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提壶方大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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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
沈勇到了集市,也发现好冷清,问卖菜那老妪,老妪一见沈勇来了,就问方一勺回去了没,沈勇摇头。
老妪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勇转身就往上元街这头赶来了。
……
方一勺刚到那条街的路口,就看到好些人围在一个挂摊前头,不知道在买什么。
方一勺觉得纳闷,走过去看,心里也有些打鼓,刚刚沈一博让调查的名录里头,也包括算命的,这瞎子会将这事情和天火放在一块儿,指不定有什么文章呢。
到了切近一看,就见好些人都在争着买纸符。
方一勺问一个拿着纸符的老太太,“老婆婆,这是什么符啊?”
“辟邪符啊!”老婆婆回答。
方一勺问,“有什么用么?消灾解难?”
“唉,这是防着走水的!挂在宅子里头”
“哦?”方一勺想了想,问,“我看看行么?”
那老太太将纸符给了方一勺,方一勺拿起来看了看,见就是一个普通的黄纸符,上头写了个峦字。
方一勺一愣,问,“为何是个峦字?“
“这峦字防走水啊!”老太太认真道,“据说啊,前两天天火烧了的东城集市,就是不相信李大仙儿卖的纸符,才会烧完的!”
方一勺微微皱眉,那老太太就拿着符走了。
方一勺见很多人疯抢,就在一旁等着,挤进去,也买了一个符出来。
本想要再问问那李大仙,不过一想,先别打草惊蛇,回去和沈勇他们商量商量再说,就拿着纸符缓缓往回走。
方一勺边走边拿着符左右看,心说,莫不是那瞎子李,为了证明自个儿的算命本事,多挣钱,才放了火?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也不太可能啊……就为了卖个符么?而且,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些啊?
想着,方一勺觉得那纸符似乎有些味道,就拿起来凑到鼻尖处闻了闻,皱了皱鼻子,有股香烛味道……又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
看了一会儿,方一勺将篮子挎在了胳膊上,腾出手来小心翼翼拆纸符,就看到里头有些东西。
咒符里面,有一张黄色的纸钱、还有一些灰,类似于烧焦了的稻草灰……另外,在包成符的纸张上,画着一朵祥云。
方一勺看了一眼后,一愣,她突然觉得,这云似乎有些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拿着纸,方一勺边想边走,仰脸看了看周围,灵机一动,对了,刚刚她一路找过来,看到过有一家铺子的屋顶,就画着这样的祥云图案。
方一勺便一家家铺子地找过去,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一间。
那铺子是塞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头的小铺子,门面阴暗,照不到光。
方一勺走近了几步,觉得阴风阵阵的,有些吓人,特别是门里那一排白惨惨的纸人,她意识到,这估计是个卖香烛纸人这些冥货的地方。想了想,刚刚纸符的味道,方一勺就觉得寒丝丝的,还是回去和沈勇商量一下比较好,就转身……
“啊!”
方一勺惊了一跳,她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白惨惨一张脸,离她很近,就贴着她后背站着,方一勺吓得叫了一嗓子。
看到是个活人,方一勺才缓过来。
“要买什么么?”那人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啊?”方一勺不解,往旁边侧开了一些。
那男人指了指纸人铺子,“徐记纸人……想要什么?冥宅还是纸人?花圈儿还是烛火?”
“呃……都不用,我就是路过。”方一勺见他阴森森的样子好吓人,赶紧就跑了。
那人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着方一勺跑远,见她手中拿着一张拆开的符,嘴角微微挑了挑,嘴里嘀咕着说,“天机莫打听,多问活不长……”
方一勺脚下匆匆往回走,心里直打鼓,刚刚那男人忒吓人了,走出老远,见那人铁定追不上了,才松了口气。她站定了看看左右,暗道一声糟糕,她慌不择路,这一带也不熟悉,走到哪儿了呢?
又走了几步,就见前头有个弓着背,提着个篮子的老婆婆缓缓地走来。
方一勺跑过去问,“老婆婆,集市怎么走啊?”
老婆婆伸手指了指前头的巷子,“穿过去,就到了。”
“哦。”方一勺点了点头,就往巷子里头走过去。没走了几步,发现前方一堵墙,是个死胡同。
方一勺皱了皱眉头……心说那老婆婆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乱指路啊。有些无奈地往回走……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呼”一声,随后……后脖颈被重重砸了一下。
方一勺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倒。
她摔倒后,背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刚刚那个驼背老太太,只是她此时已经站直了,花白的头发是个假的发套,再看长相,正是刚刚在徐记纸人铺子门口的男人。
他蹲下来,看了看昏过去的方一勺,微微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抱起,踹开旁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关门。
门关上后,巷子口的地方,小蛋儿探出头来,脸都吓白了,他赶紧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往衙门赶去了。
炸豆腐和隔世怨
沈勇一路往前找,他也不找别人,就找那算命的瞎子,然而瞎子摊前围了一大堆的人,都是买纸符的,并没有方一勺。
沈勇上去也买了一个,边问众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少妇。
这东巷府里头不少人都认得方一勺,来这里的人,也大多就是买个符就走的,纷纷摇头。
沈勇眉头紧锁,带着小结巴又去找。
“少爷,少奶奶应该买符了吧?”小结巴问,“会不会已经回府了?”
沈勇想了想,道,“你去府衙看看,我沿着街再找!”
“好。”小结巴赶紧往回跑。
沈勇皱着眉头,一路往前找,这条街很偏僻,两旁大多都是些铺子,来往的人却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店铺,连块匾额都没有。
沈勇走到一家绣坊前,问里头坐着的一个妇人,有没有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皮肤很白,眼睛大大挎着一蓝子菜的姑娘。
那妇人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姑娘过去,她手上拿着张黄纸,不知道找什么呢。”
“黄纸?”沈勇一愣,问那妇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妇人伸手一指前方,沈勇就追出去了。
他边走边琢磨,方一勺拿着什么黄纸……黄纸?
沈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符,的确是黄色的纸做的。他拿着纸符颠来倒去地看了起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一想,就站住了,伸手拆开了那黄纸。
沈勇看到的,当然是和方一勺看到的,一样的东西——祥云的图案。看着这图案沈勇还纳闷呢……心说,方一勺拿着这纸,在这儿找什么呢?“
沈勇想了想,跑回去,问那妇人,“这图案是什么意思?”
那妇人愣了愣,道,“哦……这不是徐记纸人铺子的招牌么?”
“徐记纸人?”沈勇略微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哦……往前走,井里头有一家纸人铺子,专门卖些香蜡烛火、纸人冥货的,还卖棺材吧。”
“店里有什么人?”沈勇问着,见那妇人似乎眼带怀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衙门用的令牌来,道,“大婶,我是知府衙门的,有个姑娘丢了,我来找的。”
“哦……”那妇人赶紧点点头,“是官爷啊!”说着,左右看了看,凑过去低声说,“那徐记纸人铺子里头啊,阴森森的,好像只住着个年轻人,就是掌柜的,叫徐文茂,哎呀,这人怪啊,神神叨叨的,可吓人了!”
“就他一个人?”沈勇问。
“嗯。”妇人点头。
沈勇道了谢就往前走,心头打鼓……纸人铺子?做了纸符、算命的瞎子卖、还跟天火劫联系在了一起?怎么回事?方一勺为什么失踪了?
沈勇心里千头万绪,不过现在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赶紧找到他宝贝娘子,万一方一勺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办啊?
方一勺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脑后一阵阵刺痛,还有些气闷,耳边有叽里咕噜的声音传来,不过听不太真切,似乎是隔着一层东西。
她好容易恢复了些神智,知道自己可能是晕过去了,但是睁开眼睛,眼圈却是一片黑暗。
方一勺一愣,她眨了眨眼,惊出一身的汗来,她瞎掉了么?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伸手一摸,她才发现四壁都是隔板,伸手推了推,果然顶上也有一块木板,她现在的处境是躺在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狭长箱子里头。
半晌回过神来,方一勺就觉得遍体生寒,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狭长箱子,那不就是——棺材?
“喂!”方一勺用力捶棺材板,但是棺板被钉上了,推不开,她用力踹,可上头似乎被压了什么东西,踹不开,也好闷。
方一勺心里一慌,被活埋了么?
一想到这里,她就眼圈一酸,满心都是沈勇,相公知不知道她在这里?她被埋在哪儿了?会不会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闷死在这里了,一个人都不知道,等她死了、烂了,沈勇也没找到她。
方一勺越想越害怕,赶紧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静下心来,耳朵贴着棺材板听……隐约,她就听到外头叽里咕噜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走动,也有念经的声音。
她没有被埋掉,还在外面!
方一勺稍稍松了口气,就开始缓缓摸索着四壁,安慰自己,只要棺材不动就不会有事。
边想着,她边听外头的动静。
就听有人细细碎碎地念着什么“尘归尘土归土,一把火,一条命,一把火、一条命……”
方一勺越听越觉得不对经,什么啊?外头那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随后,她又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先是惊出了一身鸡皮,蛇么?虽然她不是很怕蛇,而且估计也钻不进来,但是……仔细一听好像不是啊。
正在这时候,方一勺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焦糊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她在那烧毁的集市里头也闻到过,是火的味道!
方一勺再听,外头已经没有人声了,人走了,把她留在了棺材里,并且——着火了!
方一勺开始用力捶棺板,但是捶不动,棺材板钉死了不说,还被东西压住了。
“相公!”方一勺边踹棺材板,边喊,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只想着一句,就是相公了。
……
沈勇很快便找到了那徐记纸人铺,但是铺子门板落着,似乎没人在。他前后绕了绕,到了院墙边,想了想,一个纵身翻上院墙,往里一看,别的没看见,就看到院子中间的屋子着火了,正往外冒烟呢。
沈勇一惊,也没多想,一个翻身跃下了墙,向屋子跑,但是门口火已经很大。
沈勇看到院子中间有水井,伸手打了一木桶的水兜头盖脸浇在了自己身上,他没从门口进,因为门框已经烧着了。发现窗户似乎好一些,他就搬起院子里的石头砸开窗户,就见里头火已很大……不过最吸引沈勇的,是房间正中间那一口棺材,棺材的棺板上面压着很多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