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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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真的,非常感谢……若是没有你,我或许并不会坚持走到这里,我甚至早已丧生野狼口中。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真的留在这里……
可这一番话,阿九并未讲出来,却反而说:“此时我竟庆幸你不知我为何来到这里,我也庆幸你无法从我的记忆力得知任何。”
“你不是与我说过了?若我们不留你,你便无家可归了。”
阿九猛地抬头,她哪里想得到朔夜会愿意接受这个理由?朔夜却柔柔地笑起来:“我说过,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这就够了。至于你本来的目的,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不急……”
朔夜这般讲,阿九会觉得很安心。以后,或许朔夜得知她真正目的时,她早已达成自己的目的,到时能否再留下都不再重要了。而朔夜一直是不知者,师父也不会怪她的。如此真好,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无以言谢”的下一句难道不是“以身相许”?好吧,反正桐笙后来真的以身相许了……
☆、授课
时雨一次收下两个徒弟,这还是头一回。朔夜琢磨着要怎么在不落俗套、不显铺张的情况下将这次拜师礼弄得隆重一些,莺时却从时雨那里给她带来了一个任务。
“师父说,既然是你竭力留下阿九,你便替阿九想一个字吧。”说着,莺时将一张对叠两回的纸交给她。“师父给的字在上面,后面那个字你来决定。”
那张纸上写着一个“桐”,趁着朔夜将纸打开的时候,莺时也伸着脑袋瞅了几眼。
“桐……”莺时扮作一副深思模样。“姐姐准备再给她一个什么字呢?”
朔夜将纸叠好收起来,想了想:“倒有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我要先去问问阿九。”
“还要问吗?这山上的人哪个不是名字说改就改,改完之后就连身边的人都不会再记得她的本名了,哪里由得自己?阿九竟还有这种决定权么?难怪她们都说羡慕阿九了,你这个大师姐可是宠她得很呢。”
“怎的,大师姐的亲妹妹又吃醋了?”
莺时俏皮地笑道:“我可没空吃这醋。”
“好了,我先去阿九那边,这边的事情你先帮我打理着。”
“嗯。”
当阿九听说自己的名字中,将有一个字由朔夜来取时,她还有些好奇朔夜会给她怎样一个字。然而朔夜说道:“先前你说阿九是‘九死一生’的九,我便想从这里头取字,只是‘九’是不能留的,思来想去也只有‘生’比较好。桐生、桐生、但‘生’字过于简单了一些,不如加个部首吧。正巧翠云山上满是竹子,便犬竹生——笙’,如何?”
“桐笙……”阿九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倒是蛮喜欢的。“好,以后我就叫桐笙。”
“你喜欢?”朔夜跟着就高兴了。“既然你是我小师妹,我以后唤你笙儿可好?”
“你喜欢便如此吧。”
“好了,笙儿,师姐要去忙了。师父五日后就要离开,到时候不会有人管束我们,但这几日你多少要安分一些,不要让师父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她又要走?那谁来教我和林衾?”阿九上山可不是来玩的!好不容易拜了师,师父却不在,这有何意义?
朔夜道:“林衾自有长盈她们去带,以后你的课业由我来管。”
“你能行?”阿九疑惑极了。
“我若不行,你去与师父告状就是了。”
“可你能教我什么?”
“最起码,我能将你那三脚猫功夫教得有模有样。”
若是这样,桐笙也能接受。“那倒是可以试试。”
“你好似依旧嫌弃我啊。”朔夜握了拳,故意跟阿九挑衅。“要打一架吗?”
“不了不了。”阿九又摇头又摆手的。“我可不想被打死。”
朔夜呵呵笑起来,阿九那生怕再被打,于是竭力拒绝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拜师当天,林衾与阿九都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一个改名椎茗,一个则成了桐笙。时雨既然定了“桐”字,便早想好了给桐笙一个梧桐叶的印记,不过桐笙并未瞧见椎茗的印记是什么样子,反正她也懒得问。
一天忙碌下来,大家都得空了才坐在一起吃饭。这天晚上时雨破例许了她们饮酒,她们便围桌相互邀饮,有说有笑。今日桐笙似高兴极了,一连饮了好几杯,但她酒量不错,竟在大家都显出醉意之时还是清醒得很。后来大家都散了,朔夜却跟着桐笙去了她的屋子。
“你莫不是醉得连自己的屋子都找不到了?”话虽这么说,桐笙却送了一杯温水在朔夜手里。
朔夜端着杯子道:“再怎么也不至如此没用吧。”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与你讲一下此后的日程安排。”
桐笙点点头,朔夜便道:“明日你一早与大家一起上早课,下课后你到半山腰上那间思过用的竹屋找我,午时前必须到达,迟了你便见不到我了。”
“这是做什么?”
“练脚力。”
桐笙不解:“为何要练那个?”
“你以为你那些师姐的轻功是怎样练起来的?”
原来如此,可要在午时前赶到半山腰的小竹屋,桐笙一点把握都没有。“若我去了你却不在,我又该怎么办?”
“没见到我你回来便是了,每日如此,直到见到我为止。”
“那我岂不是会浪费很多时间!”
“若觉得浪费时间,你就要努力加快速度了。”
桐笙浮躁起来,她只想快些学好实用的武功,哪里想将时间花在轻功上面?可她又不敢暴露自己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了。
第一天,才下早课桐笙便朝山腰上去,可尽管她不停歇地赶路,走得个浑身大汗,赶到竹屋时也早不见朔夜的身影。朔夜在竹屋里留了一些吃的,还有一张纸条告诉桐笙,若不快些回去,她会赶不上晚饭时间了。
虽是早料到自己见不到朔夜,可这大热天疾走几个时辰却只扑了个空,桐笙还是烦躁极了。天大黑了她才回到山上,看见朔夜在她屋里坐着,她便很生气。朔夜却不理会她,只告诉她桌上的饭菜是专给她留下的,叫她一定要吃,不然明天依旧没法在午时前到达竹屋。
桐笙气呼呼地吃了饭,去澡堂泡了一会儿,回屋便倒头睡了,第二天起床又重复第一天的事。一连一个月,桐笙终于在朔夜正要离开时将她拦下。朔夜看见桐笙就笑了,从怀里的纸包中摸出一个果子给她。
“这个算是奖励。”
桐笙接过来,却没吃。“你现在要教我功夫了吗?”
朔夜摇头。“今儿你也累了,明儿再教你。屋里有吃的,吃完你早些上山。”
说罢,朔夜便走了,看着就像是从来就没打算要好好教桐笙,只是愚弄她罢了。桐笙肚子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正好手里有个果子,举起来就朝朔夜扔了过去。
“哎哟!”
一个果子砸在头上,疼得朔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原本抱在怀里的那些果子被丢开滚了一地。可是见了她这窘样,桐笙却在后头哈哈大笑,高兴极了。笑完她便进屋吃饭去,想是如此一来胃口也极好。
确定桐笙进了屋,朔夜竟勾起嘴角笑了,揉了揉脑袋便起身将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她怎么会躲不过桐笙的攻击?不过是让桐笙消消气而已。
吃过东西,桐笙心想着反正晚上朔夜会备好饭菜在屋里等她,便不慌不忙地往回走。可是她比以往稍早一些回到山上却没见到朔夜在屋里等她,一时觉得奇怪便去隔壁问椎茗。椎茗说:“难道你不知道师姐受伤了?”
“她还能受伤?谁那么厉害能把她伤了?”
椎茗摸了摸桐笙的脑袋。“没事,四师姐已经去师父药房里找了药给大师姐喂下,或许睡一阵就没事了。”
“她真受伤了?”桐笙有些着急,心想莫不是自己把她给砸伤了吧。可那不过是一个果子,又非石头,怎会将朔夜砸伤?
“你若担心便去看看吧,也或许她眼下已经醒了呢?”
想了想,桐笙道:“算了,我还没吃饭呢。等她明儿醒了在问问她。”
“随你。”
桐笙摸去厨房找了些吃的,自己正吃得欢实,辛夷却来了。自拜师入门以来,桐笙与各位师姐的关系渐渐地也比以前近了,却还是不如与朔夜那般亲近,所以这两人相互摆谈了几句,便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桐笙一边吃饭一边瞧着辛夷将灶上药罐子里的药汤倒出来,随口就问了一句:“是谁的药?”
“大师姐的。”
“她……”桐笙愣了愣,说:“她真受伤了?”
“倒不是伤,但怕是要卧床一两日才行。”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辛夷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也是有事,有事怎会不讲?敢情真是被果子砸了头,不好意思被人知道么?辛夷走后,桐笙速速收拾了碗筷,跟着她一道去了朔夜屋里。那时朔夜还睡着,辛夷只将药碗放在一旁。桐笙说要留下来陪一会儿,害怕朔夜一会儿醒了需要照顾。辛夷应了她,自己便离开了。
朔夜的屋子安静得很,她那扇窗好似只要风雨不大就一直开着。那扇窗外的月色很美,只是今天桐笙没太多心思去看,她只关心朔夜,瞧朔夜静静地躺着,心中似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是怕么?怕朔夜被自己伤到,怕师父怪罪,还是怕什么?
桐笙应该是头一回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看朔夜,头一回知道这个时常都带着温柔笑意的人会有这般不带表情的时候。她睡着时就好像她的名字那样——安静,无任何征兆。
是了!桐笙突然想起自己拜师那天,时雨给她的梧桐叶。拜师入门的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桐笙记得自己在朔夜手腕上见过一个血色月牙,若是没错的话,那个便是朔夜的印记了!
是新月吗,紧跟着朔月之后出现的新月?
此时桐笙坐在床边,朔夜左侧向着床里边,桐笙却有了一种想要再看看她那月牙的念头。朔夜正睡着,若是动作轻缓些,应该不会扰到她吧。桐笙这样想,便蹑手蹑脚地探着身子将手伸向朝床里侧去了。
陡然,正鬼祟的桐笙被朔夜一把抓住,吓得她猛地偏头,即刻看见朔夜睁着眼瞧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朔夜此时使不出什么力道,问过问题便也将桐笙松开了。
桐笙尴尬地缩回来,坐也不敢坐,站也不好站的。“我……见你被子没盖好……本来山上就要冷一些,最近天气又在转秋……”
“是吗?谢谢。”
朔夜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她一醒来自然就有些笑意挂在她嘴角上。看见她这表情,桐笙也就顺心地坐下了。
“我听她们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我无碍,只是全身无力罢了。”
全身无力么,那便不可能是桐笙砸出来的了!“这是怎么了,分明午间我见你时还是好好的。”
“上午我下山去,见有个可怜的孩子在卖果子,便好心买了一些。他叫我尝尝,说不甜不要钱。我本不爱吃那些果子,但小孩儿也算可爱,我便随便尝了一个。起初也没见有问题,所以山腰上还拿了一个给你……不过幸好你把它用来砸我了。”
这分明是变相地责怪桐笙拿果子砸她,所以朔夜呵呵地笑,桐笙却红了脸,于是撇开眉眼,道:“四师姐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