒之抬起头来,远眺了一眼:“是吗?你很喜欢雏菊吗?”
少年大大的眼睛豁然一亮,白皙的脸上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喜欢,金陵人大多都爱牡丹,可我却喜欢小小的雏菊,它虽不高贵绝世,却不会与别的花争奇斗艳,秋日独自绽放,虽枯不改香,自是别有一番朴实之美。花到衰败之时,收起来晾干,泡水煮茶蒸糕做粥,常食雏菊对身体也有很大的好处,解毒润肠、养肝明目、生津止渴、清心健脑。有病治病,没病健体……你可见过比这更好的花儿了?”
醒之不以为然:“花儿便是花,自然是开的绚丽绝美才更招人喜爱。做花便该有做花的本分,再好的花儿也比不了药材,既然没有惹眼的花枝何必弄些旁门左道来哗众取宠,不过还是虚荣心作祟罢了!”
少年涨红了脸,包子般的脸上满是忿忿之色:“你怎能这么说它!它既为花为何要与药材做对比,再说单单的药材又怎能和它比,药材只能治病用的,它不但能治病还能养生,而且重阳时谁人不登高赏菊,你怎能说它哗众取宠呢?既然治病也是旁门左道,那你说什么才是正途,它开出花儿给别人了养生治病又有什么不对,你为何要如此的诋毁它!”
醒之冷哼道:“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该为自己活!它为何要为别人而活?它好好的开自己的花儿便是,为何要为别的人做药材?它做这些,还不是图了个虚名,说白了还是爱慕虚荣,它没有夺目的外面,所以才从旁门左道下功夫,不守本分自然也不会有人怜它爱它!”
“你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你是我见过的嘴巴那么坏的人!……你是最难看的、最刁蛮的……就连那个最最最讨厌的莫家庄小姐都比你强,强一万倍!!你你……怪不得静辉公子方才这般的生气,你简直是太过分了!”少年气到了极点,脸色变了几变,语无伦次。
少年的眼中隐隐可见水光,一张脸紧紧的绷着才没哭出来,醒之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迁怒了不该迁怒的人,她心虚的看向山野的上花海,干巴巴的咳嗽一声,开口道:“……远远的看这漫山遍野的花色倒是迷人的很……马上便要重阳了,为何不见周围的人来采菊?”
爱恨情怨一线天(十)
少年的眼中隐隐可见水光,一张脸紧紧的绷着才没哭出来,醒之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迁怒了不该迁怒的人,她心虚的看向山野的上花海,干巴巴的咳嗽一声,开口道:“……远远的看这漫山遍野的花色倒是迷人的很……马上便要重阳了,为何不见周围的人来采菊?”
小童气愤难平,喘了半天的粗气,才噘着嘴不甘愿的说道:“他们哪里进得来,要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进来小望山,这一山的花儿,大概早被四乡八里的人采摘干净了。”少年说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每每九月九日重阳的时候,这金陵远近的山脉都没不如我们小望山的最好看了。”
醒之疑惑的歪着头,看向少年:“我来的时候在山下并未看到守卫,为何他们会进不来呢?”
少年顿时忘记了方才的愤怒与懊丧,抬头挺胸,包子般的脸上说不出的洋洋得意:“姑娘来时定然看到过一望无际的竹林吧?小望山外的‘丝竹阵’,乃是自我家始祖便流传下来的上古奇阵,虽不像婀娜山下的‘玄地’至今无人能勘破,但是从祖师的夫君修改后,却还真没人能完好的闯进来,莫说是一般的乡野村夫,即便是江湖上的数得着高手想进来小望山也要留下点什么。”
少年眉宇之间越发的得意,摇头晃脑道:“这‘丝竹阵’乃是五百年前我始祖亲创下的,至今为此只被破过一次,那次破阵也并非是有人勘破了阵法,而是大奉开朝帝君为求始祖救治他的爱妃,砍尽了布阵的竹子方才破阵,后来始祖收个祖师,祖师的夫君乃当世不二的鬼才,祖师的夫君怕求医人叨扰了始祖与祖师,又将‘丝竹阵’修动了一番,后来那些求医人再次硬闯阵法的时候,便再也有去无回,久而久之世人终是不敢硬闯‘丝竹阵’,那时江湖人流传一句话称‘丝竹阵,归魂处’。从祖师开始但凡来我门派求医者,从没人敢私自进阵。”
醒之紧蹙着眉头:“学医之人不是该悬壶济世吗?为何还等人上门哀求?即是有人上门来求,那便更该救治才是,可为何还要摆下这要人命的阵法?”
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垂下头轻叹一声:“当时我祖师声名在外,每日求医之人不胜其数,祖师心善来者不拒,却因过于劳累差点失去了第二个孩儿,后来始祖的费尽全力才保住了那孩子,可那孩子却不再康健,而祖师的身体也受了很大的伤害,终身不能再孕,祖师的夫君对祖师怜爱有嘉,怎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为此才迁怒那些求医人的身上,将‘丝竹阵’改的这般狠辣。”
醒之轻哼道:“都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少年并未看出醒之的不屑一顾,急忙解释道:“但凡我‘邪医’门人,唯有血祭通过的继承人才有资格阅读门史,师兄他们虽然进门比我早却并没有通过血祭,门史不光是每代的大事,还与门规与门誓……同你说这些干嘛!即便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醒之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仗着医术好点,拿准了人家想活命的心思,欺负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少年顿时又涨红了脸:“你!你你……你说话怎能这样的难听,世上苦难的人多了,若我们每个人都要救,即便是累死也救不过来,更何况世间的大夫如此的多,若我们都救了,他们还指望什么生活?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邪医’生来便有自己的宿缘和使命,我们并非是为了世人才存在的!……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如此诋毁我们!”
身旁喘着粗气的少年,宛若炸了毛的斗鸡,顿时让醒之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人家布阵固守一方,该是不愿过问外面的事事非非,但此次却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救助无恨,虽说也有莫家庄的面子在,但是若非心善,大可不管无恨的死活。那时自己又对诸葛宜多次无礼,也不见人家真正的责怪,这少年来迎自己本是好意开解,自己却因为莫苛迁怒于他。
醒之微微红了脸,开口说道:“小兄弟莫要生气,方才……方才我心情很是不好,说出那些话来,实属不该……”
“谁是小兄弟!我都快十六了,比你还要大!我看你骨骼最多也就最多十五的模样!小兄弟小兄弟的乱叫!”少年额头的青筋冒老高,伸长着脖子一鼓作气的说完,才发现醒之原来在对自己道歉,少年顿时大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髻,傻笑了两声,耳根都红透了,垂着头呐呐的说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