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和我的悲喜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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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意表现我的善解人意:“我们出去等吧,这里太吵了。”
外面哪里又好多少啊,这一片写字楼密密麻麻水泥森林,一下班人多得像是过江之鲫。向上看只看得到人头,向下看只看得到人腿……
我们站在人堆里左顾右盼……
眼睛贼亮总也是有好处的,我罔顾礼节欣喜若狂地拉着喻霞就往大BOSS停车的地方奔去……
可是我没想到我力大如牛,使劲一拽却,呃,拽错人了= =
我一个劲儿赔礼道歉,一边点头一边想起我们家隔壁的女主人,顾不上她怒目横眉的急切模样,努力控制自己的悲伤,不让它逆流成河污染环境……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就是此刻的现场报道词汇了。
只听得“砰嗵”一声,不轻不重传入我的耳朵里。
离我不过举步之遥的地方喻霞被人人群拥挤撞倒在地上,逆流成河的不是有神无形的悲伤,而是刺目耀眼的鲜红……
我吓得不知所措抓着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了?”眼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下来了。终于记起来,急急忙忙在包里翻手机叫救护车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掀开,摔出老远,我几乎在地上滚了一圈,期间还清楚地记得被三个人的皮鞋给硌得生疼。
不用想,光是凭气息我都能确定那是谁了。
他轻轻松松抱起喻霞,大步快速往人群之外走去,没再回头看一眼,没有一个多余的停顿。
看热闹的人大概觉得没啥噱头了,不知前因后果的叽叽喳喳自以为细声细气嚼舌根:“这女的,真可怜,老公丢下不管,抱着小三就拉离开了。”
“你看她蛮年轻的嘛,搞不好她才是小三儿,想挑战正主取而代之呢。”
“也有可能,不过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幸好我们家那口子老实听话,不到处惹是生非拈花惹草,不然,非叫他洗一辈子碗。”
也有好心人递过干净的纸巾:“小姐,你胳膊流血了,擦擦吧。”
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像是电影里被处理过的背景,萦绕着久久不散。
而关应书那句:“滚开。”和他使劲全力的一攘,明明刚刚才发生的啊,为什么我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感觉到呢?
手臂受伤了?是吗?怎么一点都不疼呢?
我就像一个街头乞丐,双腿瘫痪,神智丧失,痴坐在霓虹四起,人人投以或诧异或嫌弃的目光的路边,等着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收留我。能够将我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苦惊,免我无枝可依……
曾经以为,我已经接近幸福,靠近温暖,领略到最盛大荼靡的花开。
却原来,我并不知道,那人,永不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 =
打滚求点击收藏评论……
ps:上次的冷笑话答案,为什么游标卡尺不寂寞捏?因为它不估读(孤独)……
噗,好冷哇~~
霜天晓雾(中)
一辆一辆的车呼啸而过,昭示着这个城市的速度。我终于想起来了,可是脚已经麻得动弹不得,绵软无力了。路人甲好心扶了一把,我冲她友好地笑了笑,她脸上的表情里含着掩饰不住的怜悯,这是我最讨厌的神情。
蹒跚到关应书的大房子跟前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深秋的天气总是干爽,连一颗露珠都不曾降临。
屋子里是灯火辉煌,却是人迹寥落。
一路上我的思绪百转千回,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想得透彻明白,有些心事,留给自己就好。如果是带给人困扰,成为别人的负担,又是何苦?
如我所料,他没有回来,应该还是在医院陪着喻霞,喻霞……
一想到这里我就愧疚得满心满肺,如果不是我贪馋着去那里吃蛋糕,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的提议到外面去等,如果不是我笨手笨脚拉错人,如果不是我……
那这些事又怎么会发生呢?
我呆呆坐在床上,窗帘是我自己选的藻绿色,那时候就是莫名其妙对这种颜色一见钟情。我晚上
对光敏感,所以窗帘是加厚的双层,全部拉上就遮得不漏一丝光线。整个房间里黑暗得像是幽冥地狱。
半夜里觉得浑身不对劲,忽冷忽热,依稀听到我爸爸温暖和煦的声音,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低低地道歉,我不该抛下你的。
我想抓住他,抓住他的衣角,哪怕只能给我片刻的温暖,哪怕只能为我逗留一秒钟。可是全身软成棉花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口干舌燥,说不出一句话……
终于,他还是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而我,也如同这个幽暗的房间,再次陷入永夜。
再次醒来竟然是在医院,我微微歪一下头,就看到左珊瑚低着头批改作业。虽然只是小学语文老师,这却是她用尽心血对待的一份工作了。
她刚好抬头,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真是天然呆啊,手臂擦伤成这样了都不觉得疼吗?”她一边看看瓶子里的药水,一边数落。
“要不是竺叶要出差,打电话你怎么都打不通让我去看看,你八成就因为破伤风命丧黄泉了。最后落得个摔死的新闻头条。”
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又渴又饿:“我想吃东西。”
话刚说完李君城就进来了:“你是不是狗鼻子啊?老远就闻到了是吧?”细看原来他手上拎着什么东西。
“这可是本市最有口碑的粥铺的,包你吃过不忘。”他挤眉弄眼地放在床头柜上。
“喻霞在哪个医院?”我一边享用香滑细腻的瘦肉粥一边打听。
他看了我一眼:“就这里了,妇产科楼12楼A套房里。”
左珊瑚有些糊涂:“她怎么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我这回恐怕是造了孽了。”她噗嗤一笑:“你看《新版红楼梦》了?瞧你这腔调。”
我没心情跟她嬉皮笑脸:“我这点滴什么时候完?”
“大概还得一小时吧?这已经是今天最后一瓶了,接下来三天每天来医院吊一瓶就好了。”她一边翻着记事本一边答我,估计是怕缺心眼地记不住了。
“李大帅,他在那儿吗?”我声音里有些后怕。
“谁啊?老关?他不是昨晚上急飞纽约了吗?你不知道?”他有些惊讶。
我摇摇头,我怎会知道?
遣散了他们俩,我去医院外面的花店买花。
玫瑰娇艳欲滴,郁金香浓香逼人,我有些没经验,早知道早些时候问下情场浪子李大帅的。花店
老板看出我的游移不定:“小姐是去看病人吗?”
粗粗告诉她之后她很善解人意地给我选了一大束黄百合:“这是早晨刚刚到的鲜花,黄百合寓意平安喜悦,最能送给病人了,清香淡雅,放在病房里好看极了。”
我抓着一束黄百合和一篮被宰得淋漓尽致的苹果,竟然花去了两百块!心疼又觉得能足够表达诚意的往喻霞的病房摸索……
本市最大最贵的医院,外科楼内科楼长得如出一辙,我像是无头苍蝇,左转转又问问终于找到目的地。
走廊幽深得像是博物馆的感觉,没见到一个护士医生的身影,我唯一能够听得见自己的鞋子打在地上“嗒嗒”的声音,还有自己不规则的心跳不均匀的呼吸之声……
病房门没有关严实,屋子里有低低地谈话声传出来:“怎么这么傻呢?”
是个低沉稳重的男声,言语间都是浓浓的不舍和淡淡的责备。
“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困扰住我,困扰住我们所有的人。”喻霞的声音里似乎不甚力道,还带着微微的哽咽之气。
“我不会介意,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不会介意。我娶你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了,可是我还是心甘情愿地娶你。我爱你,爱你所有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过往,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你的……”男人的话语里充斥的都是深情款款。我觉得音色熟悉,应该就是她的公务员丈夫,看起来有些木讷,却不想原来情深至此。
“可是我会介意,我不希望你以后一看到他就想起不好的事情,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即便是最后出生,也是不被祝福的,起码不被我祝福。我没办法爱他,也没办法不爱他。”
我在外面站得脚都发麻了,可是就像是钉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许久之后,喻霞的声音才轻轻响起:“我想回家。”
“好,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不要太难过,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等几天我们就回家。”男人带着宠溺的声音更显得迷人。
我终于觉得手酸,提着的苹果,抱着的鲜花香气袭人,熏得我几乎潸然泪下。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摔了个大马趴= =
求安慰……
霜天晓雾(下)
原来如此,我所以为的事情,竟是这样天翻地覆的结局。
悄悄留下东西,转身走开,于她,我已毫无颜面。
于关应书,我没了一丝责怨和失望,心里盛满的,都是潮水一样的愧疚。
我竟然扼杀了他的孩子!把罪魁祸首丢开已经是最轻微最仁慈的惩罚了,换做是我,恨不得一刀解决算了。
原来关应书这样可怜,可怜到让我都心疼了……
喻霞不爱他,不爱和他的孩子……原来他竟这样可怜……
我木木的想,原来他,和我一样可怜。
青天白日里刺目的秋光让我有些恍惚,抓不住那些飘渺得如同落叶的心思。我有些放弃地想:等等吧,还有二十几个月就好了,我就终于可以在我自己的世界里了,我就终于可以不用管对他的承诺和契约了……
超市里的啤酒在打折,半打纯生才要十二块钱,这种百年难遇的事情竟然让我给遇到了,真是此生大幸啊。
竺叶一直向往的生活就是一个人住大别墅,喝着扎啤,嚼着薯片,守着大电视看着垃圾电影,身边的白毛狗在脚上蹭来蹭去,长长的被毛能随便捋……
现在除了差条长毛狗就完全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喂?”她答得很是心不在焉。
“在干什么?过来陪我看电影吧。”
“大小姐,我哪有那种闲工夫啊,我把我最爱的小卡都转交给李君城照顾了,我现在双脚不着地地连轴转呢。”小卡是她新养的萨摩耶,全名叫做“永远刷不爆卡”,美其名曰祭奠她被老爸冰封的那张金卡……
只听得文件纸张摩擦的声音:“今天星期六吧?”
“自从我来这里之后就不知道周末是什么东西了,好了乖,自己玩去,我要准备采访稿了。对了,你别忘了今天还要去医院挂水啊。”接着余声就只有“嘟嘟嘟”了。
甚是无趣。
我难得一次一鼓作气喝下两罐啤酒才没有意识,懵懵懂懂之中很是欣慰,总算打破以前的“三口倒”记录了。电视里的男女最后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终于找得到这个世上另外一半……
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床上?呃?
我看了看周围,应该是关应书的房间,我怎么就糊里糊涂进他的房间了呢?要让他知道了,联合昨天的事情,新仇旧恨一起上不得把我剥皮抽筋,然后五毛一斤卖给菜市场的猪肉荣了……
来不及感受这里有多华美有多舒服,赶紧收拾好,一切恢复到一丝不乱才松了口气,灰溜溜冲了出来。
正好碰到吴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