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之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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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世上还有个百毒不侵的人?
战鹞突而觉得看自己全身毛骨悚然。
这间小庐瞬间又罩上了特别恐怖的神秘气氛。
他不是没有勇气跳近这个毒圈,而是因为他不敢忘记:还有五个逃出来没有着落的兄弟,似乎他肩负着要接应他们的任务。
当晚,战鹞回去了。
居然。今rì黄昏,小草庐的顶上冒起了炊烟。
一定要探个究竟,就算里面住着八臂罗剎九头鸟,也要敲开他的门。
过河,马上过河。
他背上一个新编好的渔篓,装上几尾中午用裂山鞭打下的黑河子剑鱼,用卖鱼的借口,敲开他门,不是顶顶好?
他赤身过了河,上岸时才穿上托着斗笠过来的干衣裤。原来的那件深锦兰战衣已扯下了一对袖子,变成一件马甲;战靴当然不能穿,扎着一双自己打的草鞋;扣上这一片无顶凉笠;裤脚必须别得一高一低──这才象个黑河子渔夫嘛。
他打扮停当,正想转出河岩,踏沙滩、过草地向那间草庐走去,却见从河上流的便道上走来一人。
战鹞这一惊,可真是非同一小可!
来人竟和他作一模一样的打扮:撕去衣袖的深锦兰战衣,头上扣一片无顶凉笠草鞋、渔篓,一脚高一脚低的裤管。
战鹞立即回身河岩之后,只探出一只偷窥的眼睛。
那人迎面走来──从未谋面的生人!
怎么回事?
那人显然没有发现他,一拐竞也向小草庐走去──他也借卖渔之名去扣那扇木门?
战鹞立即绕道,进了杨梅林子。他踩着最快的轻功步法,赶到小草庐的后侧,选好了一株树后的观察点,那人已经推开了篱门。
他略一驻足,看了一眼两旁篱下的白骨头花,似乎打了一下寒噤。这时低扣的凉笠遮去他的大半张脸,他好象回了一下头……
他的身后还有人吗?
战鹞立即向他身后的河边望去……
夕阳无限好,把一派河滩撒成一片金黄。
绝无人影。
那人走到小草庐杉木门边,轻轻地扣了三下。
“谁?”
屋里问出来,竟是一清越的女声。
“要买鱼吗老板?”
见鬼!他怎么也和我想的一样,也装成卖鱼的?
“什么鱼?”清越女声问。
“黑河子剑鱼,鞭打的!”
“什么鞭?”清越女声又问。
“裂山鞭!”
庐内声停。
庐内女人似乎在分析,判断……
突然,向着杨梅林这一面的凉窗打开了!
一根竹竿,把凉窗撑出稻草屋檐外。
动作极快,屋里女人虽然是面向着他,但他只觉眼前一亮,并没有看清女人的面孔,他已经背过身去开门了,所能见到的只是她婀娜的身姿以及她的一根又粗又大的直拖到腰际的发辫──这是这一带山民女儿家简便发式。
透窗可见,门打开了。
她没有放那人进屋;女儿家、那人、屋内、屋外。
那人把背在腰后的渔篓移到面前,好象要篓盖拿鱼……
女儿家伸手一拦:“你真有鱼卖吗?”
“有!”
“多少?”
“七条。”
“叫什么?”
“碧宫一等护卫欧冶子;黔布后院首席武士黥布子英,前庭一级刀斧手杨杨子都、猛豹子威;正厨楚河卒;马夫战鹰;战鹞。”
“你说些什么呀?”
“鱼,余,欧龙世家余下的最彪悍的七名武士,虽然我们职务不同,但确实最彪悍!而且最忠诚。”
“最彪悍?最忠诚?什么意思?”
“我们勇敢地起事,全都逃出来了。”
“你,叫什么?”女人厉声地问。
“马夫、战鹞!”
………【第四章——《白骨头花》(中)】………
战鹞听到这儿,没差脱口地叫出声来。
见你妈的大头鬼,你会是我!
听到这儿,眼前的情况已经理出个头绪来了,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着。
当然,现在还不到该露面的时刻。
战鹞拉直耳朵听下去。
“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逃出来的时候,散了,但我们约在这儿相聚,黑河子渡口。”
“你,怎么会找到我这儿来?”
“你是五天前的黄昏来这儿结庐的!对吗?
你在门上画着易经第四卦──大状。我想,这是集结,状大的信号……
战鹞这才想起来,那扇杉木门的角上真有个符号,因为太小,他又没有走近看,所以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而这个家伙却观察得更加仔细。
“既然你已经观察了五天啦,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叩门?”
她和他还是门里门外的。女儿家的声音始终都那么冰冷、凌厉。
“我明知这小庐里住有人,却一直无法见到人影,你的武功太高了,我想你一定是黑衣无花劫、妹华华……”
“我问你为什么今天才来叩门?”,
她的声音冷得叫人发颤。
“我见不到人,怎么敢贸然进来叩门呢?”
“今天你见到我了吗?”
“炊烟,今天你升起了炊烟!”
“你刚才说什么,黑衣无花劫?谁?我不认识。”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是战鹞,我这条命是你哥妹雄大恩公救下来的,我中了毒,就是外面篱下的白骨头花的剧毒……
天哪!怎么连这样的细节他都知道?这事我很少向谁说过的。
“好吧,你别说啦,请进来吧!”女人的口气已经和缓过来,她转身,把那人让进了屋里。
这一下看清楚了,她可能真是黑衣无花劫妹华华。战鹞只是个欧龙院的下等马夫,妹华华是住在碧宫和世女欧龙冰梅在一起的。只是曾经听说无花劫的武功欧龙世家无人可匹,但如果只看外表那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美丽动人,特别是皮肤,出奇的白晰──今天除了她没有穿黑衣,只穿一套山民妹子的暗红黑格子的襟衣。其他和人们所说的吻合。
妹华华把那人让进的第一开间果是个小厅。一张方桌,两条凳,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就在妹华华给那人让座倒水的时候,战鹞突然看到第二开间的凉窗又打开了。
这小草庐中还有第二个人?!
谁?
是那个人xìng缺了一角的恩公妹雄吗?
厅里的那人还没坐稳,就急崩崩地说:“华护卫、这儿不能再等啦。”“为什么?”
“我们逃出来已经第七天啦。集结一直没有成功,我想──也许时间不巧,他们已经走啦……”
“上那儿?”
“当然是找世女冰梅去啦,龙无首不飞,我们也走嘛。”
“你怎么知道冰梅宫主还活着?”
“不是你们兄妹护着她脱险的吗?是欧冶子告诉我们的呀!”
战鹞心中一惊!
欧冶子是把这件事告诉给我们六人过,可这是天大的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欧冶子……不,他绝不会叛变的!
那么,是另外一个谁,又落到温侯手中的谁,向敌人透露了这个机密?
“我们快走吧,找冰梅宫主去……”那人请求着。
“你这几天躲在什么地方?”妹华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能看到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结庐呢?”
“对面,山洞里呀,这儿看得见,就在那块山岩后面的山洞里!”
居然那人所指的,准确无误的,就是战鹞所居住的山洞!
啊?!这么说我的行踪早就被他们发现?!
这么说我现在就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啦?!
立刻,战鹞觉到了在他的身后,左、右多了几双窥视他的眼睛!
他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智,缓缓地把渔?从背后移到面前;手,悄悄然地伸进渔篓之中。
那人的手也伸进他带来的渔娄之中;
因为妹华华霍地站了起来。
“杨杨子都,你出来,看看他是战鹞吗?”
“不!他是温候的司狱,会开口的哑巴!”
原来在二开间里的是扬杨子都,他已经看清了铁村花的面目,他已现在小厅的走道口;
话音未落,手中剑已向铁树花迎头劈去……
铁树花的动作更快,先从渔篓中抓出了──响烟雾炮向窗外甩去;
当窗外响起“轰!”的一声,腾起一柱冲天的烟团的时候,渔篓向妹华华拦胸摔去,同时手中已多了一对短刀,迎空架住了扬杨子都的长剑。
妹华华靠铁树花很近,藤编的鱼篓是有弹xìng的东西,就算铁树花下的力气再大,也是很难伤人的,但他知道,妹华华是最不好对付的角sè,不管实招虚招,抢先发难,便可占先机。
岂料妹华华对着迎面而来的渔篓,竖掌如刀,只听得“霍”的一声响,渔篓已被掌风切成两片,两张片渔篓的软藤箕张,成了两只带着利锋的刺猬:妹华华分掌轻轻一拨,二“刺猬”分向两个方向飞去……
早已暗伏在外面温侯武士,见铁树花的信号炮响,立即从河边方向的三面围来;
第一个冲进门的温侯武士,只见面前飞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正要举刀来挡,那里来得及?贯满妹华华掌中真力的软藤箕张的刺猬已透衣穿甲地扎进他的胸腹,他连眼睛都来不及合闭,便躺了下去。
另一片的“软藤刺猬”是朝铁树花的腰际切来……
铁树花刚刚挡过扬杨子都的一剑。立觉风到,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妹华华的掌力会锋利到这种程度,对这只飞来的刺猬挡接不及,只好掀身倒拨空,穿上屋顶的稻草,躲过这一招。
妹华华对扬杨子都叫了一声:“且领大家暂守,待我看清方向再撤。”
言毕抽身一腾,也穿过屋顶的稻草,站立在屋架之上……
原来扬杨子都、黥布子英、楚河卒,战鹰等人都已和前来接应的妹华华联系上了。几天来只等着欧冶子和战鹞二人。他们听得妹华华吩咐,一呼而出,和冲进屋内的温侯武士激战起来。
就在铁树花甩响烟雾信号炮的同时。
战鹞已从渔篓中抽出裂山鞭,向他身后早已瞄准的一对监视着他的眼睛摔去!
“啪!”
“啊!”
二声几乎同时响起。早已跟踪埋伏在战鹞左右的两名温侯武士动作也不慢。
战鹞的鞭打裂了后面监视者脑门时,两柄无情钩已从左右两面“嗖因因”地向他搭来。
战鹞的裂山鞭是长兵器,近战不利,他见左右两名温侯武士已近身边,连忙抽身向后飞纵,同时长鞭反抽,“啪!”的一声反挂在刚刚自己立身的位置;刚好把搭过来两把无情钩缠在一处。
这成了抽钩、?缠钩的拉锯局面。
两名持刀的温侯武士,向屋后的林子边奔来,战鹞长鞭抖开双钩向持刀武士狠狠地击去……
妹华华立在屋架之时,已见不到铁树花的踪迹了。这时只见向江方向左右两面不断有人向这一小草庐奔来。
远处还隐约听见马蹄声响。
妹华华心中一颤,温侯已发现了我们,这一场围剿,动员的力量实在不弱。看来只能撤退啦!
嗨!只可惜一直没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