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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无花之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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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一声铁扇扣合的声响;

    铁扇在徐老三头顶的百会穴扣合。

    “叔爷,这……你这是干什么嘛?”

    明知故问,他会不知道徐半扇在干什么?

    “你没什么不妥吧?我只不会让你还我脉道口诀,在你飘浮之余,打了你半扇“百会”穴,让你刚才听到的脉道口诀忘掉,还给我!”

    “叔爷你,你说话不算数?不给我鹰骨草?”

    “我没说不给你鹰骨草。但、你如果有了膺骨草,再有那口诀,你就能把一个震断了琵琶骨,武功全废的武士救冶起来。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至少,我不能让我曾经管辖过的海洲城,有这样的事发生!”

    “叔爷、其实……”

    “其实什么?你是来骗我的膺骨草,骗我的口诀,去给那一个武林败类救冶琵琶骨;恢复他的功力,是吗?”

    “那能呢?我怎么敢骗叔爷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说的话是越来越不算数啦。我不再想听你的解释了。”

    徐半扇的半扇又开,伸向鹰娃。

    鹰娃把抱在胸前的铁盒放在扇端。

    扇上铁盒送到徐老三面前。

    “给你,我不会食言,现在我也不怕你再拿这些鹰骨草去救冶那些败类。”

    徐老三接过铁盒,想把刚才叔父信口说出来的脉穴再默诵一遍:

    ‘关元’过‘天?’……

    以后是一片茫然!

    那半铁扇果然把他的记忆中的东西打得如沉大海,没有一丁点儿印象!好利害,叔爷的“半扇削忆术。”

    现在怎么能走,仅有鹰骨草只能救一般的骨折、骨碎、骨粉、却不能……

    我得赖下去,再等机会。

    徐半扇似乎看出他的这个骨肉侄儿的几心思,他不想点破,只语重心长地道:

    你身陷千帮,我顶顶不高兴;但也怪我无能,没将你拉入捕界……

    “叔爷、这不怪您,我不愿意。”

    这句是徐老三的心里话,除了他的叔爷,他讨厌轻蔑那些仗势欺人的jǐng捕。

    徐半扇径自说求去:“千帮这是半黑白的帮会,我只希望你不要去千那些正派人,不要触动律法……不说这这些也罢。被人裂断琵琶骨。废去武功的人,绝不会是好人!

    帮派刑堂,衙门捕界要这么施以刑罚,那是叫一个武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比杀死他还要沉重的刑罚,是极刑之上的极刑。若不是十恶不赦,罪过泱天,岂能施为?好了,我不多说,你走吧。”

    “叔爷、难道没有例外,比如执法者的一念之差……”

    “不!执此刑都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绝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嗷鸣!嗷鸣!”

    松上之鹰夜啼两声。谁来?

    舒心、醉意的笑容涌上他的嘴角,徐半扇挪了两扇笑道:“有朋自远方来,看我棋局的大反功,不亦乐乎?”

    为难、尴尬的神sè却浮上徐老三的眉宇,他绝不想见这个人。特别是在这个地方。

    “叔爷,我走。”

    “你们最好别见面,不送。”



………【第十五章 鹰捕徐半扇(下)】………

    来人正是艺帅谢绝。

    谢绝一贯敬重徐半扇;这一位武道宿秀,友交之而师事之。

    徐半扇对于这个比他晚了一辈的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爱而护,还带着几分少有的敬重。

    纯粹是友交之。

    门口。

    徐老三和谢绝正面相撞。

    “噢?太岁也在这儿?”

    “艺帅,恭喜发财。”

    艺帅明白,徐老三指的是这次的黑白英雄辨,只淡淡一笑:“千帮仁义,太岁承让啦。”

    徐老三故意托了托他手中的铁盆,他明白谢绝的来意,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侧身出门。

    谢绝有事在心,对于徐老三的这个动作怎会没有反应?

    难道徐老三明知我要来求药。

    他先把鹰骨草求走?

    艺帮全靠神偷丫丫的帮助,为他们盗来半面三联印章的杏黄旗,才夺回面子。从千帮的千计网中险胜了这一回合,数千万两银子的一场大赌局。

    神偷丫丫只请求艺帅救冶她一个朋友的伤。

    当然那是棘手难救的琵琶骨断裂。

    谢绝没有徐半扇的那么一种正统思想:他并不认为被断琵琶骨而废了武功的人,一定是大逆大恶之徒。天下间冤屈之事知多少?只可惜他谢绝治不了这一症。

    他匆匆从和州赶回时,听副帅白观音说起此事,没敢稍停,便赶到徐半扇的鹰宅来了。

    难徐老三抢先了一步?

    谢绝目送一蓬火的身影离去时,鹰爷已迎了出来。

    “谢老弟快来快来,我遇到了一位少年棋大师,一局‘乌江自刎’叫我连败十三局,现在我已经捉摸出来了,残局可破。我可以反败为胜了……”

    他不待谢绝开口,便拖着他向庐内走去。

    谢绝有急事在心,答到:

    “鹰师,绝徒今晚登门,怕不能陪尽雅兴。”

    徐半扇知道谢绝是快乐侠。

    若非万分急事,绝不会有这么严肃的神情来说话。停步问:“谢老弟莫非也是来要鹰骨草?”

    “鹰师见怜施予。”

    “是为了救冶琵琶骨之断裂?”

    “不敢相瞒,正是为此。”

    徐半扇的脸一冷:“若是为此,就是有。半扇也未必施予。理由,我不要再重复了吧。”

    他象被人浇了一瓢冷水,冷灰灰地转身进屋。

    谢绝曾想过他会回绝,但绝没有想到,他会回绝到如此冰冷的程度,他尴尬地被扔在门口。

    徐半扇刚跨进门,愣住了。

    那个棋小子大师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跨前两步。

    只见在棋小子的座位前用一枚卒子压着他已赢去的一百二拾两银票。

    “咦?人呢?”徐半扇的身后立着鹰娃,鹰妹子已入厨给客人倒茶去了。

    鹰娃也只能回以茫然的摇头:她刚刚还看见那小子在那儿呢。

    门口的谢绝忽而明白了。

    谢绝向后面鹰山方向抛去一眼,道,“鹰师,那人由后门走的,已上了鹰山。”

    徐半扇忽而明白了什么?

    “哼!走不了!”

    他身子一掠,已穿堂过道到了小庐后面的鹰山脚下。

    谢绝随身跟来。

    无月。

    仰视却可见那棋小子天光衬出来的身影:

    不是棋小子、但还是那人。

    一个披散了一头长发的小姑娘。

    “我本可以走啦,但还欠你一声谢。”

    “你……”

    “鹰骨草已在我手中,你侄儿一蓬火捧走的是一个空铁盒,

    你亲口授出的口诀,徐老三被你‘半扇削忆术’,削去记忆,我可没有,我已牢记心中,谢啦。”

    “你,这是偷!”

    徐半扇一怒,血涌脉涨。

    “咦?我给了钱,还算偷?一百二拾两现银,还有你欠一盘的拾两,共一百叁拾两,便宜是便宜了点儿,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你以为你走得出鹰山吗?”

    嗷鸣,嗷鸣!

    又是两声叫,松上鹰已扬起,在空中盘旋了。

    “好好儿的一趟交易,我还专门停下来道了谢,你这么不讲理,那就难怪我出语伤你啦。”

    “你骗偷我的鹰骨草和口诀,还有理由?”

    “你听着:我就是你追捕了拾年,连头发丝儿也摸不着,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的神偷丫丫。现在,你离休了,我还在职,怎么样,还要抓吗?”

    谢绝真想笑出声来。

    徐半扇已经六十有八,早在八年前,他就可以离职安休了,就因为江湖上又出了一个专惹官府及有权有势大户的“神偷丫丫”,他追捕了八年,就如刚才神偷丫丫之所说。为此徐半扇可说是含恨离职。

    徐半扇深深以此为耻。

    但这件事,谢绝不会同情他的“如师”,因为神偷丫丫做的案虽大,有时是惊天动地的;但她没有恶案,

    她案做得越大,越令人拍手。

    是你自己,不该和这样飞儿过不去。

    但,此刻,谢绝却开始担心了起来,那只鹰已经越旋越低来了。

    徐半扇没有马上出手,是等待机会,等着“嗷鸣”与他的配合?

    神偷丫丫没有尝过这只鹰的利害!

    徐半扇缓缓开口:“我虽已不在其职,但对于你却例外,我正要抓你。”他已成竹在胸。

    “为什么?因为过去,还是因为今晚?”

    “为过去,也为今晚。人生真象棋局:过去八年我没见过你,就象前头的十三盘棋,我还没摸透你的棋路,我输了;可现在你现身了,就象将要下的下面一盘,你输定了!”

    “怕未必。”

    “一定。”

    鹰已旋到了最好的冲击位置。

    唬!

    徐半扇抖开全扇一是另一把,纸扇。

    一抖腕铁扇离手,向神偷丫丫飞旋而去。

    神偷丫丫觉是走的时候了,纵身一掠飞出五丈有余。

    徐半扇同时拨身而起。

    上腾,最多三丈,若加上落势,仅有四丈余。

    他的轻功比神偷丫丫要差上一畴,所以老是摸不着她的发梢。

    但、今晚不用了

    掠起的徐半扇在飞起的纸扇上点了一脚,借力再次腾起。两丈五有余。

    当神偷丫丫落地之时,徐半扇已然撤出铁扇,半开,拦在她的面前了。

    “嘿。”神偷丫丫一声轻笑:“你想了八年就这么一拈‘纸扇借力’,这也想抓我吗?”

    “你且回头看看,那是什么?”

    哈!好玩。给我来这一套。

    这是飞帮手法,为分散对手的注意力。以便于偷袭或者逃跑而使出来的伎俩。

    这老鹰捕已学会了,而且回用到师爷的身上来啦。才不上你的当呢!

    这些意念只在神偷丫丫的心中一闪而过。

    对策有了。

    她也不回头也不答话,猛地收掌成拳:

    当!当!

    两声脆响,袖中弹出一对袖刀,长出拳顶五寸有余,画出两道弧光,径向徐半扇的门面袭来:

    徐半扇合扇如一根短棍,凝真力于扇间,朝袖刀双尖硬生生地顶回去。

    他明知这小丫灵巧无比,便拼真力绝非自己的对手;刀扇的这一下撞击,只能是她刀断人伤;紧接着便是飞鹰扑下,她除了被活生生地拎到空中,以后摔在庐前场上,半昏死地等待就缚,便无他途了。

    如意算盘,打错。

    袖中刀的刀尖在铁扇一下顶撞,一股冲力把鹰爷手中的铁扇活活地顶退半尺。

    待得鹰爷力发,反震出来时,短短的袖刀不断,竟弯成弧。

    神偷等的就是这一股反弹力。

    袖刀蹦地一下弹直,神偷丫丫竞借着这一股力,身子向后一纵,向山下飞去;正和向她冲下来,要双爪搭住她飞鹰擦身而过。

    在山下还没有跟上来的谢绝,看着她的身子从头顶上空飞过,竟飘飘然地落在小庐前的院场子上。

    真是出人预料,原来丫丫竞是想从正门出走。

    “听着鹰老爷子,”她驻足向庐后鹰山喊去:“……这回我偷没偷,抢没抢,我不理亏,我从正门走进来,现在我从正门堂堂然地走出去。再见吧,鹰总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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