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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清史情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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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门开的声音,那个女人转过身,是奇克新的福晋,一个多月没见,原本就瘦的脸更瘦了,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她看见是我和三嫂,用手抹了一下脸,站起身,请安:“媳妇给额娘和四婶请安。”
  原本看着天花板的奇克新,突然转过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实话,我很难像他那样,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的眼睛,为了避免尴尬,我把头低了一下。
  “起来吧,这又是怎么了?”三嫂拉着我的手,走到屋子中间的正坐上,坐下之后,才问到。
  在走动的过程中,奇克新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我有点儿心虚,害怕被三嫂发现什么,还好,现在在这里的是三嫂,而不是老福晋。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奇克新的眼神,她只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媳妇,等着解释。
  “回额娘的话,刚才才把药给煎好,给贝勒端过来,可是,可是他说媳妇想把他喝死,他就把碗给摔了。”
  “这是摔第几次了?”
  “好多次了,儿媳说什么都没用,只有额娘有时过来,他才喝。”
  “行了,再端一碗过来吧,算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思敏呀,”她突然转过脸,对我说:“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奇克新看看药,这些年轻的媳妇就是不会经管。”
  我把低着的头赶紧抬起来,笑笑,说:“您去吧,我在这儿等您。”
  三嫂站起身,用一种带点儿歉意,又带点儿恳求的语气说:“思敏呀,你在这儿也帮我开导开导他,嗯?
  我点点头,要我和奇克新单独处一室,我还是有点儿害怕,也有点儿不知所措,所以在三嫂和奇克新的媳妇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整个空气窒息的有点儿可怕。
  我就这样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奇克新半躺在床上,看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只是一小会儿,只不过因为气氛的尴尬,让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奇克新先说话了。
  “怎么,不敢看我了?”
  我没说话。他到底还是不大正常,连称呼都免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少说话的好。
  “思敏,你怕我?”
  免了称呼可以,但是直呼名字,说什么都是不可以的,思敏是我的闺名,除了我的丈夫,其他的人,就是皇上也叫不得。
  我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果然瘦了,脸色很不好,黄的发青,不过三嫂说的鼻青脸肿已经看不见了,想必不会太严重。
  “奇克新,我不说话,不代表你就可以叫我的名字,你刚才叫的名字,是你四叔才能叫的。”
  “可是我四叔愿意叫你的名字吗?”
  我语塞了。从进府以后,岳乐似乎很少叫我的名字,人前,会称呼我福晋,人后,要么是不见,见到了,也没称呼,直接开口说话,我印象中的一次,就是顺治十三年在书房的争执,他开口说,滚!今后别让我看到你,赫舍里思敏,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叫我的名字,可是,却叫的让我心碎。
  我收起情绪,没再看他,眼睛看着门外,说:“他叫不叫和你无关。”
  “哼。”奇克新冷笑了一下,他指指自己的脸,说:“额娘肯定和你说了,我前一阵子鼻青脸肿的是不是?”
  “是。你额娘说了,不是喝酒喝醉了找人打架,就是玩别人的女人让人给打了一顿。”
  奇克新听完这句话,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猛地一下停住。
  “额娘说的没错,是玩别的女人让人给打了一顿,也是,谁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侄子压在身底下,估计谁都受不了吧。”
  这句话就像炸药一样,我的心轰的就漏跳了几拍。奇克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走到他床前。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奇克新一脸的满不在乎,斜着眼睛看看我,说:“什么意思,哼,就是四叔,哦,岳乐知道咱们的事,我都告诉他了。”
  “你告诉他什么了?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实在不敢想像奇克新会给岳乐说什么,这个疯子!
  “什么都没有,是,或许你对我没什么,可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我还记得,那天你在我身下的样子,我四叔没告诉过你,你的舌头跟蜜一样?那滋味,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我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唯一的反应就是伸出手,扇他,可是奇克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扇我?呵,我还没说完呢,那天你的身子也很软,我想,那天,要不是你的那个小丫头从中搅了一笔,你到时候在我身底下,嘶嘶,那会是什么样子,真美。”
  “你无耻!”我想把我的手抽回来,这个人真的疯了。可是他紧紧抓住,就是不松手,他甚至把嘴凑到我的手背上,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实在受不了了,张嘴就朝他的手臂咬过去,他一吃痛,果然放开了我,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把他舔过的手使劲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可是还是觉得脏。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奇克新伸出手,想要拽我,我又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不再看他,一转过身,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岳乐他已经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背对着的奇克新突然又哭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龌龊,这样的无耻,当年那个口口声声四婶子的奇克新,那个门里门外都是侄子的奇克新到哪儿去了?原以为一个月前的事,是酒醉之后的一次乱性,可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奇克新一边哭,一边说:“思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那天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话,我就是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那天四叔问我,我实话告诉了他,我给他说,我说你要是不要思敏,你就把她给我,我要,我会对她好的,我让她做我的福晋,我保证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四叔,四叔他,他骂我,他骂我无耻,是,我是无耻,可是我不像他,一下子娶了那么多女人,生了那么多孩子,谁才无耻?我告诉他,我亲过你,我和你有过肌肤之亲,你是我的女人,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可是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唔……”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回过身,看着他,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和他,真的没有再多的话要说。我把鼻子吸了吸,看着他垂下去哭泣的头,“奇克新,你是真的无耻,你竟然告诉你四叔,说我和你有肌肤之亲,你真行,你真的行。”
  “你听我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奇克新把头抬了起来,伸出手使劲的想拽住我,我没再理他,一转身,出了门。
  今后的几天,我虽然在三哥府,但是那个西屋,我是再也没有去过。

  顺治十七年,夏(十)

  八月十八。
  在三哥府呆了几天,老福晋每天都昏迷着,身边确实少不了人,但是因为睡着,所以只需要有人看着就行,呆了三天,三嫂说,让我回家歇歇。劝了半天,我终于同意了,回到自己的房子,我才有心情去梳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
  奇克新竟然告诉岳乐我与他有肌肤之亲,这样的话,听在岳乐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感觉,纵使他的心里没有我,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据说与自己的侄子有过苟且,估计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的,难怪,那天从三爷府回来,他会半道儿下车,想是,不愿意见我。那天他头上的青痕就应该是和奇克新打架打的,这算什么?算是他为我和别的男人打架?
  这两天在三爷府,老福晋一个人睡着,我在旁边翻来覆去的想,想的脑子都疼了,可是仍然什么都想不出来。岳乐的心思仍然得去猜,可是我又不是他肚子的虫,我从哪儿去猜呢。
  四十年之后回想起来,那个八月,是最忙碌,也是心最累的一月。
  就在我躺在床上想的头疼的时候,三爷府派人过来了,这回,老福晋是真的不行了。
  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整个府里乱七八糟,三嫂已经哭昏过去几次了,奇克新又躺在床上,动弹不了,三哥的另一个儿子塔尔纳在顺治十六年初的时候也死了,现在整个三爷府里没有一个男人主事。
  好在我刚到没多久,彰泰也就到了。
  当时我正在里屋,彰泰派人把我叫出来,拉到一边,小声的问我:“四婶,您看,四叔没在,现在老太太走的这么急,三婶又成这样子了,现在整个府中就您最大,您看该怎么办?
  其实我又哪里来的主意,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事儿,可是我知道现在自己就是这个家里辈分最高的人,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出来挡一挡,拿一拿主意了。
  我低下头想了一下,问:“通知你四叔了吗?”
  “这边派人叫我的时候,我问了,已经派人去了,老太太走的太匆忙,听人说今天下晌儿您刚走一会儿,老太太就说要喝粥,可是刚喂了两口,人就不行了。”
  我看了一眼彰泰,他把眉头皱的跟小山一样,使劲的搓着两只手。我仔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老太太是饶余郡王的福晋,安亲王的额娘,卒世,理应通知宗人府,还有要选日子,钦天监那边也都得安排,事其实还是很多的,可是岳乐没回来,什么都干不成,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太太停床,安灵,然后才好换丧服举哀。
  想到这,我说:“先等你四叔回来再说吧,现在他没回来,老太太就停不了床,接下来的事也没办法干呀。现在先派人通知宗人府,还有钦天监,选好日子。省的到时候忙忙碌碌的。”
  “哎,侄子这就派人去。”
  彰泰一转身就走了,我刚准备再进里屋的时候,岳乐回来了,彰泰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低声的说着什么,岳乐向彰泰摆摆手,彰泰就转身去了。
  一看到岳乐,呼啦啦一大群人就围了过去,他现在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岳乐皱着眉头从人群中挤出来,那些人就跟在他身后,等着吩咐。
  往里屋走的时候,岳乐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我。
  可是他没对我说话,只是快步经过我的旁边,进了里间。我转身跟了进去。
  三嫂正躺在椅子上,抹着眼泪,看见岳乐回来,一把把岳乐的手抓住,又大声的哭开了。
  “岳乐呀,你可回来了,我没照顾好额娘,我对不住你呀。”
  岳乐握住三嫂的手,蹲下来,看着三嫂,说:“嫂子,别难过了,额娘走的快,也没受苦,这些年,我这个儿子没怎么照顾她,她是您一手照管的,我这当儿子的还要谢您呐。三嫂,别哭了,啊?”
  三嫂用帕子捂着嘴,摇着头,说不出话。
  岳乐拍了拍三嫂的手,站起来,对奇克新的媳妇说:“照顾好你额娘。奇克新还起不来吗?”
  她摇摇头。岳乐没再说什么,彰泰已经回来了,站在岳乐身边,小声的说了两句,岳乐点了点头。然后和彰泰走到外面,岳乐一招手,把阿达海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阿达海点头应了。彰泰又下去了,岳乐这才转过身,把我叫了出来。
  “三嫂现在是这样子,有什么事你就和彰泰商量着办,我把阿达海留在这儿,当年阿玛的丧事就是他经管的,他熟悉,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他。”
  “那您呢?”我怎么听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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