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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清史情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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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位皇贵妃丧子之痛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于是,这么大的一个恩典就掉到了安亲王府的头上。她的丧子之痛缓不过来,可是她还有一个疼她的皇上,我有什么,失去冰月,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我对岳乐说的那样,三年前,我没了男人,三年后我没了女儿,一个女人的天,没了。是,我还有安王福晋这个位子,可这个位子,换了谁谁都能坐,谁都坐的比我好,最起码,她们会笼络自己的男人,她们有自己的儿女。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我用手把嘴捂住,拼命的让自己忍住。
  “那皇贵妃会教冰月读书吗?她比额娘知道的还多吗?”
  岳乐停了一下,才说:“皇贵妃的额娘是汉人,皇贵妃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她会教冰月的。”
  “冰月不去,冰月去了,就没有人晚上给额娘擦眼泪了。”冰月在里面哭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房门口,啪一声,书房门被我推开。
  “额娘!”冰月见到是我,一下就扑了过来。
  我蹲下身,用手帕给冰月把眼泪擦掉,然后把帕子掖好。眼睛平视着冰月,她的眼里全是泪水,我笑笑。我不能在孩子面前哭,我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所以当你不能去改变时,接受是唯一的法子。
  “冰月,别哭了,就要进宫当公主了,成大人了。”
  “冰月不想进宫,冰月想和阿玛额娘在一块儿,还有静睿。”
  “冰月,你姓什么?”
  她抽噎了一下,红着眼睛说:“冰月姓爱新觉罗。”
  “那皇上呢?”
  “也姓爱新觉罗。”
  “这就是说,你和皇上是亲戚,你是宗室。冰月,额娘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宗室,虽然身份光鲜,但是生由不得我们,死由不得我们,命也由不得我们。当你不能改变命的时候,那就试着去接受它,让自己在别人规定的命中活出精彩,活出自己的人生。命由不得我们,但是怎样去过,这,是我们自己的。”
  冰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到我的肩膀上,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把她抱起,往书房外走,没再看岳乐。
  那天晚上,冰月在我的怀里哭着睡去,我抱着她,没几天了,抱着她的日子没几天了,这么乖的孩子,以后再没有人在晚上给我擦眼泪了。我用嘴咬着自己的手指,这时,只有肉体的痛才能减轻心里的伤。
  在我睡着的时候,我梦见了岳乐,他没有瞪我,没有朝我发火,也没有平常的冷嘲热讽,而是很温柔的在我咬得满是疮痍的手指上抹上了凉药,凉凉的,很舒服,但那只是一个梦,虽然第二天我在手指上闻到了凉膏的气味,但是灵丫儿说,那是她帮我涂的。
  一个月后,论故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博洛、敬谨亲王尼堪前罪,削巽亲王、端重亲王爵,降其子为多罗贝勒。敬谨亲王独免。

  顺治十七年,夏(上)

  顺治十七年
  董鄂妃逝。
  冰月进宫已经半年多了,我没有进宫,即使是在皇太后万寿节的时候,我也找个借口推掉了,我不愿意看到冰月在皇贵妃的怀里叫额娘的样子,不看,或许我还会认为我是冰月的额娘,看了,我就永远的失去了冰月。
  我和岳乐的生活继续,他照样让他的女人怀孕,他的孩子照样一个一个出生,今年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在跨院里还有一个即将生产的庶福晋张氏,算日子大概也就是在八月初,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孩子出世了。
  我照样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只不过少了冰月,整个房间里就显得空荡荡的,用灵丫儿的话说就是,有时候冷的跟冰窖一样,其实这句话说的没错,我现在不就是被王爷打进冷宫的女人吗?只不过,头顶上仍然顶着嫡福晋的帽子,这顶帽子又让我不得不四处走动,遇喜就笑,遇悲就哭。前两天,简亲王济度薨,我在济度的灵前和一群女人们痛哭流涕,哭得眼睛都红了,但是谁都明白,这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人生本来就如戏,我和岳乐从成亲走到今天,这场戏演的轰轰烈烈,却又冷冷清清,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从我穿上凤冠霞帔的一刻,这出戏就开唱了,只不过一开始岳乐就对我有抵触,他根本没有试着去爱我,只有我傻傻的将自己沉了进去,不甘心只做福晋,还想做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这出戏演到最后只能是凄凄惨惨戚戚。
  大哥在快过年的时候没了,大哥不仅是长子,还是嫡长子,他的死对这个家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额娘整整一个月没有缓过来,大嫂也病下了,整个索家乱七八糟,我在索家呆了两天,每天就只见阿玛一个人弯着腰走来走去,身后再也没有大哥的身影,阿玛一个人的身影就这样被太阳拉的细长细长的。
  今年上半年,整个清王朝似乎也灾害连连,天灾,人祸,战乱,皇上甚至在三月间下了罪己诏,可是皇上毕竟只是天子,他还管不了天的事。管不了天,他也管不了病的事,董鄂妃已经病了好几个月,听说这几天病是越发的重了,可是皇上在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女人的时候,即使贵为天子,他也照样束手无策,生老病死不是由天子管的,而是由地君管的,皇上,只能管天下地上的事,其余的,他和我一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前朝后朝都有事,所以今年岳乐就更忙了,不要说我,就是侧福晋乌亮海济尔莫特氏也在我跟前说,很长时间没见王爷了,几个孩子都不会叫阿玛了,我听了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作为福晋,我可以让岳乐雨露均沾一点儿,但是当我都看不见他的时候,我这话就是想说也没的人说。
  今天可算逮着空了,岳乐今天没进宫,早上派人过来说,今天一块儿去三爷府看看老福晋。自从去年年底,皇上削去端重亲王爵,夺谥之后,端重王府在我们的口中就变成了三爷府,毕竟端重亲王这个名号从此以后就没有了。再称呼端重王府就不太好了。
  本以为儿子死后被削爵夺谥,老福晋的身子受不了,可没想到,她的身子骨倒反而是越来越精神了。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种反常其实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只不过,当时,我们都在为老福晋的身体好转而高兴,还准备为她过六十大寿,最终这个寿没过成。
  “王爷?”我在车上坐着的时候,靠着车厢,看着坐在我旁边闭目养神的岳乐,又瘦了,真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瘦的这么快,原先还有点肉的脸,现在已是棱骨分明,下巴上也开始出现了胡茬,黑压压的一片,我们这位平常很注重仪表,注重门面的儒雅王爷怎么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一会儿让老福晋看见,怕是又没什么好脸色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岳乐消瘦的脸庞,我竟然很有一种上前摸摸的感觉,手就那么贱的伸了出去,和我刚成亲的时候想要摸他的鼻子一样,被他拦住了。
  “王爷,您醒了?”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回。
  “有人想要要我的脑袋,我能不醒吗?”说也奇怪,自从冰月进宫后,岳乐对我说话的语气就有了一些变化,我们两个以前说话的方式常常是他的冷嘲热讽,我的冷冷淡淡。可是现在,我很少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些带刺的话语,仔细算算,岳乐也是三十五的人了,许是年龄大了,话语也平和了很多,就像他的眼神,以前是平静如水,现在则是沧桑如茶。
  我笑了笑,说:“我还指望王爷的俸银养活呢,王爷没了脑袋,我吃西北风去呀。”
  “东南风吃得吃不得?”
  我们两个人同时哄然大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时候了,惬意的让我觉得就像是在梦中,就像是那天晚上,岳乐温柔的在梦中的一样。原来我们也有这样的时候。
  进了三爷府,本来要和岳乐一起像老福晋请安的我却被挡在了门外,老福晋传话说,她要和岳乐说几句话。
  三嫂没在家,她和奇克新的福晋一起去庙里求平安去了,听说,奇克新自从被降为贝勒后,不是整天喝酒,就是挟妓私游,三嫂已经派人请过岳乐几次了,可是过后依旧。没有人接待,我就只能在府里乱转。转到一处房间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是一个男人很压抑的哭声,想哭可是却不敢哭的声音,虽然只是几声轻啜,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是奇克新。
  虽然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我还是决定走开,一个男人就像是一匹狼,他受伤的时候最好让他一个人独自把伤口舔干净。

  顺治十七年,夏(二)

  可就在我刚准备挪开脚步的时候,我听到奇克新说了一句四婶,我登时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以为他发现了我在房门外,在这个时候,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把门推开,进去。
  刚进去,一个花瓶就哗的砸过来,“出去,滚!谁让你进来的!狗奴才。”我往左边躲了躲,一个淡绿色的扇形青玉大酒杯啪的在我的脚边成了碎片。一股酒味儿随之散开。那只酒碗想来是刚刚用来喝酒的,有人进来,就顺势被他砸了过来。
  房子里面很黑,突然进来的光线,让奇克新一下子抬起头,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似乎要看清楚是谁,他忽然笑了,笑的很怪,他朝我招招手,说:“过来,陪爷喝几杯,一会儿爷好好的对你,来,来呀。”
  他真的喝醉了,这种话平常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对我说的,这分明是一种猥亵的语气,显然还是没看清,在他眼里,现在的我就是他们府上的丫头,只是一个可以被他随时享用的女人。
  我把脚边的碎片往门背后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奇克新,我是你四婶。”
  他歪着脑袋,像是在极力的想着什么,突然,浑身一抖,呆住了,然后踉踉跄跄的扶着把手站了起来,用一种不相信的口气问道:“四婶,你是,四婶?”
  他往前挪了几步,用手在眼前搭了一个荫棚,斜着脑袋,眯着眼睛,然后忽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时屋内的光线已经足以看清楚我是谁了。
  他嗵的一声,跪到了地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磕头,咚咚咚,石板被他撞得都发出了声音。我赶忙走进,再这么磕下去,一会儿他的脑门准出血。
  这是我第二次见奇克新哭,看见奇克新下跪。这个年龄只比岳乐小两岁的男人,却在一个女人面前下跪,哭泣,这让我吃惊,也让我没来由得心疼。
  我把手伸过去,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捏了一下,蹲下身,试图去寻找他的眼睛,可是低垂的头让我无处可寻,只能对着他说:“奇克新,别哭了,也别磕了,起来,来。”
  我用手想将奇克新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拉不起来,反而在我拉他的同时,他迅速的揽住了我的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按在地上,而他还是跪在地上,却顺势把头伏在我的膝盖处。
  我愣住了,这种姿势实在有点儿不大雅观,我想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抓在我的大腿上,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膝,挣扎了几次,没起来,我也就放弃了。
  看着他伏在我腿上痛哭,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吧,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母亲哄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安慰道:“好了,奇克新,别哭了,有什么话就和四婶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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